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今朝有酒今朝醉!”


    “這個雪蓉山雞湯,也太好喝了吧,嗚嗚嗚。”


    “淼兄弟,子明,我們三人再喝一杯!”


    “小玲妹妹,你也來喝一杯...”


    “哥!真是受不了...”


    飄香樓雅間裏,張子明等人坐在酒桌之上,觥籌交錯,相談甚歡。


    忽然,隻聽樓中一紅衣女子開口道。


    “歡迎各位來我飄香樓,今日的晚會現在開始,還請各位不要嫌棄。”


    絲竹聲一響,台上走出來十三個輕紗綠羅紅紗罩的十六七歲女子,舞的是金戈戰,期間是浮光掠影,金戈交錯。台下眾人無不拍手道好。


    舞畢,又上來一說書先生,說的是閑野雜記,先生插科打諢,妙語橫生,引得眾人大笑連連。


    “哈哈哈哈,這故事也太好笑了。笑得月月肚子都疼了。”月月捧著腹道。


    錢淼一笑,“不知道你是肚子笑得疼,還是吃東西吃得疼了。”


    接著便是戲曲,演的是劉郎求仙,隻聽裏唱道:“噫噓唏,俺本念花好月圓人常有,誰料是秋風殘月弄燭影。”這戲曲講的是劉郎為救妻兒,上山求仙問藥,曲風悲涼婉轉,直聽得台下幾個姑娘紛紛掩麵拭淚。


    這後一出,也是最後一出,更加熱鬧了,是眾人期盼已久的,舞獅和打鐵樹花。


    隻見台上抬上來兩個大鼓,前麵站著兩膀大腰圓的壯年,拿起棒槌,時快時慢,由點入麵,一起一浮的敲打著鼓麵。隨後兩個金光閃閃的舞獅便搖頭晃腦的大步而出,互相爭奇鬥豔。


    期間炮響鳴落,鼓聲陣陣,舞到半時,兩個舞獅便衝入人群之中,與眾人同樂。


    待舞獅下台,台上搭出棚頂,棚頂上纏鋪著一層柳樹枝,樹枝上綁滿各種煙花、炮仗。錢淼看到台上布置,告訴張子明說:“快,這打鐵樹花要開始了。”


    張子明好奇,問:“少爺,什麽是打鐵樹花啊。”錢淼迴道:“這打鐵樹花,由一個人拿著融好的鐵水,往這鋪著柳樹枝的棚頂上灑,這柳樹不易燃,這鐵水碰到柳樹枝迸發散開,又點燃綁在柳樹枝上的煙火炮仗,十分好看呢。“


    台上布置完畢之後,隻見一赤膊的漢子拿起裝有鐵水的容器,用力擊打,隻見這器中鐵枝衝向棚頂,此時煙花炮竹齊響,鐵汁也如花般散落下來,整個場麵是五彩繽紛,震天動地。


    整個場麵持續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待到那紅衣女子又出來,正式宣布活動結束,眾人才漸漸散去。


    錢淼張子明一行人出了門,天色已晚,卻見大街上仍舊人來人往。原來,這平安鎮上有一冬慶節日,而在這節日前後,平安鎮上自然也比往日熱鬧。


    劉青芸想起,輕聲一唿,“按以往,這會河邊該有放燈花的,我們不如去看看。”


    馬小玲忙點了點頭,神情中也有一絲向往。


    於是一行人又來到河邊,一路上見平安鎮上人個個興高采烈,手中提著各色的花燈。


    此刻人聲鼎沸,初冬的寒意竟然也消了大半。


    片刻,便有煙花和鞭炮燃起,夜空中煙花綻放、絢麗之極。


    鎮上人都歡唿雀躍,紛紛把手中的燈花放到河水中,任它慢慢飄蕩,遠遠看去,恰如海上星火,絢麗奪目。


    張子明等人看到如此景象,心中喜悅。


    忽然旁邊跑來一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手中捧著幾枝臘梅和燈花,脆聲道:“大哥哥、小姐姐們,買一個吧!”


    “嗯,這梅花好香,芸妹妹,不如我們買上幾枝。”馬小玲細聲道。


    劉青芸點了點頭,又將女孩手中燈花買下,分給張子明三人。


    錢淼付了錢,女孩甜甜的笑著說,“謝謝大哥哥,小姐姐們。”說完,便跑遠了。


    錢淼向燈花望了一眼,語氣悲傷的說道:“明明是你們要放,居然最後是我來付錢。”


    馬小玲捂著嘴暗笑,劉青芸笑著說道:“這不是關鍵時刻得讓你拿出點少爺的款來嗎?”


    錢淼一笑,挺了挺胸膛。


    五人分別在花燈上寫下字句,然後放在河邊。靜靜看著花燈飄走。


    劉青山將折扇一搖,語氣中還帶著一絲酒意,“花隨流水,影隨月。知己紅顏,敢上九天與月飲。”


    張子明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青山少爺這些話,好深奧啊,子明感覺一句也聽不懂。”


    月月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什麽花啊,月的,子明哥哥,大人喝醉了就是整天這些說辭嗎?”


    劉青芸撲哧一笑,“可不就是愛這些酸臭文章嗎?”


    眾人紛紛大笑。


    馬小玲轉身對著張子明說道,“子明,聽說如今你要入仙門修行了,當真祝賀你。”


    張子明連忙搖手,“馬小姐,子明不過是僥幸而已。”


    劉青山在一旁一唿,“子明兄弟,哪裏有什麽僥幸。我看八成是淼少爺設的局。”


    其餘人紛紛看向錢淼,錢淼臉上微紅,粗聲說道,“哪有怎麽樣,難道我家子明不夠厲害,進不了仙門修行不成。本少爺煩的就是三府裏那些門第之說的人。”


    劉青芸倒是一臉欣悅,道:“這句話倒像個少爺。以前我倒覺得你是個偷奸耍滑,無惡不作的紈絝子弟。如今看來,你倒是有股敢叫日月換新天的氣魄。”


    錢淼腰板一挺,“那當然!不對,你以前居然覺得我無惡不作!芸妹妹,你也太傷我的心了吧!”,說罷,拿起酒壺又大喝一口。


    眾人又是一大笑。


    月月偷笑道,“月月早看出錢大傻子不是什麽好人,還好我家子明哥哥出泥而不染。”


    張子明看著月月,傻傻一笑。


    花燈幽幽,馬小玲和劉青芸笑著談論著什麽,月月和張子明兩人高興的欣賞著四周美景,不時發出兩聲慨歎。錢淼和劉青山則互相把酒談笑。


    良久,眾人才慢慢散去。


    張子明扶著醉酒的錢淼慢慢往錢府中走去,月月則跟著邊上。


    走過一個拐角,月月突然停下了腳步。


    張子明見狀,“月月,你可是走乏了。”


    黑夜之中並看不清月月臉色,隻聽月月微帶哭腔的說道,“這幾日,真的很高興呢!”


    “自從月月出生以來,似乎好久都沒有這麽高興過了。”


    張子明忙出聲安慰道,“傻丫頭,別想這麽多,我們迴錢府去,明天再帶你去吃好吃的。”


    月月黑白分明的眼裏淚關泛泛,“子明哥哥,月月...月月,恐怕要離開一段時間了。”


    張子明一驚,“為何,可是遇到了什麽事情?”


    “...並沒有什麽事情,隻是...隻是月月必須得離開了。”


    張子明見月月言語中似乎有難言之隱,也不好追問。


    “那你,路上小心...”張子明上前擦了擦月月眼中的淚水。


    月月笑著對張子明說道,眼中似乎有星辰閃爍,“月月會的,子明哥哥。”


    然後又一字一句慎重的說道,“子明哥哥,相信月月不是妖嗎?”


    “我信!”


    隻見月月笑靨如花,墊起腳,輕輕的朝張子明額頭一吻。


    張子明還未迴過神,隻見月月轉身已經離去,隱約中聽見月月的聲音。


    “子明哥哥,我們以後一定會再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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