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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終究是不知道雲緯道的名字,雲緯道也在閑暇的時候一直在思考女人是怎麽來到自己身邊的。


    冬天很快來臨了,雲緯道端著一個銅盆,花瓣漂浮在溫水上。


    早上還沒有客人,他敲了敲門。


    “進來吧。”女人慵懶的聲音傳來,顯然是剛剛睡起來。


    雲緯道打開了門,一股香氣襲來,房子裏麵暖洋洋的,讓雲緯道想要格外的想睡覺。


    “放在那裏吧。”女人穿了一件薄衫,身材凹凸有致,可惜房間裏麵隻有雲緯道自己,也沒有人來欣賞。


    開始的時候,她還會打趣幾句,小小年紀不要看不該看的東西。


    這半月過去,這個少年長的雖然俊俏,卻十分的無趣。


    有時候客人看到雲緯道在她的身邊,還會故意問是不是她養的小哥。她撇撇嘴,“這麽木的人,不說話還以為是一個啞巴。”


    客人們一高興,隨手就將小費扔給了雲緯道。有多的,有少的,雲大公子又不是沒見過錢的人,可還是要裝作一個小廝樣,皮笑肉不笑的說了句“謝謝大爺。”


    等到客人走後,雲緯道又將客人給的錢給了夜櫻。


    夜櫻隻是瞥了一眼,奇怪還會有這樣的少年,但是她沒有收,還是扔給了雲緯道。


    之後,客人們給錢雲緯道就再也沒有給過夜櫻。


    “一會兒把小可叫進來,放你半天假,給我出去買點東西。”夜櫻從一個小匣子裏麵拿出了一張銀票,讓雲緯道接過去。


    “先去蘭軒給我買點胭脂,還有香水,都給你寫在了紙上。再看看有沒有什麽好吃的蜜餞,你都給我買幾樣。剩下的錢,你自己拿著吧。省得以後有了相好的姑娘,連點錢都沒有。”夜櫻洗漱完,雲緯道也端著銅盆離開了。


    找到了夜櫻說的小可,讓她上去,倒了水,迴到自己那個一尺見方的小屋,穿戴好,去給夜櫻買她想要色東西。


    他來這裏已經半個多月了,是在天氣剛入冬的時候,穆鐵恩找到了他。


    夜晚,穆鐵恩帶著他來到了這個鶯歌燕舞的地方。


    “四季如彩”


    任務,在他加入了羅幕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就有了任務。


    雲緯道的內心還是很興奮的,是要殺人嗎?為什麽自己就沒有對生命的憐憫之心呢?


    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麽。


    不過可惜的是,這個任務和他想象之中的不一樣。


    整個街道,唯有這個樓的燈光最亮;整個街道,唯有這個樓裏麵傳來的聲音最大;整個街道,唯有這個樓來來往往的人最多。


    有些事情,是需要他們來完成的。


    他故意挑那些人跡罕至的小路走,到了冬天,在這些路上走的人更少了。


    他左閃右閃,上躥下跳,手裏拿著一根長棍,偶爾向前猛刺,偶爾橫舉格擋。


    在四季如彩裏麵,他的工作就是每天跟著夜櫻,伺候著她,看她有沒有什麽需要。


    這在以前,都是別人伺候著他雲大公子,而到了現在,變成了他伺候別人。


    穆鐵恩為了他,也是廢了很大的口舌,畢竟一開始就讓他去四季如彩裏麵幹伺候人的活,任誰也受不了。


    可不論穆鐵恩怎麽說,雲緯道就是不同意。


    最後他沒了辦法,咬咬牙,隻要雲緯道答應他去四季如彩,什麽劍法,什麽身法,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隻要雲緯道能想到的,他穆鐵恩能找到的,他都給雲緯道。


    雲緯道思考了一段時間,也答應了。


    對於劍法這些東西,穆鐵恩隻不過是裝出了一副肉疼的樣子。


    他肯定是要給雲緯道的,但沒想到雲緯道這段時間跟著他也學的十分的機靈。


    羅幕搜集的奇書奇多,講解丹藥和奇珍異果的書也是不少。


    他問穆鐵恩要了一本,凡是穆鐵恩在書上做標記的東西,他都對穆鐵恩說了一遍,這些東西,肯定是稀有的。


    說出來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穆鐵恩最後十分肉疼的給了雲緯道一枚朱果,又給了他兩根雞骨草。


    至於毒藥,穆鐵恩沒敢給他,隻讓他先將所寫的草藥記住之後,他才會教他如何用毒。


    最讓他心疼的是,雲緯道知道間格這個東西。


    在雲緯道不停的糾纏下,他把自己以前用過的一個間格給了雲緯道。


    這個間格是一個小葫蘆的形狀,正好可以別在腰間當一個擺件,雲緯道打開一看,正好可以將那幾本書,朱果,雞骨草放進去。


    得到了這麽多的東西,他也不好再說什麽,不就是去當一個小廝嘛。


    “嗒”的一聲,這塊石頭剛落地,雲緯道就立刻閃躲到了一邊,看著石頭扔過來的方向。


    雷斌坐在一處院牆上麵,晃著腿,手裏還拿著一塊石頭,看著雲緯道,對他笑笑。


    雲緯道看了他一眼,走上前去。


    “那個女人東西用的夠快的。”顯然,雷斌知道雲緯道是要給夜櫻買東西。


    雲緯道聳聳肩,意思是他說的沒錯,也翻上牆去。


    現在的雲緯道和雷斌,成為了朋友。


    那天過後,雷斌找到了雲緯道,向他認了錯,又請他吃了飯。


    他給雲緯道展示了兩根飛箭,那兩根飛箭的箭簇已經沒了,這就是那天飛向雲緯道的兩根箭。顯然,穆鐵恩他們怕傷到雲緯道,在飛箭飛過去的時候已經將箭簇斬斷了。


    雷斌每天都來找雲緯道,每天都是一副笑臉。


    就這樣,在他們兩個有一天晚上喝酒的時候,借著酒勁,雷斌對雲緯道說,


    “我們是朋友吧。”


    他也明白了穆鐵恩的話,朋友,說不定什麽時候你就能用到他們,“我們是朋友。”


    雷斌喝下了那一碗酒,露出了他們這個年紀不該有的笑容,“畢竟我們的朋友很少啊。”


    雲緯道隻當他是喝醉了,心想在羅幕待的時間長了,總會帶上羅幕的氣息。


    人有了芥蒂,消除它需要太長的時間了。


    雲緯道覺得雷斌的任務比他好的多,但穆鐵恩卻說雲緯道的任務是最好的。


    他的時間很悠閑,也不需要像雲緯道那樣在娼館裏麵看著男女之間的虛情假意,看著女人對男人的投懷送抱,聞著撲鼻的香氣,整天待在脂粉堆裏麵。


    這間院子看起來很久沒有人住了,到了冬天,滿院子的枯草,但是房間裏麵卻升起了一堆火,雷斌在火上溫著酒。


    在羅幕的這段時間,雲緯道是學會了怎麽喝酒,他不知道雷斌為什麽喜歡喝酒,反正他是喝多少也不會醉,雷斌除了那晚,再也沒喝多過。


    又像之前一樣,雷斌給雲緯道倒了一碗酒,又給自己倒了一碗。


    他們兩個碰了一下,喝了下去。


    暖流流遍了全身,讓雲緯道十分的舒服。


    “老穆出任務去了,估計這次要去個半個月。這次咱們還是聽老魏的吩咐,他說這幾天你可能需要盯一個人,他的名字叫梁淮,很可能會去你們四季如彩。到時候很可能會行動,老魏讓我告訴你,你就繼續在四季如彩待著就行。至於用不用的上你,看情況吧。”


    梁淮,雲緯道記住了這個名字。


    他這段時間也想明白了為什麽穆鐵恩會讓他在夜櫻的身邊,四季如彩,怎麽能夠少了櫻花的色彩呢?


    圍繞在她身邊的人,哪一個不是達官顯貴呢?


    “你還記得以老穆帶你去瑕蝶那個院子裏麵見過的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嗎?”雷斌突然說起了那個女人。


    “絲繞?”雲緯道記得她,瑕蝶院子裏麵的人,除了那些先天在身體上奇特的,剩下的人,雲緯道想了好久才想明白他們有著什麽樣的特殊本領。


    “她死了。”雷斌說的很輕淡,雲緯道喝了一口酒。


    就像之前的那個樣子,對於生命,他似乎有著天生的漠視。


    “之前組織讓她去完任務,她本來已經得手了,可還是大意了。被人發現,扒光了衣服,骨頭全部被打斷了,扔在了大街上。我也是聽老魏說的,你小心點。”


    “知道了。”


    “老穆給你吃閉息丹也算是保護你。四季如彩高手眾多,你一個小廝,怎麽可能能夠修行呢?你剛才來的時候,我朝你扔石頭,你的反應也太過了。小心一點好。”


    不知道是以為他比雲緯道加入羅幕的早,還是其他的原因,雲緯道發現每一次他們兩個見麵,雷斌總是會囑咐他幾句。


    “老穆和老魏對你很關心,咱倆年紀相仿,我才進入凝息的中期,你已經圓滿了。真的是天才。”每次說到這裏,雷斌的語氣也總是有一些羨慕。


    “瑕蝶那天是怎麽來到我身邊的?”雲緯道再次問到了這個問題。


    雷斌笑起來,“這我可不能告訴你,你會想明白的。”


    他轉了轉眼珠,突然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其實,當你在四季如彩裏麵把所有問題搞清楚了,這個世上就沒有多少問題了。”


    一壺酒喝完了,雲緯道也該走了,還是像之前那樣,他們兩個翻牆出去。


    他給夜櫻買了她想要的東西,在買東西上,夜櫻沒有奚落他。而蜜餞,夜櫻少有的會誇他,他不過是買了自己喜歡吃的而已。


    也像往常一樣,他給小可買了東西,他們兩個年紀相仿,又都在這裏麵,雲緯道見到她,總感覺出去不給她帶東西感覺別扭。


    迴到了四季如彩,總務拉住了雲緯道,他知道他是夜櫻的小廝,也沒有罵他,“還不快跟著一塊收拾,梁淮大人今晚要來咱們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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