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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無眠,沈紹看著外麵的天色慢慢從漆黑變成了魚肚白,那白色越來越白,後來又轉換成微微的金色。


    太陽出來了。


    沈紹腿上的人動了動,汪詩詩揉了揉眼睛,一睜開,映入眼簾的就是沈紹略帶幾分憔悴的俊臉。


    她掙紮著從沈紹的腿上做起來,伸了個懶腰,歎氣道:“沈大人,肚子好餓啊,能不能弄些吃的來?”


    沈紹神色寥寥,低聲道:“我不會。”


    “可是我們也不知道跌到了什麽鬼地方,總不能沒被殺死,先被餓死吧!你不是說這是獵人用來守夜的房子嗎?說不準旁邊就有獵坑,你去瞧瞧有什麽獵物沒有。”汪詩詩摸了摸自己空癟癟的肚子,慫恿道。


    沈紹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知道有獵坑還叫我去,要是不小心掉進去怎麽辦?”


    真是膽小怕事還慫包!汪詩詩狠狠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要不是我腿傷著了,我用得著求你?”


    “行行,我去,我去。”沈紹急忙舉起雙手作投降狀,揉了揉自己別她枕得酸痛的雙腿,艱難地站了起來。


    沈紹剛使力站起來的時候,都是靠扶著洞壁才沒有沒有因為腳軟摔倒。他皺了皺眉頭,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腿,這才撿起昨晚汪詩詩喝水的那隻竹筒,走到了外麵。


    現在天色亮了,他環視了一下周圍,發覺這裏並不是什麽荒山,要要看下去,不遠就有一處小道。


    他又用竹筒在昨晚的泉眼那裏接了些水,轉身拿迴給汪詩詩,低聲道:“你先喝些水吧,我出去轉轉,看能不能找些吃的來。”


    汪詩詩接過來滿滿一個竹筒的水,狐疑地盯著沈紹看了半響,忽然出聲道:“你該不會是嫌棄我腿傷了連累你,想要給我留點水就偷偷地跑掉吧?”


    沈紹:“........”難道他看起來就這麽靠不住嗎?


    “不會!你不是肚子餓嗎?要不我們就坐在這裏等死?”沈紹白了她一眼,相當無奈道。


    “你去吧,去吧——”汪詩詩這才自覺自己有些失態,擺了擺手,尷尬地笑了笑。


    沈紹這才轉身出了茅草房,撩起了袍子開始尋吃的。


    但是這個荒郊野嶺的,哪裏有吃的?即便是找到獵物,他們沒有鹽油,也不懂烹飪,定然也是難以下咽的。再說,現在還是冬日,也沒有個什麽野果子的可以果腹。


    沈紹轉了一圈後,絕望了,再打量了一下這裏的地勢,覺得要是背著汪詩詩從新爬上去,到昨晚出事的地方,也不太切合實際——


    那麽高的一個陡坡,他自己爬上去都有些吃力,別說再背著汪詩詩了,若是一個不慎,再滾落下去,恐怕不死也殘了。


    那唯今之計,隻能有一個法子了,先背著她下山,從那條小道走出去,看能不能碰到人家了——


    沈紹一邊暗自琢磨著,一邊用木棍搜尋著野草地。


    還好,他的運氣不錯,他剛才就看見有幾隻野雞在這裏跳躍,果然是藏著一個野雞窩。窩裏有好幾隻單。


    他將野雞蛋撿起來,用幾張樹葉子包好,然後迴到了茅草房中。


    沈紹從茅草房裏撿了一個破爛的鐵鍋,然後洗幹淨,用兩塊石頭架起一個簡單的土灶,然後接了水,將雞蛋放到水中開始煮。


    野雞蛋個頭小,小煮一會兒就熟了,沈紹將雞蛋撈了出來,放涼後,再剝殼遞給了汪詩詩。


    汪詩詩餓了一整晚,她向來早餐吃得極好,這會兒都等到日上三竿了,差點都餓暈了。


    她也不客氣,接過剝好的雞蛋,三下五除二就狼吞虎咽地吃完了。


    她吃完後,沈紹剛剛又剝好了一隻,見她眼巴巴地盯著自己手裏的雞蛋,又將手裏那隻遞給了她。


    汪詩詩一連吃了兩隻雞蛋,空蕩蕩得直泛酸味的胃才好了了一些。她正要說話,沈紹動作卻比她快,直接將接滿水的竹筒遞給了她。


    汪詩詩捧著竹筒咕咚咕咚的又是半筒水,總算是吃飽了。


    她將還有一半水的竹筒還給了沈紹,讚歎道:“沈大人真有眼力勁,不愧是能當大官的料兒。”


    沈紹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一點想笑,他繼續麵不改色地剝著雞蛋,淡淡道:“我謝謝你的誇獎。”


    汪詩詩是個聰明人,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這點道理她還是懂的。吃飽喝足了,自然是要誇誇他的,當即笑了笑,接話道:“哈哈,不用謝,沈大人你不僅長得好,心腸也好,竟然還這樣耐心照顧我一個傷患,我十分感激。”


    “所以呢?迴去以後,要送幾壇子酸筍埋在我的墳頭上嗎?”沈紹一邊慢條斯理地吃著雞蛋,一邊輕飄飄地說道。


    說到這個話,就有點尷尬了啊,汪詩詩神色有些訕訕的,急忙澄清道:“我那都是為了轉移刺客的注意力好嗎?要不是這樣,我們哪能脫身?我可是早有準備,這還要多得滿溪做的防狼辣椒粉呢,哎,想吃滿溪做的燉肘子,鹵牛肉,炒海鮮,油爆大蝦,菠蘿炒飯,烤雞翅,還有奶茶,蛋糕,披薩,牛排——”


    沈紹:“.......”他選擇沉默。


    沈紹也是吃了兩個雞蛋,然後將剩下的半筒水喝掉了,將剩下的幾個雞蛋撈出來,然後包進葉子裏,又打滿了一個竹筒的水,讓汪詩詩拎著。


    “走,我帶你出去。”沈紹將東西遞給她,低聲道。


    “我很重的。”汪詩詩接過東西後,見沈紹蹲下了身子,知道他是想背著自己,心口有些微微發燙,低聲道。


    “放心,我背得動。”沈紹示意她趕緊上來,汪詩詩也不想再繼續待在這地方,隻好順著他的手,爬上了他的背。


    沈紹動了動,將她背了起來,然後慢慢走出了茅草屋,往山下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汪詩詩一手提著竹筒和包好的雞蛋,一手摟著沈紹的脖子,緊緊貼著他寬厚的後背,將頭靠在他的肩頭上。


    沈紹雖然身世不明的,但是自小就作為丞相最信任的弟子培養,早已沾染權貴多年,哪裏吃過這等苦頭,走得極慢,不過是剛剛下了山,到小道上,就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了。


    日頭越來越大,他的半身衣衫已經濕透了,隻覺得腳下的腳步越來越沉重,像是千斤重一般。


    “沈大人,不如停下來歇息一會吧。”汪詩詩是個精明的人兒,她都能從沈紹的唿吸聲中聽出他已然是不堪重負了。


    沈紹沒有拒絕的理由,尋了個樹蔭處,將汪詩詩小心翼翼地放了下來。


    汪詩詩將手裏提著的竹筒遞給了沈紹:“先喝點水吧,沈大人。”


    沈紹看了一眼這彎彎曲曲沒有盡頭的小道,還不知道要走多久呢,這水也不敢多喝,隻抿了兩口,又問道:“你也喝口水吧?”


    汪詩詩搖了搖頭,道:“我沒使力,不渴,要不你扶著我走試試吧?”


    沈紹扣好竹筒,無奈地點了點頭,雙手扶著汪詩詩站了起來。


    “試著走兩步?”沈紹低聲道。


    汪詩詩忍著腿上的不適,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態,由沈紹扶著,試著走了兩步。


    隻是她剛走一步,就覺得腿上傳來了撕裂一般的疼痛,那刮傷的傷口倒是其次,最痛的是腳腕上的骨頭發出了疼痛,看來是崴著腳了。


    “怎麽樣?能行嗎?”沈紹低聲文墨一聲,聲音有些暗啞。


    汪詩詩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沈紹額頭和臉上的大汗,咬了咬牙道:“我可以,就這樣扶著我走吧。”


    “那你慢點。”沈紹點了點頭,又用袖子擦了擦汗,一直風華無雙的人,這會兒總算是露出了兩分狼狽來。


    沈紹扶著汪詩詩,汪詩詩雖然盡量讓受傷那隻腳的重量都靠向了沈紹,幾乎是靠著完好的那隻腳跳著,但是這山路實在難行,遇到崎嶇的地方難免要用到力氣。


    她那隻腳每動一下,就如同刀割一般,牽扯著腳腕簡直就是如同受刑一般。


    “汪小姐,你能堅持住嗎?我好像聽見人聲了。”走了大約半個時辰,沈紹忽然發成了驚喜的聲音。


    汪詩詩此刻已經痛得麻木了,她渾身都冒著冷汗,唇色發白,甚至雙腿都隱隱顫抖著。


    此刻,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隻能嗯了一聲,用盡了此生的毅力,一步步地走著。


    又走了一刻鍾,果然聽見了人聲,正是出來尋他們的隊伍。


    “來人,我們在這裏!我們在這裏!”沈紹頓住了腳步,大聲唿了一聲。


    花滿溪他們天還沒有亮,就帶了官府的人來尋人,根據馬車和滾動的痕跡判斷沈紹他們是落到這個地方來了,隻是不知道確切滾落到哪裏,所以一路沿著路搜了過來。


    昨晚陳修禮棄車從步,帶著九王爺躲開了追殺,躲在了農家之中,很早就迴來了,隻有沈紹和汪詩詩不見蹤影,可將花滿溪急壞了。


    一方麵她擔心徐錦非會因此暴露,一方麵又擔憂汪詩詩會出什麽意外,所以整夜都是坐立不安,天色還沒有亮就帶人進來搜山了。


    花滿溪聽見聲音,和陳修禮兩個人飛奔而來,遠遠地就看見汪詩詩的臉色不對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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