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尚君以長劍禦動靈息三下五除二把表麵樹根旁的土層清理幹淨,也顧不得什麽形象,雙手緊緊抱住兩端意圖奮力拔起,而樹根卻紋絲不動就像與這地石融為了一體。


    “這種粗活哪能是大小姐能做的事。”


    江長安玩笑道,走到跟前拍了怕蘇尚君的肩膀將其換下。


    雙手彎腰環抱,緊緊扣住青樁倒仙根嶄露出的半截青樁倒仙根,又稍作調試了一下。


    一股拔山的力氣衝天而出,眾人腳下一陣地動山搖,就接著看到江長安腳下土層龜裂,周圈樹根的分莖接連離開地麵,一個粗壯的樹根狀植物破土而出。


    青樁倒仙根這才露出了全部麵貌,可以說就隻有一大塊根部,主幹就隻有手臂粗細長短。


    蘇尚君喜不自勝,先前的陰霾不快一掃而空,得意的看向江長安。


    正在這時異變突生——


    一個聲音悠悠自江長安背後響來,“看小哥天庭飽滿、地頜方圓,山眉水眼,眉眼清秀,舉止端莊,一看就是一位經天緯地之才,隻是這青樁倒仙根倒生逆長與小哥命格相衝,小哥實在是不適合此物!”


    江長安心神一緊,這人是何時到的自己竟毫無察覺。而且看蘇尚君連連苦笑也沒有發覺,能夠在這種環境下還有這種速度,勁敵!這是江長安第一反應。


    那尖細的聲音繼續笑道:“這世間一切罪惡因果還是由在下承受吧!”


    江長安一個眨眼,手中已經空無一物,急忙轉身看去,猛的呆了半晌,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按理來說好不容易到手的青樁倒仙根被他人搶走江長安應該是怒不可遏,但是看到眼前之人頓時隻有無盡的喜感。


    樣貌看起來有十八九歲,和自己年齡相當,剃了光頭,一說話臉一下子拉得像馬臉長,大大的眼睛長在那張馬臉上顯得非常慵懶,兩撇八字小胡,再配上一副善解人意的慈愛樣子,顯得滑稽笑逗。


    他的胳膊腿細得像竹竿一樣,衣服酷似床單披掛在身上,飄忽飄忽的,遠遠看去就像一個棍子上插著一隻大燈籠,特別有神秘氣質,嗯,江長安是這樣認為的。


    “你誰啊!趕快把老子的東西還迴來!”江長安喊道。


    光頭結了個佛手笑說道:“善哉善哉,小僧乃是一雲遊四海的參法之人,法號了空。恰好從這路過見到施主小哥挖出這青樁倒仙根,就出手幫施主一下,擋了這場災禍!”


    “你騙鬼呢,頭上沒有戒疤,身上沒有袈裟,法號沒有佛文,出口又像人渣。還說得像是吃了什麽大虧一樣。你這要是和尚,那我就是釋迦牟尼了!”江長安脫口說道。


    誰知了空突然落下臉:“施主莫要再開這種玩笑,小僧雖然表無佛門之像,但心中卻有佛祖留坐!”


    江長安道:“和尚,出家人應該有禁擄掠這一條戒律吧,趕快把青樁倒仙根交出來!”


    了空恬不知恥道:“小哥施主,剛才你也說了,小僧沒有戒疤法衣法號,所以稱不得一個真正的和尚。自然不再戒律約束之內。”


    咧嘴笑得嘴角都拉到了耳後。


    “你娘的!”江長安咒罵道,真是一臉更比一臉厚!卻也無可奈何,從剛才和尚小露的身法就可以看出兩個人之間實力的差距。


    絕對在靈海境之上,應是已經萬象境中後期,身上微微出現了泉眼境的威勢。


    忽然就聽了空急匆匆說道:“小哥我們有緣再見,小僧還要拯救其他人就先走了。”


    江長安朝他看得方向瞟了一眼馬上明白過來,幾個人這邊可能也是與這了空有些過節尋著動靜紛紛趕將過來。


    江長安嘴角勾起一絲壞笑,隻有蘇尚君看得“於心不忍”——有人要倒黴了。


    “哎呀!了空大哥,你挖出來這麽大一塊青樁倒仙根啊!早就聽說這青樁倒仙根可是一兩千金,這一棵好歹得有幾百斤了吧。這得有多少錢啊!了空大哥你這次可是發大了啊!哎!了空大哥你跑什麽啊?哦對,你得趕緊抱著青樁倒仙根跑的遠遠的,省的被他們搶走啊!”


    “你個小兔崽子!”了空暗罵一聲,尤其江長安喊話時候多少提到他的名字而且格外大聲,看著越來越近的幾人,和尚滿臉愁容。他是厲害,但是怎麽說也隻是個神棍而已,厲害的也隻是平常跑路的身法而已,在這種各式各樣神兵環環包圍的情況下,身法根本起不了什麽作用。


    情急之下雙手一托扔去,這塊燙手的山芋又飛迴了江長安手中,頓時吸引了諸多目光,而了空則笑嘻嘻地拍拍屁股,搖頭做了個鬼臉留下原地一個殘影,消失而去。


    “施主小哥,有緣還會再見,到時小僧再好好地給你卜上一卦!”聲音久久才散去。


    “最好再也不見!”江長安大聲迴道,轉過身苦笑不已,“靠!這次真是成了自己給自己挖的坑了。”


    不管怎樣先將青樁倒仙根裝進儲物袋,一圈人虎視眈眈,緊握住縛龍索微微活動,做好了大幹一場的準備。


    “轟隆隆——”


    “吼!”


    十多裏外處巨大聲響伴隨著悠長憤怒的嘶吼,趁著夜幕可以看到大墓隱隱有火光泛起。


    “陵墓開啟了!”


    “不對,以霞光來看隻是開啟了外層。”


    “外層又如何,等了三個月不就是為了今天嗎?”


    陵墓開啟,必定存有無盡至寶,與其相比這一方青樁倒仙根反而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一群人直接撂下江長安駕著虹光衝向陵墓。


    江長安抹了把冷汗,可以駕馭虹光腳踏虛空,這可都是貨真價實的泉眼境啊!


    江長安不再多做停留,轉而陰沉著臉帶著蘇尚君遠離了這片區域。


    蘇尚君有些緊張的看著江長安,直到兩個人走出了這條小道,江長安緊繃的臉刷的鬆了,“娘的,裝狠真累。”


    “你裝的?!”


    江長安嬉笑,道:“你還真以為我會因為那個混蛋和尚發這麽大的火?就算那幾個泉眼境的強者離開了,但你又不是沒見到旁邊還有那十多個任遊的人,那可都是貨真價實的靈海境,我如果不趁著你的威勢先震懾一下,趁他們反應過來前趕緊走,不然十多個靈海境的人一起上,任是有你在,恐怕走不掉的就是我們了。”


    蘇尚君驚愕看著江長安背影,長久以來的相處讓她更加疑惑,每次當她以為自己徹底看清了這位富家富家公子的時候,江長安卻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她的認知。


    蘇尚君搖頭苦笑:“江州紈絝?嗬,世人欺我。”


    “青樁倒仙根給你。”江長安毫不猶豫說道。


    蘇尚君雖然感動卻也不是婆婆媽媽的人,直接收下心中也記住了這份恩情,不過算起來她欠江長安的可真不少。


    “快走,帶你去個地方!”江長安催促道。


    走了兩個時辰,空氣中彌漫了重重的腥臭味道,令人作嘔。


    蘇尚君看著眼前布滿殘軀的廢墟,忍住了想吐的衝動。


    眼前大坑裏,幾百頭朝風吼屍體疊成了一座小山,上麵還穿插著數千條手臂大小的蜈蚣,地上幾乎被紅色黃色的血液鋪滿,完全無立足之地,場麵極為血腥惡心。


    “地虯龍!”蘇尚君忽然嗅到一絲怪異的味道,轉而驚疑道,“不對,這一片地帶怎麽已經沒有任何活物的氣息。”


    蘇尚君看了半天也沒找到地虯龍的屍體,遂而將目光放在了廢墟深處,也就是諸多異獸擠破了腦袋想進的地方。


    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大約可以同時容納三人進入。從裏到外都散發著神秘。


    江長安道:“別緊張,這地虯龍本來確實在,但我跑迴來引朝風吼時就已經是現在這樣了,地虯龍不知所蹤,可能已經成了具屍體在這洞裏躺著,也可能去了那兒——”


    江長安指向陵墓方向,大墓將啟,這對於無數異獸來說也是一個轉身成妖的機會,妖和獸,完全是兩個觀念,誘惑極大。


    “不可能!”蘇尚君堅定否決,道:“地虯龍和普通妖獸不同,雖是妖獸卻有近乎人的靈智,它不傻,如此去陵墓山脈無疑是尋死。”


    “那如果我說,地虯龍壓根兒就沒打算從那走呢。”江長安賣關子說道。


    “那它……”蘇尚君驚疑不定,突然轉向那個黑漆漆的洞口。地虯龍善於鑽地打洞,而這裏與陵墓直線距離不過十裏,以地虯龍的速度簡直是小菜一碟。


    那這個洞口就是直接通向大墓!這也可以解釋為何會有如此多的朝風吼不顧危險也要拚死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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