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中,此時站滿了人,嘰嘰喳喳,哭笑怒罵,吵吵鬧鬧,亂哄哄的。


    唐柏皺了皺眉頭,對陳家國道:“陳幫主,其他事情後述,你且將眾家弟兄安頓下來,統籌人數,貴幫還有多少人失蹤?此事才是當務之急。”他話聲剛落,空中金光一閃,金雕自半空落下,雖然變化了人身,但並未收起翅膀。


    竹子幫的人嚇了一跳,眾人開始還沉浸在此次詭異事情之中,金雕出現,皆驚嚇不已。


    小孩子又是好奇又是害怕地躲在大人身後,膽小的婦人大叫‘妖怪’,膽大的男子則是握緊了手中的木棍,一幅要拚命的架式。


    唐柏瞧了金雕一眼,問道:“你來幹嘛?”


    金雕冷笑一聲,並未作答,而是惡狠狠的瞪了眾人一眼,嚇得所有人驚叫倒退,小孩子哇哇大哭。”


    “小雕兒,不準嚇人。”


    雪兒與趙敏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陳家國開始時也嚇了一跳,但他畢竟是一幫之主,很快鎮定了下來,看著眾人道:“這幾位是?”


    子文怕眾人誤會,忙道:“這位是唐柏唐兄弟,其他人都是他的朋友,不是妖怪,是神仙中人。一路上甚好有唐兄弟他們幫助,才能尋著蹤跡追來;此事還是按唐兄弟的說的辦,陳幫主還是將眾兄弟安頓好再說。”


    陳家國聽到神仙之人時,心中暗喜,這神仙之事,傳說者多,見之者無,不想此次,還有如此機緣;若是神仙傳下兩道仙法,必受用無窮,不說長生不死,至少可以延年益壽,正要開口說話,又見眼前一花,從空落下一個花信貌美的婦人與一個半百的書生。


    兩人正是白蓮與簫一半。


    唐柏道:“是你?”


    簫一半道:“我正在追查此事。”


    白蓮看著唐柏問道:“是這些人嗎?”


    唐柏點了點頭,道:“還有一部份失蹤。”話完,叢林中又竄出百來人,見到陳家國他們,大叫‘幫主’,又驚又喜,又吵又鬧。


    白蓮不喜這種熱鬧的場麵,便對唐柏說道:“小友,我與雪兒再去山中瞧瞧,此有傳音符籙一枚,你且拿著,若有異常,再通知於你。”說完,將一枚玉符交與唐柏,不待唐柏迴話,身形微晃,刹那間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簫一半也微微揖首道:“道友,此間眾人尋迴,在下也要離去了,後會有緣。”說完,腳下生雲,冉冉而起,升空而去。


    眾人哪曾看到如此異相,紛紛跪地,大叫‘仙人留步,仙人留步。。。’


    子文站在唐柏身旁,瞧著林中跪倒一片的眾人,開口道:“愚民蠢物。“說完又道:“這些年來,不知出來何事?天災不斷,又時有怪事發生,以往太平日子,一年不如一年。”


    唐柏迴過頭來,說道:“還有何怪事?”


    子文道:“去年有傳寒家坪突然出現屍變,一人死而複生,變得刀槍不入,水火不浸,見人就咬,整個村子的人被僵屍吃完了;有傳仙人出世,用天雷地火才將僵屍消滅。後又有妖物,長得像房子那般高大,以人血為酒,人心做菜,窮兇極惡,後來聽說一個什麽宗的道人下山,才將那妖物收服。”


    子文說著,歎了口氣,又道:“傳言人間太平,有仙界守望,唐兄弟,你是神仙中人,不知仙界是否出了大事?故有諸多怪事發生?”


    說完搖頭感歎道:“先前那女人說人如螻蟻,並未說錯,這世俗中人啊,思想愚昧,一生奔波,隻為肚餓有飯食,冬寒有暖衣,忙忙碌碌,懵懂無知,與螻蟻又有何區別?”


    唐柏一驚,巨人僵屍,是陰靈山脈那些怪物?木道人是他們的祭師,下次若是見到他,倒是要好好說道說道。


    至於靈王,唐柏不敢見,誰知道那怪物對自己是什麽心思。


    世俗之亂,正道宗門不管嗎?還是無能為力?


    一時之間,唐柏陷入了沉思,待迴過神來時見子文一臉無奈,開口道:“子文兄勿需如此沮喪,天道有情,故生萬物;人道有靈,故為萬物之長,天災也罷,人禍也罷,不過是磨刀的石,臘梅的雪;有道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人生天地間,與天鬥,與地鬥,與妖鬥,與怪鬥,與魔鬥,豈不是樂趣無窮。”


    子文一時被他說得豪氣頓生,心懷激烈。


    “好一個樂趣無窮。“


    陳家國走了過來,說道:“上仙,竹子幫尚有二千餘人不見蹤跡,已派人去尋找,希望他們沒有出事,隻是那些來參加江湖大會的弟兄,不知是兇是吉?”


    唐柏道:“幫主不必如此,叫我唐柏即可,至於其他人,在下兩位姐姐前去找尋,一有消息,自會通知於我。”


    陳家國又是抱拳道:“即如此,在下鬥膽叫你一聲唐兄弟。”


    一旁的子文瞧出他還有心思,不由問道:“陳幫主,還有事情?”


    陳家國訝然道:“還是子文兄了解我,這些年來,時有怪事發生,百姓生命毫無保障,所以有事兒求唐柏兄弟。”


    唐柏仔細瞧了一眼陳家國,見這人國字臉,棱角分明,臉色紅潤,雙眉入鬢,鼻如鷹嘴,眉梢有紋,身材高大,手比腳長,從麵相與身材看,是個練武的奇材,有梟雄之姿,從眉眼雙目之中看,卻是個無情的性子,他的心思,唐柏略有猜測,但還是開口道:“陳幫主有事盡管道來,在下盡力而為。”


    陳家國道:“世人無罪,卻有天災地難人禍,有兒妖折,有男猝死,有女不幸,有老終臨,有寒無暖,有饑無食,有病無藥,有地無糧,有怪為禍,有妖橫行,壘壘白骨,天地無情,世人螻蟻,唐兄弟何不傳下仙法,救世人水火,度人間長生,授人以漁,必會念念不忘,功德無量。”


    唐柏微微笑道:“剛與子文兄說到此事,天地自然,降福澤生萬物,何來無情?人之生老病死,本就是天道輪迴;求長生,逆天而行,何來功德?若說修仙,亦有天,地,人三劫,天劫有風雨雷電錘打,地劫有山川地變圍殺,人劫有恩怨情仇因果;傳法若是這般容易,宗門何必藏私!”


    陳家國聞言,臉色黯然道:“唐兄弟勿怪,在下唐突了。”


    此時,白蓮給唐柏的玉符一閃,其上傳來白蓮清冷的聲音,道:“小友,往南三十裏地,有千人之多,你帶人來。”


    唐柏看向陳家國道:“陳幫主,白蓮小姐的話你也聽到了,且去安排吧。”


    陳家國點了點頭,道了聲告辭,轉身離去。


    子文道:“唐兄弟,修仙之法真的有那麽大的因果嗎?”


    唐柏點了點頭,道:“修仙之法,若傳惡人,一人作惡,必有怨氣,十人作惡,怨氣纏身,百人作惡,怨氣衝天,天地必有劫數降臨,區時,隻怕難逃性命,輪迴無門,煙消雲散。”


    子文略微思考,不由道:“不如唐兄弟將修仙之法傳我,我再傳世人,萬般因果,皆加我身。”


    唐柏看了子文一眼,說道:“世間弱肉強食本是天地循環之道,這世界,我們誰也改變不了。”


    子文見唐柏猶豫,不由跪下,道:“唐兄弟,子文不管天道,隻講人道,物傷其類,兔死狐悲,望兄弟成全。”


    唐柏哈哈笑道:“在下雖不知相人之術,卻講究念頭通達,即如此,傳你道法又有何妨。”


    說完,一指點出,將三魂覺醒之秘法,將《雲澤生雲氣》煉精化元的口訣,《天火九變》的手印,《巫體大法》的煉體,《九陽經》的經文,化成念頭,湧入了子文的識海中;若不是《蓮花經》的經文中有大道壓製,道不外傳,‘幻’字道符霸道無比,有道韻衝擊,念頭無法掌控;唐柏會將所有修行道法一並傳給子文。


    佛曰:“一切有為法,因緣合和。”


    緣分奇妙,妙不可言,生命中,總有些人,彼此相投,誌同道和。


    唐柏與子文便是如此。


    曉是如此,諸多功法,子文沒有百年參悟,修行隻怕也不得法門。


    子文半跪於地,腦袋仿佛要爆炸了一般,無數的知識在他的腦海中閃現,無數的文字圖畫形成了一個陌生的世界;他像是在夢中遊離,他想將文字、符文、圖像、手印一一記住,但總是如同霧裏看花,不甚清晰。


    他的精神念頭在文字與符文中遊動,在手印與圖像中穿梭,無人無物,無天無地。


    時間在飛快的流逝,他腦海中的知識也在快速的消失,他焦急無比,大叫一聲‘不要’,然後睜開眼來,似從夢中驚醒,茫然的朝四周看去,見唐柏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便跪下身來,連連磕了三個響頭,然後道:“愚徒磕見師尊。”


    唐柏搖了搖頭,道:“子文兄勿需如此,傳你道法,是觀你心性外柔內剛,心有大善;在下家鄉有位聖人說過:“雖千萬人吾往矣,其意是說就算有千萬個人阻止,亦有勇氣勇往直前,從不放棄與後退;在下隻有一個要求,記住這句話,然後去實現這個目標。”


    子文搖頭道:“此意本是我之心願,何來師尊要求;不管師尊如何決定,傳法之恩,子文不敢忘卻。”說完,又磕了三個響頭,才站了起來。


    唐柏無奈,道:“即如此,你我亦師亦友,不現人前。”


    子文微微猶豫,點了點道,才抱拳一禮道:“如此,多謝唐兄。”


    唐柏笑了笑,姬雪飛真是瞎了眼,這子文智慧通達,哪裏是沒腦子的傻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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