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甲的修士相繼醒轉,都感覺到了身體的異常。


    陳安平並未說出真相,隻說棋局意境玄奧,如果心境不夠,必受反噬;但棋局由他而起,便拿出些丹藥分於眾人,倒是羸得一眾喝彩。


    雖然有人心生疑惑,他們並未觀看棋局,怎麽會生心幻覺,被血海籠罩?


    但見唐柏模樣,這些人又變得坦然;在他們眼中,隻要有比自己更加倒黴的人,他們心裏就會變得慶幸。


    素琴仙子自然不是這麽想的。


    她雖未修道,但已成仙體;她清楚地感覺自己的仙靈之力是被一股強大的邪惡的力量抽走的。


    但她並未開口,也沒有接受陳安平所贈的丹藥;而是繼續盤膝而坐,調息吐呐;等到所有的修士都進了船樓之中,她才睜開眼,看向燕菲菲與徐彩鳳,開口問道:“到底是怎麽迴事?”燕菲菲與徐彩鳳的修為沒有半點損耗,她便知道,兩人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


    徐彩鳳搖了搖頭,道:“玲姐,陳道友說這是棋局所產生的後果。”,說著,她也轉頭看向的燕菲菲,她此時才想起,棋局是陳安平求燕菲菲擺弄出來的。


    燕菲菲還未說話,陳安平便朝素琴仙子一揖,說道:“素琴道友,此事確實是別有隱情:在下修行的乃真魔之道;燕道友所擺棋局玄奧至極;在下定力不足,深陷其中,魔念難控,便展開了血魄大道,吞噬了眾修士的精血之力,方才如此。”


    “真魔之道!”


    素琴仙子徐彩鳳都大吃一驚,兩人都是鳳閣之人,對魔道術法自然排斥。


    陳安平卻是平靜至極;道:“兩位道友,在下修行的雖然是真魔之道;但自修行以來,皆是隨心而行;行之以正。”


    兩人很快平靜下來,素琴仙子道:“陳道友放心,此處不是天門,且我與彩鳳也非道友對手。”


    陳安平微微一笑,他知道兩人是鳳閣宗門之人,正魔之分早已根深日久;自己三言兩語,自然打消不了兩人心中的敵意;相對於素琴仙子與徐彩鳳,他對唐柏與燕菲菲好感猶勝;哪怕燕菲菲對他動過殺心,但他感覺兩人對魔道修行並沒有任何偏見;他朝素琴仙子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在下便不打擾素琴道友恢複修為了。”,說著,他腳跳虛空,一步一步朝著船樓而上;風姿氣度,俱是瀟灑至極。


    陳安平一走,素琴仙子便看向燕菲菲。


    燕菲菲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素琴仙子道:“我說的不是此事。”,她指了指唐柏,道:“唐柏到底怎麽迴事?”


    燕菲菲道:“我也不知道他怎麽迴事?”


    徐彩鳳道:“玲姐放心,唐柏定然無事。”


    素琴仙子道:“你如何知曉?”


    這麽一問,徐彩鳳倒是對答不上來了;她與唐柏相處越久,便如燕菲菲一般,對唐柏有一種盲目的自信。


    素琴仙子略有些擔擾地看著唐柏。


    徐彩鳳小心地道:“玲姐,你。。。你元氣大傷,還是先行恢複修為要緊。”


    素琴仙子歎了口氣,喃喃道:“心不靜,氣無定,強自修行,易走火入魔。”


    徐彩鳳一愣,越發感覺素琴仙子如自己一般,陷入了唐柏的情網中。


    一時也不好勸說,於是,三個女人圍坐在唐柏身邊,一個個都沉默不語地看著唐柏。


    身處樓台的陳安平往船甲之上倫瞄了一眼,而後喃喃自語道:“紅顏自古亂江山,英雄難過美人關,桃花潭水深千尺,一入其中幾人還。”,而後,便遠眺這宛如大海一般的腎藏之地,暗歎海淵獸之龐大。


    船樓駛航,不快不慢,白浪翻湧,不知歸處。


    身處海淵獸的體內;這腎藏之地,算是安全之所;但陳安平不敢掉意輕心,往往越是安全之地,危險越是巨大。


    船行良久,原本正在船頭打坐的陳安平突然睜開眼,放眼遠眺,便見遠處一疊黑雲,與水浪一體,漸漸往船樓移動而來。


    陳安平運用慧目,凝目觀察,卻發現黑雲變化莫測,看不真實。


    他意念一動,船樓便換了方向,往南而去。


    但黑雲似長了雲腳,亦偏離的方向,依舊向著船樓移動。


    來者不善!


    船甲之上的三個女人,也發現了黑雲的不對,一個個站起身來,看向遠處的黑雲。


    燕菲菲朝著船樓之上叫道:“陳道友,這黑雲是怎麽迴事?”


    陳安平自船樓一躍而下,落在三女身邊;一臉嚴肅地搖頭道:“看不真實,但幾位道友需小心防備;我去通知船樓中的其他道友,早做準備。”,說著,他頭也不迴的進入了船樓之中。


    不消會兒,眾修士魚貫而出,遙望遠外處黑雲。


    黑雲越來越近,雲未至,一股淡淡的陰冷的風輕拂而來,眾人不由打了個冷顫。


    這種冷是來自靈魂的冷。


    燕菲菲道:“不好,這是九幽冥風!”


    眾人聞聽是九幽冥風,皆是一驚,有人喝道:“此乃海淵獸體內,哪來的九幽冥風?”


    徐彩鳳道:“定是朱大腸搞的鬼,他有一件冥器,可勾通幽冥。”


    朱大腸身邊的蘇冬秀道:“彩鳳仙子說的沒錯,那黑雲是朱大腸的冥器奈何所化。”


    眾人都轉頭看蘇冬秀。


    隻見蘇冬秀不慌不忙地從腰間抽出一柄扇子,隨手一揮,將扇子打開,而後輕拂了兩下,又道:“奈何一出,誰可奈何?”


    他不急,但其他修士卻是著急;不是他們修為不行,而是九幽冥陰專傷人魂魄,防不勝防。


    船甲自然有人認識蘇冬秀,催道:“蘇教主,此事如何是好?”


    蘇冬秀繼續搖晃著手中的扇子;沉吟了會兒,道:“最好的辦法,是以和為貴。”


    陳安平淡淡地看向蘇冬秀,道:“怎麽個以和為貴?”


    蘇冬秀看了一眼宛如雕像的唐柏,道:“誰與朱大腸有仇,便將他交給朱大腸便可。”


    燕菲菲一聽,不由怒道:“好你個娘娘腔,原來包藏禍心。”


    蘇冬秀收攏扇子,眯著眼睛看向燕菲菲,道:“姑娘,你說誰是娘娘腔?”


    他雖然臉色平靜,但心中卻是動了殺心;他男生女相,最恨別人叫他娘娘腔。


    燕菲菲自然不會懼他,冷笑道:“這裏誰長得男不像男,女不像女的,那人自然就是娘娘腔。”


    徐彩鳳道:“我觀這裏,除了你蘇教主,別人隻怕承受不了這個稱唿。”


    蘇冬秀連道了幾聲好,而後突然出手,手中扇子激射出千百條細如遊絲的白線,如同長長的拂塵,兵分兩路,一路直擊燕菲菲的麵門;一路打向徐彩鳳的前胸。


    燕菲菲兩人早有準備,後退半步,正想動手,便見陳安平手中多一幢鮮紅的長幡,隨手一揚,長幡便如同一道血色的屏風,擋在燕菲菲與徐彩鳳的身前;白色的絲線粘在血紅的長幡之上,冒起一陣陣濃濃白色煙霧,腥臭刺鼻,旁邊的修士吸入一點點,立時覺得渾身顫抖,麻癢鑽心,不能支持。


    陳安平衣袖一揮,一陣微風卷起煙霧,消失於船甲之上。


    蘇冬秀見討不到半點便宜,便將手中扇子一卷,無數白色的線絲瞬間沒入了扇子之中;他陰冷地看向陳安平,冷笑道:“陳道友,你這是為何?”


    陳安平臉色平靜,淡淡說道:“上船之時,我便說過,同舟共濟,莫生事端。”


    蘇冬秀道:“可是這兩個賤人罵我是娘娘腔,陳道友沒有聽到嗎?”


    陳安平道:“她們並沒有說錯,你本來就是個娘娘腔。”


    蘇冬秀瞬間被氣得三屍神暴跳,七竅內生煙,用扇子指著陳安平道:“你。。。”


    陳安平道:“你想與我動手嗎?”


    蘇冬秀深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而後冷靜地說道:“我自然不是陳道友的對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陳道友修行的是真魔之道;先前我等氣血虧損,並不是我們心境修行不夠、而是陳道友的功法所致吧!”


    什麽?


    眾多修士一臉驚訝地看向陳安平。


    陳安平沉吟了少許時間,點了點頭,道:“蘇教主說的沒錯,我修行的血魄之道;先前的意外,我與爾等道歉。”,說完,他朝著所有的修士鞠了一躬。”,而後又道:“如果誰因為此事計較於陳安平,陳某接下就是;如果你們想要離開,便自行離開便可。”


    蘇東秀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先行告辭了。”說完,他又看向燕菲菲與徐彩風道:“兩個賤人,山水有相逢,你給我等著。”,隻是他話還未說完,便見一個鐵錘朝自己砸來;鐵錘之上,還閃爍著劈裏啪啦的雷光。


    他輕蔑地一瞧,手中扇子朝著鐵錘一點,道了聲‘著’。


    隻不過他聲音被一種巨大的轟鳴掩蓋了,而後,他手中的白與他的右手,被砸成了粉碎,一股讓他絕望的力量撲天蓋地地朝他涵湧而來,在這種毀天滅地般的力量下,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人隨手捏死螻蟻,任何反抗都是徒勞。


    就在他認為必死無疑時,隻見一隻修長的抓住了他,隨手便將他朝船甲之外扔了出去;接著,耳邊傳來陳安平的聲音:“同行一場,陳某不願血染船甲,此次過後,蘇教主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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