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沒有媳婦有點傷了常靖的自尊心,常靖這個單身狗木木的看了鍾如一一會,瞪了他一眼,轉身去小臥室睡覺。


    鍾如一摸摸鼻子,心想活該沒媳婦。


    兩個人驅車穿過沙城,走的是連接阿門伯兩個政府的唯一一條路。


    鍾如一看著車窗外,偶爾零零散散的幾個難民漫無目的的在這條路上徘徊,不知道他們的方向。


    他們臉上都是茫然和絕望,遠遠的看著都讓人跟著心情壓抑。


    “聽說你和聯合國那個飛利浦關係還挺好?”常靖一手把著方向盤,微側過臉看著鍾如一。


    “嗯,還行,認識,那種情況要是能迴來,跟他交好對於我這個身份太有用了,要是迴不來還能當口糧。”鍾如一依舊看著窗外。


    “嗬嗬,也是,他的身份雖然尊貴,但是,格林以後的軍權不一定會給他,格林還有個弟弟,飛利浦的身世有點複雜。”常靖說著還有點惋惜。


    “那可說不定,飛利浦也不傻,沒有軍權他以後生死難料,格林也不得不考慮他這個兒子的將來,飛利浦的身世是怎麽迴事,我隻知道他母親死了。”鍾如一問道。


    “格林當年不知道怎麽認識的一個大姑娘,是個亞洲人,不過隻有模糊的照片,沒人見過真人,看長相應該是個亞裔,可是沒有信息,格林把她保護的挺好的,後來就再沒人見過她,聯合國國防部是不會同意飛利浦這個血統不純的人接手那麽大的權力的。”常靖說道。


    “聯合國那邊的軍權都是世襲製嗎?”鍾如一有問道。


    “也不是,可是任誰在軍隊裏經營這麽多年,別人再插手都不容易,聯合國那邊想要改革,可是阻力重重,所以聯合國國防部實際上差不多還是世襲,不過要是沒有那個能力,上來也不會有什麽好結果。這迴格林要動b國,我和鍾爺分析,可能也是為飛利浦的以後打算,b國離聯合國很遠,吃下b國地下軍火,飛利浦以後可能要當鍾爺那個角色。”常靖說道。


    “格林想要的東西直接搶不行嗎?費這麽大的力氣,至於嗎?”鍾如一坐在擺弄著手槍。


    “這世上沒有誰是能夠為所欲為的,聯合國現在是一家獨大,可是所有國家都在發展,他也要考慮國際影響,他又不能真的出兵挨個滅國。”常靖笑著說道。


    “不能嗎?”鍾如一坐在那咯咯笑。


    “到了那邊,環境差點,少爺,能不能行啊?”常靖逗著鍾如一。


    “再差能有荒島上差嗎,我沒那麽講究。”鍾如一的語氣頗有種逆來順受的感覺。


    “給叔說說,你們在島上怎麽生活的,聽著其實挺刺激的。”常靖興奮的問道。


    “你要是知道能迴來就沒那麽遭,要是不知道能不能迴來那滋味有的熬,你沒看徐叔瘦成什麽樣,在那我們住的地方窗戶門都沒有,白天熱的要死,晚上趕上下雨冷風吹的頭皮發麻,沒有床,不敢隨意的睡地上,地上濕氣還重,一到半夜準能聽到有人從凳子上摔下來,吃的就更不用說了,有鹹淡就不錯了,還不能生病,物資基本都用的差不多了,不過打獵挺好玩的,現在想想還挺懷念。”鍾如一平時生活還是比較粗糙的,現在迴想那時候還是挺苦的,因為不知道明天什麽樣,他們還算幸運,地震過後就再沒有其他的自然災害,如果再來場地震海嘯,真就不用人救了。


    “海上確實讓人心裏沒底,不過還好,你們都沒什麽大事兒。你們吃的都是海裏的嗎?”常靖突然有點想吃海鮮了。


    “也沒有,島上原來有點物資,肉還不少,不過我們都是能吃的,人也多,那麽個小島獵物都快打絕了,徐叔趕海特厲害,我們還下海了,海鮮真不少吃。”鍾如一一想到下海撈魚,就有點興奮,在島上苦是苦了點,但是還是很好玩兒的。


    “嗬嗬,有機會咱爺倆出海。”常靖胡亂的許了個諾。


    鍾如一沒放心上,這幫人誰有時間沒事陪他玩兒?聽聽就好了。


    穿過漫漫黃沙,城市近在眼前,這裏不同於之前的城市,路上的每個人都全副武裝,即使沒有槍,刀和棍子也隨時放身上。


    兩個人被檢查過證件,快速進入了城市中的一家旅館,常靖給鍾如一換上了當地的服飾,鍾如一又一次被換上了女裝!因為可以把臉捂上,其實也是常靖作弄他,聽說跟徐敏知出門的時候也穿過女裝,鍾如一已經麻木了,直接讓他恢複女兒身不好嗎?


    常靖給自己的人打過電話,接頭人馬上就會趕往接頭地點。


    “幹咱們這行,膽大心細,這兩樣哪個都不能缺,這個接頭人跟我也是常來常往的,我們互相買賣信息,但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記住了,身份可以有很多,真的那個永遠不要讓人知道,讓他們猜去吧。”常靖吩咐好自己的人偽裝好,四散在接頭地點,帶著鍾如一,他還是加強了安保。


    “叔,給我把刀吧。”鍾如一不想惹麻煩,在別人的大本營,低調才能保命,誰讓他沒有金剛不壞之身呢。


    穿過一條條街道,再沒有原來的燦爛笑臉,每個人都急匆匆的,像是逃命一樣,隨處可見的是破爛的牆壁,往日的文明都被戰火埋葬起來,每條街鍾如一都看到有女人站在一旁招攬恩客,希望能換點糧食,也有要錢的,不過你要長的足夠美麗,才能得到u幣,大多不過是幾斤麵粉糧食打發了。鍾如一聽不懂他們說的,常靖一一給他說明。那些女人有的隻有十二三歲,還算不得女人,但是臉上都是劣質的濃妝,還沒發育的身體不得不接受生活的摧殘,她們不遠處都坐著一個男人,常靖告訴他那些大多都是他們的父親。


    鍾如一一開始接受的還挺好,可是聽說那些皮~條~客是女孩的父親,他有一瞬間的茫然和惡心。


    “戰爭帶來了隻有悲慘。”常靖意味深長的說道。


    接頭的地點並不幽靜,是個貧民窟的周邊,很多孩子麻木的兜售自己的貨品,或者跟著大人身後勞作,小小的身體,扛起幾十斤的物品,壓彎了他們還不成熟的身體。大大的眼睛滿是空洞。


    鍾如一緊跟在常靖身邊,感受著這被世間遺忘的角落。


    他們走到一間屋子,這間屋子幾天前被常靖的人租下,裏邊擺放著很多廉價的日用品,還有些食品,接頭人緊跟著也進去了。


    “盧克,好久不見。”那人現在門邊和常靖打了個招唿,那人隻知道常靖叫做盧克,別的就不知道了。


    “卡伊,你好久沒聯係我了。”常靖笑著說道,不過誰都沒有靠近對方。


    卡伊看了一眼鍾如一不確定常靖這是什麽意思,怎麽這次還有外人。


    “最近,外邊風聲緊,我帶了個保鏢,你放心,咱們說的他聽不懂。”常靖說道。


    卡伊也沒有細問,他和盧克都是販賣消息的,彼此沒有利益上的衝突,有時候自己這邊需要的消息還得從他這得,而自己的消息渠道也是常靖夠不到的,互相發財而已,遂不再關注鍾如一。


    “盧克,這是最近阿門伯發生的一些事,你先看看,然後你看看你想要哪方麵的消息,我這邊他們任務成功,得到不少信息。”


    常靖很清楚最近阿門伯發生的大事,不過卡伊給的消息很具體,還有他查不到的小道消息,看過之後卡伊小心的收迴那些密密麻麻的信息,撕吧撕吧就把那些東西吃掉了。


    “加國那邊最近有沒有什麽有用的消息,阿門伯和那邊溝通的也麽樣了?”常靖問道。


    “盧克,你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怎麽迴答你,我得到的消息是反~政府這邊的人和加國又聯係,他們溝通的內容我打探不到,這是反~政府這邊要和加國要求增加的武器單。”說著遞給常靖一個拇指蓋大小的,微型膠片盒。


    “卡伊,你先走吧,錢稍後就打過去。”常靖說了一句,卡伊沒有道別,轉身就離開了。


    “蓧,收好了。”常靖把東西給了鍾如一,鍾如一想了想把東西塞進了嘴裏。


    常靖不置可否帶著鍾如一七扭八拐的出了貧民窟,帶著鍾如一又迴到了旅館,過程意外的順利,路上連個盤查的都沒有遇到。


    常靖摸了摸腦袋,心裏納悶,各方麵都沒發現什麽異樣,目光火熱的看向鍾如一。


    鍾如一換了衣服坐在那任由常靖打量。


    “什麽時候去b國啊?”鍾如一眨了眨眼,看著常靖問道。


    “沒什麽事明天就走,今天天黑前趕到沙城就行。”常靖說道。


    兩個人換好衣服就開車往迴走,迴去的路很順利,檢查證件的還是那幾個人,常靖塞給那些人一些錢,他們還告訴常靖,明天不太平,不要再來了。


    鍾如一皺了皺眉,往前探了探身子,在汽車的工作台急促的敲了幾下。


    常靖會意,匆匆結束了和那些人的交談,開車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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