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大殿東側的門戶,入眼是一個花園;園中碧樹蔥蔥,上掛朱果翠葉,鬱鬱森森;有花盛放,紅、藍、白、紫、綠、粉紅。。。各有顏色,各有景致;園中還有汪水池,約三尺深度,清澈見底,內外石色俱是紅的,水色青碧,一眼瞧去,綠波溶溶,如同瓊槳仙釀,散發著醉人的清香;池邊建有亭台,台中擺著幾把石椅,一張石桌,桌上擺有各種糕點,糕點邊放著銀白精致的酒葫、和四個晶瑩玉透的懷子;一條紅色走廊自花園中穿插而過,連接著其他樓閣。


    這本是怡情悅目之景,三人卻感覺極為詭異。


    一個存在了無數年的花園,卻依舊如此美觀精致;仿若一直有人在精心打理一般;更讓三人恐懼的是:園中有人,而且不是一個,是七個。


    靠近走廊邊緣三尺,站著一個女子,如同泥刻木雕的一般,一動不動。


    仔細朝這女子瞧去,隻見其身材矮小,頗似七八歲的幼女,相貌清秀,一身青色衣服,腰係紫絛,提著一口尺多長的短劍,一雙星眼,威光顯露,真實無比。


    這不是雕像,是真正的人。


    徐彩鳳朝著女子叫了聲‘喂’,但女子卻仿若未聞,依舊不動分毫。


    徐彩鳳還想叫喊,唐柏卻是搖了搖頭,因為他從這個女子身上感覺不到半點生機。


    燕菲菲終究是女子,沉默了一陣,但見此情景,又忍不住好奇,於是開口問道:“他們怎麽了?”


    唐柏依舊搖頭,因為他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麽了?


    “陸仙遙!”


    徐彩鳳突然叫道。


    唐柏與燕菲菲順著徐彩鳳的目光看去,隻見一個羽衣星冠,麵如白玉,豐神俊秀的少年道人,站在一簇盛放的紅花麵前,俊俏的臉上露著驚訝的表情。


    唐柏道:“彩鳳仙子,你認識這個道人?”


    徐彩鳳點了點頭,道:“曾經與他有過數麵之緣,此人是‘緣道觀’的大長老。


    唐柏與燕菲菲都不知道‘緣道觀’是何門派,便也沒有再問;而是順著少年道人的身影,朝另外兩人看去。


    離少年道人不遠,站著一男一女,女的生得和玉人一般,眉目如畫,容貌秀美;男的卻是須髯如戟,身高體壯,遍身虯筋裸露,樣貌奇醜非常;園中還有三人,皆為男子,一人立於朱樹之下,一人站於亭台之中,一人蹲在水池邊上。


    唐柏又道:”彩鳳仙子,你可還有認識之人?”


    徐彩鳳又仔細瞧了遍,道了聲‘沒有’。


    唐柏沉吟了會兒,看向燕菲菲與徐彩鳳道:“你們呆在此地,我去探路。”


    燕菲菲聞言,搖了搖頭。


    徐彩鳳很少有反對唐柏的時候,但這一次,她也搖了搖了頭。


    她一步踏出,從容地走上的紅色的走廊,而燕菲菲卻是緊跟其後。


    唐柏歎了口氣,複雜地看著走在前麵的身影。


    三人小心謹慎,直至過了走廊,也沒有任何異常發生。


    唐柏停下腳步,再次朝花園中的七人看去,若有所思道:“這花園的時間不同。”說完,他意念一動,從紫金戒子中拿出一個玉瓶,朝著花園扔去。


    隻見玉瓶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然後‘砰’地一聲,碎裂開來。


    唐柏喃喃道:“這不可能?”


    燕菲菲白了他一眼,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麽幼稚!”


    唐柏古怪的看向她,若是以前的燕菲菲,絕對喜歡這種遊戲的。


    難道一個人真的可以在一瞬間長大成熟?


    燕菲菲見唐柏目瞪口呆的模樣,心中略有些得意,卻依舊冷著一張臉;轉而看向眼前的樓閣;


    樓閣裏設有大廳,這大廳比前麵的大殿還要大,一眼瞧去,足有幾畝大小。


    此時,唐柏也收斂了心性,靜靜地看著大廳。


    廳中沒有階梯,沒有他物,卻有九座用白色石頭搭起來的殿台,第一座殿台之上都有一道門戶,每一道門戶煙霧籠罩著,根本看不清門戶中的情景。


    看著殿台上的九道門戶,唐柏突然想起了前麵大殿的五幅壁畫,還有那些留白的地方;他有一種莫名的直覺,感覺這九道門戶與那些壁畫有直接的聯係。


    廳中沒有其他的出路,廳外的走廊也沒有通往其他地方;那麽諸葛心月與玉玲瓏,便是在這九座門戶之中。


    唐柏沒有用意念去探測門戶後的情景,因為他知道,他的意念穿不過門戶的禁製。


    是的,唐柏在九道門戶上,感覺到了禁製的力量。


    “你們兩人為我護法,我再推衍一次。”


    他話一出口,燕菲菲便落出了憤怒的表情,她怒吼道:“唐柏,你不要命了嗎?你要再推衍,就算知道諸葛心月在哪道門戶中,你還有力量救她脫險嗎?”,說完,她竟飛身而起,想也未想,便朝其中一座殿台的門戶衝了過去。


    唐柏見此,大吃一驚,伸手朝燕菲菲抓去;隻是燕菲菲展開了‘跨山’的步法,哪怕唐柏的速度快如閃電,亦隻抓住了她的殘影,而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衝進門戶之中。


    唐柏氣得渾身發抖,怒叫道:“燕菲菲,你這個渾蛋王八蛋,老子還以為你長大了,變成熟了,沒想到你還是這般魯莽,還是這般無知。。。”


    他罵了一陣,終究停了下來;看了看獨剩身邊的徐彩鳳,意興闌珊地問道:“彩鳳仙子,你有一天會不會突然離開我?”


    徐彩鳳搖了搖頭,一臉溫柔地看著他,喃喃道:“你放心吧,我是不會離你的。”說完,她沉吟了一會兒,又道:“其實,燕菲菲也是為了你好。”


    唐柏歎了口氣,道:“她這哪裏是為了我好,這是她的本性;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便是如此。”


    徐彩鳳道:“不,宗主你錯了,燕菲菲這麽做,無非就是想讓你做一個選擇;要麽,你選擇去就心月;要麽,選擇去追尋她;如果宗主選擇去救心月,那麽她便死心了,至於宗主是死是活,她無能為力;如果宗主也擔心她的安危,便會去追尋她,那樣,宗主就不用推衍,那樣,宗主就不會遭受反噬。”


    唐柏聞言,不由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問道:“這是你的猜測吧!燕菲菲的性格是非常直爽的,她從來都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會轉彎,怎麽在你嘴裏,她仿佛變成了一個足智多謀的陰謀家。”


    徐彩鳳道:“女人心,海底針,男人又怎麽會真正了解的女人的心思呢?”


    唐柏嘀咕道:“女人心、海底針,不是說女人的心眼像針一樣小嗎?”


    徐彩鳳聞言,不禁宛爾,沒有再開口說話。


    唐柏歎了口氣,這一次,燕菲菲真的給他出了一個難題。


    是推衍諸葛心朋的位置呢?還是去追尋燕菲菲?


    人最難的就是選擇,因為有的時候,怎麽選都是錯的。


    他迴想了與燕菲菲過往,不由鬆了口氣,笑了笑道:“罷了罷了,若是心月去了,我便追隨而去便是。”他看向燕菲菲消失的那道門戶,喃喃道:“等我找到你,看老子會不會把你的屁股打爛。”說完,他對一臉笑意的徐彩鳳道:“你也不想我去找心月吧?”


    徐彩鳳毫不掩飾地點了點頭。


    唐柏伸出手來,在她額頭彈了一個‘崩頭’,然後頭也不迴地朝著燕菲菲消失的門戶走去。


    徐彩鳳卻是整個人都懵了,追隨唐柏如此之久,這是唐柏第一次以這種親密的方式與她相處;這玩笑一般的‘崩頭‘,仿佛不是彈在她的額頭,而是彈在她的心裏,讓她感覺整顆心都酥了一般。


    唐柏見徐彩鳳沒有跟上,不由迴轉頭來,開口說道:“怎麽,你也想我做選擇題嗎?”


    徐彩鳳迴過神來,臉上散發出耀眼的光彩;她興奮地追了上去;隨著唐柏,一起走進了燕菲菲消失的那道門戶中。


    (每天都像完成任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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