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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華濃忍住眼中的酸澀,她低下頭,嘟著嘴巴向上吹著自己的劉海,然後用力握了握月炎的手,“師兄,我的頭發有點紮眼睛了,你幫我修剪下,好不好?”


    看著熟悉的眉眼中那陌生的思緒,月炎嘴角輕動,“好啊!”


    月炎從自己的靴中抽出短刃,“眼睛閉上。”


    露華濃迅速的閉上眼睛,以前在東皇山上,都是師姐幫她剪劉海,後來師姐下山了,在東皇觀便再也沒有人提起過,似乎這個人消失了一樣。


    直到有一天,她偷偷聽見有人說,師姐已經……死了。


    然後她不開心一整天,自己給自己修剪了一個像是被閃電啃過的劉海。


    師兄看不過去,從此將這個活計攬在自己身上。


    閉著眼睛的露華濃終於可以隱藏自己的心事,她的喉間微動,感覺到師兄遮住了夕陽,剪刀摩擦的聲音輕輕在她的耳邊迴蕩。


    她多希望……日子可以每天這樣簡單。


    就這樣兩個人拉拉手,一起坐著看日升日落,知道白發蒼蒼。


    有調皮的碎發沾到露華濃的鼻子上,她有些癢地緊了緊鼻子,可是還是癢,她剛要伸手,便被月炎按住了頭,“別動。”


    月炎用手指在她的臉頰上擦了擦,將碎發都擦掉,“不癢了吧!”


    “嗯。”露華濃的鼻音很重。


    月炎歎息一聲,“餓了嗎?”他將小露珠拉了起來,然後在外麵用手輕輕撣掉她身上的碎發,“可以睜開眼睛了,小傻瓜。”


    露華濃的睫毛微動,慢慢地張開眼睛,看著在落日餘暉中的月炎。


    落日給月炎身上鍍上了一層暖紅,讓他身上的氣息,不再那樣清冷。


    “師兄,我想吃烤魚,你陪我下山捉魚好嗎?”露華濃的眼中流露著期盼。


    “好啊!”月炎伸手在露華濃柔軟的發頂揉了揉,“你喜歡的事情,我都可以為你做。”


    閃電的爪子在露華濃的腳邊不斷抓撓著,剛吃過烤魚啊!怎麽又要吃!


    月炎和露華濃沒有理會閃電,兩人就十指相握,慢慢在山間走著。


    “師兄捉魚的時候,身影總是很瀟灑!”露華濃小聲說著。


    月炎低聲笑了。


    那低沉的笑聲讓露華濃的臉色微紅,心跳加快。


    露華濃就在岸邊看著月炎捉魚,收拾好了之後又架在火上烤。


    她就在一邊靜靜看著,似乎想要將這以前印在心中一樣。


    第一次,在月炎做事情的時候,露華濃沒有上前幫忙。


    當月炎將烤好的魚遞給她的時候,露華濃眉眼彎彎地看著月炎,師兄……真的對她很好了,似乎在記憶裏,無論她開心還是傷心,這個男人總是默默地陪在她身邊。


    “師兄,你知道嗎?小的時候,我一直以為你和……師尊是神仙……”露華濃手裏攥著烤魚,眼睛微微閉著,似乎記憶已經迴到了她小時候,在東皇山的時候。


    “哦?”月炎還是第一次聽小露珠說小時候對他的印象。


    “因為覺得你們都是那種……”露華濃站起來,一甩衣袖,“就是這樣,感覺隨時會踏雲而去的感覺。”


    月炎挑眉無奈地看著傻笑的露華濃,“你見過神仙要吃飯嗎?”


    “我沒見過神仙啊!我隻見過你。”露華濃的眼中就像存在無數顆星星一樣,那麽亮,那麽耀眼。


    “我小的時候……其實也很調皮的。”月炎眼中有著懷念。“父親那個時候對我很是頭疼。”


    露華濃不可思議地瞪著眼睛。


    “你這是做什麽?小男孩,調皮也正常吧。”月炎低聲咳嗽一聲,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我隻是……隻是很詫異。原來……師兄也有調皮的小時候!”


    “傻話,哪個小孩子不調皮呢!”月炎歎息一聲,坐到露華濃身邊,伸手揉著一邊躺著的毛茸茸的閃電。


    閃電的尾巴有點不耐煩月炎的碰觸,它抽了月炎的手好幾下,但是在篝火邊太舒服了,閃電又懶得動,主要是它喜歡挨著露華濃啦!


    “我小時候太好動了,有一次騎馬就爬出去,結果馬兒發脾氣,把我摔下來,要不是大哥抱住我,估計我就……”說道此處,月炎歎息一聲,“大哥小時候對我真的很好,每次父親要懲罰我的時候,大哥都會跑去為我說話,然後同我們一起被罰。”


    “你小時候,都是同月鴻在一起嗎?”露華濃輕聲問著。


    “對,母親身體不好,父親又太忙了。大哥作為長兄,就擔負起了照顧我的責任,畢竟,下人們總會有不周到的地方。”


    “那你母親……”


    “母親在我六歲那年就去世了。據說我還有個小弟弟,但是沒有保住,似乎從那個時候,母親便總是鬱鬱寡歡,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據說?”難道有沒有師兄都不知道?


    “是啊!因為這是個禁忌,沒有人會提起,我……也是無意中聽到的。”


    露華濃疑惑地看著月炎,“可是……每年都會祭祖吧,祭祖要開祠堂……就像我們在山上一樣。開了祠堂不就會看到所有的……靈牌嗎?”


    月炎輕輕搖頭,“沒有。”


    “怎麽可能!”


    “我不知道……可能年紀太小……”


    “你沒有問過月鴻?”露華濃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可思議,男孩子,怎麽可能沒有命牌!


    “這件事情,是我無意間聽來的,隻有府中的老人知道,我想……大哥也未必清楚,因為那個時候真是各國征戰的時候,母親隨著父親常年在外,不在都城。大哥也不過比我年長幾歲,想來……”


    “那你就是沒有問過了?”


    “對。我……因為是偷聽的,所以就……”


    “那你小的時候,就一直同月鴻在一起嗎?”露華濃將頭輕輕靠在月炎的肩膀上,被兩個人擠在中間的閃電晃了晃,爬了出去,然後躺在露華濃的腿上,尾巴不時掃過月炎的腿。


    “是。大哥對我來說,其實更像是父親。尤其是後來我被送上山。”月炎將頭輕輕靠在小露珠的頭上,“你知道嗎?其實我算過的……”


    “嗯?”


    “從我有記憶以來,我見母親的次數……不超過十次。見父親的次數……也差不多……”


    “你小的時候調皮,是不是……為了見見你的父親和母親?”露華濃有心心疼地攥住月炎的手。


    “可能吧!太小時候的事情了,已經不記得那個時候為什麽那樣做了。但是我記得大哥的話,大哥說,母親隻是太愛父親,想要給父親所有最好的一麵,父親又太愛燕國,忽略母親的感受……所以母親不喜歡見我們……”


    “這是你大哥安慰你話嗎?他……很關心你吧!”露華濃的腳在地上蹭了蹭。


    月鴻也許真的很討厭,但是……他對於月炎來說,很重要吧。


    “他在你的心裏,亦師亦友,亦兄亦父,他陪你在鎮國將軍府,過了整個童年。”露華濃聲音小小地說著。


    “對,可是……似乎沉重的責任,讓大哥有了些變化……”月炎深邃的眼眸如夜空一般。


    “好與不好,隻有身在其中的你最清楚。”露華濃坐了起來,她認真地看著月炎。


    “我今天同三嬸一起去趕集,是去了潞城,你……知道這個地方嗎?”露華濃裝作不經意地看著月炎。


    月炎斂下眼,看著有些緊張的露華濃,忍不住伸手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我知道。我也……”


    “你先聽我說!”露華濃的聲音有些尖,她舔了舔唇,重新坐好,麵露祈求,“先聽我說,好不好?”


    露華濃伸手摸了摸月炎的脈,“如今,師兄已經大好了吧!”


    “是。”月炎覺得喉間有些幹澀,他的喉頭微動,輕輕點頭。


    “潞城是三不管地帶,如今物價瘋長,三嬸說,每次這樣的時候……都是要亂起來的時候。”露華濃的貝齒輕輕搖著下唇,她沉默片刻,還是將在山中遇到的人和事情告訴了月炎。


    月炎的眉頭一皺,他是知道潞城的,畢竟如今魏無就在那裏!


    他也聽說武國可能會有動向,但是,他沒有想到,知悉這一切的人,竟然是小露珠!


    “實在太危險了,萬一被人發現……”月炎捉住小露珠的手,將她拉緊自己的懷裏,“我……不希望你的生活裏充滿動蕩。”他的手順著小露珠柔軟的長發。


    “你是不是要走了?”露華濃用力眨了眨眼睛,將眼中的水氣眨掉。


    “我……”月炎不知道小露珠看到的是不是真的,這一切,他必須讓魏無去調查,如果是真的,那他……是一定要告訴大哥的!


    “你……其實和外麵有聯係吧!”露華濃終於還是說了出來,“以師兄的謹慎,不可能會將水燒幹的!那天閃電迴來時候一直在屋子裏麵嗅聞……”


    “對不起,我隻是不希望他們來打擾我們的生活。”月炎緊緊摟住小露珠的肩膀,“我們……我們成親吧!”


    露華濃一愣,眼睛瞪得圓溜溜地看著月炎的臉。


    “我們成親!我說過,我這輩子,身邊隻有一個女人,那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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