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蔽月,原本明亮的夜色立馬顯得漆黑。


    此時間,又不知從何處吹來一陣邪風,將太康村裏本就不多的燈籠吹翻在地。


    燈籠就這樣在地上燃燒,熊熊的火焰,並未增添幾分光明。


    反而立刻就熄滅了,陷入了永久的黑暗當中。


    “不會真的是鬧鬼吧...”


    張子明眉間微皺,沉聲說道。


    溪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由得覺得心裏有些發毛,但又一想到,自己身為一條修行千年的玄蛇,好歹也擠進了靈獸的行列,要是就被眼前這樣的景象嚇退,那以後傳出去,豈不是白被同類笑話。


    溪挺直了腰背,對著張子明說道,“嗯哈,我其實一眼就看出了這個村子有問題。隻不過是些裝神弄鬼的把戲,不值一提。”


    張子明瞥了一眼溪,忍俊不禁的說道,“那既如此,溪大仙不如打頭陣?”


    溪一聽,頭立馬像波浪一樣搖晃起來,嘴上嘟囔道,“這些小小妖邪,哪裏就值得本大仙動手了。我看還是交給你們年輕人,讓你們多曆練一下比較好。”


    張子明知溪心中害怕,隻覺好奇,沒想到這堂堂靈獸,竟然會害怕鬼祟。


    “還不一定就是鬼祟呢,萬一是一隻作亂的妖獸,也未可知呢。”張子明出聲提示道。


    溪聽張子明這麽一說,恍然一悟,拍著手道,“對啊,一般鬼祟大都附身在陽氣較弱的人身上,這裏半個人影都沒有,肯定是妖獸施了什麽法術也未可知。”


    張子明心中思索片刻,取出兩道黃符,淩空畫上,這一畫,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溪在一旁看著,眼神中有些驚訝,“這不是符篆嗎?你之前不是不能運用了嗎?”


    張子明將符篆貼在溪的身上,解釋道,“師傅他指點了我一些,如今已經能正常使用了。”


    張子明所畫的符篆,名為——正罡三陽清心符,專克鬼祟一物,貼上此符,一般的鬼祟便無法近身,也就不能造成任何威脅了。


    兩人貼好符篆,一個躍身,便往太康村裏走去。


    走在太康村裏,張子明和溪走在石板路上,兩人看著四周,周圍的屋子都緊緊關閉,看不出一絲人間煙火氣。


    “這裏怎麽連聲狗叫,鳥叫的都沒有...”


    溪牢牢的抓住張子明的衣擺,小聲的說道。


    張子明故作陰森的拉長了語氣,“因為鬧鬼啊...”


    溪哆嗦了一下,連忙看了看身上的符篆,看到符篆穩穩的貼在自己的身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沒好氣的對著張子明說,“讓你裝鬼,小心等會你真的被鬼吃了!”


    張子明一笑,“看不出你堂堂一隻靈獸,還能怕鬼。”


    “怎麽,不可以嗎!”溪破罐破摔的說道。


    兩人又繼續往裏走了一段。


    “子明啊,你有沒有發現,周圍好像越來越黑了。”溪小聲的說道。


    張子明停了下來,其實他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按理來說,像他們這樣的修行之人,黑夜與白天,可見度並無區別。


    然而進了這村子裏之後,能見度便有所下降,起初還能看見周邊十米,如今便隻能看見一米了。


    “子明,你看,那是不是有個什麽東西?”


    溪指著一處地方,大聲說道。


    張子明一望,隻見漆黑之中,似乎有幾道紅色布條飄浮。


    “不會是鬼吧?”


    溪連忙藏在張子明身後,隻敢伸出一雙眼睛,偷偷的瞧著。


    張子明開啟靈眼,掃射而去,緩緩說道,“不用擔心,不過是一棵老樹,樹上掛著些祈福的紅鍛罷了。”


    溪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原來是這樣。”


    張子明大步往前走去。


    隻見前方是一個大的空地,空地邊上便種著那那一顆掛滿紅緞的古樹。


    古樹枝條繁茂,延伸出一道道粗壯的分支,而分支上並未有花朵和樹葉,看上去如同一個瘦骨嶙峋的大掌一般。


    而那古樹底下,還有一個十來厘米高的小廟,裏麵供奉著一個新修上去的土地雕像,土地雕像做工仔細,身上一塵不染,色彩鮮明,栩栩如生。


    溪好奇的看著那個小廟,問道,“這個是什麽?”


    張子明看了一眼,繼續看著那棵古樹,開口解釋道,“村裏人為求平安,修建的一些雕像吧。”


    溪哦了一聲,蹲下身來,仔細的看到,嘴上說道,“在南荒,村裏人修的大都是一些動物雕像,類似於虎像,雀雕等,沒想到這中原一帶,都流行修人像。”


    張子明邊繞著古樹,一邊解釋道,“那也不一定,哪怕是在中原,超過百裏,各自風俗便大不相同。要是在我們那邊,家家戶戶供奉的還是一蛇身人像呢。”


    溪聽見蛇身,來了興趣,嘿嘿笑道,“蛇身,那我在你們那,豈不是還真成仙家了。”


    “你倒是想得美,那雕像上半身可是正兒八經的人,你一變,不全變成蛇了嗎。”


    “...好像也是。”


    張子明嘴角勾起一絲笑容,似乎對於溪的話感覺有些有趣。


    張子明停留在樹下,仔細點的看著樹幹,始終感覺這棵樹有些怪異,但是內心又說不出詭異在何處。


    溪看見張子明一眼思索的表情,想嚇一嚇張子明,故作神秘的說道,“子明,你可知道有一血樹的傳說。”


    張子明搖了搖頭,正經的看著溪。


    溪清了清嗓子,說道:“這血樹的傳說,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傳說中有一戶人家,這戶人家裏有三口人,生的是個女孩,但是生母早亡,父親又再娶了一個繼母。


    但這個繼母卻對女孩極為刻薄,時不時的打罵這個女孩。


    有一天夜裏,繼母對女孩說,家中已經沒水了,要女孩去村外十裏地的水井裏打水。


    但是這水井其實早已經幹枯。


    而這路上野獸極多,繼母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間接的害死女孩。


    沒想到此時,女孩家中外麵的一顆李樹顯靈,女孩生母的靈魂出現。


    生生的掐死了繼母,而女孩也化成了一棵李樹,永遠的呆在了大的李樹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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