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犯罪嫌疑人劉永築落網,但於薇薇的屍體始終沒有找到。沒找到被害人就沒辦法給嫌疑人定罪,案件陷入了僵局。


    “趙雨斌說劉永築被捕之後一直保持沉默,不吃也不喝。問他把於薇薇藏哪了,他隻是搖頭,什麽也不說。”


    廖宴這兩天熬得瘦了一圈,胡子也沒顧得上刮,叔感十足,與之前陽光帥氣的形象比簡直判若兩人。不光是他,其他七八個警察也都是胡子邋遢的,大家一籌莫展,正在開會商量後續的工作。


    連驊:“山裏找了,湖裏找了,包括公園裏所有的排水井也都找了,這麽大一個人還能藏哪裏?如果劉永築一直不開口,我們又找不到有利的證據證明他就是兇手,那我們就太被動了,你們說會不會屍體就不再公園?”


    “不可能!”廖宴斬釘截鐵地說,“監控我們都查了,人沒出公園。群眾提供的線索中,也沒有看到於薇薇或者可疑物體離開公園。這件事,隻要是人做的,肯定會露出蛛絲馬跡,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有,大家再想想還漏了什麽。”


    “那小子四號晚上碰見一個人跑步的於薇薇,而且那天晚上公園正巧沒有監控,轉天又下了那麽大雨,有痕跡也被雨水衝沒了。天時地利人和全被他占了!太他媽可惡!這兩天於薇薇的爸媽從老家趕過來,天天堵在公安局門口問進展,情緒非常激動。”


    廖宴揉揉眉心,強打起精神對大家說:“我知道大家壓力都很大,再堅持堅持,通過我們之前的分析,我還是認為人在湖裏的可能性比較大。實在不行,我們隻能把湖水放了。”


    路栩羽:“你之前不是說,放水會影響湖裏的生態平衡嗎?怎麽又出爾反爾了?”


    廖宴理直氣壯地說:“我又沒說全都放了,先放一半看看。”


    路栩羽無可奈何地看看他,希望他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湖水剛降了半米,他們發現湖裏有個閘岸,閘岸凹進岸邊,非常隱蔽,一般不容易被發現,而閘岸裏竟有一個通到湖底的井,於薇薇的屍體就藏在了井裏。


    “這下好了,屍體找到了,就不怕劉永築不承認了!這小子太會藏了,前兩天下雨,湖水上漲,閘岸被淹沒了,怪不得我們沒找到呢!”連驊高興地說。


    找到屍體,大家都鬆了口氣。當初屍體是被蜷縮著塞到了井裏,所以弄出來之後也是保持著那個詭異的姿勢,用白布蓋著,放在岸邊,等待法醫鑒定。


    路栩羽站在幾米外的地方,靜靜地看著於薇薇的屍體,心裏洶湧澎湃,這個跟她年齡差不多的女孩,隻是想跑個步,卻被壞人趁虛而入,奪走了生命,死後還被塞在井裏,保持著這種委屈的姿勢。這是路栩羽第一次接觸屍體,竟會是這麽觸目驚心的樣子。


    “害怕嗎?”廖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路栩羽被他嚇了一激靈,卻嘴硬地說:“沒有。”


    意外的是,這次廖宴沒有挖苦她,而是輕輕歎了口氣,眼神憂傷地看著白布的方向,緩緩開口:“之前於薇薇男朋友說,他們訂好了一起去西藏旅遊,就是今天,9號。”


    路栩羽一驚,愣愣地看著他,竟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她忽然想到一句話,清明夜雨鴉悲啼,從此陰陽兩相隔。從此,那個男孩再不能牽著女孩的手,帶她走過天涯海角了……


    法醫的驗屍報告半天就出來了,於薇薇死於機械性窒息,頭部有被硬物撞擊的痕跡,身體有被侵犯的痕跡。


    “也就是說,兇手先是把她打暈,侵犯了她,又勒死她,把她塞進井裏。”老黃看著驗屍報告,一邊聯想一邊推斷。


    廖宴:“初步判斷是這樣,但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隻有兇手最清楚。明天趙雨斌把兇手帶迴來,審審他就知道了。”


    ……………………


    時隔不到一周的時間,劉永築又被帶迴這個城市,隻不過等待他的,將是法律的審判。他絕食了兩天後,今天又開始吃東西了,但依舊什麽都不說,一副破罐破摔的樣子。


    “麵對兇手這種態度,你們都會怎麽做?會嚴刑逼供嗎?”路栩羽好奇地問。


    “他這樣的還需要嚴刑逼供?”廖宴瞪了她一眼,信誓旦旦地說,“我和趙雨斌配合,就沒有不開口的犯人!等著瞧吧!”


    兩個小時後,廖宴和趙雨斌灰溜溜的從審訊室出來,還是一無所獲。路栩羽發現廖宴特別喜歡把話說滿了,然後再啪啪打臉。而他自己還滿不在乎,就好像打的不是自己的臉似的,要不他的臉就是塑料做的,打起來不疼。


    路栩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還沒開口,廖宴便看懂了她的意思,“劉永築情緒非常低落,拒不配合交代事實真相。我和趙雨斌軟硬兼施,就好像對牛彈琴一樣,他就是破罐破摔了,看我們能把他怎麽樣。”


    “他是個變態?”路栩羽若有所思地問。


    廖宴不明白她的意思,遲疑地說“是啊!猥褻了好幾個姑娘了,這次玩大了,估計不出意外的話,命就交代進去了。”


    路栩羽忽然說:“我能跟你們一起進審訊室嗎?”


    “你?”


    一個剛來的實習生想進審訊室審犯人?這不開玩笑嘛!


    廖宴剛要開口拒絕,就聽路栩羽說:“我和死者於薇薇年紀差不多大,如果他看見我,會聯想到死者嗎?”


    “你是說……”


    路栩羽點點頭,“我進去,也許可以幹擾他的意誌力。”


    出人意料的想法,又是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理由,虧了她想得出來,竟想用自己做誘餌,讓兇手開口,對於路栩羽這個大膽的想法,廖宴不由得對她肅然起敬。


    “好,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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