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陽殺氣一顯,唐柏就立馬感覺到了,心中一稟,念頭微動,手中多了一塊漆黑的令牌,冷冷道:“你以為殺了我們就沒人知道是吧,這塊令牌就是祭師給的,你一動手,這裏發生一切祭師立馬就會知道。”


    天陽一瞧令牌,隻見下方呈四角,上方半圓,其上刻著‘律令’兩個極古老的文字。


    這令牌他認識,他能知道祭師的存在,就是撿到這塊令牌交給麻將軍,然後他又親眼看到麻將軍將令牌交給了祭師,也正是那一次,他才遠遠的見過祭師一次。


    天陽輕哼了一聲,道:“不殺你們也可以,但這醜婆娘一定要承認自己是長得醜,不然我心裏難受。”


    唐柏聞言一愣,這天陽倒是有點強迫症啊。


    姬雪飛已經冷靜了下來,不過她將生死置之度外,倒也不再害怕,不由冷笑道:“你難受,本姑娘高興;殺了本姑娘,本姑娘也高興,誰叫你眼睛瞎了,看不出我姬雪飛天生麗質,豔麗無雙。”


    天陽道:“你是天底下最醜的婆娘,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小身板小豆芽。”


    姬雪飛道:“你是天底下最醜陋最眼瞎的怪物,銅鈴眼酒糟鼻大嘴巴大猩猩大怪物。”


    。。。。。。


    唐柏突然感覺畫風有點不對,這是不久前生死相鬥的敵人?怎麽幼稚得如同三歲小孩?


    他正看得興起,天陽突然看向他說道:“兄弟,你說,她是不思天底下最醜的婆娘?”


    顯然對罵中,天陽落了下風。


    姬雪飛也看著唐柏,氣勢洶洶道:“敢說本姑娘醜,我再撓你兩把。”說完揚了揚自己雙手,指甲像一把把長長的鐮刀;見唐柏沉默不語,竟然又變得十分柔和的說道:“來,跟本姑娘一起罵這瞎眼的怪物。”


    天陽簸箕般的大手揚起了好幾次,雙目兇光閃閃,但見唐柏擋在姬雪飛前麵,又無奈的將手放下。


    姬雪飛越罵越興奮,仿佛連身上的傷都消失了一般。


    唐柏成了兩人拉攏的盟友,左右為難,煩不勝煩,心中一動,開口道:“不如我給你們出一道題,答不出來的就承認自己是頭豬。”說完一愣,啞然失笑,自己怎麽也如此幼稚了。


    “不行”


    兩人異口同聲道。


    唐柏滿臉疑問的看著兩人。


    姬雪飛道:“豬比他聰明。”


    天陽道:“她沒有豬漂亮。”


    唐柏張大了嘴巴,無奈的搖頭,看著飄飄灑灑的雪花,隻覺得這個世界很是荒唐,奇葩太多,竟讓他遇到了兩個,他道:“即然這樣,我給你們一個意見。”


    “你說”


    兩人同時看向他。


    唐柏看著兩人,問道:“你們認為這個世界上什麽東西是最蠢最醜最下賤。”


    “他”


    “她”


    兩人指著對方。


    唐柏道:“即然如此,誰輸了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對方的名字,然後要大聲的承認自己是豬,是這世界上最蠢最醜最下賤的東西,行不行?”


    兩人相互的看了看,而後‘哼’了一聲,同時轉移目光,道:“同意!”


    姬雪飛道:“誰若反悔,必死天劫之下。”


    天陽道:“誰不承認,必死於萬劫之中。”


    唐柏道:“不必如此認真吧!”


    兩人異口同聲道:“出題!”


    唐柏沉吟了一會,然後向前跨出半步,一腳在前,一腳在後,問道:“你們猜我是要向前走還是往後退?誰答對了誰就就贏了。”


    天陽猶豫了一會兒,試探的說道:“向前走。”說完,竟有些緊張的看著唐柏,唯恐自己猜錯,輸了賭約。


    這個三丈高的巨人,比聖胎境界更曆害的高手,此時的心性竟如孩童般的純真。


    姬雪飛看著唐柏身子微往後傾,一時還真猜不準他是要向前走、還是後退?


    天陽叫道:“醜婆娘,快說話,不然你就認輸。”說完又道:“不許學我的迴答。”


    姬雪飛瞪了他一眼,道:“要你管。”說完看了看唐柏,又認真的思考許久,才猶豫的道:“向後退。”


    兩人答完之後,都眼睜睜的看著唐柏。


    唐柏摸了摸鼻子,向前走了一步。


    天陽興奮道:“哈哈,老子贏了,老子贏了,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姬雪飛怒道:“這不算,往前走還是往後退全看他自己的意願,他想往前走就往前走,想往後退就往後退,結果在一念之間。“說完又惡狠狠的道:”你放著這麽聰明漂亮的女子不幫,竟然幫這個醜八怪,果然是蛇鼠一窩,奸賊,本姑娘撓死你。”,然後不顧自己的傷勢,向唐柏撲了過去,長長的指甲離唐柏麵門越來越近。


    天陽擋在唐柏身前,隨手一揮,逼開了姬雪飛,開心的叫嚷道:“醜婆娘,你想幹嘛?你想幹嘛?”說完得意的道:“願賭服輸,輸了不能不認帳,你可發了誓言的,快說,你是天陽,是這世界上最蠢最醜最下賤的東西。”說完,不由一愣,總感覺哪裏不對。


    姬雪飛聞言,也是一愣,接著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對,你說的對,我是天陽,是這世界上最蠢最醜最下賤的東西。”


    天陽迴頭看著唐柏,問道:“兄弟,你確定是在幫我?”


    唐柏點了點頭,認真的道:“都是男人,肯定要幫你,你說往前走,我就往前走,這不,你不是贏了嗎?”


    天陽道:“我贏了,我贏了嗎?我怎麽感覺自己輸了!”


    姬雪飛的笑聲根本停不下來,蹲在地上笑得直不起腰來,嘴裏嚷嚷道:“是你贏了,你贏了,我願賭輸,我承認我是天陽,我是一條蠢豬,是這個世界上最蠢最醜最下賤的東西。。。”


    說著說著,她的笑聲嘎然而止,她也感覺哪裏不對?罵著罵著,像自己在罵自己?


    天陽並未發現姬雪飛的異常,惱羞成怒,就欲動手。


    唐柏連忙攔住他,勸道:“男子漢大丈夫,何必跟女子一般見識呢。”


    天陽聞言,怒道:“不行,這個醜八怪不能算是女人。”


    唐柏道:“換個想法,你一個公的何必跟一個母的一般見識呢。”


    天陽這才消氣,喃喃道:“這才差不多,這才差不多。”


    在這冰雪飄飛的地方,唐柏有一種想要擦汗的錯覺,與這兩個人一起,開悟念通達,智慧絕倫,總感覺人生已經到達了巔峰。


    所謂輸贏,不過是一個笑話,唐柏隻是想讓他們明白:任何爭論與爭吵都不存在贏家,在傷害別人的同時,其實自己也會受到傷害自己。


    如果真的有輸家,那隻能是唐柏。


    當兩人反應過來,都認為唐柏太過狡猾,連彼此敵對的形勢也有所緩和,三人的關係變得十分的怪異。


    雪越下越大,越往裏走,沉雪越深,雪地之中,隱藏著一些深不見底的地縫陷阱,危險至極。


    抬頭望去,厚厚的鉛雲籠罩,如同天空壓將下來。


    空中蒼茫茫的一片素白,千丘萬壑隱藏在白雪之下,起伏不定,如同巨大銀龍盤伏,莫說出路,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


    四周的溫度越來越低,仿佛要將任何事物都凝結成冰,如果不是三人體內真元渾厚,早被凍成了冰渣子。


    三人不敢再深入,寒氣超過了三人承受的底限;哪怕是天陽,也承受不了此地的寒氣;他修為最高,反而受到了法則之力反噬最為嚴重;巨大的身體已有些僵硬,全身上下浮著一層厚厚的寒冰,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哢嚓哢嚓’的聲音,大堆冰渣子伴著雪花自他身上跌落,似乎隻要一停下,就會被凍成冰雕。


    無奈之下,三人略作商量,往來路後退。


    但天地茫茫,哪分得前路後路?三人退著退著、竟莫名的變成了前進,如同進入了一個充滿魔法的怪圈中。


    四周的空氣變得極為稀薄,連光線也似被冰寒凍裂得扭曲,讓人感覺眼前出現了無數重疊的空間,與此同時,連識海的念頭都欲被冰凍了一般。


    “不行,再這樣走下去,我們會沒命的。”


    唐柏停了下來,三人之中,他的修為最低,姬雪飛雖然受了傷,但這些天服用療傷的丹藥,已經好了七八成,再加上這冰天雪地之散發的靈力極性屬陰,與她的真元屬性暗合,她倒成最逍遙舒暢的一個。


    唐柏拿出木道人的地圖,想看看這禁地之中是否有出路?


    天陽一見,不由問道:“唐柏,你手中的獸皮是什麽東西?”


    唐柏道:“是祭師留給我出去的地圖,實話跟你們說吧,這個地方是一個叫‘冰雪世界,七日留情’的古怪地方,其意思就是這裏有七天,冰雪的力量會消失,困在此地的人才有機全尋到出路。這正合天地大道之理,不絕人之生路,其他的時候,誰也不能闖出去,故又稱之為‘冰雪禁地,七日生機’。”


    姬雪飛道:“你有地圖,為什麽不早拿出來?”


    唐柏白了她一眼,毫不留情的說道:“我跟你很熟嗎?”


    天陽道:“唐柏,你不是看上她了嗎?你若是不喜歡,我現在將她殺了。”


    姬雪飛聞言,怒道:“來吧,本姑娘可不怕你。”說完,又看著唐柏道:“小子,你給我記住,竟敢出言侮辱於我,出去之後,定叫你好看。”


    唐柏白了兩人一眼,看著姬雪飛道:“我什麽時候侮辱你了?”


    姬雪飛道:“你說看上我了,要我做你婆娘,這就是侮辱我。”


    唐柏道:“我隻說看上你了,沒說要你做我婆娘。”


    姬雪飛怒道:“好吖,你竟然敢不取我做婆娘,看我撓你。”說完就要動手,微微思量,又感覺不對,怒道:“你這個狡猾的家夥,以退為進,差點中了你的計謀,想讓本姑娘哭著鬧著要嫁給你。”


    唐柏茫然道:“這是計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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