玉龍找了一家小客棧離禦史府不算太遠隻有一條街而已,掌櫃的是一個中年婦女看到楚令柯也是讚不絕口說要把自家的二舅的女兒介紹給他。楚令柯看著玉龍無奈的笑著一把將他推了出去“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楚某已經有了家室內子脾氣不好若是娶了您的二舅家的女兒定是要被她欺負的。正好楚某的小兄弟如今還是獨自一人若您不嫌棄就給他介紹介紹?”


    女掌櫃掩麵滿意的點了點頭上前拍了兩下玉龍的肩膀說道“雖不及這位小郎君俊俏但挺壯實!不錯不錯!”


    玉龍看著楚令柯欲哭無淚世子這是鬧的哪出啊?他何時娶了家室啊?還內子脾氣不好沒看出來世子竟會這般唬人!看著麵前的女掌櫃玉龍用眼神示意楚令柯快幫幫忙!不然他就真的被勞什子二舅家的女兒給娶走了!隨即他想了想,呸!什麽叫他被二舅家的女兒娶走了!都怪世子平日裏愛開他的玩笑,不然這種玩笑之事他怎會記得如此清楚!


    “嗬嗬,掌櫃的還是給我們開間上房吧先把我們兄弟安置好再談作媒之事,我這兄弟人肯定不會跑的,您就放心吧!”


    女掌櫃連連點頭轉身迴去拿了一把鑰匙便帶著他們向後院走去,淵清澍還是呆滯的模樣眼睛直直的看向前麵不知想著什麽,玉龍俯下身將他過到自己的背上好在淵清澍骨瘦如柴倒不難背,一路穿過走廊來到一間廂房前,女掌櫃用鑰匙將門上的長鎖打開轉身說道“小郎君看這間房可滿意?”


    楚令柯先進去看讓玉龍背著淵清澍在外等著,裏麵的大小跟外麵的客棧差不多,大大小小的物件不少有兩扇窗戶,一扇正對著走廊另一扇則在相反的位置,推開一看便是客棧的另一側走廊不知通向何處。不過令人放心的是窗下有一個木栓,可以在裏麵反鎖這樣外麵的人就不會輕易的打開,除非用暴力那樣的聲響定會引起注意。


    “不錯,那楚某就以一個月為期限,可以先付些定金等一月過去楚某定會派人來付剩下的銀兩,掌櫃的可有什麽意見?”


    女掌櫃笑的臉都要開花了“那行!小郎君看著就是老實人本分!”


    玉龍把淵清澍放在圓凳上站在一旁捶著腰問道“世子,他每日不吃不喝怎的能活這般久?換成我這樣早死了!”


    楚令柯看著仿若木頭人的淵清澍也不知道的搖了搖頭“他的手如今傷成這樣也不知能不能醫治的好…等迴了禦史府還得想一想辦法才是。”玉龍傻傻的問道“世子莫非還會接手筋的本事?”


    “本世子幼時曾學過醫學對於這些有些了解隻是並未真正實踐過而已。不過要是研究研究沒準兒還真可以。現在隻是怕他亂跑…”


    玉龍性子直差點兒說了出來,怕他亂跑為何我們還要把他帶出來啊!如今還真是帶了一個拖油瓶了!索性他控製住了自己嘴若是說出來怕是又是一陣毒打,他還想迴大梁城去看雪呢!


    安置好淵清澍後楚令柯帶著玉龍走在迴禦史府的街上。遠處的小攤販在不停的吆喝著偶爾還有小女子麵帶含羞的向楚令柯扔一朵小花兒,楚令柯走到那日剛來徽州下船時的地方,那個小女子還在那裏賣著小金桔看到他後小臉一紅眼神閃來閃去“小郎君可是要買框桔子?”


    楚令柯微微一笑蹲下身看了看麵前的小桔子一個個飽滿圓潤,上好的橘色散發著清新的香氣。從地上拿起兩筐扔給玉龍又拿出二兩銀子放在那處,小女子看到後連忙抓住他的衣袖說道“小郎君!太多了!上次的錢還沒有找給你呢!”說完從腰間的荷包中翻找著。


    “無妨,隻是二兩銀子而已,你的桔子很好吃”剛說完就聽見旁邊的攤位發生了爭吵,周圍的人紛紛遠離不敢靠近,士兵們將那個攤位圍了起來細看中間有一個身穿藏藍色蟒袍戴官帽的男子叉著腰在說些什麽,楚令柯眉毛一皺起身就要前去,不料被小女子攔住“小郎君莫要去!這人不能惹的!”


    楚令柯一聽這人不能惹一下就知道了他是誰,在徽州地界除了刺史何虎還有誰不能惹的?今日也是巧竟然這樣遇到了。側頭微微一笑便帶著玉龍向前走去,走到跟前才聽清那人說著什麽“說了今日交錢就今日!本官就這麽好糊弄嗎!二十兩銀子你若還是不交就別怪本官無情了!”說完周圍的士兵紛紛舉起長矛對準那人的娘子和孩子。


    “區區二十兩銀子而已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辱百姓,怕是不妥吧?”


    何虎粗曠的眉毛一皺轉身望向身後“何人竟敢口出狂言!在本官的地盤本官說了算!”


    楚令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手中的金絲扇在不停揮著等到了跟前才真正的知道何虎長什麽模樣,如果說王啟文給人的感覺是油膩惡心那何虎就是以權仗勢。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到真是應了那句話!


    何虎上下打量著楚令柯半晌說道“這位公子看著不像是徽州人?怎的別處的人都能管我徽州的事了?”


    楚令柯在他的身後看到了正擠眉弄眼的王啟文,不理會他抱拳行了個禮“在下沈柯,是梁城的商人來徽州做些生意而已,今日正巧看到此事於心不忍便出頭來打抱不平”


    “哦?本官聽聞梁城的人都樂善好施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沈公子不是要替他打抱不平嗎?那正好,今日就讓沈公子替你把欠本官的二百兩銀子還了!”


    地上的男子對著楚令柯連連磕頭“公子莫要應了!何來的二百兩銀子啊!小人隻是借了二兩銀子給孩子看病而已啊…”


    站在旁邊的玉龍本看這種事火氣就大如今何虎坐地起價更是讓他想要把他按在地上暴揍一頓以解心頭之氣!


    “大人這是信口開河!方才明明還是二十兩銀子,為何短短半盞茶的時間就變成了二百兩?真當我們好欺負是嗎?”玉龍氣勢洶洶的說完還活動了一下筋骨,打架這種事他也是許久未打了,心中的激動已經到達了巔峰。


    何虎叉著腰看著他仿佛一點都不害怕”本官就是信口開河了怎樣?你們家公子不是做生意的嗎?難不成連二百兩銀子都拿不出來?還敢稱自己是商人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周圍的士兵紛紛起哄跟著嘲笑,王啟文的眼睛都要飛出來了示意楚令柯不要再說了,隨即他擦著汗上前說道“大人,這沈公子瞧著年齡不大,年少氣盛不知深淺大人還是寬容一下吧”


    何虎瞬間臉就不笑了轉過身粗著嗓子說“為何!難不成你認識他?”


    王啟文連連擦汗點頭哈腰“不認識不認識”


    楚令柯並未慌張,二百兩銀子雖不是小數但也不至於拿不出來隻是他身上帶的銀兩確實不夠,銀票有的是隻是不能拿出來上麵印著楚家和大梁的官印,以何虎的精明一眼便能看出他是誰現在王啟文的立場讓他有些捉摸不透,若是草率的做出了決定他陷入危險不說還會連累玉龍…


    “銀兩在下是拿不出”


    周圍發出一陣唏噓之聲,何虎得意的仰了仰頭就要說話時楚令柯又說道“不過在下手中的這把扇子卻值二百兩還多餘一百兩,不知此物可否代替那二百兩?”


    何虎這才注意他手中的金絲扇果真不是俗物,光是扇柄就不是普通的檀木而製細看還有一些紋路,扇麵上用金色不知什麽名的東西繡著一副奇景,扇麵也不是普通的棉布讓見多識廣的他也犯了難處,咳了咳仰頭說道“本官怎知你說的是真是假?若是假的本官豈不是受了騙?”


    早就料到他會這麽說楚令柯一個帥氣的轉扇把整個扇的麵目展現出來“此物乃是在下一朋友所贈,扇骨是西域的一種名為‘神犰’的腰骨磨製而成,每個神犰身上隻有一根骨頭可用這把扇子一共有十四根扇骨”


    “扇麵是南海鮫紗所製,鮫紗取自未成年的幼魚經過特殊方法保存其完整性,用起來頗有南海氣息。扇麵上的金線是深海蚌珠金色珠子研磨而成,其價值大人應是知曉的吧?”


    何虎活了這麽久也沒見過如此寶物難免有些失態,半晌才揮袖說道“本官自是知曉!既然沈公子今日幫你還了二百兩銀子本官就放過你!若有下次你就沒有這麽好運了!”接過楚令柯的扇子何虎笑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大搖大擺的揮著扇子離開了此處。


    男子拉著他的娘子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道謝“謝謝公子!謝謝公子!您的大恩大德小人定當迴報!”楚令柯將他們扶起來“無妨,他不找你們麻煩便好,孩子的病可好了?”


    “唉,我們如今也隻能維持著基本的藥錢,想要治好就得花錢買好的藥材…”


    楚令柯從袖口中掏出一個錦囊將裏麵的所有銀子塞給了他“銀兩不多,快去給孩子治病吧,拖久了對孩子的身子也不好”


    男子感動的眼淚鼻涕流了一臉連連叫著活菩薩。迴禦史府的路上玉龍終是沒忍住問了楚令柯“世子那把扇子何其珍貴就這樣給了那狗賊?”


    楚令柯停下腳步迴身敲了他一個腦門兒“你都知曉那扇子貴重本世子又怎會拿到明麵上來?”


    玉龍眼神一亮驚訝的說“莫非那是個贗品?世子這招也太高了吧!那狗賊還真上當了!”


    “自然。像他這種人權利越高,心中的貪欲就會越來越大!”


    看向遠處的天際,輕輕歎了口氣。很快,何快他們就能逃離魔爪,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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