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國東部群山之中,一座山峰尤其巍峨險峻,遠遠望去,隻見它龍盤虎踞高聳入雲直插雲霄,一覽眾山小高處不勝寒。


    這山正是道家宗門玄元宗所在之地龍虎山。


    龍虎山山勢險峻樹木繁茂怪石林立飛瀑騰空,其自山腳之上,常年濃霧彌漫怪風唿嘯,其中更是夾雜著獅咆虎嘯猿鳴鷹啼,致使龍虎山上常年人跡罕至,就連居住在山下的樵夫獵戶,也不敢登山砍柴打獵。


    仙人遠離世俗時日久矣,山下百姓自然不會想到,就在他們生活之處的這所高山之上,竟然居住著傳說中才有的仙人。


    他們更是不會想到,大山之上的濃霧怪風獸音,也隻是仙人們布下的迷幻陣法罷了。


    且說最近幾日,龍虎山腳下一改常態,不僅行人突然多了起來,而且變得密密麻麻人山人海,一眼望去足有上萬人。


    這些人來自蕭國和周圍其他幾個國家,他們之中有皇家國戚王公貴族,有平民百姓販夫走卒,有那神秘的修仙家族的子弟,甚至還有顛沛流離的流民乞丐。


    他們年紀上至六旬老者,下至七歲幼童。他們來此全部懷抱一個夢想,那就是拜入仙家宗門,學習仙家秘術,以致求得長生。


    在通往龍虎山山腳的一條小路上,兩匹駿馬緩緩行來,駿馬馬背上端坐著一英武青年與一美麗女子。


    這兩人自然便是一路同行的楊天行與蕭月仙了。


    且說那日蕭月仙在得知楊天行與她一樣,也是前往玄元宗拜師的時候,她著實為此高興了好久,一路之上臉上都是笑意不斷。


    隨著楊天行與蕭月仙出現,山腳下的行人都不約而同地扭頭朝二人望去,其中絕大多數人更是將目光緊緊放在了蕭月仙的身上。


    原因無它,隻因臉上洋溢著甜蜜笑容的蕭月仙,正如她的名字一樣,宛如那月亮中的仙女,實在是太美麗了。


    人群中有一衣著華麗的青年男子,年紀約二十歲左右,雖然其身穿白衣腰懸佩劍,看上去一副風度翩翩之色,但是他那一雙桃花眼中,卻時而閃爍著淫邪之光。


    這男子在看到蕭月仙的第一眼,雙眼便是猛然一亮,他招唿著自己的諸多隨從推開前方的眾人,來到蕭月仙的身前。


    他仿佛將楊天行當成了空氣,看都不去看楊天行一眼,一臉熱切地對蕭月仙說道:“這位小姐您好,在下乃是蕭國鎮北大元帥之子慕容博,在下想邀請小姐一起去這山林中欣賞美麗風光,不知小姐可否答應?”


    蕭月仙從小在皇宮深處長大,何時遇到過這種情況,她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地扭頭朝著楊天行望去。


    楊天行臉色冰冷雙目微眯,朝著前方的慕容博望去。他發現這慕容博雖然長得高大,但卻雙目微黑腳步虛浮,顯然是酒色過度所致。


    “麻煩你們把路讓開,我們還有要事在身,不要耽誤了我們做事。”當即楊天行聲音冰冷地對慕容博一行人說道。


    “臭小子,你算是哪根蔥,沒看到我家公子在和這小姐說話嗎?你還不快快給我滾,不要打擾了我家公子的雅興。”


    慕容博身後一名隨從走上前來,用手指著楊天行大聲唿喝道。


    “嗯?”聽這隨從如此說話,楊天行雙目頓時一冷。


    這隨從話音剛剛落下,楊天行就屈指一彈,一道先天真氣凝成的劍芒快速射出,眨眼間便將這隨從的肩膀洞穿。


    當即這隨從便捂著肩膀,倒在地上大聲慘叫起來。


    “好賊子,竟然膽敢使用暗器。”


    慕容博早已將蕭月仙含情脈脈看向楊天行的目光看在眼裏,他心中明白,若是不將楊天行出去,便不能成就自己的好事。


    此刻眼見楊天行傷了自己手下,當即慕容博便以此為借口,拔出腰間寶劍向著楊天行劈砍而來。


    慕容博的老爹是蕭國鎮北大元帥,他自己也算是有些武藝在身,隻是從小到大他從來沒見過武林中的先天高手,剛才竟將楊天行施展的先天劍芒當成了暗器。


    真不知他是真的本領高強有恃無恐,還是無知者無所畏懼。


    就在慕容博的長劍將近楊天行的身體時,楊天行猛然拔出後背的青光劍,由上而下向著慕容博頭頂斬去。


    慕容博沒想到楊天行的長劍如此快速,大驚失色中他將自己的長劍架在了頭頂。


    可是他的長劍隻是一件世俗凡兵,如何抵擋地住楊天行的中品法器。隻聽連續兩聲哢嚓傳來,慕容博的長劍斷為了兩截,他頭部遭受重創,自己也倒在血泊之中。


    “什麽?死了?公子竟然就這樣死了?”眼見慕容博倒下,他的隨從亦隨之一哄而散。


    剛才楊天行拔出青光劍之際,雖然他並沒有用體內仙家靈氣催動青光劍,但它那中品法器的波動還是被不遠處的一名年輕人捕捉到了,這使得這年輕人的雙眼不由一亮。


    就在現場因有人死去一度變得慌亂時,這年輕人快步走到楊天行和蕭月仙身旁,低聲對他們二人說道:“兩位朋友請跟我來。”


    楊天行雖從未見過此人,但他觀此人麵容寬厚眼神清澈,想來其應該是一名正直之人,當即便點頭答應,與蕭月仙一起,跟隨此人來到了一僻靜之處。


    “見過兩位朋友,剛才在下唐突了,還請兩位不要見怪。容在下先自我介紹一番,我姓王,名為興之。”


    這位年輕人率先開口,朝楊天行和蕭月仙拱手說道。


    “在下楊天行。”


    “小女子蕭月仙。”楊天行和蕭月仙亦拱手還禮說道。


    “嗬嗬,楊兄弟,如果在下沒有猜錯,楊兄弟肯定有修為在身,已經步入那修仙大道了吧。”王興之突然笑眯眯地對楊天行說道。


    楊天行聞言一愣,身俱仙道修為可是他最大的秘密,他不知道這王興之是如何看出來的。


    但是接下來,楊天行卻是一陣愕然,原因無它,王興之身上突然升起一股神秘的波動。


    修煉了長生訣的楊天行如何看不出來,這股波動正是催動體內仙家靈氣產生的波動。


    他著實沒想到,這王興之竟然也是踏入仙道之人,而且還有著練氣二層的修為。


    “哈哈,既然王兄如此磊落,我又何須繼續隱瞞。”楊天行話音落下,也催動起體內長生訣靈氣,將他的修為顯露出來。


    原來這修仙之人具體修為,隻有當其故意顯露或是激烈戰鬥時才能看的出來。


    如果放在平時,修仙之人不催動體內靈氣的情況下,看上去是與凡人無異的。


    王興之雙目圓睜,他今年十九歲,有著練氣二層的修為已經讓他頗為自豪了。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年紀看上去比他還小的楊天行,竟然仙家修為比他還要高上一層。


    蕭月仙同樣美目睜大,看向楊天行的目光中異彩連連,她也著實沒想到,已經和她相處數日的楊天行不僅僅武藝強大,而且還有仙家修為在身。


    “如果,恩我隻是說如果,如果我和楊大哥有朝一日都能達到元嬰境界,都能擁有一千年的壽元,那麽我們豈不是可以長相廝守了嗎?”


    蕭月仙在心中偷偷地想到此處,她的俏臉立刻變得紅潤起來,一顆芳心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王兄,不知離玄元宗山門大開之時還有幾日?”楊天行可沒有忘記他此行的目的,待互相介紹過之後,連忙開口向王興之打聽道。


    “嗯楊兄弟算是問對了人,我來自歸屬玄元宗的一修仙家族,是以對這情況有些了解,這離五十年一次的玄元宗大開山門,還有三日時間。”


    “呀還有三日啊,隻是這裏人數太多,嘈雜紛亂,我有些不喜歡這裏的氣氛。”蕭月仙這時突然開口說道。


    “哈哈這倒是無妨,我這裏倒是有一去處。”


    王興之先是爽朗一笑,然後有接著說道:“在離此地不遠處的一處山穀之中,由我們修仙家族的子弟帶頭成立了一處坊市,我們鬥膽稱之為仙市。”


    “我們修仙家族子弟此次出行,大都攜帶一兩件鎮家之寶。在這訪市裏我們可以彼此交換一些寶物,還可以互相交流一下修煉心得,可謂是一舉兩得。不知楊兄弟和蕭姑娘可有興趣前往一觀。”


    “也好。”反正無處可去,當下楊天行便答應下來,三人一起往那仙市而去。


    在連續翻過三座小山後,在一清澈小溪旁,茵茵草地上,三人便來到了這所謂仙市之處。


    楊天行凝目朝前方望去,隻見在草地上星星散散分布著百餘人,這些人中以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居多,但也不乏有三四十歲的中年人存在。


    此地既為訪市,自然便以交易物品為先。不少年輕人席地而坐,將自己隨身攜帶的物品擺在地上,供來往的其他修仙家族子弟參觀交換。


    在草地僻靜處,還有三五友好之人圍坐在一起低聲交談著什麽,他們時而麵露疑惑,時而仰天大笑,表現甚是奇怪。


    從王興之的口中楊天行得知,這是幾名推心置腹之人互相交流修行經驗,以期在修仙道路上共同進步。


    三人不再駐足觀望,也走進人群在不同攤位間行走觀看起來。


    在一攤位前有一木牌豎立,其上寫著“兩張剩餘使用次數七次的中品術符籙火蛇符,換一滿次中品器符籙,有意者可前來交換”的字樣。


    楊天行看到之後,不免有些疑惑地向王興之問道:“王兄,這仙家符籙也有種類和次數之分嗎?”


    “這是自然,修仙界中符籙分為器符籙和術符籙兩種,每張符籙最多可以使用十次。”


    “器符籙,顧名思義,其中刻印的是一種法器,術符籙中刻印的是一種法術。不過相對來說,器符籙還是要比術符籙珍貴一些的。”王興之如此為楊天行解惑道。


    “哦原來如此。”楊天行頓時恍然,他懷中還藏著一張金刀符和一張黃鍾符,雖然全部都是器符籙,但卻是下品符籙,楊天行想來價值也是有限。


    又向前行走些許,三人又停了下來,蕭月仙指著其中一個攤位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楊天行和王興之朝那個攤位望去,隻見攤主是一接近四十歲的中年人,其身前攤位旁寫著“以四張滿次中品器符籙,換一柄中品法器,有意者前來。”


    “四張符籙換一柄同等級別法器,我感覺已經相當可以了呀,為何來往之人看向那攤主的目光中,盡是嘲諷和鄙視之色呢?”蕭月仙腦袋歪歪,疑惑地向王興之問道。


    “哈哈月仙姑娘你卻是太單純了,修仙界中有一句話,再好的符籙,也不及法器萬一。”


    “器符籙中雖然刻印的也是法器,但那卻是虛妄無質之物,況且符籙終有次數用完的那一日。而法器卻不同了,隻要戰鬥中法器不損壞,就可以一直使用下去。而且我們不少修仙家族中,鎮家之寶便是一法器。這攤主欲以符籙交換法器,卻是太癡心妄想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多謝王大哥為月仙解惑。”


    楊天行雖然修為比王興之要高,但在與修仙界有關的知識方麵,他卻著實沒有辦法和修仙家族出身的王興之相比。


    經過與王興之的相處,楊天行著實獲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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