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潘無聊地在海邊玩,目光瞥到阿黛麗身上,低笑一聲:“沒想到人魚族的雌性也有獸形啊,難怪你離開海邊要帶走那麽多魚珠,不然維持不了你的人形?”


    阿黛麗點點頭,“我們人魚族一向不能離開海域太久,在海底才是我們真正的家,平常也不會有人魚選擇上岸選擇和陸地獸人交往,畢竟……”


    “畢竟什麽?”


    “畢竟你們陸地的獸人,在某種程度上可比我們人魚族差的遠了。”


    司潘目光狡黠,忽然想起了什麽,有些漫不經心地問道,“不是說你們人魚族數量也不算很少嗎?為什麽我在海底住了這麽久,很少看到別的人魚?好像隻有你和零星幾條,還都膽小得很。”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問題。”阿黛麗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似乎並不想提及這方麵的事情。


    哪知司潘不依不饒:“我們都是生死之交了,有什麽不能說的?我和砂鳩都幫了你這麽久了,你還有那麽多事情瞞著我們,這未免也太過份了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司潘太過敏感,他在海底時四周太過於寂靜,讓他感到極度不安,而且隱隱感覺會發生點大事。


    阿黛麗憋了一口氣,最後才咬咬牙道:“我是雙生雌性,自出生以來,其他接近我的人魚族都會感到頭疼欲裂,隻有少數人魚和我的父親不會受到影響,久而久之,我就和這些少部分的人魚一同來到這邊單獨居住。”


    司潘詫異地看她一眼,這才明白為什麽阿黛麗生得如此貌美卻從未結侶,看來她接觸的雄性不多啊。


    “我在這片海域住了很多年,我的實力和歲數都超乎你的想象。”阿黛麗微微一笑,看向司潘,“所以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聽我的話,不要想著在我身上占便宜。”


    “這怎麽能算占便宜呢?你之前不是答應砂鳩給他長生的法子嗎?現在他死了,我繼承他獲得長生,沒問題吧?”


    司潘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看起來頗為誠心實意。


    “自然。”阿黛麗果斷道。


    或許是今天的天氣實在太好,陽光曬得人放鬆有些愜意,阿黛麗閉著眼睛沉思片刻,主動說起了不少事。


    “我比較貪玩,小時候經常變成人形去逗經過這裏的獸人,有些雄性蠢得無可救藥,為了和我結侶,硬生生把自己溺死在海底,而有些單純得讓人發笑的雌性,為了像我一樣貌美,竟然也會變得歹毒無情。”


    阿黛麗展開手,手心躺著一顆淺藍色的魚珠,“為了這個魚珠,一些雌性聽了我的話,親手了結自己伴侶的性命,還有編織謊言,害死了自己的朋友、親人。”


    “欲望啊,真是一個有趣的東西。”


    司潘聽得饒有趣味:“說得不錯,正因為有了這些蠢人自相殘殺,你才能獲取這麽多魚珠吧?”


    “凡是因為‘意外’造成身死的獸人靈魂,我都能利用,但距離太遠,我所能利用的也就寥寥無幾了。所以我會讓他們都趕來海邊,再一一殺死,這樣的靈魂,是最完整的。”


    阿黛麗歎息,“可惜他們真是太弱了,很多獸人都沒來得及趕往我這裏,就死在路上,害我還得花費額外的精神力去收集靈魂,真是累死人了。”


    阿黛麗就這樣和司潘嬉笑著討論,絲毫不認為自己是始作俑者。


    獸人心底那些自私貪婪的劣性,她利用一下怎麽了?


    司潘忽然想起什麽,笑著露出兩顆尖尖的牙:“咦?你剛才是說,你是雙生雌性?那應該還有一個雌性才對啊,怎麽就你一人呢?”


    “喔,還有一個,你不是見過了嗎?我不是也一直在尋找她嗎?”


    司潘的笑容慢慢收迴,變得意味深長起來,“你是說,另一個人魚雌性,是祁貝?”


    “當然了,她可是我的好姐姐。”


    ……


    “你們看,這路上有獸人的屍體。”


    聽到貝裏安的話,銀廉連忙抱著祁貝躲得遠遠的,生怕讓祁貝看到那恐怖的一幕。


    在這裏這麽久了,對屍體的容忍度,祁貝自認為已經很高了,隻要不是散發著什麽惡臭,她都能接受。


    “這地方沒什麽部落,看來這死去的獸人大概率就是從獵獸城出來的了。”


    斯圖爾特遠遠的看了一眼那獸人的屍體,見他死時還保留著盤睡著的姿勢,想來是在雪季夜晚睡覺時,不小心凍死的吧。


    “嗯,仔細看看,周邊還有一些臨時生火的痕跡呢!絕對有一批獸人在這裏短暫停留過。”貝裏安道。


    在雪季行走要萬分小心,那群獸人自然是走走停停。


    “繼續走吧。”


    方向沒錯,那一階獸人也沒有說謊,祁貝鬆了一口氣。


    “他們的腳程很慢,我估計他們也隻會比我們早那麽幾天到海邊而已。”貝裏安猜測道,畢竟那批獸人裏可沒有斯圖爾特和金雕,能第一時間判斷前方的路是否有危險。


    那批獸人在雪季前進,隻死了一些人已經算是奇跡了,速度是不可能快的。


    “就快到了,我們走出這片林子,去那邊的山坡休息一晚吧。”


    貝裏安指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山坡,說是山坡,卻也挺高的,隻是因為坡度比較緩罷了。


    幾人打起精神一鼓作氣爬上去,等到爬到山頂時,貝裏安和冷西就已經氣喘籲籲了。


    “看著不陡,怎麽爬起來這麽累啊!”貝裏安毫無形象地用人形吐著舌頭,大著舌頭道。


    冷西更是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踢他都沒反應。


    祁貝嘲笑:“當綠洲王那幾年真是讓你養尊處優上了。”


    “跟你們跑這麽遠還真是受罪啊!”冷西艱難抬起眼皮,太陽照的他眼睛痛,又把胳膊蓋在眼睛上了。


    “誰讓你喂斯圖爾特吃連心草,活該!”


    冷西哼哼兩聲:“那我現在就迴去,讓斯圖爾特立馬暴斃!”


    “……”祁貝嘴角抽動,不理他了。


    他要是敢真的不顧斯圖爾特的性命跑走,那她一定會第一時間讓銀廉殺了他,管他還有什麽價值,直接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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