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宛如夢境般的場景;他看著眼前這個須發皆白的老人,一切都顯得那麽真實。


    他開啟了透視之眼;雙目電光閃爍,空間的一切物質在他的目光下紛紛分解;老人的身體已經在他眼中消失,化成了一片扭曲的空白;遠處的城池,更是變成了一片充滿著光的海洋。


    一切景象都是虛假的嗎?


    他閉上眼睛,再睜開眼時;老人卻依舊站在他的麵前,遠處,依舊是一座熱鬧的城池,還有高聳入雲的山巒。


    是幻象嗎?


    他的幻之大道散發而開,道意所至,一切又都是真實的。


    老人是老人,老人在微笑,城池是城池,城池在喧鬧。


    老人道:“小友,你是在懷疑我的真實性嗎?”


    唐柏點了點頭。


    老人又道:“真實與虛幻又有什麽區別呢?”


    唐柏道:“真實是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虛幻是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老人道:“那麽真實隻在乎於你;於外界一切變化沒有關係。”


    唐柏搖頭道:“外界一切變化都會影響我的判斷,所以是真實還是虛幻,還是有很大關係的。”


    老人道:“如果我說自己是真實存在的,你肯定不會相信,因為你本身就不相信我。”


    唐柏笑了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


    老人道:“人老了,多少懂得一些道理的。”


    唐柏道:“你肯定不是來找我講道理的。”


    老人道:“我自然不是來找你講道理的,這個地方很少有人來,所以我是來邀請你去喝杯喜酒的。”


    唐柏輕哦了一聲,道:“這裏是什麽地方?貴府又有何事大喜?”


    老人道:“這裏是太平城,太平的太,太平的平;小兒今日大婚,恰遇小友前來,還望小友前去飲上兩杯濁酒。”


    唐柏將七神龍淵劍插入劍鞘中,道:“老丈來請,自然是要去喝杯美酒的;何況新婚添喜,亦是成人之美,還請老丈帶路。”


    老人嗬嗬一笑,轉身朝著遠處的城池走去。


    唐柏緊跟在他的身後。


    老人走一步,唐柏便跟上一步;老人的左腳從地麵離開;唐柏的左腳便會踩在他的腳印之上;兩人一前一後,都沒有說說話,但無論是走路的姿勢,還是跨步的距離,幾乎都是一模一樣;兩人的速度看起來很慢,但空間卻在他們的腳下不斷的縮小,不消會兒,兩人便進入了一座熱鬧的城池中。


    城池人來人往,很是熱鬧,街邊的鋪麵,路邊的小販,走車的馬夫,做活的匠人;晃晃蕩蕩的小混子;挎藍買彩的老婦人。。。吆喝喝罵,吵吵鬧鬧,這邊一群人,那邊一群人;不遠的街道,又有鞭炮聲響;想來便是老人的府第。


    這裏沒有任何能量波動,看起來就像是一幅紅塵的畫卷,到處充滿著生活的煙火。


    老人依舊沒有說話。


    唐柏也一直沉默。


    但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卻沒有一人能碰到兩人的衣角。


    轉過長長的街角;而後現出一座魏峨的府第;府第掛上了紅綢;連府牆邊上的兩棵大槐樹,亦是飄紅蕩彩;朱紅的府門上,掛著紅漆門匾,用金漆寫著‘賈府’二字。


    來到府門前,老人未停步,唐柏卻是停下的腳步。


    老人有些意外,迴轉頭來,見唐柏盯著門匾打量,不由道:“忘了與小友說了,老夫姓賈,單名一個仁字。”


    唐柏靜靜地看向老人,道:“好名字!”


    他話聲剛落,便見一個漂亮的女子走了出來;見到老人,叫了聲爹。


    唐柏看向這個女子,臉色微變,但很快又變得平靜無波。


    老人指著剛出來的女子道:“這是小女,閨名叫賈玉。”


    唐柏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個女子,卻不言語。


    那女子被唐柏看得羞澀;薄怒道:“你這人好沒禮貌;哪有這般盯著人瞧的。”,說著,羞紅著臉又跑迴了府第之中。


    唐柏似是迴過神來,看向老人道:“賈老勿怪,實在是賈玉小姐與在下一位朋友太像了,故而有些唐突。”


    老人笑道:“這有何妨,小玉尚未許配人家;若是小友真有本事,能打小玉的芳心,老朽也不會阻攔。”說完,哈哈大笑地朝著府第中走去。


    唐柏微微笑了笑,跟著進了府賈府。


    進府有堵風牆,繞牆後是個院子。


    院子裏人來人往,擺桌布登,看樣子是酒席之用。


    老人喚來一個中年男子,看他穿著,像是賈府的管家。


    果不其然,隻聽賈仁道:“謝管家,這是我請來最尊貴的客人,你帶他去牡丹亭就坐。”,說完,他迴轉頭來,看向唐柏道:“小友還請見諒,老朽還有客人招唿。”


    唐柏道:“無妨,賈老無需如此客氣。”


    老人道了聲失禮,便穿過院子的走廊,往西廂去了。


    唐柏看著老人消失的背影,不由道:“有趣,真是有趣!”


    謝管家道:“客人,請隨我來。”


    唐柏道了聲請!


    於是一人於前領路,一人悠閑跟隨,過三進院落之時,忽聽身後有女子聲音傳來,叫道:“前麵的那個男子,給本姑娘站住。”


    唐柏本不想搭理,便見一道紅色的身影落在了自己麵前,擋住了兩人去路。


    他抬頭朝紅衣女子看去,不由又是一愣,叫了聲素琴仙子。


    紅衣女子還未說話,又聞一個女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玲姐姐,就是這個男人,剛才色眯眯地猛盯著我瞧。”


    唐柏朝自己身後看去,卻是賈玉;他不由笑了起來,又喃喃道:“有趣,有趣,這個賈府倒是有趣。”


    這是他第二次說賈府在趣了。


    那紅衣女子道:“我也覺得你這個人有趣,你口中的那個素琴仙子是誰?怎麽我感覺這個名字在哪兒聽過呢?”


    唐柏道:“那你有沒有聽過鳳閣這個地方?”


    紅衣女子有些茫然道:“好像聽過,但腦子裏卻一點印象都沒有。”她搖了搖頭,仿佛在迴想什麽時候聽過素琴仙子這個名字,在迴想鳳閣到底是什麽地方。”


    她身邊的賈玉見此,不由搖了搖紅衣女子的手臂,說道:“玲姐姐,你不是為我來出氣的嗎?怎麽被他三兩句話說得找不到北了。”


    紅衣女子聞言,臉色一正,看向唐柏道:“我來問你,你剛才為什麽盯著玉妹妹看,而且還盯著她這裏看。”說完,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唐柏一臉古怪的看著她,看得她心裏發毛;用雙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道:“你還看,信不信我將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唐柏搖了搖頭,道:“我不信。”


    紅衣女子怒道:“那我就將你的眼珠子挖出來瞧瞧。”


    她雙手本捂著胸口的,而後突地伸開,如同鳳凰展翅一般;接著一聲鳳鳴從紅衣女子身上響起,隻見她縱身一躍,在空中變化了一隻火紅的鳳凰,朝著唐柏的雙眼啄來。


    這是鳳閣的鳳凰奪珠術法,本是以火凝鳳之術;而眼前的女子卻是以身凝鳳。


    她就是素琴仙子;因為素琴仙子本就是仙體,才可以做到無形而化。


    唐柏一指點出,看似普通的一指,卻是將幻之大道發揮到了極致;無形的道意彌漫開來,讓‘火鳳’的眼中出了無數個唐柏;根本分清哪一個是真;哪一個是假;當她正欲後退時,唐柏的手指已點於鳳頭之上;使得火鳳瞬間碎開,又化成了紅衣女子;隻見她雙手抱頭,歇斯底裏地吼道:“頭好疼,疼。。。”


    她身邊的賈玉見此,吆喝一聲:“大膽賊子,休傷我姐。”,說著,手中憑空多出一柄長劍,一劍便向唐柏劈來。隻不過劍光過後,唐柏的身影卻詭異地出現在了紅衣女子身旁。


    此時的唐柏,又是一指點在紅衣女子的額頭上;收入迴了他蘊含意念的道符;然後迴轉頭來,看向賈玉道:“收起你的無雙劍吧,你傷不到我的。”


    賈玉一愣,脫口而出道:“你怎麽知道我的無雙情。”,說著,她仔細的朝著唐柏瞧去,不知為何,心裏卻‘砰砰’亂跳起來;看著唐柏俊雅的臉,莫名地產生了一絲歡喜。


    這種感覺讓她羞澀不已,此時又見唐柏朝她看來,便又羞紅著臉跑開了。


    唐柏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已經恢複正常的紅衣女子,不由問道:“你現在叫什麽名字。”


    紅玉女子有點害怕唐柏,退後了幾步,道:“賈。。。賈玲。”


    唐柏道:“還是叫素琴好聽一些。”,說完,他看向一直沉默的謝管家,道:“賈老不是讓你帶我去牡丹亭嗎,請吧!”


    謝管家點了點頭,正要帶路;又聽到那叫賈玲的紅衣女道:“且慢!”


    唐柏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賈玲道:“你到底給我施了什麽魔法,為何我的腦海裏多了許亂七八糟的東西?”


    唐柏道:“你再仔細想想,也許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想起更多的事情來呢。”


    賈玲一臉不信地看著唐柏道:“你到底是誰?”


    唐柏道:“我叫唐柏,唐柏,唐柏的柏。”說完,他對那謝管家道:“走吧!帶我去牡丹亭,說不定我還會遇到賈府的另一位小姐呢?”。


    賈玲沒有再留唐柏,而是雙手抱頭,一個勁的喃喃自語道:“唐柏,唐柏,為什麽我覺得這個名也很熟悉呢?我這是怎麽了?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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