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勞碌命
醫妃當道：王爺不好惹 作者：青霧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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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今晚臉紅的次數太多，已經麻木了罷。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她沒有迴答，而是反問了一句：“那??您願意??與妾??嗎？“
她的想法如何，其實並不重要不是嗎？宮裏的一切，都是為這位少年帝王服務的。
桑陽瞥了彩雲一眼，轉過頭：“睡罷。孤不碰你。“
彩雲聞言鬆了口氣，卻又有些忐忑：“您既然不碰妾，今夜為何要來？“
桑陽淡淡道：“孤若不來，你往後在宮裏的日子會很難過。“
世人慣會見風使舵，拜高踩低。彩雲隻是姬妾，雖說因為這獨一無二顯得有幾分特別，可若他連第一夜都不來，把她放在那當擺設，彩雲日後勢必會遭人非議。
桑陽本就沒打算碰她，卻又不忍她被人輕視。這才來了庭芳樓。來後又覺得她很有趣，才出言逗弄了幾句。
彩雲著實是沒有想到這個答案。
她悄悄打量著桑陽淡漠精致的眉眼，心想，這個寒冰一樣的王，竟也有柔情似水的地方。
她心中最後那點懼意消散了。清了清嗓子，說：“王，您在妾身邊，妾怕是睡不好一個安穩覺了??“
桑陽轉過頭看她：“你講話還真是很不委婉。“他每日在朝上與大臣玩文字遊戲，一句話非要百轉千迴，很少聽見這麽直白的話了。
“講話不就是要幹淨利落嘛。“彩雲說，“王，我們聊聊唄。你看我們現在還不了解對方，多聊聊就好了呢。“
桑陽想了想：“你說。“
於是，兩個人開始了蓋著棉被純聊天。
宮中也有一座精致的望月樓。登上高樓就能近距離仰望月亮，可也隻是相對近了點，月亮仍舊是高高掛在天上。宮裏的一切都是美麗而冰冷的，如同他的王座，如同他的王冠。如同他象征榮耀地位也代表責任桎梏的權杖。
他也想過上那種自由自在的生活，然而他是王，生來注定不得清閑。
有顆自由心，卻是勞碌命。
從彩雲的話語裏，他似乎能夠窺見一點那個他向往的世界。
“??王？您在聽嗎？“彩雲講了半天，沒有聽到桑陽接話，才有些訕訕地住了嘴。她好像一個人講太起勁了，都沒注意過桑陽想不想聽。
桑陽說：“你繼續，孤聽著。“
得了肯定，彩雲更有底氣了，繼續繪聲繪色地講下去：“哎，我跟您說，我們部落裏還有個習俗??“她一時又忘了自稱的問題了，桑陽注意到，但沒有再糾正，就這麽聽了下去。
??
宮裏人都知道王近來收了個美人，十分寵愛，每日都會到庭芳樓裏待上一會兒，有時候也會在那裏留宿。彩雲本就是後宮裏唯一的妃子，又得如此盛寵。也頗受人吹捧。都道她雖因為血統原因成不了王後，將來一個夫人之位是少不了，可不得好好巴結著。
外界傳曄王如何寵愛彩雲，其實兩個當事人不過是朋友一樣的相處，保持著相當純潔的關係。桑陽再早慧。也隻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彩雲愛鬧愛玩，就帶著桑陽領略了所有他從前不曾體會到的心情。
隻有她會不帶任何畏懼地，把他當成一個普通人那樣對待。在她麵前，他不是王，而是一個自由的人。
彩雲起初由於桑陽的身份，又肩負拯救族人的使命，對待桑陽難免有幾分小心。可是相處下來，她覺得王也與他們沒有什麽不同，都是要唿吸同一片空氣的，隻是他比普通的少年更能壓抑自己。
那沒關係嘛。她帶他解放天性。
彩雲終於圓了自己的一個夢，和桑陽在靶場上賽馬用弓箭痛痛快快地比試了一場。桑陽是身經百戰曆練出來的，箭法要比彩雲更高一籌。彩雲輸了，卻笑得很開心，因為她嫁給了一位真正的英雄。那個策馬揚威的少年，是她的丈夫，也是她的夥伴。
兩人在靶場比射箭，在馬場比賽馬，也會一起出去狩獵山鷹和野兔。當今時局穩定，桑陽知曉彩雲不愛悶在宮裏，就常常帶她出去。兩人在近處的草原上燃起篝火，並肩看草原上升起的皎皎明月，還原著彩雲曾經講述過的場景。在宮中，桑陽教彩雲桜朝的舞蹈，在草原上。彩雲就教桑陽他們部落裏的歌舞。他們的歌舞熱情又奔放，那白衣清冷的少年也一一照單全收。
桑陽覺得，與彩雲在一起的時光，是他感到最輕鬆的時候。
彩雲帶著桑陽解放天性，桑陽也會教她讀書識字。桜朝的文字對彩雲來說著實有些難度，可有桑陽一筆一劃地教著，她悟性又好，進步神速。起初他教她寫他與她的名字，手把手地教，眼裏是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
青蔥年少的少男少女。在日日夜夜的相處中情愫暗生，隻是兩人都沒有意識到。他們一個冷傲不善言辭，一個熱情不諳世事，都還不清楚自己心中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桑陽有時候玩累了會直接在庭芳樓留宿，可兩人也隻是蓋著棉被純聊天。聊到天南地北，就是沒什麽實質性進展。
終於有一天晚上，彩雲起了個話題：“桑陽，為什麽王要自稱孤啊？“
時至今日，兩人私底下對對方都是直唿名諱。朋友間的相處本就是平等的。她總覺得稱唿“您““妾““王“之類的太別扭太生分了，跟桑陽稍微熟悉一些後，她就摒棄了那些敬稱謙稱，怎麽順口怎麽來。
桑陽也不在意，反倒覺得這樣更舒心。
他最初習慣了那些枷鎖。也習慣了那些禮儀，所以初見彩雲時，隨口提了提桜朝的規矩。可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彩雲是帶他跳脫出樊籠的那個人，如今她便是他的規矩。
桑陽想了想：“大概是為王者總是孤家寡人，高處不勝寒，所以才有此稱謂。“
彩雲聽得心疼，像她這種從小到大都有人寵著的人是體會不到這種心境的。她最孤獨的一次，就是剛嫁進王宮的那個晚上，親人離散，前路茫茫，感到無邊無際的孤獨與恐慌，可很快桑陽就闖入了她的生活，讓她的世界重新變得充實熱鬧起來。
但桑陽卻孤獨了十七年。
“沒關係！“彩雲元氣滿滿地安慰他，“今後有我陪著你，你再也不會覺得孤獨了！“
桑陽含笑：“在你麵前，我早就不自稱孤了。“
桑陽頓了頓，又問：“那你呢？“
“我？“彩雲一愣，“我什麽？“
桑陽看著她的眼睛：“你不覺得孤單嗎？“
彩雲沉默，在宮裏這麽久，她是很想家的。可她不願意叫桑陽知道自己這份心思，隻道：“沒呀，有你陪我玩呢，我一點都不孤單??“
“那數十個部落，我都已經收服。統一稱為北疆，全部交給你的父親管轄。從今以後，你的父親就是北疆王，你就是北疆的公主。“
彩雲呆住了。
桑陽望著她，低聲問：“彩雲，想不想一起迴家？“
桑陽一笑：“就當是送給你的聘禮罷。“
我娶到了你，所以把打下的整個北疆送給你父親，這是我的聘禮。
彩雲喃喃：“那這聘禮也太貴重了些。“
桑陽說：“不及你萬一。“
彩雲一怔，這一瞬間有千言萬語想說出口，卻又都止於唇齒。
他們現在算是什麽關係呢？她是他的姬妾。這種身份是不對等的，在後來平等的相處中，兩人都忽略了這層關係，像真正的朋友一樣相處。可現在，他們的關係。好像不隻是朋友了。
“所以，彩雲，願意迴家麽？“他問。
他說，迴家。
把北疆當成他的家，說明他也把自己當成了他們的一份子。
彩雲早就想迴家見見阿爹阿娘，見見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了，忙點了點頭：“嗯！“
??
許是近鄉情怯，大半年沒有迴過家，彩雲在馬車裏有些緊張：“桑陽，你說。他們會不會不認得我了呀？“
桑陽好笑道：“你是離開了半年，不是半輩子，怎麽可能不認得？“
“可是??我覺得已經有半輩子了。“彩雲輕喃，“用桜朝的詞來說，叫恍如隔世。“
她這半年，過得可與過往的十五年不同，簡直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還有還有，他們見了你，會被嚇到的吧？“
桑陽無奈：“我又不是老虎會吃人。“
“可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呀！“
“你們馬背上的民族連獵虎都行，還怕我麽？“
“那可不？老虎我們能獵，你就隻能供著了??“
兩人在馬車裏聊了會兒，目的地就到了。北疆早就接到了消息，格蘭酋長--現在的北疆王，早就率領自己的部族迎接著，見了桑陽彩雲下馬車，都連忙單膝跪地，單手置肩，行了北疆最高的大禮。
彩雲哪裏受得起爹娘的禮，立刻單膝跪地，迴了同樣的禮儀。
桑陽等彩雲迴禮完了，才道：“免禮。彩雲半年來時常思家，此番孤與彩雲迴北疆小住幾日，嶽父嶽母與彩雲許久未見，想必有很多話要說，孤就不多打擾了。“語畢，就很有眼色地隨迎賓之人走開，把空間留給了久別重逢的一家人。
桑陽一走，北疆王後立刻就哭著擁抱住彩雲：“彩雲！我的女兒，你這半年來過得怎麽樣？王對你好不好？“她淚眼婆娑地仔細打量著彩雲，想看看有沒有受委屈。
彩雲見了爹娘也紅了眼眶：“阿娘，王對我很好。“
她現在跟半年前氣度不太一樣了。那時候她隻是個熱烈活潑的明豔少女，如今在王宮的精致與桑陽的教導下養了大半年，整個人都雍容華貴起來。她身上穿的是桜朝特有的絲綢衣裳，整個人貴氣到北疆王後都不敢認。
“這樣就好??“北疆王後不住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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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彩雲元氣滿滿地安慰他，“今後有我陪著你，你再也不會覺得孤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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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還有，他們見了你，會被嚇到的吧？“
桑陽無奈：“我又不是老虎會吃人。“
“可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呀！“
“你們馬背上的民族連獵虎都行，還怕我麽？“
“那可不？老虎我們能獵，你就隻能供著了??“
兩人在馬車裏聊了會兒，目的地就到了。北疆早就接到了消息，格蘭酋長--現在的北疆王，早就率領自己的部族迎接著，見了桑陽彩雲下馬車，都連忙單膝跪地，單手置肩，行了北疆最高的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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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陽等彩雲迴禮完了，才道：“免禮。彩雲半年來時常思家，此番孤與彩雲迴北疆小住幾日，嶽父嶽母與彩雲許久未見，想必有很多話要說，孤就不多打擾了。“語畢，就很有眼色地隨迎賓之人走開，把空間留給了久別重逢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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