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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炎看著月鴻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果然猜對了,父親沒有死。


    “你去問父親吧,我明日再來,希望那時有我想聽到的結果。有什麽事情我們當麵說清楚,總比現


    在這樣猜來猜去要好得多,大哥你說是嗎?”月炎說完,沒有再看月鴻一眼,而是腳尖輕點,人就飛出牆外,離開了溫泉別院。


    他一路迴到了同露華濃定下的客棧中,然後讓小二端來了一碗清水。


    他抽出剛剛劃傷月鴻手臂的匕首,將上麵的血滴到了清水中,然後劃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液慢慢滴落進去……果然兩個人的血沒有融到一起,而是就那樣各自在各自遺留的位置遠遠看著。


    月炎的手指不斷敲打著桌麵,他看向窗外的夜空,月上中空,但是露華濃卻沒有迴來。


    月炎並沒有出門去尋找,而是就那樣坐著喝茶一直到天亮。


    月鴻就在溫泉別院,他並沒有提起露華濃的事情,那就證明月鴻沒有見過露華濃,如是如此,露華濃的失蹤隻能和一個人有關,那就是如今的榮安縣主露華晴了。


    他知道若是露華晴和露華濃在一起,定然是和龍脈相關,那麽她就不會去傷害露華濃。


    既然決定去溫泉別院見父親,那麽這件事情應該快結束了。


    月炎很快離開,向著溫泉別院走去,這次他沒有騎馬也沒有用輕功,他就一步一步的走著,看著。燕都的街道上,從冷冷清清到摩肩接踵煙……他知道,自己和露華濃應該不會再來此地了,這裏對於他們來說,真的太過於缺少幸福的記憶。


    就這樣走了一個多時辰,他就走到了溫泉別院的門外,慢慢的走上前,輕輕的拍著門上的吊環。很快有管家出來開門,迎著他走了進去。


    隨著管家進入別院,穿過亭台樓閣,走進後院湖邊的一個小亭子,他終於看到了久未謀麵的父親。


    “父親。”月炎掀起衣擺,跪在了鎮國老將軍麵前。


    “起來吧。”老將軍的聲音充滿了滄桑。


    “我不明白為什麽父親這麽多年都不肯見我……”


    老將軍笑了笑,“不是不見你,是沒有見任何人吧?”老將軍輕咳兩聲,看向月炎,“你長大了,其實


    你上次來的時候我就見了你,隻不過你沒有看見我而已。想必你這次來一定是有什麽事情要問我吧。”他看見月鴻受傷的手,輕聲一歎,“我有事情要同月炎說,你先離開吧。”


    “是,父親”月鴻看了一眼月炎,很快走出亭子,他徑直的走向荷花池上的吊橋,慢慢離開,沒有迴頭。


    “我在一天,暗衛就會聽我的話,你想說什麽就說吧,不該聽到的人是不會聽到的,我知道你安排過那個孩子夜探過溫泉別院,如果我沒有記錯,應該是叫魏無吧。”


    “是,父親的記性真好。”月炎輕聲說著,“我不明白為何父親不願意見人,這麽多年要單獨躲在這裏。”


    “如今鎮國將軍府的情況,就算我不說你應該也是清楚的,我這也是為了族人的迫不得已。若是我還在,大王必定忌憚鎮國將軍府的勢力,沒有征戰之前一定會不斷的打壓族人,為了大家好,隻有我死才是最好的選擇。”


    “那大哥呢?大哥做的一切又是為了什麽,真的是為了月氏一族嗎?我看見了,我看見大哥放在鎮國將軍府後院的那些銀子。如果我沒有猜錯,那些銀子應該是在西陳的礦山塌陷以後,大哥派人迴去挖出來的吧,因為武國引燃火藥的時候,那些銀子應該已經運到了洞口,即使礦洞塌陷銀子也沒有被埋葬得很深,所以大哥派人去挖了出來,悄悄地運迴了鎮國將軍府,還沒有告訴給大王。”月炎看著老將軍的目光有些神色莫辨。


    父親還是他記憶中的樣子,但是……又讓他無比的陌生,他的唇動了動。終究沒有開口。


    “而且……龍脈的事情,父親也清楚吧。”


    老將軍看了看月炎,笑了笑沒有說話。


    “若是父親知道一切,自然知道我小師妹在一起……我同小師妹已經成親了。”


    “那很好,”老將軍笑了笑說道。


    月炎的喉頭動了動,西陳的龍脈線索分三份,最大的一份地圖,在露華天手中,而露華濃和露華晴姐


    妹各執一塊靈犀雲佩,是開啟龍脈的鑰匙。當年露華晴從小師妹身上得到的鑰匙是假的。如果我沒有猜錯,大哥應該是將假的,獻給了大王。”月炎抬頭看了看老將軍,接著說道:“我不相信大哥對這一切一無所知,隻要看到過真正的靈犀雲佩,就不可能辨別不出真假。當年我們仿一塊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迷惑他人,而隻是擔心露華濃……擔心她的玉佩會丟失,所以才……”


    “你想問什麽呢?”老將軍看著月炎,“若是你真的下定決心離開燕國,離開鎮國將軍府,那麽這一切你不知道才是最好的,不是嗎?因為這一切已經跟你無關了。”


    “我……”月炎抬頭看了看老將軍,眼神有些飄忽,“我同露華濃從冰極城離開之後,去了西域,在西域的佛緣鎮,看到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卻同我長得有七分相似。”


    老將軍的手微微一抖,“你想知道什麽?”


    月炎斂下炎,“我記得小時候的是事情,那次我和大哥血沒有相容的事情。從那以後,在我身邊的侍候人一個個消失了。我想問……”月炎抿了抿唇,終究沒有說出口,他無法相信在這裏的一切都是假的,他的母親不是真正的母親,父親也不是真正的父親,自然大哥也就跟他無關了,那麽大哥為了鎮國將軍府和月氏一族出賣他,又有什麽關係呢?因為他欠了大哥……


    若是沒有鎮國將軍府,可能他早就死了,鎮國將軍府養他這些年……而月鴻隻不過是在龍脈上用他一用,他……無話可說。


    老將軍歎息一聲,抬頭看向月炎,然後將目光看向已經衰敗的荷花池,輕聲說著:“你並不是我親生的兒子。”


    月炎的眼睛閉了閉,什麽也沒有說。


    老將軍接著說道:“你是我在戰場上撿來的。”


    “哪裏的戰場?”


    “自然是在驅逐西域之人的戰場上了,因為那次的戰線最長,時間最久。”說著,老將軍從懷中掏出了一塊蝶形玉佩,“這是我發現你的時候,你繈褓中唯一的東西。應該同你的身世有關。”老將軍將玉佩放到了石桌上,推向月炎。


    月炎伸手慢慢的摸向那塊玉佩,然後將玉佩握在手中,若是在西域的戰場上,那麽無疑他就是遼國王後的小兒子。


    “你是想要去尋找那個和你相似的人嗎?”


    “是。要是沒有看到也就罷了,可是看到了,我就想去問一問。”


    “去吧!”老將軍歎息一聲,“這裏很快就要進入多事之秋了,秋天總是要起風的,能不卷入其中就遠離吧。”


    其實月炎並不知道月鴻把靈犀雲佩獻給大王的事情,他不過隨口一說,可是父親卻沒有反駁。那麽也就是說大哥的事情,父親是知道的,並且是默許的。


    也許父親這麽多年一個人都不見,然後在他機緣巧合發現父親在溫泉別院的異樣之時,父親找到機會辦了喪事借機脫身……有可能這件事情不知大哥,也不隻父親……可能整個月氏一族全部都知道。


    月炎跪在地上,對著老將軍磕了三個響頭,“父親,那我走了。”


    “你去吧,我已經吩咐過了,沒有人會攔你,那些肖衛是你母親送給你的,你都可以帶走。”


    月炎的手緊握成拳,“母親……母親到底知不知道……”


    “你母親剛開始是不知道的。我跟你母親確實有個小兒子,不過在那個時候因病夭折了,然後我發現了你,所以你母親第一開始真的以為你是他的兒子。但是你小時候那次調皮,同鴻兒的血沒有相融,你母親自然也就知道了,不過,她心疼你是真心的。你怨過我嗎?”老將軍看著月炎說道。


    月炎搖了搖頭,“我很感激父親教給我的一切,感覺父親將我送到那裏,若不是如此我也沒有機會……成為如今的樣子。”


    “不必感謝,所有去那裏的人都是那裏發的帖子,並不是說我們想要送誰去就誰可以去的,這都是命運和天意。”


    月炎知道有很多事情都是說不得、問不得,因此在這件事情上也沒有再繼續開口。


    他聽到老將軍轉身離開的聲音,便看著父親的背影,歎息一聲,也很快離開了這裏。


    這次離開他沒有看到月鴻,也沒有看到那個姨娘,其實他心裏還有很多疑問沒有問出口,但是當他知道自己是不是月氏族人的時候,那些事情就沒有辦法繼續開口問了,因為他已經決定離開,就像老將軍說的那樣,既然已經決定抽身而去,就不要再卷入其中。


    月炎沒有迴客棧,而是聯係了在燕都的肖衛。他知道榮安縣主露華晴已經秘密離開了。


    而同她離開的人中就有露華濃。


    據說有人在城外看到神秘人同露華晴見麵,他知道定然是露華天找上門了,那麽如今他們一定是去了龍脈。


    別人不知道龍脈在哪裏,月炎卻是知道的,他很快交對著肖衛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後騎馬出城。他吹著葉笛唿喚著閃電,很快……閃電同月炎一起離開了燕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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