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薑氏皇城帝都,素琴又將飛船使將出來,朝西飛去。


    神墟位於天門中西部的西海地域,他們自東而來,宛如走了大半個中域。


    途中,有各式飛行法器掠空而過,亦有修者駕起飛劍、或騎飛禽怪鳥,往西海飛去。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利誘得眾修來,爭得頭破血流,你死我亡,終是為了那虛無飄渺的仙路,許是為了神墟中的神器、神丹、神法。


    木道人說唐柏有桃花之劫,照此情形,天、地、人三劫,隻怕一樣也不會少。


    一路馳行,眾人也不著急;修行的修行,吵鬧的吵鬧;隻因龍四海曾經告訴過唐柏,神墟另成空間,去得早不如去得巧。


    如此過了半月有餘,空氣突地變得潮濕起來,迎麵而來的風中,甚至夾雜著淡淡的鹹腥味;想來已臨近西海邊緣。


    此邊緣地帶,本有一個凡人小國,國民多以捕魚為生,世代相承,又無兵災人禍,倒也繁榮富足。


    隻是禍從天降,有修者前來。


    開始時,他們本以為飛天遁地者,乃仙人降世。


    不想這仙人一茬接著一茬地出現,這些仙人不似傳說中那般慈眉善目,也不似傳說中那般有求必應,反而一個個兇神惡煞,行事乖張,視人如同螻蟻。沒多長時間,便使得這個凡人小國土崩瓦解;眾多漁民百姓,不得不遷徙而去,留置出來的空屋房舍,倒是便宜了眾多修者。


    有的修士,已去西海,尋找那可以直通仙界的神墟;有的修士,便留在這內陸之地,尋找機會,幻想著神墟出世,必有異象,到時說不得可以乘個機會。


    唐柏等人,未在這凡人城池停留,而是按著龍四海的地圖,直往西海飛馳。


    再見茫茫大海,唐柏與燕菲菲皆感慨萬千,憶起當年,得遇海難,兩人於死亡海中苦苦求生的情景,不由唏噓不已。曉是燕菲菲大大咧咧的性子,此時亦傷感起來,她道:“唐柏,尋個時候,我們迴一趟蓮城吧!”


    她明明知道,百多年過去了,蓮城的親人多已不在了,但此時此刻,她卻強忍不住,思念那遙遠的故鄉。


    唐柏歎了口氣,忍不住揉了揉燕菲菲頭發。


    燕菲菲卻未生氣,而是依偎在唐柏的懷中。


    此時的她,隻想要一個依靠,讓她靜靜地思念故鄉。


    不想剛好被從船艙中的諸葛心月看在眼裏。


    她醋意頓生,走過來道:“你們在幹什麽?”


    燕菲菲白了她一眼,反而伸手抱住了唐柏的腰,真似一對金童玉女般,在諸葛心月麵前得瑟不已。


    諸葛心月怒道:“小妖女,你發騷了?”


    她醋火攻心,說話也變得無所顧忌起來,說完,又俏臉含霜地看向唐柏。


    燕菲菲滿腔愁緒,被諸葛心月攪得蕩然無存,不過諸葛心月越是生氣,她越是高興。


    唐柏尷尬的伸開雙手,表示自己無辜。


    他對燕菲菲的感情,就像哥哥對妹妹一般的感情。


    但是沒有人會相信、血緣之外的兄妹之情,特別是諸葛心月。


    諸葛心月不知道什麽是愛?她隻是覺得,原本屬於她的東西被人搶走了。


    徐彩鳳說得沒有錯,諸葛心月越是如此,就會越陷得深。


    眾人聞得吵鬧聲,皆從船艙中跑了出來。


    公孫無我搖了搖頭,仿如過來人一般,喃喃自語道:“剪不斷,理還亂。”


    玉玲瓏與燕菲菲性子相近,但諸葛心月又是她的師妹,不得已之下,隻好跑了過去,拉開燕菲菲,而後踢了唐柏一腳,罵道:“渣男!”


    渣男這個詞她還是聽唐柏說的,用來形容朝三暮四的男人,此時用來,倒是入木三分。


    唐柏見眾人皆朝他看來,他道:“菲菲想家,我隻是給她一點安慰!”,說完,他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很渣。


    諸葛心月氣衝衝的迴到了船艙之中,唐柏忙跟了過去,不斷地說著花言巧語,方才消除諸葛心月的心中怒氣。


    如此又過一日,此時正直清晨朝陽初升之時,隻見萬丈霞光自東方天際散發開來,照於雲海之上,使得雲霧霞光瀲灩,彩光如夢;再朝海麵瞧去,隻見海浪波濤之上,銀光閃爍,似一座無邊無際的銀礦,蘊藏於大海之中。


    如此又飛馳了半日,又見海麵上有人駕著劍光朝南而去,此方向正是神墟之地的方向。


    唐柏心覺有異,便與素琴仙子道:“我們速度快些,說不得,神墟之地被人尋找到了。”


    素琴仙子雖未搭理唐柏,但她隨手捏起印訣,而後道了聲‘馳’,飛船竟似弩箭脫弦一般,往前飛駛,在空間跳躍。


    但事有意外,這人人爭奪機緣之地,也有人阻路,想學那大盜之術,攔船搶劫。


    阻路者三人,一個羽衣星冠,麵如白玉,豐神俊秀的少年道人;一個戴著一個金箍,亂發如繩,披拂齊肩,身穿黃麻長衫的五旬漢子,還有一個,身材高瘦,眼神如鷲,眉間盡是煞氣的中年男子。


    這三人見飛船勢急,也不躲不避,其中一人,手中執著一塊古老的山印,嘴裏念叨著咒語,使得山印越變越大,就欲朝飛船砸來。


    不想素琴隨手一揮,空中的雲霧化成一道彩色的匹練,直朝三人而去;在那巨大的山印還未落下時,三顆人頭離首,鮮血宛如噴泉一般,仿佛將空中的雲彩都染紅了。


    唐柏喃喃道:“不知天高,不知地厚,不知人禍,自當劫數到頭。”說完,他輕咦了一聲,隨手一招,一顆人頭朝他手中飛來。


    眾女子殺人時可以毫無手軟,但見此人頭,皆怒道:“你幹嘛呢?”


    唐柏卻仿若聞,待看清人頭相貌時,心中恍然大悟,忍不住道:“狗改不了吃屎,能多活一百多年,也算是幸運。”說完,手中火焰熊熊燃燒,將此頭顱燃燒成了灰燼。


    你道此人是誰?


    此人姓顏名青,正是百多年前,於陰靈山脈之中,追殺唐柏,想殺人劫寶的顏青,後來被陶珍所擒,關於囚籠之中,又被唐柏種下靈魂禁製。


    自此之後,變故繁多,唐柏被木道人帶至古老戰場,一晃百多年過去了,若不是顏青的靈魂之中,有唐柏的神念波動,他根本想不起此人來。


    隻是冥冥中自有因果,該死之人,終究難逃。


    出此事情,眾人皆出了船艙,於般頭觀雲視海,不多一會,便見一島,現於眾人眼中。


    此島正是地圖終點,神墟之地的入口,亦稱之為紫神島。


    紫神島麵積不大,卻是鬱鬱蔥蔥,盡是樹林灌木。


    飛船還未入島,又有人飛空而起,喝問道:“來者何人?”


    此人是個年約六旬的老者,頭戴萬字巾,鷲鼻闊嘴,濃髯灰黑,身著一襲白袍,袖襟處滾了金邊,胸前描繡淡墨山水,雲霧中一隻大鷹張翅探爪,若隱若現,身上散發著強大的術法波動,至少已是聖胎元嬰境界的修為。


    諸葛心月道:“孟海歸!”


    唐柏道:“你認識?”


    諸葛心月點了點頭,道:“三山城的城主,與我一般,引魂境界的修士。”


    唐柏哪裏知道什麽三山城,他雖然修行了百多年時間,除了大衍宗與鳳閣,對別的修行門派、家族,城主什麽的都一無所知。


    兩人正說話間,孟海歸卻是認出了眾人,道:“原來是素琴仙子,唐宗主。”


    他先將素琴的名字放在前麵,是認為素琴已經成仙子,是真正的仙子,實力要強過唐柏這個宗主,所以才如此順序。


    這本是極為不妥的叫法,有挑撥離間之嫌,一宗之主,本是領頭之人,豈能落於人後?


    但唐柏根本沒有這種想法,也不與他計較,問道:“孟城主阻止我等,所謂何事?”


    唐柏開口,卻是算救他一命,因為唐柏知道,素琴自成仙之後,心中無情,性情無常,生命的升華,讓她生出了世人螻蟻的魔障。


    莫說一個三山城的城主,就算是一宗長老或宗主,惹得她心生不快,也會出手無情。


    孟海歸道:“神墟消息一出,整個天門雲動,欲入神墟的修士實在太多,而後由魔教竹教主與三門宗主令下,引魂之下者,不得進入紫神島;在下恰好引魂,得幸入島,便也安排巡查任務。


    唐柏聞言,搖了搖頭。


    不管是修行界還是俗世,巨大利益的獲得者,永遠是站在頂端的一少部份人。


    諸葛心月道:“孟城主,那我們可以進去嗎?”


    孟海歸點了點頭,道:“自然可以進去的,隻是。。。”


    他話還未說完,唐柏卻是隨手一揮,一股無的力量將他卷起,扔了出去。


    一宗之主,還須一個引魂的境界的修士是否同意才能入島?這平白弱了鳳閣的威風。


    魔教教主與三門宗主什麽身份,不過是平等的身份,就算他們親自前來,也阻止不了唐柏入島。


    諸葛心月反應了過來,她隻有引魂境界,格局與魄力與唐柏相比,終究不在一個層次。


    不過唐柏這種霸道的做法,倒是讓她心中莫名喜歡,甚至有些癡迷。


    心怡強者,是女人的天性。


    她不知道什麽是愛情,但她知道,在沒人的時候,她腦中子時常會出現唐柏的身影;她喜歡呆在他的身邊,喜歡聽他說一些讓人心跳加速的情話,甚至喜歡與他身體的碰觸。。。


    也許,這就是愛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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