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送走了十二公主,祁霄歎了一聲,轉身就將唐綾拉起來抱了抱:“抱歉。”


    “十二公主很可愛。”


    “怎麽,你喜歡?”


    “比起十五公主,確實十二公主更討喜。”


    祁霄錯愕:“你見到十五了?”


    “嗯。就在承明殿。她自己來的,陛下似乎不喜,雖然沒趕她,卻讓她端著甜羹站了大半個時辰,算是罰過了她的任性。”


    祁霄心頭一鬆,笑起來:“十二是討喜,那我呢?”


    “方才剛說了喜歡你,這麽快就不記得了?”


    祁霄滿意了,將唐綾扣在懷裏,緊緊吻住,恨不能吻他一生一世。


    唐綾有些透不過氣了,捧著祁霄的臉微微推開了些,紅著臉問道:“琳貴人還好嘛?青嵐怎麽說?”


    祁霄一聲歎息:“青嵐和方院判在用藥上有分歧,相持不下,青嵐說先為母親行針,疏通經絡,再與方院判好好研究一下藥方。我便先來見你了,沒想到十二會偷偷跟來。”


    “你與她自小親近,怎麽迴來這麽久都沒見一麵?”


    祁霄搖頭說道:“之前去給太後請安的兩次,她都在讀書,沒能見到。小時候也都是她來尋我……想想那時候,我好像一直都藏在嚴實的城牆之後,最好誰都瞧不見我,隻有十二以為那是我在跟她玩捉迷藏,喜歡追著我。”


    唐綾撫著祁霄的臉,輕輕吻他,他也想抱一抱七年前的祁霄,讓他不必這樣孤單。


    “陛下沒有提其他事情?”特意召見唐綾就為了下棋?


    唐綾搖頭:“陛下什麽都沒有說。或許原本是有打算與我說什麽的,但當著十五公主的麵,不方便吧。”


    祁霄忍不住一笑:“這倒是該感謝十五的任性妄為了。”


    “我倒想知道陛下何意。與其我們費心揣測,還不若陛下有話直說,才容易應對。”話雖如此,以唐綾對陛下的了解,他是不會親自說什麽的,甚至不會輕易定下主意,倘若陛下當真應允了十五公主和昭妃的請求,要為十五公主定下婚事,十五公主就不會自己來承明殿了。


    “倘若真下了旨意,可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唐綾忍不住笑起來:“因為我,所以亂了方寸?”


    祁霄垂頭抵在唐綾肩上,輕輕歎了一聲:“嗯……”因為他自己的無能為力,隻能擔驚受怕。


    唐綾輕輕撫著祁霄的肩背,發覺他耷拉著腦袋的樣子突然像個孩子了,惹人心疼,又格外可愛。恐怕不僅是為了陛下難以揣測的心意,和親之時還不至於讓祁霄流露出這樣的疲態和低落,應該是琳貴人的情況並不好。


    “琳貴人今日好些了嗎?”


    祁霄無聲歎了歎,他從未見過誰如唐綾一般敏銳,似乎什麽都能立刻看穿,他又抱了唐綾一會兒,收拾了心情,拉上他:“帶你去見母親。”


    “今日會不會不太方便?畢竟是剛剛才搬來西行宮,還是讓琳貴人好好休養吧?”


    “這會兒害羞了?”祁霄見唐綾耳根有些紅,便拿他逗趣,“母親都問過兩遍了,什麽時候能見你,躲不掉的了。”


    兩人走過迴廊,就要跨入內院時,唐綾突然頓住了腳步:“你先放開我吧。”


    祁霄垂眼掃過兩人緊扣的手:“沒事。”


    “這裏可不是仰熙齋,也不是華溪別院。”


    “中秋那日走在大街上你都肯讓我牽著的。”


    唐綾抿了抿唇:“還是避諱些的好。”


    “……好。”祁霄鬆開了唐綾,下一刻又湊上來飛快的親了親唐綾的臉頰,然後麵色如常地帶著唐綾走入內院。


    唐綾抬手輕輕擦過被祁霄吻過的地方,嘴角微微揚了揚。


    一入內院,唐綾就瞧見青嵐和另一人站在屋外爭執著什麽,聲音不大,不過瞧青嵐那急躁的樣子定不是閑聊。


    “怎麽了?”


    方院判被青嵐氣得直拽自己胡子,見祁霄來了,趕緊行禮:“拜見九殿下。”


    “方院判不必多禮。怎麽迴事?藥方還是定不下來?”


    青嵐張口欲喚唐綾,卻在對上唐綾的目光時生生壓住了,改口先給祁霄見禮:“拜見楚王殿下。”


    “免禮。青嵐還是你說吧。”


    “迴殿下,娘娘的病是經年累月積攢下來的,虛寒之病隻是表症,要慢慢調理還需溫養內腑、疏通經絡。”


    “我記得方院判也是這個意思,要慢慢調理。”


    方院判點頭:“不錯。”


    “那有什麽問題?”


    “方院判的方子皆是名貴的滋補之物不錯,但娘娘虛不受補,那些東西隻會增加娘娘身體的負擔,且人參、阿膠皆性熱,雖能一時壓製娘娘的體寒之症,卻是治標不治本。”


    “胡說八道!你才讀過幾年醫書,怎敢在九殿下麵前如此胡言?!”


    “你這老頑固!我沒有胡說!娘娘氣血失調、腑髒功能紊亂,倘若再補隻會病上加病!”


    “青嵐。”唐綾喊住青嵐。


    “……公子……”青嵐看了看唐綾的臉色,撇了撇嘴,轉頭向方院判一揖,“方才我是情急失言,還望方院判大人有大量,莫要與小子計較。”


    方院判擺了擺手,就此作罷,他這才仔細打量唐綾一眼,方才祁霄帶唐綾進來,他不過簡單一禮,還都來不及問這一位公子是哪位。


    錦衣華服,能由祁霄親自接引而來,當非凡俗人物,不過方院判在太醫院三十年都不曾見過,元京城有這麽一位貴公子?


    這麽一想,還真有一位,與祁霄同一日入城的周國質子!


    祁霄沒給方院判胡思亂想的時間,對他和青嵐說道:“青嵐你先擬出一張方子來,請方院判一起研判,先試試看。”


    “好。”青嵐一口應下,抬眼看著祁霄,又看了看唐綾。


    唐綾問道:“怎麽了?”


    “……需要一味藥引。”


    “要什麽隻管說,我親自去太醫院取便是了。”祁霄以為是什麽名貴藥材,現在陛下看重他,連張綏安都派來給琳貴人安排養病之事,太醫院絕不敢再怠慢。


    “不,不是,太醫院沒有。”


    “太醫院什麽沒有?”方院判氣得胡子都快歪了,周國人就這般傲慢?


    “要新鮮蛇膽……劇毒之蛇藥效最佳。”


    祁霄愣了愣。


    唐綾看了祁霄一眼,說道:“青嵐,你去寫方子。蛇膽取來就是。”


    “不行!”小白蛇是唐綾的禮物,不是拿來入藥的,“毒蛇蛇膽要尋不難,我這就命人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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