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離城?如若沒記錯前方燈火通明處是斷龍城,而子離城要在斷龍城南方。這女子盡然跑這麽遠來尋藥。


    “既然是誤會,那我便做個好人吧,也算身在江湖,結交一個朋友。”說著符華從劍中取出幾枚丹藥,擲向夜不眠:“這幾枚棕色丹藥可以醫治他們的傷勢。至於那幾枚紅色的,如若你們還要在此地找尋斷雪草,再遭遇這種強敵時,便吞下這丹藥,可以瞬間增加十倍功力。”


    言盡於此,符華便揮袖告別。“山水有相逢,告辭!”話點多為止,不多,施展援助也是,畢竟人心隔肚皮,深處江湖,誰知那四人傷好了會不會對自己動手。況且自己還要著急趕路,便不願多在此處逗留。


    “這......”


    夜不眠朱唇微啟,看著消失在夜色中符華不知說些什麽,隻得心中微歎:“還真是警惕!”


    旋即將棕色丹藥分與後麵四名紅衣甲士,吩咐道:“現將巨鷹屍體收了,取出斷雪草,打道迴府。”說罷便丟下四名紅衣甲士禦劍追著符華飛去的方向,飄然離去。


    符華到了斷龍城時,已是深夜,便隨便尋了一家客棧住下。


    夜色朦朧中,一株蠟燭燃著昏暗的黃色光芒,符華躺在床上背靠著床頭,手中翻弄著一本書,時而神情嚴峻時而眉眼逐開。


    忽然符華放下手中的書,目光渙散的抬頭盯著屋頂,心中不知在想著什麽。約麽半盞茶的時間,牆上窗戶忽的被符華打開,“嗖!”的一聲符華便提著寶劍遠山踏窗而去,順著牆壁兩三步便登上客棧屋簷。


    屋簷之上不知何時有一白衣少年,衣袂飄飄,負手而立看著天邊的殘月。聽到身後有動靜,那少年也是朝著剛翻牆上瓦的符華翩然一笑。


    默然頷首,符華也沒想到這深更半夜竟能碰到同道中人。


    “這位兄台也有煩心事。”白衣少年問道。


    “倒是沒什麽煩心事,隻是方才看功法,遇到一些問題,實在沒想通,便出來透透氣,一會兒迴去睡覺,明日在想。”一屁股坐在屋脊上,伸了伸僵硬的身體,符華懶洋洋迴道。


    言畢,白衣少年依舊是方才那般負手而立,背朝符華,看著天邊殘月,眼中流露出思念之意。


    本是夏末秋初,夜晚微風拂過,帶著絲絲涼意,也是趕走燥意。


    “阿嚏——!”


    “實在抱歉,驚擾到你了!方才有點受涼,沒忍住。”沒想到這深夜的風是這麽涼爽,雙手抱拳朝著白衣少年歉意一笑,“也是多虧這風,讓我有了一絲頭緒,迴去睡覺了,告辭。”


    “這位兄台,等等。”白衣少年飄然落在符華身前,拱手道。


    “何事?”瞧著白衣少年這番作態,符華也是一愣。


    白衣少年看著符華出聲詢問道:“這位兄台可否是前往子離城參加月合派今年的比試?”


    “你也是?”符華點頭道,不過心道:“這家夥似乎另有圖?”聞言,白衣少年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在下零左寒,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這時天空之上兩隻孤雁,相向而飛,沒過多久變飛到月亮邊,在月光下,兩隻孤雁圍著互相盤旋著,彼此注視對方。


    “符華!”


    “符兄弟,明日是否啟程,可否一起前往。”


    這......


    細細打量著眼前的白衣少年,忽然符華恍然大悟,爽然一笑拍著麵前少年的肩膀道:“你是想和我聯合起來?”


    見白衣少年點頭,符華便又出聲:“沒問題,明日辰時客棧門口見!我要迴去補覺了。”


    說罷便翻身離去。


    天空上,澆著月光的兩隻盤旋的孤雁這時竟不知覺間飛在一起,從月光下飛向遠處黑暗。


    見此,零左寒不由得輕笑一聲。


    “我也迴去休息吧!”


    本來符華想要自己一個人參加月合派的比試,不過既然有人發出邀請,就一起吧。


    殘月當空,月色不是很明媚,便顯得夜空之上繁星點點,煞是好看。


    六指道人府上,院落之中,花姨拿著掃帚“沙沙沙”的掃著院落中的殘花落葉。


    “停下吧,你今天掃了,明天還會落下!”


    福伯坐在院落的棋桌旁,正在和六指道人下著棋,花姨“沙沙沙”的掃地聲,擾的是讓人心煩意燥。


    “怎麽了老東西,你下你的棋,我掃我的院子,管你什麽事?”


    福伯這番話,讓花姨瞬間不樂意了。本是在棋盤被六指道人圍殺的是毫無還手之力,正是心中煩悶,福伯這時脾氣上來了。


    “明天掃還不是一樣嘛!‘沙沙沙’的,煩不煩,你要是實在閑得慌,你還不如去給我們兄弟二人沏壺茶,沒看到這茶水都涼了嘛!”


    哎呦嘿!這老家夥真是來勁了,嘿!花姨將掃帚往地上猛地一擲,“哎呀!”一聲,蹭的一聲怒火跑到福伯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將他從凳子上提了起來!


    “來家夥,你還有脾氣。我想掃地,我樂意,要嫌煩你自個兒迴屋去。還有茶涼了,你是不會法術?不會自己動手,非得勞煩老娘我!”


    本是六點和符華都走了,院裏空落落的,又是遇上秋風落葉的晚上,斷是花姨修仙的道,不過也是有一顆凡人的心,難免有些傷懷感慨。這老家夥還非要和她頂,不由得讓她火冒三丈。


    六指道人也是離開棋桌,在一旁看戲。看著被揪著耳朵,齜牙咧嘴的福伯,道人不由得搖搖頭。


    這幾萬年了,還是剛硬起來,就被花嫂給按下去了。恐怕這一輩子,都硬不起來嘍!


    哪像自己,從來都沒有想在鳳兒那裏硬起來過,多好!從不鬧別扭。


    “今日到此為止,我們走啦......”說這話時,福伯已經被花姨扯著耳朵拉著走在迴屋的路上,滿是一臉絕望的苦楚。


    唉!自己那根筋又抽了,惹她幹嘛!


    人已遠去,空氣中隻剩下福伯悔恨......


    “想白鳳!”六指道人輕語一聲,衣袖一揮將棋盤上棋子全部收迴棋盒中,也迴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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