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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墨的目光看向燃燒的爐火,“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同長公主有關。”


    露華天擰眉看向林墨,“是因為當年大姐去過龍脈的關係?”


    林墨要了要頭,“這不過是一種感覺。早些休息吧,反正明日就要出發了。極北之地的永夜之日,雖然空中有天光,但是還是處處充滿危險。出發之後,一定不要走散!”


    露華天點點頭,“這裏的陽光就不如中原,天黑得很早。”


    “進入雪山,就不會看到太陽了!極北之地隻有兩種天,一種永夜,一種永晝,各占半個月。”


    “來的時候,不是有人很對隊伍這個時候去極北之地捉雪狐?”既然沒有太陽,又怎麽能夠捉到雪狐?露華天對西域和極北之地,不過是小的時候聽父王提起過而已。


    “正因為永夜,雪狐才會在雪山中出沒!永晝的時候,它們很小心,輕易不會被人發現。而且這個時候的人去極北之地,真的是為了獵狐那麽簡單?”林墨躺倒床上。


    “莫非都是為了去冰極城?”露華天也躺了下去,他將床上厚厚的被子蓋在身上,看向林墨。


    “是啊!不過如果走極北之地的城鎮,這個時候隻能等待。倒是從後山走,才能走到他們前麵。”林墨說完就閉上眼睛。


    露華天的嘴巴動了動,翻了個身,抬頭看著帳篷頂,遲遲沒有睡過去。


    賀文這次前來冰極城,手下帶了二十幾人。他實在沒有想到在這裏遇到露華天,不過……他知道龍脈不是那麽容易找到的!與其同露華天和林墨等人廝殺造成損失,不如先暫時聯合,畢竟龍脈的事情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何必那麽早出手。


    他記得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師傅說過,盯緊聶雲。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賀文悄悄站起來,走到一邊黑色的箱子邊,這個箱子很奇怪,仔細看,居然是有一排透氣孔的。賀文打開箱子,從裏麵取出一隻鴿子。他在火爐邊用特殊的筆將紙條寫好,隻見上麵寫著:“事有變,冰極城,天濃具在。”奇怪的時候,紙條上麵的字很快就消失了。


    賀文將紙條卷好,塞到鴿子腳上係著的小竹筒裏麵,然後走出帳篷,將鴿子放飛,知道鴿子飛得再也看不見影子,他從重新躺迴被子裏。


    這裏已經是西域深處,從這裏到千機門最近的聯絡點,騎馬也要兩天一夜,賀文隻希望這鴿子可以飛得快一下吧!無論如何,這幾日之內,是複發避免和冰極城直接起衝突的。至於後續要如何做,就要看千機門內是否派人增援了。


    林墨和露華天的人手不多不少,薩爾明日也定然是這些人,他們三方,也算是勢均力敵了,可是到冰極城的路是要從雪原中穿過的!聶雲當年盜取千機門藥草的事情,不可能瞞得住天下人,林墨都能夠猜到國師的事情,其他人呢?


    不要小看江湖人。


    當年西陳國師和其大王去探尋龍脈都請了不少江湖中的奇人,而這些人出發之前,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露。當年……真的之後聶雲活了下來嗎?賀文的眼睛微微眯起跑,就他所知,龍脈的消息傳遍天下的時候,就有很多探子前來冰極城,可是……隻見這些人進去,竟然沒有一個人出來!


    不知道這些人是死在了雪原,還是死在了聶雲的手裏。


    但是,賀文能夠猜到明日的路定然是不好走的!


    聶雲會讓冰極城的背後隻依靠天山雪山的防守之力嗎?賀文搖搖頭,隻能提高警惕了!


    薩爾這個時候已經開始聚集部落中的人手。


    “族長,您真的要去?”薩爾部落的大巫看向薩爾。


    “莫非大巫卜算出了什麽?”薩爾看向大巫。


    大巫搖搖頭,“冰極城裏麵有著非常強大的邪惡力量,我看不到。”


    “那我的命運呢?”薩爾沉聲說道。


    大巫陰鷙的眼睛看向薩爾,黑色的眼瞳上竟然漸漸分離出一層陰影在眼白的左右晃動,大巫的身體忽然一抖,“一片白,隻看到一片白。”


    “是吉是兇?”薩爾的大兒子追問道。


    “是空白。”大巫被人扶著坐了下來,很快有人送上熱茶。


    大巫蒼老充滿老人斑的手拿起茶盅喝了一口,慢慢說道:“凡是同龍脈的事情有關聯的……不是一片白,就是一片黑。看不到,看不出。”


    薩爾無所謂地一拍桌麵,“怕甚!老子若是該死,喝水也能噎死!老子若是該活,就算進地獄也能走出來!機會太難得了!”


    “阿爸!可是這個時候走雪山,實在太危險了!”薩爾的長子急急說道。


    “千機門的人,還有西陳的林墨和露華天,怕什麽!這些人難道不比我怕死?”薩爾靠在獸皮椅上,將腳踩了上去,大馬金刀地說著。


    “可是他們也許不是為了龍脈。”薩爾的妻子說道。


    “他們的話怎麽能相信!”薩爾的眼睛微微眯起,下顎的胡須動了動,“我看,他們就是為了龍脈去的!不過是找個理由來搪塞老子而已!”


    薩爾看向族人,“若是真得能夠找到龍脈,就可以改善族人的生活!我們可以離開這裏,卻更加肥沃的土地上生活!”


    “可是……”薩爾的妻子滿麵焦灼,“永夜的時候進山,實在太危險。”


    “我們為了生存,每日進山打獵,難道不危險嗎?”


    薩爾的妻子還要再說些什麽,卻已經被薩爾伸手製止,“不必再說,我已經決定了。”他看了看族人,“若是永晝日我沒有迴來,這個族長的位置就給老大!請大巫幫我看著他。”


    大巫點點頭。


    薩爾接著說道:“若是我帶的人都沒有迴來,而千機門和露華天的人迴來了……就殺死他們!”


    “是!”


    “我看了,他們的人手都是二十左右!你們看看誰要隨我去!我們也隻去二十個人!”薩爾看向族中的勇士,“勇士們不能全去!要留有力量在部落,雖然我渴望財富來改變我們部落如今的生活,但是我們也要坐好最壞的打算!跟我去的人,都要熟悉路線,萬一出了什麽事情,能夠逃迴來也是好的!”


    薩爾看著他們,“你們想想吧!明日二十人在我帳子口集合!”


    “是!”除了薩爾的妻子和兒子們,其他人的離開了。


    薩爾的妻子輕聲說道:“帶我去吧!孩子們都大了,沒有什麽可不放心的。而且我是雪原出身,沒有人比我更熟悉後山的路。”


    “阿媽!”長子的眉頭緊蹙,什麽龍脈!如今的生活難道不好嗎?


    “好!”薩爾看向妻子,“我們一起!”然後他看向兒子們,“我如果真的不能迴來,你們兄弟之間一定要互相幫助,讓部落變得更加強大。”


    “是!”


    “好了!我和你們阿媽要休息了。你們出去吧。”薩爾揮了揮手。


    這時,他突然聽見外麵傳來一陣馬的嘶鳴聲,然後就是利落的下馬的聲音。


    薩爾大步走出帳篷,“有什麽消息。”這個人正是他聽說龍脈的消息之後,派出去打聽消息的人,他一直在等這個人迴來。


    那人的唿吸非常急促,沒等他喘口氣兒,薩爾已經猛然抓住他的手,“到底如何?”


    “族長,阿依部的人已經出了西域,他們似乎和武國的人在一起。”


    “你看見了?”


    “是!本來我不知道那個人的身份,可是他們在潞城的喝酒的時候,那個人說漏了嘴,那人竟然是武國太子的門客!”


    “他們後來去了哪裏?”薩爾擰眉問道。


    “極北之地!”那人氣喘籲籲地說著。


    “你下去休息吧!”薩爾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便頭也不迴的進了帳篷。


    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們,“阿依部已經和武國的人聯合了,若是我們不能找到龍脈,很容易會被他們吞並的!”


    “什麽?同武國合作?當年就是他們中原人聯合在一起把我們逼如西域,如今卻……”薩爾的妻子恨恨地說道。


    “西域近些年的天氣越發惡劣了!我不是也想要帶著族人離開這世代生活過的地方嗎?”薩爾輕聲說著。


    “可是……”


    “不必再說,按我說的做!”薩爾看向兒子們,“你們和你們阿媽去幫明日出行的人收拾東西,然後去睡吧!”


    幾個人點點頭,都離開了帳篷。


    第二天早晨,薩爾這邊的人馬有已經齊而了。


    林墨和露華天出門的時候,剛好碰上賀文。


    點頭打過著火,他們都讓人收拾好東西,隨時準備出發。


    薩爾看著送出門的兒子和族人們,“迴去吧!”然後振臂一揮,“出發!”


    知道他們的身影變得很小,大巫才被人攙扶出來。


    “大巫……”部落的人都看向大巫。


    大巫搖搖頭:“此去艱險……”


    “難道沒有一絲機會?”薩爾的大兒子焦急地問道。


    “有去無迴的可能很大……不過……也未必沒有生機。”大巫的眼睛看著山的那一邊,“沒有結果,就是好結果了!”


    薩爾的大兒子明白,大巫這是經過一夜的推演,都沒有看到這些離開之人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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