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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在一片森林之中,風空野手裏一直攥著破雲扇,破雲扇也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風空野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他麵無表情的察看著自己的傷勢,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天空,想要知道自己來到了哪裏,又昏迷了多麽長時間。


    不過他也不知道答案。


    他提了一口氣,神識和肉體傳來撕裂一般的痛苦,胳膊上被彭湃飛刀劃過的傷口再次有了蔓延的趨勢,鮮血開始滲出。


    不過附上神識的火苗好像失去了意識一樣,在那裏孤零零的跳動著,沒有讓他的神識再受到火焰的灼燒。


    他想要飛去一個讓自己心裏感覺安全的地方。


    可他剛剛升空,他再次失去了對力量的掌控,他本能的捂住了胸口,腳底發虛,一下子踏空,直接從空中跌落了下來。


    唿出一口氣,身體和神識的感覺好了許多。


    沒有辦法,他隻能拖著自己這殘破不堪的神識與身體向著森林的深處走去。


    還好洪閱他們沒有追來,他的心裏暗自慶幸。


    他並不知道在他離開含水城之後發生了什麽,還一直將洪閱他們當做自己潛在的敵人。


    他收迴了破雲扇,將洞穴裏麵的靈獸全部驅逐了出去,再將血腥氣揮散出去,在外麵布下了一個陣法,他走了進去。


    他並沒有立刻開始調養自己的身體,而是在理清自己的思路。


    自己已經跌落到了帝境,對他們來說,跌落到帝境,已經到了生死危機的邊緣了。


    而且,自己現在真正的實力,也隻不過是勉力能夠和那些帝境的修士抗衡。


    這是他離開風界第二次受到這麽嚴重的傷。


    上次是嶽雲的一指,他失去了肉體,好在境界還在。


    這次是他的神識受到重傷,隨時可能會陷入沉睡。


    如果自己沒有得到這具肉體,自己這次可以說是在劫難逃了。


    之前的那具肉體,根本無法使用風影水無痕。


    實力跌落到了帝境,他自己也是無可奈何。


    使用一線水收天還好,在風界,天吳教了他那麽長時間,他早就可以熟練的運用。


    曠野霜降,風影水無痕,卻不是他能夠掌握的法術。


    每一次使用,都是對他自己體力極大的消耗,之前用的時候有熏池幫他恢複。


    可這次沒有,這些招數,是在他透支著自己身體的情況下完成的。


    所以他之前不得不服下牛傷,但這隻是在止損。


    即使他現在將傷情養好,他的實力,他的境界已經注定要下滑了。


    如果自己這次的傷沒有養好,留下了暗傷。


    跌落到帝境,隻是一個開始,而不是結束。


    牛傷在他的體內還在發揮著藥力,他還可以感受得到。


    風空野雖然戰鬥經曆的比較少,但是在飛桓他們的教導下,他的眼界遠超出了他所在境界的這些人。


    對這些奇珍異草的掌握與使用,心裏的思路也是比較清晰的。


    牛傷在服下之後,是需要有人引導才能將它的藥效全部發揮出來。


    心裏默念般若懺,盡量緩和神識的痛苦。


    他的神識,已經快到了破碎的邊緣,要不是還有肉體在強行將他禁錮在體內,早就自行分散了。


    還有彭湃飛刀造成的傷口,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不過讓他奇怪的是,附著在神識上的那團火苗,就一直安安靜靜待在那裏,這是怎麽了?


    雖然心裏不明白,但是他自己的心裏絲毫不敢大意。


    他會日殺術,之前追殺範正根時,他就將日殺術留在了範正根的體內,慢慢燃燒著他的神識,又在他的神識留下了印記,可以讓自己快速的找到他。


    彭湃的火苗和日殺術不能相提並論,但風空野還是害怕這火苗和日殺術一樣,是他們在自己體內留下的印記,好用來找到自己。


    他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既然彭湃的火苗和日殺術有些類似,那麽日殺術能否將這火苗吞噬?


    他曾經聽飛桓說起過,神族的眾神,在他們還沒有成神的時候,他們就擁有了神一樣強大的神識,在神識對撞的時候,他們就可以吞噬對手的神識。


    火苗與日殺術也是一樣的道理,日殺術是父皇創造的,不可熄滅之焰。


    他沉心靜氣,肉體開始消化牛傷的藥力。


    他用力量將牛傷一點一點的碾碎,讓牛傷分散到自己肉體的每一個角落,去修補肉體受到的傷害。


    之前被飛刀劃破的傷口,血液逐漸凝固,剛開始有了愈合的征象,就停了下來。


    沒有辦法,傷到這種地步,能夠止血,傷口不再擴散就已經讓風空野心滿意足了。


    他的神識,雖然痛苦不堪,不過牛傷就像是絲線一樣,將神識縫合了起來,隻要時間夠久,神識就可以恢複到以前的樣子了。


    他的心裏不停的催動般若懺,牛傷在他的身體,神識一遍一遍的流動,去彌補著他之前收到的傷害。


    他也逐漸感受到自己的力量正在迴到自己的掌控之中。


    雖然現在的實力和之前沒有什麽兩樣,依舊是帝境,但是傷勢卻是在牛傷的作用下遏製住了。


    傷情不再擴散,下一步就是恢複肉,體,之後就是神識,然後是境界,最後是實力。


    他有一具強橫無比的肉,體,隻要肉,體在,他的神識受到再嚴重的傷也能慢慢的恢複。


    但要是肉身被毀去,那麽他的神識就失去了依托。


    肉,體好得,他現在就可以依靠天地萬物再塑造一具肉,體。


    但是這一具肉,體,可遇不可求。


    碧落潭,黃泉,冥河,釋心潭。


    這四種泉水,凡人得到一種就是大機緣。


    沒有這具肉身,他怎麽敢和洪閱他們四個硬碰硬,他怎麽敢使用這些法術?


    風空野看著神識中的那一團火苗,想著應該怎麽吞噬它。


    他的身體又恢複了一些,應該可以勉強使用日殺術。


    他相信,他隻需要召喚出日殺,哪怕很小很小,也可以吞噬彭湃的火苗。


    趕早不趕晚,他不知道彭湃的情況,或許到了明天自己的身體會再次恢複一些,使用日殺對自己身體的反噬會小很多。


    但明天很有可嫩彭湃他們就會尋著這火苗找到自己。


    下定決心,他開始嚐試著召喚日殺。


    肉體還沒有感覺,神識先痛苦起來。


    神識依舊傳來了要撕開分裂的痛苦,不過風空野對這種痛苦已經習慣了。


    痛苦,他所經曆的這一切,痛苦隻不過是最淺顯的表達。


    隻要神識的傷勢不再加重,隻要自己的力量不再削弱,痛苦算什麽?


    牛傷再次發揮了它神奇的藥效,它牢牢的將神識聚集,讓風空野可以放心的召喚日殺。


    對風空野而言,痛苦也是有好處的,至少它將風空野的潛力激發了。


    一個米粒大小的火焰憑空出現,同之前他殺範正根時召喚出的日殺相比,實在是太小了。


    和彭湃的火苗相比,也是微乎其微。


    火苗微弱的跳動著,在外人看來,好像隨時會熄滅一樣。


    當日殺看到火苗時,風空野看到它跳動了一下。


    這一跳動,就是給風空野的迴應,讓他證實了自己的猜想。


    他感覺到日殺給他傳迴來了看到獵物的信息。


    它驅動著日殺,朝著火苗飛去。


    他眨了一下眼睛,心中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日殺飛向火苗的時候,日殺好像大了一圈。


    而那個火苗,還在原地一動不動,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


    是圈套嗎?


    風空野管不了那麽多,他相信日殺。


    日殺和火苗相遇了。


    瞬時之間,這次他是親眼看到日殺大了一圈。


    日殺如魚得水,彭湃的火苗在日殺的眼中,不再是火苗,而變成了枯草。


    日殺直接附了上去,以風空野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大,吞噬著火苗。


    風空野心中驚喜萬分,他萬萬沒有想到日殺吞噬火苗的速度居然這麽快,一圈一圈的變大。


    很快,火苗就消失了,神識之中隻留下了日殺。


    日殺繞著風空野的神識轉了一圈,之後它的體積變小,變成了彭湃火焰三分之一大小就不再改變。


    風空野神識一動,日殺就在他的神識像火苗一樣安安靜靜的待了下去。


    以現在自己的實力,讓日殺待在自己的神識,是最好的選擇了。


    如果遇到麻煩,日殺就可以成為自己的保命手段。


    當日殺將火苗吸收後,火苗裏麵蘊含的力量似乎也被日殺淨化完之後,隨著牛傷去修補自己的神識了。


    他再次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這就是使用日殺的反噬,之前迴複的力量再一次失去了。


    不過現在致命的傷已經沒有了。


    他取出來三足龜。


    牛傷與三足龜是伴生之物。


    之前沒有直接使用是怕三足龜效果太強,自己的身體已經到了快破碎的邊緣。


    再使用三足龜恐怕身體扛不住,現在就會好很多。


    他用日殺的火苗點燃了三足龜,自己的身體依舊很脆弱,自己的身體需要先適用三足龜。


    被日殺燃燒的粉末被風空野吸入到了體內,他再次陷入到沉睡之中。


    大森林


    原空圖看著手指上跳動的火苗,輕輕的摸了一下青釭劍。


    “聰明的小子。看來蒼龍已經找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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