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紅玉拿著一把鐵鍬,走在後頭,她背了個包袱,’叮當叮當’的響個不停,也不知裏麵裝了些什麽?唐柏將自己得來的毒經與兩瓶毒丹交給她保管,自己隻拿了那個獸皮水囊,手持’菜刀’開路。


    一望無際的林海,荊棘縱生,野草足有人高,偶爾還有毒蛇不經意間竄起向兩人咬來。


    兩人一路披荊斬棘,沒走多遠,唐柏圍在腰間的衣衫就被成了拉扯成了碎布條,比乞丐還狼狽;歐陽紅玉也好不了多少,破爛的地方,裸露出雪白的肌膚,偶見血痕,彼此都有些尷尬。一天下來,兩人走不過兩裏地,還好沒遇到兇猛的野獸。


    兩找了個山洞,打了些獵物,休息一晚,第二日又是堅難前行,遇上一隻老虎,不知死活的撲向唐柏,被唐柏一刀劈開了肚皮,澆了唐柏一身的是血,看起來就如一個山中的野人。


    唐柏將虎皮剝下,尋了條小溪,清洗一番就圍在了腰間;如此在山中走了大半年,兩人遇到過雄壯的野獅,兇狠的狼群,靈敏的山豹,還有力大無窮的熊瞎子,這些都不算什麽,最怕的是許多地方都有汙泥潭,一不心踩進裏麵,瞬間就會被泥潭無情的吞沒;下雨的時候山洪爆發,四周都是一片水海;還有山中毒障,聞之頭暈目眩,有一次歐陽紅玉不小心就被毒暈了過去,要不是唐柏憋著一口氣把她抱出了毒障的範圍,又找了些草藥幫其解毒,她也許和許多野獸一般,在毒障中變成白骨。


    兩人也不知道這片林海有多大?仿佛永遠都走不到盡頭,但兩人的感情卻變得特別的好,就像真的是姐弟一般。


    一日,兩人於山中行走,高空突然傳來一陣爆炸聲,然後聽到一個女子尖叫道:“淫賊,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地老天荒,我也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唐柏心中大喜,這是他與歐陽紅玉三年多來第一次聽到外麵的聲音,他仰頭望去,隻見半空中,一塊紅菱散發無盡的火光,閃電一般直朝一個俊雅不凡的書生男子擊去,那男子邊逃邊叫道:“死婆娘,陰魂不散。”說完,手中黃光一閃,一個水桶般的光圈直射而出,迎向天邊飛來的紅菱,接著‘轟’的一聲巨響,如大山崩塌,火光與光波在半空蔓延而開,虛空被切成了兩半;氣浪住四周蕩開,無數火光四散,灼熱的溫度仿佛連空氣也被點燃了一般,四周一片扭曲。


    唐柏暗道了聲不好,下意識的把歐陽紅玉抱在懷中,身子一轉,躲於一棵大樹之後,接著大樹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擊斷,撞擊在唐柏的後背,將兩人撞飛了出去。


    更多的古木被這股光波震斷,無數的火星飛射入林,一陣陣濃煙直衝而起,一道道火苗伴隨其後,不斷的往兩邊蔓延。


    半空中,那個俊秀男子沒有再逃,一臉惱怒的尖叫道:“許小三,你有完沒完,要不是看你是女子,早揍你十萬八千裏了。”


    一聽到許小三三個字,歐陽紅玉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對著半空中瘋狂的大叫道:“許師姐,快救我,師。。。”


    唐柏堅難的站了起來,如此巨大的力量撞擊,他除了有少許痛庝,竟然一點事兒都沒有。


    四周的濃煙不斷的往這邊飄來,歐陽紅玉喊了幾句,被濃煙嗆得連連咳嗽,連眼淚都咳了出來。


    唐柏隨著歐陽紅玉的叫喊的方向看去,隻見半空之中,一個相貌奇醜的女子,一身紅衣如火,於半空中禦風而行,看上去就像一團紅雲在空中快速移動。


    那俊秀男子聽到了歐陽紅玉的叫喊聲,忙對著遠處急馳而來的紅衣女子大叫道:“許小三,你師妹在山林之中唿救,別來糾纏老子了。”說完腳下一動,就如一道光,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歐陽紅玉舉著鐵鍬興奮的大喊著,接著紅影一閃,那奇醜無比的女子出現在兩人麵前;隻見她滿臉的麻子,右頰處,一塊暗紅的胎記十分醒目;而且雙眼又細又小,眉尾一顆豆大的黑痣,有如一陀鼻屎;鼻子平塌,兩孔朝天,下雨之時,就算不抬起頭來,雨水都能從鼻孔之中流進;上嘴唇倒卷而上,下嘴唇又大又厚。唯一漂亮的是她的身材與牙齒,她的牙齒非常整齊,潔白,就像閃爍著光彩的珍珠;她的身材妙曼,一身火紅道衫細裹,脖頸長秀柔美,皮膚細嫩滑白,肩如刀削,腰若絹束,應大則大,應小則小,峰巒起伏,玉腿修長,與那一張恐怖的臉孔形成極不相稱的對比,有如地獄與天堂。


    唐柏差點被這個女子嚇了一跳,忍不住打了個抖擻,再想起剛才她那一聲‘淫賊’,心中不由吞了吞口水,心道那個俊秀男子‘打滴粗’,眼光與眾不同。


    許小三一臉冷漠的看著唐柏與歐陽紅玉,過了一會才驚訝道:“師妹,你怎麽如此模樣?”


    此時唐柏圍著一塊獸皮,披散著頭發,身上的肌肉如連綿的山岡,背掛一個獸皮水囊,手中拿著一把漆黑的菜刀立在一旁;歐陽紅玉渾身破破爛爛,不少地方裸落在外,頭發上還沾了不少樹葉草根,背上背著一包袱,手中拿著鐵鍬,活像兩個山中野人。


    許小三似乎想到了什麽,突然一掌朝唐柏拍來,那雙手掌就像上天雕刻出來的一般,美到了極致,但嘴裏卻恨聲道:“定是你欺負了我師妹。”


    唐柏心中大怒,此女子竟不問青紅皂白,就下重手,實在比得上陰陽老魔頭;他也不答話,舞起手中的菜刀,用盡全力一刀就朝許小三的手掌砍去,這一刀卻是融合了他的劍意,帶著一股極生極死的意境,仿佛隨著一道隱形的軌跡,竟劈出一種道法的韻味。


    許小三一愣,她不是沒有見過世俗中的武技,但如此精妙的刀法,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倒是起了惜才之心,收了大半力量;潔白的手掌突兀變化,如柳絮隨風一擺,非常自然的避開了刀光,一掌印在唐柏的胸前,直拍得唐柏胸前的肌肉直抖,連連後退。


    許小三略有些意外,道了聲“好強練體功法。”


    巫體大法確實強悍,這三年來,唐伯的身體受地力擠壓,變得非常結實;受到攻擊時,身體的肌肉自然的振動,禦去七成的勁力。曉是如此,巨大的力量還是難已承受,他的身上浮現出紫色的顆粒,密密麻麻的似某種符文。


    許小三見到這些紫色顆粒,雙目冰涼異常,冷冷問道:“你是修行了魔法?


    唐柏怒氣衝衝道:“臭婆娘,你好沒道理,老子何時欺負了紅玉姐?又什麽時修行魔法了?”


    許小三倒未生氣,隻是看向歐陽紅玉道:“師妹,怎麽迴事?”


    唐柏也有些不解的看著歐陽紅玉,不知道她為什麽不阻止紅衣女子出手。


    此時的歐陽紅玉氣質又變成了那個出塵如仙的女子,她淡淡道:“師姐,我的修為被封了,先迴宗門再說吧!”說完又看了看唐柏,有些猶豫道:“小柏救過我性命,讓他跟著吧!”


    許小三點了點頭,冷冷的看了一眼唐柏,說道:“這是練了巫體大法吧,確實要帶迴宗門才行,否則以後會禍害人間。”


    唐柏一愣,感覺自己真的被坑了,巫體大法隻怕是什麽魔功?他看了歐陽紅玉一眼,卻什麽也沒問。


    許小三隨手一揚,紅菱在半空散開,在山中蔓延的火熖,全往紅菱聚集而去,大火瞬間熄滅,隻有濃濃的煙霧還在四處飄散。


    唐柏看得目瞪口呆,嘴裏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也明白這醜女剛才手下留情了,不然隻需一道火焰,就能將自己燒成骨灰,連盒子都不用,撒在這大山中當肥料。


    接著紅影一閃,紅綾在半空散開,如同飛毯;許小三已抓起歐陽紅玉,出現在紅菱之上,冷冷朝著的道:“上來!”


    唐柏一看她就不是好人,猶豫道:“小子離家有些時日,唯恐家中父母牽掛,不如就此別過!”


    許小三雙眸一冷,死死的盯著唐柏,那眼光就像兩柄飛刀,無情至極。


    唐柏頭皮發麻,縱身一躍,落於紅菱之上,心中雖然有恐懼,但還是夾雜著少許興奮。


    也不見許小三撚訣念咒,那紅菱突的直朝半空飛去,唐柏一個站立不穩,一屁股的坐了紅菱之上,惹來歐陽紅玉一個白眼。


    紅菱越飛越高,蜀風唿嘯,一片片雲霧首尾相連,緩魂氤氳,滾滾飛揚,成團成絮,好不美觀。


    俯首望去,崇山大川,重岡漣嶺,宛如潮起之時的波浪翻滾。


    飛出雲外,天空一片湛藍,一時之間,邀翔天地,晴暈麗空,無邊無際,高崖山川,盡在眼底,原本寬廣的峰崖,如螞蟻一般大小;如此感受,似是神與天會。


    也不知過了多久,愰惚中,紅菱雲中下落,瞬間柔和明亮,陽光照耀;放眼望去,隻見四周群山連綿,高峰筆直如箭,有如天柱;山峰之上,鬆樹盤根,枝葉虯張,數條瀑布,從山峰上傾瀉下來,仿佛玉龍升天,似天河之水奔騰而下;山峰深處,雲霧飄渺,隱隱約約有巨大天空之城,海市蜃樓般的漂浮著,讓人以為是來到了仙界。


    唐柏不知用什麽語言來形容此情此景,隻感覺一股發自內心的震撼。


    紅菱在峰頂落下,山頂平整,聳立一座華麗的行宮,不遠之地,山泉流動,涓涓作聲,緩緩的流入不遠的一方水池之中。


    水池不大,卻見荷花朵朵,緊緊依偎碧綠的荷葉,雅潔,清秀。


    池邊有仙鶴,玉兔,孔雀走動;不遠之地,種有藥田,空氣之中,還夾著淡淡的藥香。


    行宮大門突然打開,從裏麵走出一男一女,男子麵容俊雅,身著青色道衫,身材挻拔,腰中別著個紫葫蘆;女的一身紅衫,青絲飛揚,身材豐滿,曲線玲瓏,兩人一起,如天造地設的一對戀人。


    兩人一見許小三,忙行禮叫道:“小姐,你迴來了!”


    許小三點了點頭,歐陽紅玉也隨之下了紅菱,對著許小三道:“許師姐,小柏對我有恩,不知是否能推薦做宗門弟子!”


    許小三有些猶豫,最終還是搖了搖了頭,對那青衫男子道:“將這小子拉下去做雜役吧!他修行了巫體大法,叫毛老頭小心的給我看著,給他找身衣衫,如此模樣,實在有失體統。”說完然後身形一動,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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