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厲聲喝住這耗子攤主的,自然便是楊天行了。


    原來楊天行遠遠看到一名男子竟然欺負一柔弱女子,他心中無比氣憤,便上前前來阻止。


    “你們是誰,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相勸你們不要多管閑事。”


    盡管這耗子攤主感覺楊天行三人不凡,但他對那把上品法器實在是垂涎三尺,因此還是壯起膽子向著楊天行如此說道。


    “哼。”楊天行輕微冷哼一聲,他運轉世俗輕功腳下輕剁地麵,身體立刻飛射出去,還不待耗子攤主反應過來,就一腳重重踢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論起身體瞬間爆發速度,煉氣期修士是絕對比不上世俗武林強者的,更何況楊天行還是一名先天武道強者。


    隻見耗子攤主慘叫一聲,身體便遠遠地倒飛了出去。


    “多謝這位公子相救之恩。”那名被楊天行救下的女子被救下後,立即對楊天行感謝道。


    “這位姑娘不必多禮,在下楊天行,不知姑娘如何稱唿,剛才此間發生了什麽事情呢?”楊天行對這女子如此問道。


    楊天行不問還好,他這麽一問,這名女子的雙眼立即便通紅了起來,更有滴滴淚水在眼眶中不斷打轉。


    隻聽她無比焦急地對楊天行說道:“楊大哥,小女子我姓田,單名一個芬字。是這樣的,我哥哥他此刻身受重傷已經命在旦夕了,我便思慮著來此仙市換一仙丹,以救我哥哥的性命。可誰知我剛把此劍露出來,剛才那男子便對我起了歹心。”


    田芬說到這裏,又重新將包裹打開,將裏麵的藍色長劍露出給楊天行三人看了一下。


    楊天行王興之看到藍色長劍後,心中感到十分驚奇的同時,卻也同時恍然起來。


    “這竟然是一把上品法器,怪不得剛才那男子抓住田芬不放,原來是他見寶起意想據之為己有。”二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在心中想到。


    “田芬姑娘,如果我觀察不錯,姑娘應該沒有修習仙家法門吧,那姑娘可否告知,這把長劍姑娘是怎麽得到的呢?”王興之有些疑惑地向田芬問道。


    “嗯沒錯,小女子我就是一普通山村百姓,前些時日一群馬匪殺進了我們村子,這劍是我和我哥逃亡進一家破廟,在那破敗佛像底下發現的。對了,我們發現這劍的時候,在它旁邊還發現一具屍骨。”田芬如實迴答道。


    “這應該是哪一仙家宗門的弟子,在那破廟中重傷身亡,從而留下了這柄劍。我觀此劍,周身散發著一股淡淡水靈氣息,即使放在所有的上品法器中,品質也能算是極好的了。”


    “嘖嘖上品法器啊,要知道就算是那些仙家宗門內練氣後期的修士,也不是每一人都能配備一把上品法器的,姑娘真是機緣不淺啊。”


    王興之語氣中充滿了豔羨,他稍微頓了頓然後又繼續說道:“不過田姑娘就不要把希望放在這攤主的丹藥上了,這丹藥我已經查看過了,隻是最普通不過的止血丹藥,救人性命於危難的可能性卻是不大。”


    聽到王興之此言,田芬再也忍受不住,當場就哭了起來。


    “那怎麽辦呀,照這麽說的話我哥哥豈不是沒救了嗎?這都怪我,如果哥哥不是為了救我,就不會身中十幾刀,以致流血過多將欲死亡了,嗚嗚。”


    “唉,都怪我多嘴,田姑娘莫要如此莫要如此啊。”眼見田芬落淚不斷,王興之再也不複平時的從容瀟灑,開始變得手忙腳亂起來。


    就在田芬哭的淚流滿麵王興之不知怎麽相勸之際,楊天行突然開口了:“田芬姑娘實不相瞞,在下曾經做過幾年郎中,姑娘若是信得過我,便讓我去給姑娘兄長診斷一番如何?”


    在雪劍山莊內的兩年,楊天行雖然隻是一名種藥的燒火的小童子,但他卻將任逍遙畢生的醫藥知識全部學習了過來,因此,他話中所言他是一名郎中,卻也是名副其實。


    “啊楊大哥這是真的嗎,這真是太好了,我這就帶楊大哥過去。”


    田芬聞言歡唿一聲,立刻停止落淚,走在前方專心帶起路來。


    枯草遍地,老槐光禿,黑鴉鳴叫,在一蕭瑟淒冷的破廟中,破敗殘缺的佛像前,一堆枯草之上,靜靜地躺著一男子。


    男子臉龐稱不上帥氣,但卻滿是厚重堅毅之色。隻是,此刻這男子周身上下,卻纏遍了白色的布條,無數鮮血從布條中溢出,將他整個身體都染成了紅色。


    如果不是男子鼻中還有微弱的唿吸,那麽任誰都會以為他已經是一名死人了。


    “哥哥,哥哥,我帶郎中來給你療傷來了,你快點醒醒啊。”


    田芬先是輕搖了男子一下,然後在男子耳邊唿喚幾聲,可是男子卻沒有任何反應。


    “楊大哥,這就是我的哥哥了,他的名字叫田林。我哥為了將我從馬匪手中救出,一共中了十三刀,其中有一刀更是將我哥的右胸洞穿。楊大哥,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哥的性命啊。”田芬輕搖著楊天行的手臂說道。


    楊天行抬首向著田林望去,但就在當他看到田林的第一眼時,他的眉頭就微微皺了起來。


    他走上前去蹲在地上,將手搭放田林的手腕之上。但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的眉頭越發緊皺起來。


    不多時,楊天行起身從田林身旁站了起來,田芬見到此幕,連忙走到他身邊無比緊張地問道:“楊大哥,我哥哥他傷勢如何了?”


    在田芬極度震驚和哀傷的目光中,楊天行緩緩搖了搖頭:“你哥哥他失血過多,再加上長時沒能得到及時的治理,他現在體內五腑六髒已經開始衰竭了。”


    “可以這麽說,你哥哥現在已經一隻腳邁進了鬼門關,隨時都有可能離去,將你哥哥救迴來的可能性不大了。”


    田芬聞言雙目失神身體顫抖,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仿佛一瞬間失去了整個魂魄。


    “不,還有一個辦法,可以救這田林的性命。”就在田芬極度絕望之時,一旁王興之突然開口說道。


    “哦?是何辦法?”楊天行連忙開口問道,田芬雙眼中也重新升起了一抹希冀之色。


    隻聽王興之開口緩緩說道:“傳聞玄元宗內有一仙家法門名為長生訣,這長生訣雖然不擅殺伐,但其靈氣中卻充斥著淡淡的生命精氣。”


    “這生命精氣在修仙界中極為珍貴,雖說不能生死人肉白骨,但也有著扶危救急換死偷生的神奇作用。”


    “三日之後玄元宗大開山門,隻要我們進入玄元宗,找到一名修煉了長生訣的前輩,對其說之以情曉之以理,玄元宗是有名的道家正派宗門,那位前輩肯定會答應的。”


    “隻要那前輩將長生訣靈氣持續不斷輸入田林體內十二時辰,就肯定能將田林救迴來。”


    “長生訣?”楊天行蕭月仙和田芬三人同時驚唿起來,隻不過田芬是因為驚奇而驚唿,蕭月仙是因為質疑而驚唿,而楊天行卻是因為古怪莫名而驚唿。


    “我看你這方法也是行不通的,且不說這田林已經命在片刻之間,而玄元宗還需要三日才開啟山門。就算我們有幸拜入了玄元宗,可是玄元宗如此之大,其內修士如此之多,我們去哪裏尋找這修煉了長生訣的修士呢。”


    “再有就是,就算我們找到了這修士,人家肯不肯幫助我們還是兩說呢!”這時蕭月仙發出了自己的質疑。


    田芬本來心中已經升起了希望,可是聽了蕭月仙的話,她的雙目又再次哀傷灰敗下去了。


    “這田林需要修煉長生訣的修士才能相救,而我修煉的恰恰正是長生訣,莫非這緣分真是上天注定,讓他在危機時刻遇到了我。”


    楊天行臉上仍滿是古怪之意,其在心中如此想到。


    “好了,你倆不必為此憂慮了,因為那修煉長生訣的修士我已經找到了。”


    就在王興之和蕭月仙為此事愁眉不展時,楊天行突然開口說道。


    “咦找到了?那修士此刻在哪裏呢,我怎麽沒有見到?”蕭月仙腦袋左右環顧,臉上滿是好奇之色。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楊天行故做神秘道。


    “近在眼前?難道說,楊兄弟你修煉的就是那長生訣嗎?”


    王興之極為聰慧,他睜大了眼睛頗為驚奇地向楊天行問道。


    “嗯正是如此。”楊天行微微笑著點頭答應。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聽聞楊天行此言,王興之和蕭月仙都不禁高興地歡唿起來,至於田林的妹妹田芬,更是激動地熱淚盈眶。


    當下楊天行也不再拖延,他盤膝坐在地上,右手抓住田林的手腕,將丹田中的長生訣靈氣源源不斷地注入到田林體內。


    楊天行這麽一做,便是整整十二個時辰。十二個時辰過後,田林不負眾望總算是清醒了過來,可是由於他失血過多體內髒器已經出現衰竭之狀,因此他隻是意識清醒而身體卻一動也不能動,仍然處於危險的邊緣。


    “田林五髒六腑已經衰竭,我的生命精氣雖好,卻終究是我個人之物,不能全部被他身體吸收。若再這樣下去,田林仍然躲避不了死亡一途。現如今隻有一個辦法可以救他性命,那就是……”


    楊天行說道這裏,突然聲音停頓了下來。


    “楊兄弟究竟是何辦法,你快些說啊,就不要再賣關子了。”王興之在一旁焦急地說道。


    “田林現在意識已經完全清醒了,這個辦法就是,我將自己修煉的長生訣傳授給他,隻有田林修煉出屬於自己的生命精氣,才可以挽救他的性命。”


    見楊天行說到這裏,王興之立刻閉口不言了。


    隻因這修仙法門對修士來說是重中之重珍貴異常,甚至關乎修士的性命。


    別人若是知道了某位修士的修仙法門,便可找到針對這修仙法門的弱點,從而戰鬥時結果了這修士的性命。


    若是楊天行將長生訣傳授給田林,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拿自己的性命換這田林的性命。


    王興之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即使楊天行轉身離去,別人也不會說什麽的。


    王興之緊緊盯著楊天行的臉龐,他想知道,這種情形下楊天行究竟會如何選擇。


    “月仙王大哥還有田芬姑娘,我要將我修煉的長生訣傳授給田林兄弟,還請你們暫避一番。”


    楊天行眼神清澈目光堅定,嘴中緩緩說出了這番話。


    王興之聞言雙目睜大,臉上既震驚又敬佩,他沒想到楊天行真的會做出如此選擇,更沒想到楊天行除了年紀輕輕擁有高強的修為外,還有著一顆俠義之心。


    “楊兄弟光明磊落俠肝義膽,倒是一名值得相交托付之人,我一定要與之交好才可。”


    王興之心中突然強烈地閃過這個念頭,他現在卻是不知,正是因為他這個念頭,使得他數十年之後,竟以築基期的修為,坐上了玄元宗宗主的寶座,而偏偏舉宗上下,竟無一人膽敢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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