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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徐錦非前來,便是要同這宮主談一筆大生意。以往凡是鑄造兵器,皆需在兵部,工部等地造冊記載。在邊疆重地,還有別的大型鑄造工廠。那一處被徐錦非收歸己用以後,暗中囤積了一些,但也不敢弄得太多。因為還有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他的舉動。如今他若是要舉兵平反,大概還需要數十萬的武器。


    其實已經有的,還有也許會支持的勢力,林林總總去掉,那麽也要五萬。這宮主私底下造兵器,早就被朝廷看在眼裏頭,隻是他素來行蹤詭秘,而且表麵上安安分分,所以朝廷一直將其列在監視名單裏,卻並沒有興師動眾,搞出發兵剿滅的事情來。當然了,這一樁在武林之中,倒還有另一種傳聞。


    這菱花宮的舊址,就在昔日的前朝王宮上,宮主也是前朝唯一遺留下來的血脈。這個說法荒誕不經,很難得到證實。大部分人都一笑置之,連皇帝也僅僅是關注了一下,就沒再留心了。他要管理偌大一個國家,本就生性多疑,若是什麽都必須要去查證,那他可能已經累死在龍椅上了。


    那宮主歪頭看了他一眼,才幽幽道:“我知道,你找我來是為了什麽事,不過我一向有個規矩,不跟醜人做生意。你若是有誠意,便將那麵具先解下來,再來跟我商談。”徐錦非對這一點小事不可置否,反正這宮主也不像什麽正道之士,也沒見過昭王。從善如流將人、皮、麵、具一揭,已露出一張格外清俊的真容。


    宮主看著他,竟是微微一愣,隨即若無其事一般掩蓋過去了,向他拋出一物道:“我做生意,向來是個爽快人。銀錢方麵,到時候你跟管家去協調,但我還有兩個條件,你若是答應了。我不僅將這些兵器盡快送到,還能附送個幾百擔糧草。”


    徐錦非不上他的當,十分冷靜地先打開了錦囊,裏麵是一片金葉子,上麵的圖案卻沒有葉脈之類的,而是一朵小小的菱花。那宮主打了個哈欠,才慢慢道:“你放心好了,我又不是那種非要你答應了,才肯說的江湖無賴。一呢,我不妨跟你坦言,我們開采的鐵礦中,就屬連雲山的玄鐵最好。但是最近,連雲山出了許多問題。”


    “二又是什麽?”徐錦非摸了幾遍菱花圖案,將其記在腦中。這浮雕分外精致小巧,仿佛在京城中也曾見過,這位宮主的手,也是夠長的。


    宮主把玩著自己的發辮,看了他一眼,忽而又笑道:“二是一件極為不易之事。我要碎葉,還有他的劍。記住,是要活的。”


    徐錦非皺起了眉頭。之前碎葉在天鮮樓的時候,他出於仰慕其豪邁氣概,並未過多調查他的來曆。世間奇人本就多,有些謎題,並不一定要揭開才美麗。也不知道碎葉到底哪裏得罪了這位宮主。雖然語氣上說了是要活的,可是別有一股薄涼幽怨之意,恐怕還有不少隱情。


    他思索片刻,才緩緩說道:“第一個條件,我可以答應你,親自走一趟連雲山。至於第二個,你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也應該知道,我是怎麽離開京城的,短時間內不會迴去。我的屬下會盡力為你取劍,隻是那碎葉本人,乃是江湖浪子,居無定所,四處漂泊,恐怕十分難尋。若是一兩年都尋不到,你有耐心,我可沒有時間。”


    “沒關係,沒關係,得到了他的劍,就等於得到他的人。”宮主喃喃道,一雙細長的眼睛中,突然閃過許多情緒,又悄無聲息地全部沉澱下去了。他拍手笑道:“我是個生意人,自然不會讓大主顧為難。你就算尋不得他,我也會尋他。總有一日,我們有重逢的時候,到時候就不勞您費心了,少一點糧食而已,你不會在意的吧?”


    徐錦非點了點頭,忽而嚴肅道:“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宮主一時愕然,覺得他有點煩,但還是揮了揮袖,示意他可以問。徐錦非便緩緩道:“你到底是個男人,還是女人?”


    宮主的手頓了一下,忽然作勢掐訣,長袖一卷,已把徐錦非輕輕抽飛出去。風中之留下他淡淡的聲音:“我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我是你祖宗。”


    且不管徐錦非這邊如何,花滿溪倒是暫時過上了安穩的日子。天鮮樓是暫時不用開了,其餘的鋪子倒還算照常營業。她若是興致來了,也會做一些新的小點心之類,分派到那些鋪子裏,照樣是供不應求,暢銷的很。


    這一日,小五和她那小表弟見了麵。小五的本來姓氏叫做第五,是個很古老的姓,隻是她爹嫌女孩子不好生養,索性沒費心思,直接叫做了小五。那小表弟卻不一般,叫做第五雪。有事沒事的時候,汪詩詩特別喜歡逗他。這孩子一邊在陳修禮的府上,做一些研墨,寫些雜詩稿子,整理公文的清閑活,陳修禮又是個厚道的,不時還指點他一二,一時之間,兩人亦師亦友,倒是很有點情分。


    府裏頭難得熱鬧,來了陳修禮,沈紹,秦笙笙等人,一個小和尚慧通,和那小書生第五雪,兩個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花滿溪湊過去一聽,什麽儒學,佛道的,總之講的不可開交,雖然還沒有打起來,但瞧這熱火朝天的氣氛,肯定得有一鬥。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兩人連棋盤都擺上了。


    沈紹和陳修禮,分別坐在兩邊觀戰。陳修禮素來溫文爾雅,隻含笑看著,沈紹卻壞心眼的很,湊在那第五雪耳旁,就是一陣嘀咕。還要再多說,已被陳修禮伸過折扇,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沈紹微一挑眉,陳修禮便一本正經道:“沈兄,觀棋不語,才是真君子。”


    秦笙笙,汪詩詩,還有花滿溪三人,坐在大靠椅上,三個女子聊些閑話。秦笙笙表示,上次花滿溪教她那熊掌火烹之法,不錯是不錯,隻是她初次嚐試,費了老大的勁兒。好不容易做好了,府上那隻狗又不知道怎麽了,汪汪汪狂叫起來。前幾日還抱去給禦醫看了病,說這愛犬以後需要節製,不可它嚎就喂,太過嬌寵。


    秦笙笙一代俠女,何等鐵石心腸,自然十分遵循醫囑。那狗狗聞到濃鬱香氣,卻一口油水都吸不到。幾欲發狂,追著她跑出半裏地。最後秦笙笙一個急縱,上了庭院裏那棵大桂花樹。在上麵呆了足足一個多時辰,那狗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走的時候還一步三搖尾巴,發出極為可憐的低沉嚎叫。秦笙笙都要心軟了,那狗猛一個迴頭,殺了個迴馬槍。


    汪詩詩躺在軟椅上,肚皮都要笑痛了,完事了一拍腦袋,突然反應過來道:“怎麽想著做熊掌了?你們什麽時候做的?我怎麽不知道?好哇,是不是背著我偷偷享口福去了。我告訴你們,今天我就跟你們沒完沒了。”


    她作勢跳起來,追著二女,就是哇啦哇啦一頓打。其實力道輕得很,倒是秦笙笙功夫不錯,拍了她肩膀一記,差點把她腳崴了。三人追著打鬧的一瞬間,花滿溪突然覺得脖子上一癢,好像還有點疼,下意識一巴掌拍下去,卻撲了個空。一隻小蟲從容振翅而去,消失在繁盛的花木中。


    她覺得不舒服,下意識扭了一下脖子,汪詩詩湊過去看了兩眼,又認真摸了摸那細白的頸子,才大大咧咧道:“隻是個什麽叮人的小蟲子罷了,秋天了,總都要出去走一走,飛一飛,你今天是不是沒掛那隻艾草香囊啊,我跟你說,城東新開了一個百草堂,裏麵那個大夫,可喜歡發這種驅蚊蟲的草藥和香囊,那個圖案還是這樣的——”


    汪詩詩一說起來,花滿溪也覺得不那麽癢了,幾人又開始說笑起來。那隻小蟲嗡嗡飛了許久,才飛入一處小巷之中。在女人的肩頭停留了一下,旋即鑽進她寬大的袖管。她長發披散,鬥篷寬大,麵上還覆著一層厚厚的紗,隻能看見一雙眸子,流動之間如同星水。


    她在小巷子呆了許久,仿佛在耐心地等待什麽人。直到天黑透了,才一蹬地,如一支離弦之箭,躍入院牆之內。那院子十分狹小,裏麵卻嘰嘰喳喳的,住的人好像還不少。隻是時辰也不早了,許多人漸漸安靜下來,熄了燈。有一間小屋子裏,單獨住著一位姑娘。十六七歲的年紀,梳著一條紅辮子。


    女人進門之後,十分謹慎地關嚴實了,姑娘有些疑惑,看出她不像這裏人,剛要問詢,女人出指如風,已將她的穴道點住。她在天闕,風府,紫關等要穴拍打了幾下,又一揚袖,一隻蟲子便飛入了她的耳朵。女人湊的更近些,低低地開口講話:“今天是不是有一戶姓林的人家,要買你去做媳婦?”


    那姑娘遲滯地看了她一眼,才呆板迴答道:“是,當家的主母說,大兒子是個死囚,要我去天牢一趟,吃了藥,再去做那事兒。隻要有了孩子,到時候給我一百兩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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