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柏跟隨管家前行,閑心觀賞著賈府布局:隻見這裏的亭台樓閣修建得十分精致美觀,兩旁有修竹搖曳,幾處院子,花團錦簇,涓涓細流;假山池水,金魚嬉戲,空氣之中,氣霧氤氳,讓人感覺不像是在孤寂神墟之中,倒像是神仙居所。


    謝管家領著唐柏行至一處水榭亭閣,開口道:“客人,此處便是牡丹亭了,桌上已有酒食,請將就食用,無須客氣。”說完就要離去。


    唐柏道了聲且慢。


    謝管家停下腳步,看向唐柏道:“客人還有何吩咐?”


    唐柏道:“何時觀禮?”


    謝管家道:“酉時觀禮!”


    唐柏點了點頭,道:“知曉了,你且去吧!”說著,進了亭閣,果見桌子上擺上了美灑佳肴。


    唐柏並未就坐,而是行至欄柵之處,陷入了沉思。


    不消會兒,唐柏的耳邊突地響起了鼓聲,鼓聲並不是來自賈府,而是來自高空,仿若賈府喜慶,天地共賀一般。


    隻是隨著鼓聲響起,四方的時間也變得絮亂起來;如同一石入池,砸起了漣漪,混濁了池水。


    唐柏聽到響鼓之聲,不由輕笑了起來;他發現亭閣不遠的花兒,前一秒還在怒放,下一秒便已枯萎了,不到一個唿吸間,花兒又會盛開,如此循環不斷;直至鼓聲停頓,一切又歸於平靜。


    唐柏抬頭遠眺,如同望穿了層層疊疊的空間,似看到韓采兒手持棒槌,正在重敲暮鼓;他喃喃自語道:“我倒是希望你能見到賈老頭,來此喝一杯喜酒;而不是成為賈老頭的女兒,變成一個陌生的人兒。”


    他話聲剛落,又見那叫賈玲的紅衣女子施施而來,離唐柏丈遠便停下了腳步,見唐柏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不由吆喝了一聲‘喂!’


    唐柏抬頭向她道:“我又不叫喂!”


    賈玲略有些嬌憨道:“我就喜歡叫你喂,偏不叫你的名字,什麽唐柏的唐,唐柏的柏,難聽死了。”


    唐柏微微一笑,道:“隨便你了,不過相比於無情無意的素琴仙子,你現在這個模樣倒是更討人喜歡一些?”


    賈玲聞言,羞得滿臉通紅,薄怒道:“誰叫你喜歡了!汙言穢語,小心我拔了你的舌頭。”


    唐柏一愣,而後反應過來,知道她誤會了自己所說的‘喜歡’,不由有些啼笑皆非。


    賈玲見唐柏一個勁的盯著自己笑,瞬間變得不自在了,她又往後退了幾步,道:“喂,你盯著我一臉壞笑幹什麽?”


    唐柏道:“微笑是一種美德。”


    賈玲道:“屁的美德,花言巧語;我且問你:你給我腦海弄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是真的嗎?”


    唐柏道:“假亦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你且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到底現在的你是真的你,還是你腦海中的那個你才是真的你。”


    賈玲搖頭道:“我想過,但頭很疼;不如你來告訴我,哪個是真的我。”


    唐柏道:“你相信我?”


    賈玲臉色微紅,略有些羞澀道:“相信!”


    唐柏有些驚訝道:“你怎麽突然就相信我呢?”


    賈玲聞言,臉色更紅了,跺了跺腳道,道了聲‘呆子’。


    唐柏一臉古怪的看著她,她有些惱羞成怒地道:“你。。。我不理你了。”;說完,轉身又欲離去。


    唐柏忙道了聲:且慢。


    賈玲轉過身來,水靈靈的大眼睛含情脈脈地看著唐柏。


    唐柏道:“賈玲小姐,除了賈玉,你還有妹妹嗎?”


    賈玲聞言,俏臉含霜,怒道:“你去死吧!”,說完,頭也不迴地跑了。


    唐柏卻是喃喃道:“彩鳳仙子與素琴仙子都出現在這裏,怎麽不見菲菲這丫頭呢?”


    他本想到賈府到處找找,但轉念一想,便打消了主意,他倒要看看,這個叫賈仁的老頭到底能搞出什麽把戲。


    此時,那停止的鼓聲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的鼓聲比先前的鼓聲更加沉悶,使得賈府的半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旋渦,旋渦中似兩種不同屬性的物質在不斷碰撞摩擦,發出轟轟隆隆的雷鳴聲,摩擦出熾白的電光;籠罩了整個賈府;混合成了細如綿線的雨絲,自天空降落,宛如人間四月天。


    與此同時,受鼓聲的影響,唐柏的眉心也微微發熱,淡淡的金光閃爍,一個金色的印痕不受控製地浮現在他的眉心;欲與發出鍾聲,與暮鼓相合。


    唐柏再次抬起頭來,朝鼓聲傳來的方向看去;此時他開啟了透視之視,他想要看看韓采兒現在的情況。


    虛空不斷地陷分解,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浮現在他的眼中;此人正是一路跟於他的韓采兒,隻見她手執兩根長長的骨槌,不斷的敲打在一麵古樸的獸皮大鼓上,巨大的聲浪隨著氣流的流動,化成席轉天地的狂風,在她的四周形成毀天滅的天災地難。


    唐柏喃喃道:“好個韓采兒,竟有這般風彩;想來此地詭異耐何不了她了。”,說完,便斂去的精神,雙目神光內蘊,進了亭閣,端坐於桌前,但對桌上的佳肴美酒卻是不動分毫。


    不消會兒,暮鼓聲停;唐柏暗道:“想來這賈府中又多了一位客人。”,正思緒間,又見一女子前來。


    因下雨的緣故,這女子撐著一把花油紙傘,娉婷而來;進了亭閣,甩了甩紙傘上的雨滴,看唐柏一臉正經地端坐不動,身前的酒菜未嚐半口,不由道:“這酒菜不合你的口味嗎?”


    唐柏看向女子,不由道:“一人飲酒,大多是借酒消愁;我又沒有那愁心的事兒,為何要一個人獨飲悶酒呢?不如賈玉姑娘相陪,你我共飲如何?”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與徐彩鳳生得一般無二的賈玉。


    賈玉道:“你這人啊,看起來俊雅不凡,為何總是愛占些女人的便宜,像個浪蕩子一般呢。”


    她嘴上這麽說,但心裏卻是喜歡得緊,聽唐柏說一些不正經的話,就像貓爪抓心般的氧。


    唐柏笑道:“賈玉姑娘難道不是來陪我飲酒的嗎?”


    賈玉搖頭道:“自然不是,我來問來,你怎麽欺負玲姐姐了?”


    唐柏道:“我可沒有欺負她。”


    賈玉道:“那她為何迴到閨閣一個勁兒地罵你是個呆子。”


    唐柏道:“那你看我是個呆子嗎?”


    賈玉掩嘴輕笑道:“我看你不是個呆子。”


    唐柏點了點頭。


    賈玉又道:“我看你就是個傻子,不然怎麽看不出玲姐姐對你一見鍾情呢。”


    一見鍾情!


    唐柏嚇了一跳,這怎麽可能?他在心裏想想便打了個激靈,那可是諸葛心月的師傅。


    賈玉見唐柏沉默,笑了笑道:“所以說,你是個傻子。”


    唐柏不敢再糊思亂想,收斂心神道:“不喜歡你姐姐難道就是傻子嗎?”


    賈玉道:“如此如花似玉的女子都不喜歡,不是傻子又是什麽?”


    唐柏想了想,歎了口氣道:“看來我真的是個傻子。”,說完,他又問道:“賈玉小姐,你還有妹妹嗎?”


    賈玉略有些羞澀道:“我就是妹妹。”


    唐柏看著嬌媚無比的賈玉,道:“難道你也對我一見鍾情?”


    賈玉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好像是這麽迴事,我看到你就像看到前世的戀人一般,歡喜得緊。”


    唐柏道:“看來你還沒完全失去自我。”


    賈玉道:“難道你真的是我前世的戀人?”


    唐柏道:“我們曾經是很好的朋友。”


    賈玉道:“僅僅是朋友嗎?”


    唐柏撓了撓頭,道:“比朋友之間的友情深一點。”


    賈玉道:“那是什麽?”


    唐柏還未說話,亭閣外便響起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道:“那叫曖昧。”


    唐柏轉過頭來,正好看到謝管家領著韓采兒朝亭閣走來。


    此進的細雨已經停了,天氣也爽朗了許多。


    韓采兒見唐柏一臉平靜,不由道:“你好像一點也不奇怪我出現在這裏?”


    唐柏點了點頭,道:“晨鍾沒得手之前,我想你會一直跟在我身邊的。”


    韓采兒道:“你應該知道,我對你沒有惡意。”


    唐柏道:“很多壞人都喜歡這麽說。”


    韓采兒輕笑了一聲,沒有再言語。


    賈玉看到韓采兒時,充滿了警惕,問道:“你又是誰?”


    韓采兒一愣,不解地看向唐柏。


    唐柏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她以前的事完全不記得了,現在是賈府的二小姐。”


    賈玉道:“誰說以前的事情我不記得了,我連小時候哥哥搶我糖吃的事情都記得。”,接著她又看向唐韓采兒道:“你到底是誰?”


    韓采兒道:“我是賈老請來喝喜酒的!”


    賈玉嘀咕道:“爹爹從哪裏請來的這些人,怎的一個都不認識。”


    韓采兒又看向唐柏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唐柏道:“賈府!”


    韓采兒瞪了他一眼,便不再說話了,找了方凳子坐下,閉目打坐起來。


    賈玉起身道:“小女子也告辭了。”


    唐柏點了點頭,道:“慢走!”


    賈玉有些欲言又止,但看了看韓采兒,便蓮步輕移,走出了亭閣。


    待賈玉一走,韓采兒便開口道:“你怎麽不留住她?”


    唐柏道:“隻要在這賈府,在不在身邊都是一樣;何況菲菲沒有這兒?”


    韓采兒睜開眼來,略有些驚訝道:“燕菲菲沒有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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