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明見黎子輝雙目發光,神情期待,忍俊不禁,心裏暗道,這黎子輝當真有趣,不愛修行,竟愛些世俗之事。


    張子明心中仔細思索,想著過往種種,本想挑些趣事,卻無意間想到平安鎮一事,更是想到錢淼之死,內心卻泛起一絲酸意,心中苦澀,難以還有心情講出趣事。


    張子明環顧四周,心中歎道,若是當初平安鎮無事,怕是自己與少爺早就能在這靈雲仙門中自在修行了吧。


    黎子輝見張子明臉上閃過一絲酸楚之意,心中暗道糟糕,怕是又勾起張子明心中哀痛之事,隱隱自責。


    正準備開口岔開話題,隻見張子明臉上由陰轉晴,笑著說道。


    “子輝兄,既然想聽這世俗之事。子明就將我在那洛水城中五年之間的趣聞,慢慢告知於子輝兄。”


    ......


    自張子明將錢淼安葬之後,張子明失魂落魄,一直沿著一條道路漫無目的行走,便是這樣到了洛水城中。


    張子明到了洛水城時,身無分文,半夜隻能寄宿在洛水城一破廟之中。


    半夜裏,野貓亂叫,風葉作響,吹得人心裏發慌。


    張子明此時毫無睡意,出了破廟,看著天上彎月,暗自出神。


    此刻,便有兩三黑衣人影從破廟處飛過。


    張子明眼尖,下意識的側身閃躲,生怕惹上禍事。


    隻見那黑衣人跳進破廟旁的一戶人家之中,不過片刻,竟攜了一幼兒出來。


    那幼兒身處紅色繈褓之中,在黑夜裏尤為奪目。


    張子明心中一震,心中生起一絲憤恨之意。


    在破廟的樹木之下找到一塊石頭,用手狠狠甩出,朝著那抱著幼兒的黑衣人扔去。


    石頭擊中那黑衣人,黑衣人吃疼,幼兒從他手中滑落。


    張子明手快,一把將幼兒抱在懷中,轉身站立在破廟院中。


    那群黑衣人被張子明這一舉動一驚,紛紛迴轉頭來,看見破廟裏神情憤怒的張子明。


    幾個黑衣人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黑衣人點了點頭,躍身飛到破廟之中,其餘人等便離去了。


    那黑衣人跳到破廟的院子裏,對著張子明說道,“小子!井水不犯河水的道理,莫非你不懂不成?”


    張子明此時怒氣上湧,大罵道,“你們行這卑鄙無恥之事,居然還有臉說教!”


    黑衣人輕聲一笑,“是非黑白,你且分得清楚?”


    張子明又怒吼道,“我眼前所見,我手中所抱,真真切切,莫非還有假不成?”


    黑衣人語氣真誠的說道,“這孩子原本就不屬於這戶人家,是這戶人家強搶得來。這你可知?”


    張子明忍住怒氣,質問道,“哦?照你這說話,你們反倒是替天行道,為民做主不成?”


    黑衣人一歎,“你不相信這也正常。在這城外十裏處,有一婦人,而這婦人便是這孩子的生母,你若不信,前去一看便知。”


    張子明聽這黑衣人說得真切,內心一絲動搖,但仍舊質問道,“你所說,我如何知道是真是假?若是你們設下陷阱,那我豈不是正好往這陷阱裏鑽了!”


    黑衣人沉思片刻,開口說道,“那如此,我自願做你人質。我們兩人共同往那城外一探,如何?”


    張子明猶豫片刻,點頭答應了。


    張子明一手抱著幼兒,一手挾持著那黑衣男子,便朝著城外走去。


    走到城外幾裏處,果然有一青衣婦人臉色焦急,來迴渡步。


    婦人轉過身來,看見張子明,見他一手抱著一孩童,臉上焦急之色立馬轉變,一臉激動,快步走到張子明麵前,對著張子明說道,“謝謝恩人!謝謝恩人!我的孩兒,我的孩兒!”


    說罷,伸出雙手,就要接過孩童。


    張子明側身一閃,臉色一沉,問道,“你真是這孩子的生母?”


    婦人臉色疑惑,才發覺張子明一手又挾持著一黑衣人,神情慌亂,連忙說道,“恩人,我是,我正是這孩子的生母啊!”


    張子明追問道,“如何證明?”


    婦人說道,“那孩子脖子上有一水紋玉佩,與我手中這一塊正好是一對,大恩人,你一看便知。”


    說罷,婦人便將一塊玉佩遞給了張子明。


    張子明翻開繈褓,見幼兒脖子上果然也掛著一塊玉佩,並且與婦人這一塊,正好是一對。


    張子明心中一驚,莫非這些黑衣人真是行仗義之事嗎?看來,反而是自己耽誤別人了。


    黑衣人在一旁笑道,“小兄弟,這會你可相信了吧。可否,將我先鬆了綁呢,這綁的可有些緊了。”


    張子明臉上浮現起一絲愧疚之色,連忙給黑衣人鬆了綁,又將幼兒遞給了婦人。


    黑衣人對著那婦人說道,“之前叫你備好的馬車可否已經備好了?若是備好了,即刻離去吧,待在這裏久了,恐怕生變。”


    “迴恩人,我已經備好了,我這就帶著我孩子走。”


    婦人朝著黑衣人和張子明再三謝過,抱著幼兒,轉身便即刻離去了。


    黑衣人對著張子明說道,“小兄弟,這會是非黑白,你可看得清楚了?”


    張子明臉上有著一絲尷尬,對著黑衣人賠禮道,“是我唐突了,還請見諒。”


    說罷,張子明轉身便準備離去。


    黑衣人連忙喊道,“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


    張子明轉過身來,說道,“張子明。”


    黑衣人點了點頭,對著張子明說道,“張子明,好名字。我見小兄弟倒是一個古道心腸的人,不知為何半夜會在那破廟之中?”


    張子明心中一澀,緩緩說道,“有些事故罷了。”


    黑衣人見張子明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悲意,猜測張子明是一無家可歸之人,心中出現一絲同情,開口說道,“小兄弟,我見你身手不錯。你若是眼下暫無去處,不知是否願意加入我們呢?”


    張子明遲疑的問道,“這話,是何意呢?”


    黑衣人開口解釋道,“我們是一暗手,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但我們所辦之事,皆是為世間之不平而出手,所拿之財,也都是光明正大的錢財。”


    張子明心中思索片刻,便點頭答應了下來。從此,張子明便加入了這神秘的組織之中。


    ......


    張子明講到此處,停頓了下來,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而溪,早已經聽得昏頭,直接盤起身子,睡了起來。


    黎子輝一臉沉思,對著張子明說道,“這人世間居然還有這樣的組織,當真令人大開眼界。行正義之事,取光明之財,當真是俠者所為。”


    張子明輕輕搖了搖頭,笑中卻有一絲苦澀。


    黎子輝心中一動,開口問道,“子明兄,不知如今你所修行的是何功法呢?”


    張子明一思,答道,“仍舊是那基礎的吐納之法,再也其它。”


    黎子輝一笑,看著張子明的雙眼,說道,“哦?我見子明兄雙目含神,舉手投足之間皆有一股氣息暗暗流動,沒想到修行的居然還是原本的吐納之法。”


    “我偶然間獲得一法,能入微觀識,不知子明兄可有興趣學習一二?”


    張子明笑著,連連點頭,自己所缺,正是修行之法,如今黎子輝竟然願意傳授,自己當然也樂於接受。


    隻聽黎子輝嘴裏念道,“五藏六觀...五行暗藏...陰陽相轉...得觀真藏!”


    張子明心中默默記下,嘴裏念叨幾句,體內幾股暖流流動,順勢打起坐來。


    張子明雙目一閉,隻見腦海之中雜念消退,心中說不出的通透。


    忽然,又覺眼前一亮,自己如魂魄出竅一般,往一光亮處悄然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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