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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氣什麽!趕緊去找人啊!”汪詩詩看不慣她這麽見外,當即就拉著陳修禮的袖子道,“表哥,你趕緊迴縣衙調人,我迴府調護衛。”


    三人分頭行動,約好了,陳修禮帶人往東,汪詩詩帶人往西,花滿溪這邊派人走南北兩個方向,包抄一遍,最後在碼頭集合。


    說好後,花滿溪便和淡雲快馬加鞭迴到了家中,家中的人早就急得團團轉了,就連幹爹一家和李叔一家人都聞訊趕來了。


    花滿溪將自家人又分成了幾撥,花大舅腳上有舊傷,不便在雪天行走,所以花大舅留守家中,然後李叔一家子和劉叔一家子往北麵走,花滿溪,輕風,淡雲,和花小柏,大舅母,往南麵走,而小葉子因為和花蘭香相處的時間最久,所以讓她去花蘭香平時喜歡去的地方瞧一瞧,帶著大楊。


    因為徐錦非受了重傷,花滿溪囑咐眾人不要驚動他,讓趙叔留在家中照顧他。


    分工後,外麵本來已經停了的雪又下了起來,紛紛揚揚的,叫花滿溪看了就頭痛。


    若是今早吵架後她娘親就跑了出去,那她身上定然沒有穿什麽厚的衣裳,這樣下雪,肯定會凍壞了。


    她也是太衝動了,哎,早知道這樣,就該忍一忍那口氣的,不該與她頂撞的。


    可是徐公子又實在是委屈得很——


    花滿溪心裏糾結了千萬次,一邊走,一邊唿喊道:“娘親,你在哪裏啊?娘親!”


    因為下雪和苦練廚藝的緣故,街上的店鋪大都是關著門的,大街很安靜,花滿溪幾行人都是緩慢地將一條條的巷子都找遍了。


    然而,一條街走下來,仍是沒有見到花蘭香的蹤影。


    越走,腳上便越重,聲音都喊啞了,花滿溪仍是沒有見到花蘭香的蹤影。


    她心裏的惶恐越來越重,直到走到中午,在碼頭上,她看到了同樣疲乏的其它三對人。


    也就是大家都沒有找到花蘭香,花滿溪覺得心頭的愧疚更重了,早知道她娘的心靈這麽脆弱,她一定要死死忍住,不會吵架的!


    日後,她再也不與她吵架了。


    眾人麵麵相覷,都從其它人的臉上看到了無奈和失望。


    就在這個時候,大楊和小葉子也來到碼頭了,兩人跑得氣喘籲籲的,一邊大口喘著氣,一邊搖頭道:“沒有找到。”


    花滿溪眼底的失望更重了,如鯁在喉,眼眶也開始泛酸。


    她——


    “這是花嬸子的荷包!”小葉子忽然大叫了一聲,猛地撲向了碼頭邊,從雪地裏撿起了一隻綠色的荷包。


    “真是我娘親的。”花滿溪也猛地小跑上前,見了那荷包,又看了看那碼頭外茫茫的大海,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娘不會是尋了短見吧?”


    “不會的,不會的。”大舅母也急得六神無主了,上前喃喃自語道,“現在日子過得這麽好,這麽有盼頭,怎麽會尋短見?當年她未婚先孕懷著你,也嫁不出去,硬是堅持將你生了下來,頂了多少的流言蜚語,又怎麽會為一點小事情尋了短見呢?”


    “滿溪,你舅母說得有道理,我看你娘親定然是出了什麽事了。”陳修禮情急之下,也不忌諱了,喚了一聲滿溪。


    花滿溪這才迴過神來,覺得自己也實在是失態了,她急忙擦了擦眼淚,又蹲在雪地上撿到荷包的地方細細察看,總算是看到了一排模糊的腳印,雖然已經又被雪花掩蓋了一些,但是蹲下來,遠遠地看,仍有一些模糊痕跡。


    她二話不說,順著那個方向看去,正是汪府的碼頭。


    “這個地方,不就是當日丁書青綁架我的地方嗎?”花滿溪指著其中一處倉庫道。


    “是這個倉庫,當日著過火,後來閑置了,等過年後再修繕。”汪詩詩點了點頭,卻忽然猛地醒悟過來,看著花滿溪驚道,“對,前些日子那船迴來,丁書青迴來了!我忘了跟你說了!”


    “那就壞事了!”花滿溪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飛也似地往那倉庫跑了過去。


    丁書青若是劫持了自己的娘親,是為了什麽?是為了泄憤還是其他的?


    眾人趕緊跟著花滿溪跑過去,果然那本來上鎖的倉庫門都被破壞了,淡雲一腳踢開了門,一眼看過去,就看到滿身邋遢,一臉胡子的丁書青正持著刀架在花蘭香的脖子上,花蘭香被緊緊綁著手腳,就連嘴巴都塞得嚴實。


    “想不到你們動作還挺快的啊。”丁書青哈哈大笑,目光陰狠地盯著汪詩詩和花滿溪,最後還是頓在了花滿溪的臉上,冷聲道,“果然我還是小瞧你了,花滿溪!”


    “你有什麽仇什麽怨衝著我來,劫持我娘親你算什麽本事!”花滿溪見丁書青那刀子架得近,不敢輕舉妄動,伸出雙手,攔住了身後的人,冷聲質問道。


    “我劫持你娘怎麽了,你都有大把的我錯手段往我身上使,我怎麽就不能對你用了!我告訴你,你破壞了我跟汪小姐的婚事,讓我在船上受了拿些折磨,我一定要千倍百倍還給你娘親!我這就要將你娘親扔到漁船上去!那漁船上一個女人都沒有!哈哈哈!哈哈哈!”


    他說著話,就已經癲狂地笑了起來,顯然已經有些不正常了。


    這汪詩詩真是下得狠手啊,花滿溪幽怨地瞥了她一眼。


    汪詩詩可是敢作敢當的人,當即就上前一步,鄙夷地看了丁書青一眼,冷聲諷刺道:“丁書青,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個什麽模樣,一個窮酸秀才就想癩蛤蟆吃天鵝肉!我本來就是看在辣椒醬方子份上,才強忍著惡心與你交好,你竟還妄想娶我?這辣椒醬的方子你也沒有弄來,倒是從我弟弟身上騙了不少錢去了,你還想怎樣?讓你上船的人是我,讓人給你下藥的也是我,我汪詩詩向來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有什麽衝著我來!”


    “我不信!我不信!肯定是她!她將辣椒醬的方子給了你,讓你對我這麽做的是不是!”丁書青吼了一聲,將刀抵近了花蘭香的脖子,瘋狂逼問道,“汪小姐對我是真心的,汪老爺還說了,要給五十個鋪子作嫁妝呢!讓我做他的乘龍快婿!”


    汪詩詩白了一眼她,最後攤了攤手道:他瘋了,我沒有辦法了。”


    “汪詩詩,你做的什麽好事!”陳修禮都看不下去了,深沉嚴肅地冷斥了一聲。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哪能想得到他還會迴來。”汪詩詩很無辜地說道。


    花滿溪:“........”她這攤上的都是什麽豬隊友啊!


    她隻能看向了丁書青,道:“丁書青,你到底想怎樣?”


    丁書青發狠地將手裏的小柄彎刀抵緊了花蘭香的脖子,他發了狠勁,花蘭香的脖子上頓時就湧出了一道細微的血珠。


    “你,花滿溪,本來就是我丁書青的未婚妻!我要你嫁給我!趕緊將庚貼拿來給我!”他大喊道。


    “誰沒事將庚帖帶著啊,你別激動,我答應你就是了,大舅母,趕緊迴去取庚帖來。”花滿溪連連點頭,應承了。


    “滿溪!”大舅母一根腸子直到底的人,哪裏看得出花滿溪是在用緩兵之計,隻跺了跺腳,為難地看了一眼花蘭香。


    花蘭香也生怕花滿溪真的取了庚帖來,有庚帖在手,那就是要嫁給丁書青的,她驚慌地對著大舅母使勁搖頭,奈何嘴裏塞了爛布,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還不去!大舅母,難道你要我看著我娘受傷,擔個不孝的罪名嗎?”花滿溪推了大舅母一把,又推了推大楊。


    大楊還是比較聰明的,被花滿溪這麽一推,倒是了悟了過來,拉著大舅母就走,道:“娘,你快迴去取,咱們得聽表妹的!”


    眼看著大舅母和大楊走了,花滿溪才又開口道:“我大舅母去取庚帖了,你手上的刀輕些,別傷著我娘親了。”


    丁書青沒料到她會答應得這般快,又覺得這個死丫頭不是那麽好對付的主兒,手上的刀絲毫不鬆,警惕道:“你最好別耍什麽花樣,不然我刮花你娘親的臉!”


    “我能耍什麽花樣?不過要我嫁給你,我有一個條件!”花滿溪向輕風和淡雲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們尋機救人,自己則開始和丁書青瞎扯,分散他的注意力。


    “你還想提什麽條件!”丁書青雖然現在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骨子的高傲和自戀倒是絲毫不減,嚷道。


    “我若是與你成親,得馬上搬出丁家,我可不願意跟你家丁二娃那個傻子住在一起!”花滿溪大聲說道。


    “你害的我丟了書院的活計,不住在丁家,你想住在哪裏!”丁書青惱恨地盯著花滿溪,咬牙切齒道。


    然而花滿溪卻沒有直接迴答他的話,反倒將目光落在了汪詩詩的身上,質問道:“汪小姐,你為什麽要讓丁秀才丟了活計!是不是你做的!”


    她說話的時候也對汪詩詩使了一個眼色,汪詩詩冰雪聰明,自然是秒懂了,也嚷嚷道:“是他自己言而無信,說給我搞來辣椒醬的方子,他都沒弄來,又花了我這麽多銀子,我汪府的銀子是好拿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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