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墨蘭之所以沒有說的那麽詳細,一來是以為王逸之知道,二來是感覺沒有必要,若是王逸之不知曉,那她感覺最好還是不要接觸過早較好,否則修為太低,知道太多事,對修煉本身就不是一件好事。


    “嗯,好”


    王逸之點頭,隨即道:“我後天出發,介時就不來了,你們早些上去”


    王逸之說完拍了拍墨蘭肩膀,步履有些沉重。


    對於王逸之來說,現在想要活下去,可能就不再是單純的苟活了,沒有實力,他連聖院都站不住腳跟,之所以那麽多穀外勢力可以踏進萬花穀,歸根結底還是因為萬花穀不夠強大,聽到墨蘭如此說,王逸之知道,他想要安穩學習功法,然後在努力變強的想法,可能有些太過自欺欺人,有些不切實際他現在必須要更加拚命,去追求更高更大的機緣才行,連個聖院都守不住的話,王逸之不認為他有能力到魔靈荒古報仇。


    看著王逸之突現無奈的寬闊背影,墨蘭有些於心不忍,她相信她的大哥哥一定可以,可以變得更強大。


    迴到山頂,王逸之坐在一旁,開始打坐修煉,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打坐修煉,現在想來修煉速度還是太過緩慢,想到藏寶圖所去之地的神秘時間比例,王逸之咬牙,已然有所決定,必須要在其中待的足夠久才行,王逸之已經有所打算,待進去後,就找一處修煉之地,直接開始修煉百年。


    “怎麽了,出去一趟就變的精神有些恍惚”


    兩天後,當小白鳥傷勢恢複,看到王逸之過了初陽還在原地盯著紅日看,多少都有著失魂落魄的意思,有些不解的問道。


    小白鳥的傷自然是不輕,不過也都是外傷,並沒有傷筋動骨,敷上它的獨門藥膏,恢複的極為周全。


    “上次的那些人來到千中城了,而且也更多了”


    王逸之歎息,有些頭大。


    “那我們還是避而遠之的好,他們能進來,我們可不好出去,而且就我了解,我們萬花穀沒人能夠出去”


    小白鳥神色隨之變得嚴肅起來,提醒著王逸之。


    “嗯,出不去怎麽參加百穀排位賽?”


    王逸之反應過來,好奇問道。


    “我怎麽知道,說不得有什麽特殊方法”


    小白鳥一副我知道個屁的傲慢樣子,看的王逸之有些來氣,抬手就想揍小白鳥。


    “你再打我,我可就自己單飛了”


    王逸之哪裏會信小白鳥的威脅?當即繼續施暴,一人一鳥在山頂玩的不亦樂乎。


    “走吧,我們盡快出發,你也好去看看小弟不是”


    王逸之打趣。


    “我小弟好的很,不需要看,我們直接去目的地,免得再生事端。”


    小白鳥也想迴去,隻是這樣一來又要耽誤一些功夫,而且現在的靈獸森林深處,可不太平,說不得他們去的地方,也不見得就很安全。


    “也好”


    王逸之將小白鳥和大白收進納戒,向著聖院山門走去,聖院有傳送陣,甚至是直接到龍陽城的,隻是有了上一次的經曆後,輕易王逸之是不會選擇再做傳送的。


    王逸之剛是走出聖院山門,便是感覺其身後有人跟隨。


    “想跟蹤我?”


    王逸之想都不用想,定是兩天前的那夥人,心中不由得意:“老子那麽搶手,男女通殺”


    ”


    雖然想是那麽想,不過王逸之卻是不敢掉以輕心,身後之人怎麽說,也是化靈境強者,王逸之可不想被其抓走。


    “快走,有人”


    王逸之直接將小白鳥放出,傳音道。


    “好嘞”


    小白鳥將王逸之抓起,然後再輕微拋了一下,然後一人一鳥便是消失在了千中城城北大門外的密林之中。


    “人呢?”


    跟蹤而來的化靈境強者來到王逸之和小白鳥消失的地方,他甚至沒有看到小白鳥的出現,隻是突感不妙,連忙追上查看,卻是發現王逸之已然消失不見,好似憑空消失一般。


    “嗯,傳送陣”


    看到腳下殘留的法陣痕跡,化靈境強者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哎呦,少年郎果然了得,殘陣都能布出,當真是了得,說不得個十年八年,就能陣法大師了”


    小白鳥打趣,對於王逸之剛剛臨時刻畫的傳送陣殘陣,感覺甚是滿意,雖然失敗了,不過卻也達到了掩人耳目的效果,這點剛剛太過興奮的小白鳥倒是沒有想到,看到王逸之布陣的時候還有些疑惑,不過當看到是一個殘陣,本能的挖苦了王逸之一番,不過說著說著,就感覺這其中不對勁。


    從王逸之將它取出,再到它施展“自空間轉移大法”不過兩三個唿吸,王逸之竟然能刻畫出一個殘陣,這之前王逸之可是一點陣法基礎知識都不具備的,才幾天,竟然可以在短時間內刻畫殘陣,這種天賦造詣不可謂不高,一時之間小白鳥有些迴過神來,訕訕一笑道:“少年郎,你這陣法造詣,果然了得,現在什麽境界了?”


    “提前了十年八年”


    王逸之玩弄指甲,有些躊躇猶豫的說道。


    這話聽在小白鳥耳中,如同平地炸雷,炸的小白鳥腦子嗡嗡的。


    “我的神啊~”


    小白鳥誇張的仰天長嘯,眼中含著淚花,整個人都激動到了頂點,隨後一把將一臉呆滯的王逸之抱在小小懷抱之中。


    “少年郎,以後可要多想想兄弟啊”


    小白鳥直接抱著王逸之大腿開始哀嚎,弄得王逸之一臉懵,不住的觀察四周,防止再遇埋伏或敵襲。


    “你大爺,滾,快點準備進去”


    雖然沒有看出有什麽異常,不過王逸之還是很警惕的。


    “好好好”


    小白鳥也感覺自己表現太過激動,連忙鬆開王逸之,還不忘幫王逸之撫平衣褶。


    直到小白鳥推動他們麵前巨石,王逸之才是醒悟,原來真的有那麽近。


    依舊是垂天綠藤,不同的是這次小白鳥帶著王逸之走的方向是相反的,此刻王逸之才明白,原來這個通道是兩頭通透的,隻是相反的方向有一股特別的推力,讓他們兩個感覺特別難受,有種逆流而上的感覺。


    “這推力越來越大,我們不可能走很遠,先迴去想想對策”


    王逸之感受頭頂抓著他肩膀的小白鳥身子逐漸有些發抖,連忙建議道。


    “必須頂住”


    小白鳥執拗,不願就此退去,它知道,這次退了,再想迴來,簡直是癡人說夢,好在這種推力也並不是成倍增加而是一個極為緩慢的過程,隻是小白鳥飛的太過於快讓他們兩個感受的推力壓迫太過明顯,慢慢走的話,倒也能再走上不短路程。


    隨著一人一鳥的不斷深入,通道的綠藤越來粗大,以至於到最後都成了不得撼動的堅硬樹木一般,好在空隙不小,王逸之和小白鳥倒也不受影響,相反的,還能順便靠在綠藤粗枝上稍作休息和調整。


    “鳥爺,實在不行,就迴去吧”


    王逸之對周圍逐漸增加的壓迫倒是沒有太多影響,最大的問題在於他在這裏無法行走,否則他完全可以靠自己走出去,不過在半空,他毫無辦法,再就是綠藤粗大後,相距也相對遠了不少,王逸之想要,用手勾都勾不到,隻能靠小白鳥拉扯。


    “不行,鳥爺我精力會越耗越多,而且恢複會越來越慢,還不如一鼓作氣”


    小白鳥喘著大氣,這種逆流而上的衝擊,對於小白鳥來說並不是最大的,最大的問題在於它身下的王逸之,對於這點王逸之也是心知肚明,故此才一直勸解著小白鳥,因為這樣下去,他們很可能走不到盡頭,因為他們也不知道,這盡頭究竟有多遙遠,上次順風飛行,都用了小半天,這次不過一個時辰,小白鳥就已是精疲力盡,談何堅持。


    王逸之不知道,現在他在小白鳥的心中,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可以助它突破自身束縛的神子,它必須讓王逸之變得更加強大,否則它隻能等死,它雖然活了三千多年,卻一直是過得不明不白,它不想就那麽死去,這是它的執念,也是它活著的動力,它還要去西域大海,去探索自己的真實身份,它不甘心就此放棄。


    “少年郎,我沒有幾年可活了,我想要了解自己,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個明白”


    小白鳥向王逸之坦白,這是它的宿命,它本不想告訴王逸之,不過接連兩次的警示,讓它對王逸之的信心也是達到了頂點,所以眼下,它不願王逸之讓它輕易放棄。


    “幾年?”


    “不到九年”


    一人一鳥皆是陷入了沉默,任由無形衝擊。


    按理說小白鳥活了三千多年怎麽說也是值了,不過之所以讓王逸之沉默的是,小白鳥和他在一起不過一年多,八年之後,也不過十年,小白鳥對王逸之來說,已算是損友兄弟,是在出了魔靈荒古後,第一個真心朋友,王逸之得知小白鳥大限將至,心裏多少都有些不好受。


    王逸之雖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達到一個可以感動古·唐家族的絕世強者,卻知道,這絕對是一個漫長過程,而這一路,若是無人陪伴,又該有多寂寞孤獨,王逸之不知道,他隻知道踏出魔靈荒古的漣漪後,他的心變得空嘮嘮的,和現在一樣。


    “嘎嘎,你看我跟你說這幹嘛,這還有好幾年呢”


    “把你的網給我”


    王逸之的話說的甚是堅定,小白鳥有些不知所措,四目相視,小白鳥看到王逸之堅定的目光,終究是選擇了信任,吐出了當初在龍陽城打包王逸之的數米小網。


    “怎麽那麽小,不夠長”


    王逸之抓在手中,直接扔還給小白鳥。


    王逸之本能的認為這是小白鳥在敷衍自己,畢竟是它花了幾百年精血養育而成的,哪能說給就給他。


    “可以變幻大小的,你要幹嘛”


    小白鳥感覺自己被侮辱了,當即惱羞成怒的用嘴啄了王逸之肩頭一下,雖然不疼不癢,不過卻是一種發泄的態度。


    “我想如果我能鉤到這些綠藤,也許可以走的更遠,不過沒有趁手的繩子綁我的這個黑棍”


    王逸之說著將黑棍取出,隨手插進身後綠藤,他想將黑棍拋出環繞一圈插進綠藤,以此趕路,雖然慢了些,不過卻是眼下比較可行的方法,這裏的逆流衝擊雖上,不過卻還沒法和“九霄封魔榜”一百五十層相比,王逸之完全可以抵禦,隻是無法飛行,反倒是讓王逸之成了小白鳥的累贅,雪上加霜。


    “好,給我一滴血”


    說著小白鳥拿走王逸之一滴血,不一會的功夫,王逸之感覺自己和完善的魔力神藤有了一些特殊聯係,王逸之試著信念一動,手中小網立刻變成了一根粗細適中,足有十幾米長的綠色長條,在王逸之的捆綁下,魔力神藤帶著王逸之的黑棍,就成了一個鉤索,當然這其中還有王逸之《猴棍十三式》的精準投射,否則也難以使其發揮作用。


    “你就委屈一下,先在納戒裏待會”


    說著,在得到小白鳥點頭認可後,王逸之直接將之一把收進納戒,長唿了口氣。


    “砰”


    一拳重重錘在身後綠藤之上,這一刻王逸之很難受,眼中淚花湧動,抱頭痛苦道:“為什麽,好不容易有一個好兄弟,為什麽那麽快就又要分離?”


    王逸之不過十一歲的孩子,他的情緒很難控製而且他經曆的太少對感情的事,雖然有所警覺,不過日久生情並不是隻說說而已,王逸之潛移默化間,已將小白鳥當做了最好的兄弟,位置和魔靈荒古的三大獸王也是不相上下,隻是王逸之還未所差。


    “我一定要讓你活下去”


    王逸之目光堅定,看著身下深不見底的深淵,王逸之知道,若是跌下去,他很可能就會粉身碎骨,因為小白鳥曾向下飛行了許久,也未曾見底。


    “鉤”


    王逸之甩出以魔力神藤捆綁的黑棍,神藤環繞到綠藤背後,黑棍深深插進前方不遠處粗大藤條背麵之中,王逸之試了試承受力,還是很不錯的。


    “走起”


    王逸之拉著魔力神藤,半空中一點點拉著魔力神藤,然後雙腳接連踩踏麵前粗大的垂天綠藤,然後借助“微挪踏天步”快速轉移至綠藤前麵。


    “好險”


    王逸之靠在正麵,迎接逆流的衝擊,被牢牢壓在垂天綠藤之上,看了看手中黑棍和魔力神藤,發現到底任何異樣後,開始了蕩秋千。


    有魔靈荒古在空中的理解,王逸之在垂天綠藤上,很快就放開了手腳,整個就是一野人,開始四處翻耍。


    逆流衝擊對王逸之的影響還不算大,王逸之也是鉤著鉤著就鉤出了感覺,開始花式拋鉤拉扯。


    “鳥爺,你看,現在這藤~”


    許久之後,王逸之有些疲倦,體力消耗過大,停下,將小白鳥放了出來,卻是沒想到小白鳥一出來就被逆流衝擊,緊緊的貼在了王逸之懷裏。


    小白鳥並不是被逆流衝擊壓迫,而是在出來時,和王逸之手上的魔力神藤中的精血得到了溝通,了解到王逸之之前的言語和嚎啕大哭,它身受感動,此刻已然淚目,不好意思抬頭看王逸之。


    “這~”


    小白鳥看到周圍空氣中彌漫的綠色生機,有些不知茫然,感受周圍稍動一下就會渾身酸痛的逆流衝擊,它有些沒緩過來,再看周圍綠藤早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其上金色紋路密布,這種花紋好似就是生命的符號,在向著四周散發生命之力,神奇非常。


    “你怎麽沒把小耗子放出來?”


    小白鳥有些驚奇,抬頭看王逸之左肩,空無一物,神識傳音道。


    這裏的壓迫,讓小白鳥看的開口說話,這種時候,開口說話都顯得太過費力。


    “它在啊,上不就放它出來,它就鑽我懷裏不願意再迴去了”


    說著話,小白鳥感覺腹部有什麽東西在拱動,連忙測了測身子,開口叫嚷:“混蛋,小耗子你不想活了?鳥爺把你扔下去信不信”


    小白鳥威脅完,也有些力竭,趴在王逸之懷裏喘著大氣。


    “多久了?”


    小白鳥好似,它能感受到,王逸之隻是太過勞累,對這其中的壓迫感,並沒有太多影響,隨即好奇起來,的確就這種情況下,別說讓它帶著王逸之飛,就是自己飛都難以展開翅膀,小白鳥心中暖洋洋的,向著王逸之傳音。


    “大半天吧,我打算再稍作休息一下,等下再休息時,就不放你出來了,你要不帶著大白迴去吧?”


    王逸之想也後路,他怕等下跌落穀底,小白鳥無法出來,大白所對這裏沒有太多影響,不過他卻不一樣,稍有放鬆就會被向後退。


    “嘰嘰”


    “對,我們不會走的,不要怕”


    小白鳥說完話,也就沒有精力,直接癱軟暈厥在王逸之懷中。


    “沒用的玩意”


    王逸之笑罵一聲,將小白鳥收迴納戒,同時將裏麵的所有東西都對小白鳥展開,以防萬一他自己出了事,小白鳥也能靠裏麵的靈力多活上幾年,壽終就寢總比靈力枯竭死去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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