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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將黑了,淡雲才將馬車停了下來,在外麵低聲道:“主子,歇一會吧,天快黑了。”


    花滿溪悶著呢,就想透透氣,趕緊掀開了簾子下車,然後外麵不是驛站,也不是客棧,竟是一片荒野。


    “這,怎麽到這兒來了?不找間驛站或者客棧過夜嗎?”花滿溪問道。


    淡雲從懷中掏出了一卷羊皮卷,正是路線圖,他指著上麵的地點道:“你看,我們現在是在這裏,這一段是洪災多發點,這裏不遠處蓄著水庫,這一帶的居民全都遷走了,官府還有明令規定,商隊行人六七月份多雨季節,是不能在此地過夜的,所以這一帶很是荒涼,哪裏有什麽驛站和客棧?”


    “什麽!今晚咱們就這樣?露營了?”汪詩詩哀嚎道,“那豈不是不能洗澡?我都憋了一日了。”


    想不到趕路這麽辛苦,哎,老頭子果然沒有說錯,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門半步難啊。


    “若要趕夜路,太不安全了,而且馬也需要休息,隻能將就了。”淡雲低聲道。


    “沒事,隻是這荒郊野嶺的,咱們總得吃飯不是,吃些什麽好啊?我馬車裏麵倒是拉了很多的幹糧,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吃得飽?”花滿溪低聲道。


    “哈哈,小娘子不要擔心,這不是有水庫嗎?水庫裏麵不是有吃的嗎?等著,我帶幾個弟兄逮些魚上來。”出聲的人,正是今日徐世子派出去那個名叫飛鷹的人,他憨實一笑,指著不遠處的水庫道。


    花滿溪點了點頭,順著他的方向看去,那裏果然蓄了一個巨大的水庫,現在天色還沒有黑,碧波蕩漾的水庫看起來一望無邊,深不可測,卻又別有一番景致。


    “竟然有這麽大的一個水庫,不得了。”花滿溪走近了一些,看著那平靜無瀾的水,驚歎道。


    這可是在古代,沒有挖掘機,沒有機器,這都是人工鑿出來的啊!這麽大這麽深的一個水庫,可算是巧奪天工了!


    “這水庫修了許多年了,這堤壩年久失修,經常發生洪災,所以周邊的居民都搬走了。”一道沉冷的嗓音接口道。


    花滿溪迴頭一看,正是坐著輪椅的徐世子。


    “世子爺,這裏風大,你還是待在馬車上吧。”花滿溪見他下來,好意提醒道。


    “本世子是上過戰場的人,腥風血雨都闖過來了,還懼怕這點山風嗎?”他低笑一聲,懶淡道。


    既然人家不在意,花滿溪也沒有什麽好說的,隻能偏過頭去對淡雲說:“你去幫忙吧,若是捉到魚了,就殺了,我去弄些棍子來串烤魚。”


    沒有鍋沒有煲,要吃,隻能是烤魚了,幸好她馬車裏麵帶了調料,要不然真的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


    那飛鷹很快就捉了十幾條大魚上來,都仍在壩麵上。


    淡雲跟著花滿溪日子也不短了,殺魚殺雞的功夫早就爐火純青了,很快就將魚殺幹淨,清理好了。


    花滿溪摘了些芭蕉葉洗幹淨,然後將洗好的魚放在芭蕉葉上,然後再撒鹽,料酒,花椒,等調料將魚全都抹勻,醃製好。


    那邊,徐世子的人已經撿了柴過來盛好火了,花滿溪讓他們燒出炭火後,然後在兩邊放了些石頭,將魚用棍子穿過,將棍子架在兩邊的石頭上,炭火慢烤。


    魚肉慢慢烤出了香味,花滿溪又刷了一些油和辣椒粉,再烤片刻後,香噴噴的烤魚就做好了,這是炭火命烤的,香味比今早用泥巴裹著烤的更甚,眾人還沒有開始開吃,倒是引來了不速之客。


    這人,說來不是別人,竟然是熟人,便是今日也從驛站離開的二品大員趙毅。


    他們本來出發要比花滿溪早很多,這會兒卻落在了後麵,而且形容很是狼狽,馬車不見了,隻有兩匹馬,那趙毅坐著一匹,一匹馱著行禮,其餘的隨從都是走著,雖然現在還是冷天,卻個個都汗流浹背,氣喘籲喘籲。


    花滿溪聯想到今早徐世子命人出去,很快就摸清了什麽迴事,定然是他讓人在馬車上動了手腳,而且挑的就是在這段荒無人煙的路段動手,讓他們無計可施。


    想不到這個徐世子,還挺小心眼的,不過那趙毅,也不是什麽好人——


    趙毅一行人見到了徐錦非他們紮營,他是朝廷命官,也經常出外公差,自然知道現在是個什麽境況,因此他也停下了馬,但是沒有馬車,他們今晚肯定是沒有地方睡的,隻能露天坐著休息了。


    他們從行李裏翻出水壺和幹糧,奈何,那邊烤魚的味道卻是一陣接著一陣的,勾得人饞蟲直竄。


    “你們,去水庫裏捉些魚讓這廚子做出來。”趙毅自然不會開口向徐錦非他們討要烤魚,但是又耐不住腹中空空,這幹糧又實在難以下咽。


    “大人,我們沒有調料,魚若是沒有味道,做出來吃不得的。”那廚子嗅了嗅空中的香氣,忍不住讚歎道,,“這烤魚定然是先醃製過,然後用佐以辣椒,孜然,胡椒,實在是香。”


    趙毅白了他一眼:“我請你不是聽你說人家的配料的,你若坐不住合味道的吃食來,便不必跟著我們上京了。”


    那廚子頓時臉色一白,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了管家,管家也點了點頭。


    他神色更難看了,但是無法,隻能站起來,跟著那幾個護衛去了壩麵上。


    那幾個護衛會些功夫,而且晚上,魚兒又很活躍,捉魚倒不是難事,那廚子既然能夠去海選禦廚,自然也是有幾分本事的,很快借了侍衛的匕首和刀,將魚殺了,隻是這調料——


    他想了想,無奈之下,隻能走到了花滿溪跟前,低聲下氣道:“這位姑娘,能不能借些調料與我,到了京都,我再十倍還之。”


    花滿溪正在撒孜然粉,看著他,愣了一會才想起這人來。


    若是那管家或者是趙毅來,她絕對是不借的,但是這廚子沒有得罪過她,大家又是同行的,都不容易。


    她沉吟了一瞬,還是將調料包給了他。


    那廚子,自然是千恩萬謝地走了,醃製了魚,也烤了起來。


    大家都吃飽喝足了,自然便是休息了。本來花滿溪一行人便有三輛馬車了,再加上徐世子他們的馬車也多,除了值夜的人,安歇不是問題。


    但趙毅他們卻是苦了。


    他們隻有一輛馬車,還壞在了半路,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隻能棄車趕路,到了集市再重新買,但是這水庫邊,風很大,即便將衣裳都拿出來裹著,還是冷得發抖。


    雖然有火堆,但是總不能一直烤火,不休息吧?他年紀大了,受不住啊。


    無奈,他隻能示意管家,去找花滿溪,打算從她手上買一輛馬車。


    那管家雖然很是不好意思,不過卻還是硬著頭皮找到了花滿溪,低聲賠罪道:“小姑娘,實在是不好意思,今日的事,是我不對,是我仗勢欺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希望小姑娘原諒老奴一次。”


    這個仗勢欺人,花滿溪是認同的,但是有眼不識泰山,就有些過了,她看那管家一臉苦相,儼然就是一副她要是說不原諒,他馬上就跪下來的表情。


    花滿溪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隻能擺擺手道:“沒事,也沒有惹出什麽事來。”


    管家還是有些眼色的,一看有戲,急忙誇讚道:“那是姑娘心思靈巧,若是換了旁人,定然是要出大事了。”


    汪詩詩與花滿溪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聽了這話,讚同地點頭道:“算你還有些眼光。”


    “自然,這是自然,老奴有一事想請求姑娘,還望姑娘可以不計前嫌,給老奴行個方便。”那管家又低聲下氣道。


    “什麽事啊?說來聽聽。”汪詩詩生怕花滿溪心軟會吃虧,插嘴道。


    那管家一看,就知道汪詩詩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遠遠沒有花滿溪好說話,然而,現今這個狀況,也輪不到他有微詞了,隻好委婉道:“是這樣的,我們的馬車在路上壞了,為了趕路隻能棄車,隻是我們家老爺身體不太好,年紀也大了,受不住這水庫邊的風寒,老奴見姑娘有幾輛馬車,不知道是否可以行個方便,賣一輛馬車給老奴。”


    “可是我們的馬車也是滿的,裏麵都是從家裏帶過來的東西。”那可都是石山縣的人民對自己的一腔心意。


    “東西可以擠擠,你們那麽多輛馬車,行行好吧,姑娘。”那管家臉上也是掛不住了,低聲求道。


    他雖然是個管家,可是趙家如今聖充正濃,便是他這個管家的身份也都水漲水高,多少達官貴人想要跟趙家攀關係,都得收買他一通,讓她幫忙說些話,他何曾這般低姿態說過話?


    “賣,也是可以賣的。”花滿溪正要拒絕,汪詩詩卻拽了拽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出聲。


    “多謝姑娘,姑娘真是菩薩心腸,等到了京都,我們家老爺一定會重禮酬謝的。”管家想不到會這麽順利,喜出望外道。


    “隻是,價錢嘛,可能稍微高一點。”汪詩詩露出一絲賊兮兮的笑意,對著那管家伸出了一根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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