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柏吞下了一粒‘複元丹’恢複體內的真元,吃了一片‘養魂草’的葉子,驅除體內的陰寒之氣,又強行壓製了腦海中那股嗜血的欲念,好不容易鬆了口氣,黑霧中又傳一陣陣‘踏踏’之聲。


    聲音十分的整齊,有如行軍一般,而後幾個穿著不同服飾的人影出現,臉上長滿了長長的綠毛,隻落出無情冷漠的眼睛,而且眼晴隻有黑色的眼瞳,看不到眼白,長滿綠毛的手拿著漆黑的石槍,站成列隊,像是僵屍士兵一般。


    唐柏警惕的看向走在正前方的一個中年人僵,他除了臉上慘白外,似乎與常人無異,一身幽黑的鎧甲看上去十分古老,似是一個從遠古走來的士兵,身上還隱有戰場拚殺那股不畏生死的鋒茫,消瘦的臉上,不見絲毫表情,略帶綠色的眼睛,看不到任何感情,手中拿著一把丈長的漆黑石槍,隱現幽黑的光華,詭異陰森。


    “你。。。迴城,抓。。。不。。。抗。。。”


    這中年人僵說話極不利索,一個字需要許久的時間才能說出,而且非常難聽刺耳;唐柏連蒙帶猜,腦洞大開才明白其意思就是“你被抓住了,跟我迴城,不得反抗。”


    唐柏能感覺這中年人僵的強大,其身上的氣息雖然陰冷,但那股強者的威壓,比麵對許小三還要壓迫。但他最終搖了搖頭,麵對強者,隻有先出手或許才能占得一絲生機。他暗中又將一塊靈氣濃鬱的火靈晶鑲裹於劍柄的凹槽處,隨後舉起了法劍,快速而無情的揮出,卻是‘道分陰陽’的‘陰’劍。


    ‘陰’劍最主要特點在於隱,詭道之法,其次是無堅不催的劍芒。


    法劍不停的抽取火靈晶的能量,瞬間將火靈晶的能量抽取一空,與此同時,法劍也在抽取了唐柏體內的真元,兩股能量融合到一起,快速凝聚於法劍的劍尖,就在他的一揮間,化成火紅的劍芒飛出,從一個詭異的角度,如一輪實質的彎月,夾著炙熱的烈焰,去直朝中年人僵而去。


    彎月的速度飛快,夾帶著一股無堅不摧的氣勢,夾雜著火靈精所的能量,夾雜著唐柏全身的真元,哪怕是金丹境界的強者,也不能輕易的抵擋。中年人僵仿若未見,表情木然,輕輕的抬手,隨手朝空中一抓,看似緩慢,卻快到極致。四周的黑霧如被他操控了一般,快速的湧動凝聚,形成一塊如同實質般的盾牌擋在身前。與‘彎月’撞在了一起,黑紅之色交錯閃耀間,黑色的盾牌一顫,似要被火紅的‘彎月’切割成兩半。


    中年人僵的麵無表情,隻是手勢一變,掌爪後抽,漆黑的盾牌突然碎開,濃鬱的黑霧形成了一個漆黑的旋渦,旋渦之中產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將劍芒所化的‘彎月’全吸了進去,如牛入泥潭,劍芒消失得無影無蹤。


    唐柏見此,心中大驚,此時他真元已被劍芒耗盡,就算紫金戒中還有許多火靈晶,但他已沒有勇氣再戰,對方實在太過強大了。他正想逃跑,卻見中年人僵手中長槍一抖,一股淩曆的殺氣從其身上散發而出,槍如毒龍一般,向他的胸口刺來。


    長槍未至,一股陰冷的氣息像針一股刺進了唐柏的胸口,五藏六腑仿佛被冰凍了一般,十分難受。


    唐柏滿臉驚駭,強撐著身體迅速後退。同時他手中多了張符咒,正是他花大價錢從坊市中購買到的丹寶‘天雷符咒’。


    他嘴裏快速的念動咒語,而後隨手將符籙猛扔了出去。


    符籙在空間炸開,黑霧被炸得四處飄飛,爆炸之力瞬間化成光波,擋住了長槍,無數雷電,如破碎了冰的裂縫,朝四麵八方散開。


    一時之間,雷聲大作,如戰鼓震耳,銀蛇亂舞,如切割虛空的光,衝破了迷漫的黑霧,湧向的中年人僵,湧向其身後的綠毛僵屍鎧甲上。


    中年人僵的鎧甲閃現著一個無比古老的符文,符文像無底的深淵,將雷光吸入其中,消散無形,但其身後的僵屍,卻沒有如此好運,有的被雷電擊成了兩截,腐爛的五藏六腑散落了一地;綠色的血肉散發出無窮的屍氣,有的手殘腳斷,黃色血水散發著讓人作惡的腥臭,殘活下來的僵屍不過六七之數。


    雷聲停,閃電盡,雷電消失後,唐柏也在原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中年人僵一聲怪嘯,尖銳刺耳,顯然十分的生氣。


    其身後的尚存的僵屍不停的顫抖;其中一個高大的斷了手臂的綠毛僵屍跳了出來,喉嚨似卡了東西,‘啊哦啊哦’了一陣,中年人僵才恢複平靜,手中的漆黑長槍一揮,僵屍四散而開,轉眼消散在黑霧之中。


    唐柏一麵將恢複真元的‘複元丹’吞進肚子裏,一麵不要命的飛逃,他腳下步法如幻影一般,耳邊風聲如嘯,逃不過百丈,就聽到那中年人僵憤怒的怪嘯之聲。


    唐柏朝著中年人僵的方向看了一眼,吐了口口水,繼續飛逃。


    他一直不認為逃是膽小的行為,雞蛋與石頭的材質不同,碰撞根本就是不合理的。他也不知逃了多遠,在這漆黑如墨的地方,要不是他的雙眼發生過異變,根本就無處可逃。


    唐柏也不知道逃了多久,這裏沒有白天黑夜之分,他隻知道自己一直在跑,而且跑得很快。直到身體感覺到虛弱,氣海真元不繼,才在一座極小的山阜前停下腳步。


    眼前的小山與其說是一座山,不如說是一座巨大的墳墓,也許本就是一座坆墓。


    唐柏感覺四周並無危險,方才在山腳下盤膝坐下,吐呐調息。他需要恢複真元,他必須恢複真元。


    吸氣的時候,四周的黑霧如同黑色的繩索一般,被他吸入了胸腔之中,一股十分陰冷的氣被引導進入氣海,散於百脈之中。但很快他就睜開雙眼,陰冷的氣與真元並不相融,而且相互排斥,彼此消耗;而且這股陰氣能讓經脈僵硬,全身肌內不斷的緊繃。


    唐柏不敢調息,因為再這樣下去,他也會變成一具僵屍。他又吞下了一粒‘複元丹’,恢複真元。


    草木的清香順喉而下,‘複元丹’藥力在體化開,氣海像一個空了的杯子,又重新倒滿了水。


    力量在恢複,疲勞也消失一空,仿佛一瞬間,身體的各種機能恢複了巔峰。


    唐柏知道,這隻是一種假象,‘複元丹’的藥力隻是一股外來之力,會消耗得更快,而且丹毒會散於經脈穴位之中,對以後的修行會產生細微的影響。


    藥是有毒的!丹藥一樣是有毒的!


    唐柏輕吐了口氣,站了起來,他朝山阜四周看去,就在剛才,他似乎感應到了一股極淡的生機。


    任何地方都可以存在生機,但在片死絕之地,他第一次感應到生機。


    生機與死氣是兩種不同屬性的氣,是相互對應的,兩股對應的屬性混合在一起,弱的屬性不是消失就會同化。


    他圍著小山阜轉了一圈,才發現這裏與其他地方不同,因為其他地方寸草不生,而這山阜上卻生長著一株十分古怪的樹。


    樹有二三尺高,沒有葉子,光禿禿的枝杆上卻長著四顆暗青色的果子,龍眼大小,在這陰氣死絕之地,那股淡淡的生機就是從這四顆果子上散發出來的。


    唐柏摘了一顆,打量了一番,又將果子放鼻端輕嗅,一股細微的草木清香直透心間,瞬間身心舒爽,疲勞盡去。


    這是什麽果子?


    唐柏一陣沉吟,想嚐試一下,又有些猶豫;他不害怕毒,但他沒有時間解毒。他感覺一股生死的危機離自己越來越近。


    他果斷快速的將所有的果子裝進了玉瓶之中,正準備再次飛逃,卻見那中年人僵手執漆黑的長槍,像魔神一般,穿過層層疊疊的黑霧,突然出現在唐柏的眼前;漆黑的長槍如一條黑龍,直朝他的喉嚨飛刺而來。


    突然,快捷,陰狠,無聲無息,像一個頂尖的刺客,出手毫不留情,而且一擊必殺。


    長槍的槍尖是漆黑的,看上去卻並鋒銳,但唐柏感覺世間沒有比這更鋒利的槍尖了,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皮膚被切開,喉管被刺破,從凸起的喉結開始,自後頸而出,頭顱被巨大的力量爆炸從血霧。


    唐柏大驚失色,卻並未慌亂,匆忙之間,右手一翻,從紫金戒中拿出一麵銅鏡隨手拋出。


    這是一種警惕後的本能,這是一種生死危機產生的本能,所以他的反應速比任何時候都要快捷。


    時間就是生命,麵對危機,哪怕快上一秒,也許就是上天給人的那一線生機。


    銅鏡一出,表麵上散發一道瑩瑩的白光,像將黑霧結了冰霜,在最恰當的時間擋住了飛射而來的長槍。


    槍尖與鏡麵碰撞在了一起,力量與力量產生了較量,‘轟’的一聲巨響,夾雜著無形的光波,四散而開。而後隻聽‘哢嚓’一聲,銅鏡上的光芒就變得十分的暗淡,鏡麵之上,隱現蛛網裂痕,顯然承受不住長槍的力量。


    唐柏卻借這緩衝的瞬間,脫離了槍尖的鎖定,他沒有任何的猶豫,用盡了全力,拚命的向黑霧中逃去;僅逃出二三丈距離,他就看到銅鏡一下碎裂開來,化成無數碎片,墜落在黑霧之中。


    這是他花了大價錢從坊市中買來的防禦法寶,竟然抵擋長槍的一擊。此時他更不敢拚命,隻是心痛,而後又燃燒了兩張‘禦風符咒’。符文似化成了兩扇透明的翅膀,形成一股強大的推力,帶著他在黑霧中形成了一條殘影,瞬間消失在黑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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