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曜好笑地摸了摸洛嫣的頭,"不過身體吃這麽辣的受得了?嗯?"裴曜說著便想伸手,素了好幾天了,這讓剛開葷的男人哪裏受得了。


    洛嫣拍開他的手,用驚恐地眼神看向裴曜,無聲地控訴他流氓的舉動。


    裴曜"噗嗤"笑了出來,"嫌我耍流氓是吧?不想讓我耍流氓,就快點說你想吃的東西,滿漢全席你男人都能給你弄過來。"


    洛嫣想了半天,還是搖了搖頭,誠實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裴曜捏出洛嫣的臉,把她的嘴捏成嘟起的樣子,像一隻呆呆笨笨的金魚。


    "一點自己的想法都沒有嗎?"


    洛嫣很難為情,似乎覺得明確表示自己想要的東西會給他人帶來多大負擔一樣。


    她絞了絞手指,弱弱開口:"想吃香香的,清淡的。"


    裴曜被她可愛的心都要化了,他打算帶洛嫣去一家私房日料館。


    車子在路上飛馳,路邊的灌木綠植倒帶似的飛速掠過。


    車載音響播放著輕緩愉悅的英文歌曲。


    裴曜一邊把著方向盤,一邊和洛嫣聊天,他問洛嫣愛不愛吃冷食,對海魚鮮蝦過敏麽,要不要吃炸物?


    像是想起了什麽,裴曜問洛嫣,喜不喜歡吃甜的,下午有個私人拍賣會,那裏的蛋糕和茶點非常美味。


    洛嫣聽著裴曜繪聲繪色地描述,像是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不禁咽了咽口水,對那些蛋糕美食產生了一點點口腹之欲。


    她嗯嗯啊啊地迴應著裴曜的閑聊,雙手放鬆地撥弄身上披著的裴曜的外套,她偷偷把拉鏈拉開,唱京劇似的甩著那異常寬鬆的衣袖。


    裴曜看著洛嫣在那自顧自地甩來甩去,心癢難耐,心道要不是開車,必須得抱著他的小家教法式辣吻。


    突然,一陣歡快的手機鈴聲突兀地打斷了洛嫣的自娛自樂,她困惑地歪了歪頭,心想會是誰給她打電話呢?


    "誰啊?"當然,裴曜也想知道這個問題。


    洛嫣把手機從口袋裏拿出來,看了一眼來電人,整個人立馬充滿了喪氣。


    原來是她爸爸。


    接了電話,洛嫣乖巧地喊了一聲,"爸爸,您好",然後靜聽洛鴻達的答複。


    洛嫣的手機由於是老款,收音不是很好,即使開的不是外放,也能聽到電話那頭說話人的大嗓門和粗魯不耐的語氣。


    洛鴻達質問洛嫣怎麽不迴消息,把洛嫣訓斥了一番,


    事實上,這幾天洛嫣被裴曜纏地死死的,哪有什麽功夫玩手機呢?


    裴曜開著車,實則豎起耳朵偷聽那邊的談話,越聽眉頭皺得越緊,心裏越發覺得洛鴻達這個老東西真是問東問西、多管閑事,態度還那麽差,仿佛洛嫣是他養的阿貓阿狗而不是他女兒。


    洛鴻達生意不好做,這幾天愈發暴躁,以前洛嫣在家伺候他吃喝,還有個戾氣的發泄處,現在那小子住到了裴家,洛鴻達竟還有點不適應。


    他索性談起洛嫣和裴曜相處的怎麽樣,有沒有哄那位大少爺高興之類的話題。


    洛嫣一聽洛鴻達談起裴曜,連忙捂住手機的聽筒,臉色通紅感覺十分難為情。


    她怕裴曜會生氣,於是便對洛鴻達說,希望他爸能小聲點,她現在在忙,待會再打給他,於是便被罵得更慘。


    裴曜越聽越不耐煩,他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盤,把車刹在路邊,在洛嫣驚恐的眼神中奪過了她的手機。


    "喂,叔叔!"裴曜暗自啐了一口,語氣冷漠,"我和洛嫣相處得挺好的,不勞你費心了。"


    "沒事別打擾我們。"


    說完這句話,裴曜掛斷了電話,他低聲說了幾句髒話,把手機扔給洛嫣。


    車裏一片寂靜,洛嫣有些害怕,半晌,她拉了拉裴曜的衣角,囁嚅著對他道歉:"對不起..."


    "為什麽要給我道歉?"


    裴曜眼神很亮,像一柄利劍直直刺向洛嫣,"為什麽給我說對不起?"


    "你做錯了什麽,為什麽要給我道歉?"


    "我..."


    洛嫣想,因為裴曜不開心了,裴曜生起氣來是很明顯的,她不想裴曜生氣,所以她才要給裴曜道歉。


    "因為你不開心了..."所以,洛嫣再次搖了搖裴曜的衣角,"對不起...能不能不要生氣了?"


    看著洛嫣渴求的眼神,裴曜怒其不爭,又心疼又恨,種種複雜的感情交織在一起,他索性唿嚕了一把洛嫣毛茸茸的腦袋。


    "算了..."裴曜重新發動起車子,他有一百種整死洛鴻達的方式,也有很多年的時間去使洛嫣的性格變強硬,沒必要急於一時。


    車子重新上路,二人的氛圍卻較之之前沉默了不少。


    裴曜沉默地開著車,不知在想些什麽。


    洛嫣低著頭,捏著衣角,迴想起自己一係列的表現,愈發覺得自己沒用,她心裏難受,眼睛就像吃了檸檬一樣酸澀。


    裴曜瞥見洛嫣在那裏偷偷揉眼睛,心裏仿佛被紮了密密麻麻的針眼,不禁暗自怒罵,洛老不死的真是個晦氣玩意兒。


    裴曜索性放了一首歡快的動畫片插曲,自顧自地給洛嫣說自己小時候的糗事,當說起他偷偷在裴父的西裝口袋裏放了毛毛蟲,裴父開會時手一掏口袋,差點把會議桌給掀了的時候,洛嫣才"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


    "然後呢?"洛嫣有些好奇地追問。


    裴曜看著洛嫣眉眼彎彎的樣子,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然後我爸差點沒把我抽死,當時屁股腫得老高了,睡覺都得趴著睡。"


    "我媽氣得跟我爸分了房,說除非我爸把自己的屁股抽一頓,不然她絕不原諒我爸。"


    洛嫣捂著嘴笑,眼神既豔羨又純真,仿佛春天在他心底的田野上撒滿了花。


    車裏的氣氛就在裴曜瘋狂地自爆行為中重新迴歸歡快與正常。


    ...…


    裴曜常去的那家日料店位於海城市中心一個僻靜處,他是這家店的黑金會員,把車鑰匙扔給服務生,就摟著洛嫣駕輕就熟地走了進去。


    引路的經理看見自己的大顧客來了,臉上笑容燦爛,客套道:"裴少帶女朋友來吃飯?還是老位置麽?"


    "嗯,老位置。"裴曜漫不經心地點頭,同時心裏對女朋友三個字很是受用,忍不住低頭在洛嫣雪白的臉蛋上香了一口。


    洛嫣推著裴曜的腰,大庭廣眾之下被親,羞得臉通紅。


    裴曜去的是最好的包間,裝飾優美,十分靜謐,為了客戶的隱私,所有菜肴都是由專門的自助窗口傳遞進來。侍者布置完整後,就離開房間出去了,隻留下一個傳喚的按鈕機。


    洛嫣脫了小涼鞋,跪坐在蒲團上,好奇地打量著房間的擺設。


    裴曜怕洛嫣拘束,大手一揮讓她隨便玩,看上什麽東西直接拿走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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