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威脅之言,唐柏自然不會放在心上,那男子若是慢跑一步,唐柏定會給他三分顏色瞧瞧;他意念一動,那粒綠色的珠子便出現在他的手中。


    這珠子初看像一粒翡翠珠子,拿在手裏卻發現上麵有細於毛發一般的雷電之力,不斷閃爍,兩指夾住時,還有酥麻般的痛疼之感,他喃喃道:“小小米粒,也放光芒”。


    此時,小黑卻突然朝著海麵瘋狂的‘汪汪’叫喚起來。


    有危險!


    唐柏雙目一凝,隨手一彈,手中的珠子便化成一道綠光,朝大海之中激射而去;瞬間淹入了海水之中;緊接著‘轟隆隆’地一陣震響;一時間,水波蕩漾,翻湧起巨大的海浪,直將渡神小舟遠遠的推開了去;待到小舟平穩下來,燕菲菲才道:“小子,你在幹什麽?你怎麽把珠子給扔了!”


    唐柏不置可否道:“雞肋之物,留之無用。”


    ‘賈玲’白了唐柏一眼,然後隨手一揮,光芒一閃,小黑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轉而凝神朝海麵看去。


    她最了解小黑,隻有遇到極致的危險,才會如此焦燥的狂吠;哪怕是她也安撫不了它不安的情緒。


    果不其然,原本快要平靜的海麵,突然又海水翻騰,颶風驟起,狂濤駭浪如同一隻巨大無比的水怪,瘋狂地朝著渡神小舟洶湧而來;將渡神小舟高高托起,‘拋’在空中,而後又‘轟’地一聲沉入海底;若不是渡神小舟是神器,若不是其上有重疊空間守護,若不是有唐柏意念所控,隻怕一個浪花,便已將渡神小舟淹沒在了這詭異的大海之中。


    唐柏!


    燕菲菲忍不住叫起了唐柏的名字,她想起了死亡海的時候。


    再次麵臨這樣的風浪,她心中沒有了半點害怕,反而有一種難以抑製的興奮。


    唐柏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


    先前,小黑一叫,他便感覺到海底有一絲異常,於是將蘊含著雷霆力量的珠子打了出去,他沒想到會引起如此巨大的風浪。


    神墟,果然容不得半點大意!


    徐彩鳳的手中多了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此劍正是劍宗的鎮宗之寶無雙劍。


    而燕菲菲卻是早已握緊了神錘,一幅躍躍欲試的模樣。


    隻有‘賈玲’,依舊很沉著冷靜。


    無數透明的水柱從海底噴湧而起,聲如雷轟,夾雜著讓人壓抑的悲涼,宛如末日來臨一般。


    唐柏雙目凝神,意念一動,渡神小舟如同穿梭空間一般,瞬間消失不見,再現時,已往風暴的外圍飛遁。


    “滋”


    尖銳的聲音從海中傳來,看似聲音不大,但傳入眾人耳中,卻是刺耳難受至極,連識海仿佛都要被這股聲音震碎開來。


    眾人雙手捂著耳朵,緊守自己的心神,免得自己被這聲音震得精神崩潰。


    如此過了茶盞功夫,海底的聲音慢慢消失;眾人仿佛虛脫了一般地坐在了船頭。


    唐柏略有些擔心的轉過頭來,朝船艙中看去,隻見諸葛心月也是臉色蒼白,狼狽地坐在船艙中的椅子之上。


    唐柏一步踏出,眨眼便到了船艙之中,問道:“心月,你沒事吧?”


    諸葛心月看了他一眼,卻不言不語。


    唐柏道:“我們可能遇到了一點麻煩!”


    諸葛心月冷笑道:“那不正好,你本就是個喜歡自找麻煩的人。”


    唐柏見諸葛心月開了口,緊崩的心突然放鬆了來,他道:“我怎麽自找麻煩了?”


    諸葛心月道:“你若不是喜歡自找麻煩,我與賈慧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會破壞我們的婚禮?”


    唐柏臉色一苦,道:“我已經解釋過了,你並不是什麽金蛇,而是諸葛心月。”


    諸葛心月突然大聲吼道:“那又怎樣?就算我是諸葛心月,我也是喜歡賈慧的。”


    唐柏一愣,突然感覺四周的變得詭異的寂靜起來,隻有諸葛心月的聲音在他耳中轟鳴。


    他有些失神,有些不知所措,心裏更有無限的失落。


    他喃喃自語道:“是啊,就算你是諸葛心月,你如果喜歡了另一個人,我又能怎麽辦呢?”


    如此過了幾個唿吸,他迴過神來,心中一靜,微微笑道:“至少你現在不是曾經的心月,如果恢複了曾經的自己,你所有的決定,我都尊重。”說著,他轉頭朝船頭走去。


    諸葛心月張了張嘴,想要說出一些更加傷人的話來,但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唐柏迴到船頭時,徐彩鳳一臉蒼地走了過來,問道:“宗主,心月怎麽樣?”


    唐柏還未開口,菲菲說道:“我們都還沒脫離危險,你就急著去談情說愛,紅顏禍水,這話果然半點不假。”說完,她又猛地驚唿了一聲情,指著渡神小舟的後麵,道:“山。。。山。。。”


    唐柏白了她一眼,道:“大字不認識兩字,講起話來卻是條條是道。”,說完,轉過頭來,朝著她指向的地方看去:隻見洶湧的海麵上,浮現出了一座漆黑的‘大山’,而且這座‘大山’正以一種可怕的速度生長著,不消會兒,便直聳入雲,看不到盡頭。


    山頭沒有任何植被,卻有著幽黑的紋路,如同無底的深淵,縱橫交錯,散發著強大的生命氣息。


    一旁的徐彩鳳忍不住道:“這是什麽山?”


    唐柏搖頭道:“那不是山,是某種動物的觸手!”


    “觸手!”


    三個女人驚叫了起來;一隻觸手就如此巨大,那海底的這個怪物到底有多強大?


    眾女都打了一個冷顫,就連原本興奮的燕菲菲,也不由產生莫名的恐懼。


    唐柏來不急多說什麽,他的意念控製著渡神小般瘋狂的逃離。


    渡神小舟的速度提升到了一個極致,在海麵上,如同一束光,朝著遠方激射。


    遠處的空中,也相繼出現了不同的身影;有的架著飛劍;有的架著法器,有的淩空微步,向著遠方逃遁。


    但不管他們的速度有快,卻都沒有逃出觸手籠罩的距離。


    這一隻觸手實在太大了,大得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


    無形的情緒在虛空蔓延:


    壓抑,極致的壓抑。


    恐懼,死亡的恐懼。


    悲傷,莫名的悲傷。


    渡神小舟上,燕菲菲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幹什麽會哭。


    被她一帶動節奏,徐彩鳳與‘賈玲’也默默的流起眼來,仿佛碰觸到了詭異的海水一般,情難自禁;‘賈玲’更是喃喃自語道:“清風醉河畔,微涼戀古今。。。”,此情此景,仿若在念誦咒語一般,根本停不下來。


    唐柏也被這種氣氛感染了,心中竟然也生出無限悲傷的情緒,他雙眼微紅,緊緊地咬著牙關,不斷地運行《九陽經》;他拚著識海被毒霧腐蝕的危險,抽出本心純陽念,印照心神;使得心如明鏡,不染塵埃;而後,他又結起了不動明王印,堅固本心。他知道,此時此刻,他不能有絲毫迷失;因為他看到不遠有一個架著葫蘆法寶的婦人,被情緒影響,哭著紮進了大海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唐柏看了看船頭,無限的悲傷使得三個女人快要失去神了;他又看了看艙艙中的諸葛心月,轉身便到了船艙之,將諸葛心月抱起,放到了船頭;而後再次結起明王不動印,大聲的念誦起經文來;他的身上,佛光閃爍,經文如同清泉,流進四個女人的心中;使得她們依次清醒了過來,雖然還是難已抑製心中的悲傷,但各自用自己的方法,抵抗起無處不在的悲傷情緒起來。


    燕菲菲捏了一個奇異的手印,其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紅光,其額頭更是浮現了血脈中的神紋。


    ‘賈玉’的身上卻是散發到陰冷的氣息,至陰大道的道符在她周身迷漫,守護著她的身心。


    而‘賈玲’卻是身影朦朧,似真非真,仿佛是由光凝聚成的身體,有形無質,身上卻是散發著強大的仙靈之氣。


    她雖然不承認自己是素琴仙子,但遇到危險之時,卻本能地使出了仙靈之力;而且,而在她的身後,更是有一隻有睥睨天下的鳳凰虛影,散發著神聖的力量,守護著她。


    而諸葛心月也來不及憤怒與憎恨,而是意念一動,有無數玉石撒落於四周,形成了一座數尺方圓的法台,這法台布滿的法陣,竟讓人生出一種堅不可破的感覺;而在諸葛心月的頭頂,浮著一張金銀兩色的太極圖,太極圖上又是一柄散發著金光的小刀。


    唐柏看著法台之上的諸葛心月,竟有些陌生。


    而後,他又感覺胸口有淡淡的灼痛之感,方才想起,諸葛心月打過他一掌,而且在他的胸口烙印了無數陣法;而那陣法,便是諸葛心月現在布出的法陣。


    他沒有時間去勸說她將法陣消去,隻是意念一動,身上的白袍浮現無數道符,繼續封印著胸口的傷勢;而後一心三用,嘴裏繼續念誦經文,以佛光照盤坐船頭的四人;意念控製著渡神小舟,繼續飛逃;而雙眼卻是死死地盯著遠處的摯天觸手。


    曉是如此,他的心中依舊充斥著巨大的危機感,仿佛這難以抗拒的力量,隻是暴風雨前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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