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唐柏與徐彩鳳麵臨的危機,燕菲菲卻是極為輕鬆的。


    她本是祖神後裔,血脈甚至有返祖的現象,她體內的神力非氣非道,而是與這些綠色的本源相同的元素。


    這些數綠色的本源物質進入她的體內,不但沒有同化她的身體,反而被她體內的血脈吸收了。


    開始時,她還感覺四周有些束縛;但不過幾個唿吸間,那種束縛的感覺便消失怠盡了。


    她迴過神來,看了看自己四周,隻見綠瑩瑩的一片,如同無數碧玉般的晶石形成了一個牢籠空間,將她囚禁了起來。


    四周沒有唐柏的蹤跡;也沒有徐彩鳳的蹤跡,仿佛一瞬間,兩人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她喊兩聲唐柏,無人應答;又叫了兩聲‘彩鳳姐姐’;依舊不見迴應。


    一切如同沒有任何生機的死寂。


    她並慌亂,而是緊了緊手中的神錘,依著記憶,朝著唐柏的方向走去。


    她走得並不快,但很快便發現了徐彩鳳。


    此時的徐彩鳳,大部分的身體已經玉化,但她的眼睛,依舊明亮。


    她本以為自己快要死了,沒想到燕菲菲卻出現在她的麵前。


    她想要說話,但她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她想要伸手,卻發現雙手已經玉化了大半,動彈不得。


    她隻能朝著燕菲菲眨著眼睛。


    燕菲菲看到徐彩鳳的模樣時,微微有些吃驚,但很快平靜了下來;她什麽也沒有說,而是抱起了徐彩鳳,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她本來是朝著唐柏所在的方向,但她並沒有看到唐柏,而是走出了綠色的雲團,看到了玉瞄。


    玉瞄也看到了燕菲菲,它不可置信地道:“你怎麽沒有被玉化?”


    這由不得它吃驚,神靈時代並沒有氣的存在,天地間到處充斥著最原始的能量物質,也正是這些能量物質,造就絢麗多彩的神靈時代;直至後來,神靈大戰,天地崩碎,這些最原始的物質不斷稀釋潰散,後來有大能之士,以天地碎片,再分天地,形成清濁,化元為九,形成了新的天地。


    人的身體可以承受天地元氣,但承受不了最古老的天地最原始的能量。


    無數萬年來,進入玉人城的人很多,從來沒有人像燕菲菲這般、輕易地走出這種原始的天地能量場域。


    從來沒有!


    燕菲菲沒有迴答它的問題,而是放下徐彩鳳,揮動著手中的神錘,一錘子就朝著玉瞄轟殺而去。


    唐柏曾經跟她說過: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她有時候不喜歡聽唐柏的話,但這一次,她想聽唐柏的話。


    這一錘她用了很大的力氣,唿唿的風聲夾雜著毀天滅地的力量,她相信,任何物體的存在,都會在自己的鐵錘之下灰飛煙滅。


    玉瞄並沒有躲閃,而是輕蔑地看了她一眼。


    她有些特別,但並不是很特別。


    玉瞄最不怕的,就是像燕菲菲這般純力量的攻擊,哪怕她手中拿的是一種神器。


    沒有碰撞,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神錘砸在玉瞄的身上,將它砸成了一片白色的霧氣。


    但是轉眼之間,這團霧氣伸拉凝扯,又化了一隻巨大的白貓;而且,白貓還一臉嘲諷地看著燕菲菲。


    燕菲菲想也沒想,又是一錘砸出。


    玉瞄依舊沒有躲閃。


    於是,它又被砸成了一團白霧,但轉眼之間,又恢複了原樣。


    它沒有動手,它依舊在嘲笑。


    燕菲菲也沒有停手,依舊在揮動手中的神錘。


    一錘,兩錘,三錘。。。


    碎開,恢複,再碎開,再恢複。。。


    一人一貓,沒有任何語言,卻幼稚得如同兩個孩童一般,在玩石頭、剪刀、布的遊戲;而且,一個永遠在出石頭,一個永遠在出剪刀。


    徐彩鳳的身體雖然被玉化了大半,但她一直盯著一人一貓的動靜,她被這兩個憨貨逗得想笑。


    但時間久了,她便不想笑了。


    她的身體依舊在玉化,雖然沒有原先那般快了,但她感覺脖子以下的身體,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知覺,連她的聖胎元嬰與大道符文,也與她失去了聯係。


    但此時的她並不是擔心自己,她擔心的是唐柏。


    這麽久了,唐柏依舊沒有走出那團詭異的綠雲,難道也與自己一般,完全玉化了嗎?


    越是如此猜想,她便越是著急。


    她修行的是入情道;唐柏若死,她必須為唐柏殉情;但若是自己死了,她卻希望唐柏好好的活著。


    這種感情很可笑,但她笑不起來,她不知道燕菲菲怎麽了?怎麽就不擔心唐柏半點安危呢?


    燕菲菲終於停下手來,靜靜地看著玉瞄,說道:“放開我的朋友,讓他們恢複如初。”


    她說得很平靜,平靜得很自信。


    玉瞄搖了搖頭,道:“這是不可能的,你有些特別,玉靈靈身邊還缺少一個待女,你若願意,本座便放你一馬。”


    燕菲菲沒有再說話,而是咬破自己的手指,在神錘之上快速地刻畫起來。


    玉瞄本來不以為意的,但漸漸地變得嚴肅起來;當它想要阻止燕菲菲時,燕菲菲已經停止了刻畫,冷靜至極地看著它,道:“老子再說一遍,放開我的朋友,讓他們恢複如初。”


    白瞄並沒有像開始一般拒絕,而是看著燕菲菲手中的鐵錘,看著上麵的鮮血,看著鮮血刻畫的符文道:“神器,神血,神紋;小丫頭,你到底是誰?”


    燕菲菲道:“唐柏說你是玉靈化形,你信不信我一錘子將你打得靈性盡失。”


    玉瞄聞言,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兩步。


    它感覺燕菲菲並沒有騙它,因為它從那柄神錘之中感覺到了致命的危機。


    但它並沒有妥協,而是‘瞄’地一聲,反而朝著燕菲菲發起了攻擊。


    它的前爪伸出,三道幽黑的光,閃電一般攻向了燕菲菲。


    快,快過了眼睛的速度,快過了意念反應的速度。


    堅硬,三道漆黑的光比任何材質都要堅硬。


    力量,還有無與倫比的力量。


    沒有術法的絢麗,也沒有道法的規則,這樣的攻擊,與燕菲菲的神術攻擊極為相似,簡單,卻可破開虛空,無可匹敵。


    轟!


    漆黑的光被燕菲菲的神錘擋住了。


    燕菲菲根本沒有用眼睛去看,也沒有用意念去感應,但非常自然的擋住了玉瞄的攻擊。


    恐怖的能量波動傳出,而後又是一聲淒慘的瞄叫聲。


    玉瞄再一次爆碎成了一團白色的霧氣。


    但是這一次它並沒有再化形,因為這團白色霧氣之中,有一個血色的符文,在阻止它再生成形體。


    這個符文就是燕菲菲神錘之上的符文。


    燕菲菲看著眼前的白霧,沉吟了會兒,而後歎了口氣,隨手一招,霧中的符文便化成了一滴鮮血,落在了她的手中。


    緊接著,白霧一陣變化,又化成了玉瞄的身形;隻是比先前的模樣變小了許多,而且表現出來的氣勢,也弱化了許多。


    “你。。。你到底是誰?”


    玉瞄看向燕菲菲道,它的眼中沒有了輕蔑,也沒有了諷刺。


    嚐試了一次,它終於明白,燕菲菲真的有能力抹去它的靈性,讓它迴歸最本源的狀態。


    燕菲菲卻是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玉瞄再說話,貓眼卻是左瞧右望,看樣子,想要逃跑。


    燕菲菲道:“你也別想著逃跑,因為你逃不了的。”


    玉瞄道:“放了你的朋友也可以,但你要幫我救一個人。”


    燕菲菲道:“你先放了我朋友,你到時候再去求他,他若說可救,那我便救她。”


    玉瞄沒有說要救誰?


    燕菲菲也沒有問要救誰。


    她現在要救的是唐柏,要救的是徐彩鳳。


    玉瞄微微猶豫了會兒,點了點頭,而後又‘瞄’了一聲;這一次的聲音拉得很長,如同在念誦著咒語一般,蘊含著一種奇妙的節奏。


    隨著玉瞄的聲音響起,燕菲菲與徐彩鳳身後的綠色雲團,如同被召喚一般,唿地一聲,飛迴了玉瞄的身後,又化成了一排排整齊的玉人。


    與此同時,綠色雲團消失的地方,也現出了唐柏的身影。


    此時的唐柏,靜靜站立著,閉著雙眼,如同睡著了一般;他的身上,有著淡淡綠光,又夾雜著金色的光彩,迷迷朦朦,看起來極不真實,又神聖無比。


    燕菲菲指了指徐彩鳳。


    玉瞄抻出了雪白的貓爪,正準備點向徐彩鳳的胸前,但見人影一閃,燕菲菲的神錘擋在了徐彩鳳的前麵。


    玉瞄不解地看向燕菲菲,道:“她不是你的嗎?”


    燕菲菲卻是答非所問道:“你是公的還是母的?”


    玉瞄白了她一眼,然後挺起胸膛,非常自傲地說道:“自然是公的。”


    燕菲菲道:“你是公的,你的爪子就不能碰她。”


    玉瞄怒道:“不碰觸她,怎麽救她?”


    燕菲菲道:“那是你的事?我不管。”


    玉瞄氣得跳了起來,貓爪指著燕菲菲道:“你。。。你講不講道理。”


    燕菲菲眯了眯眼睛,看著玉瞄不斷晃動的爪子。


    玉瞄反應了過來,忙收起了爪子,後退了兩步,有些氣急敗壞地吼道:“好了,好了,老子是母的,這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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