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利浦閉上眼睛之前思念的居然是隻有過一麵之緣的鍾如一,口中念叨著“tinatina。。。”而後理智有告訴自己應該想念的是自己的母親,努力的想找迴記憶中殘存的印跡,可是頭上掉下來一塊磚塊,終結了最後的思念。


    不過他還算欣慰,背叛他的兩個人死在了他的前麵,地麵的裂縫直接收了兩個人的性命。


    大地上隻剩下籠子裏那兩個赤身裸體的彥特魯人的尖叫。


    毫無預兆的天災,讓這座往日輝煌過的小島收割了不少人的性命,活下來的人隻有鍾如一一行人往小島深處跑,其他人都逃到自己的船上,希望能躲過一劫。逃迴去的人也沒了七七八八,會場距離港口有差不多四五公裏,這段路是最危險的,大片大片的陸地毫無征兆的裂開又迅速合攏,像一條吃人的大魚,活生生吞了路過他嘴邊的人。海邊現在也沒好到哪裏去,好幾艘船被扭曲的小島掀翻了,不知道裏麵的人能不能活下來。


    這詭異的地震像是地獄前來的餓鬼,不吃飽不消停。


    鍾如一行至小島的娛樂場,那裏有大片的房屋,他們一直保持著離建築群二十幾米的距離往前跑,徐敏知雖然見慣了大風大浪,可是地震也是頭一迴遇到,沒有對鍾如一的逃跑路徑提出異議,可是前路沒了!


    小島分裂成了兩個,前方突然出現斷層,好在鍾如一提前停下,不然他們所有人都要掉海裏。更可怕的是這小島分開了還會自己合上!那就不是喂魚了,直接就葬了。


    鍾如一心亂如麻之際,腦中又想到當年和方宏一起研究的一本書。


    小時候的齊自強也就是現在的鍾如一沒事就在方宏家的書櫃裏來迴倒騰,知識體係還不全麵的齊自強需要時不時的像方宏請教。齊自強研究的多是命理和陣卦一類,提到陣法,無知的齊自強非常想把幸福村當成一個大陣,想要練練手。方宏一聽都懵了,這是什麽想法!


    齊自強那時候也就六七歲,雖然受到一些熏陶,但是殺氣還是重,他當時的想法就是把山裏的小動物啟用大陣全部絞殺,那一定要比一個個宰殺過癮多了!這個想法當然她也沒有瞞著方宏,方宏聽得冷汗連連。齊自強知道齊老四和王老師要是知道肯定收拾她,但是方宏平時都慣著她,她想幹什麽基本都是支持的,不過那迴方宏沒同意。那個陣法有點像今天的陣仗。


    方宏當時是這麽勸齊自強的“強子,這陣法啊,它可是無差別攻擊,你把那倒黴催的大陣一擺,把村裏人也得宰了,你爸媽爺奶大爺大娘哥哥都在村裏,受傷了可咋辦呀?再說了,山裏的活物都宰了以後你宰啥啊?對不?”齊自強一想也對,遂罷。


    這世間所有陣法和天地自然是相通的,本身也是由此而來,看來,齊自強沒幹成的事,有人這麽幹了。


    火光電石間鍾如一,窩過頭就開始往迴走。


    “跟著我走,小心腳下!”鍾如一心裏也慶幸,看來應該沒有海嘯了。


    徐敏知拉著鍾如一問道“祖宗,這迴去太危險了!”


    “徐叔,來不及解釋,快跟我走,往前走更沒有路!”鍾如一來了個乾坤獨斷。


    這個陣法是個絕戶陣,留在陣裏基本沒活路,但是天道無情也有情,齊自強研究這個陣法的時候就知道,如果陣成,死亡無數,但也能留下一些性命,來的時候他沒太注意這裏花木的栽種規律,現在想來,從進島就是入了陣,這陣多年布下卻沒有啟動,必然是今天有人觸動了這大陣,在結合之前會場的陣法,這布陣之人留的活路在會場裏。


    一路上起起伏伏,還好最開始那樣裂開又合上的路數不見了,陣法在一點點減弱,鍾如一不敢掉以輕心,領著大夥直奔拍賣會場。


    好在鍾如一自小就對陣感敏銳,硬生生趟出一條活路。


    果然眾人迴到會場看到拍賣的會場雖然一片狼藉,但是房子並沒有倒下,會場周圍都有裂開又合上的痕跡。


    “快進去,還沒完事。”地震把會場的後門震開了,鍾如一招唿大夥進入到會場中央。


    大夥死裏逃生後,坐在會場中央休息,外麵的地麵還在起起伏伏。


    “徐先生,你看那個籠子還在那,咱們能不能去看看裏邊人是不是還活著?”卓蕪菁胸口起伏,但還是心中不忍,硬著頭皮問道。


    “都別動,那兩個人要等地震過去在看,現在不能動,我去看看是不是還活著。”鍾如一怕他們亂來,這個陣法估計是因為那兩個彥特魯人才啟動,把人拉進來,說不定出什麽事。


    走到門口的鍾如一看到躺倒門邊好像死掉了的飛利浦,心裏有氣,要不是他可能就沒這些破事了,拿腳踢了一腳。


    地震還在繼續,但是整個會場好像是遊離在地震之外,鍾如一沒敢托大,掰下破損的門把手,懟了懟籠子裏邊的兩個人,沒什麽動靜。


    “不應該啊,籠子應該會保護兩個人,再說這兩個人也沒看見受傷啊?”鍾如一心裏納悶,沒停留返迴到了會場中央。


    “那倆人沒動靜,不知死活,咱們還是等等吧。”鍾如一說道。


    “今天真是多虧了阿一,你怎麽知道這裏安全的?”徐敏知問道。


    大夥都轉過頭一臉疑問。


    “迴去說吧,在大廳裏的人要是不跑估計還能留下性命,現在隻剩下死屍了。”鍾如一打了個馬虎眼,他知道鍾慶祥不想別人知道他懂這些,不太想說。


    眾人還在想著怎麽出去,忽然不遠處挺屍的這個人站了起來,滿臉是血的慌張地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上帝啊,我還活著嗎,這是哪裏啊!”血人咆哮著往這邊來,本能的湊堆。


    鍾如一嚇了一跳,噌的站了起來。看來自己還是大意了。


    “站住!”徐敏知大喝道,現在可不是認親的時候。


    “上帝,發生了什麽事,剛才太可怕了,能告訴我我還活著嗎?”血人可憐巴巴的說道。


    “別亂動還能多活一會兒,你在歇會,外邊地震了。”徐敏知語氣冷淡的說道。


    鍾如一抬眼看了看那個人,這種就是天不收的人,為什麽呢?


    “少爺,有沒有受傷?”武似雨剛迴過神,才想起來鍾如一一人在前難免有磕磕碰碰,趕緊問到。


    “我沒事,哈哈,對了,叫我tina。”鍾如一瞅了一眼躺在門外的飛利浦,不懷好意的說道。


    大夥看這祖宗還能玩笑,就知道沒事。


    剛剛一番死裏逃生,所有人現在都在等外邊消停,旁邊的那個血人跪在地上祈禱著,念念有詞,鍾如一從地上撿了一塊歲磚塊砸過去。


    “啊?啊!”引得那人驚叫連連。


    “外邊都死光了,你怎麽迴去啊?”鍾如一也沒什麽事,惡趣味的開始逗弄那個人。


    “什麽!上帝啊,這是你對我的考驗嗎?”那人哭唧唧的又開始念念有詞。


    “你們說咱們的船能不能找到咱們?”徐敏知歎了口氣,剛才倉皇逃竄,衛星電話也沒了。


    “肯定沒事,外邊動靜小了,我出去看看,你們也起來活動活動。”鍾如一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籠子裏的兩人還是沒動靜,地震越往外圍震的越強,還是沒有停下躁動的意思,鍾如一腳欠的又踢了一腳飛利浦。


    這一踢不要緊,把人踢醒了!


    迷迷糊糊的飛利浦嘴裏念叨著“tina。。。tina。。。”


    鍾如一心裏膩歪的不行,抬腳踹了一腳飛利浦的腦袋,飛利浦還沒醒過來又暈過去了。


    鍾如一還是對籠子裏的兩個人更感興趣。這一觀察不要緊,臉上都不知道該有什麽表情,那倆人居然是交~合的狀態,媽蛋的,生死關頭居然還惦記這事兒!


    鍾如一打開手裏的扇子扇了扇,又轉迴身迴到人堆,懶得理那兩個人,那個族群消失是有理由的。


    這麽一會兒那個血人已經打入到鍾如一的團隊內部,和大家分享著他活下來的經驗。


    這個人叫做卡爾,是個神父,他是以顧問的形式來到這裏,飛利浦被劫持往出跑的時候卡爾被人撞了一下,身子一歪,又被人撞了一下,好在他人高馬大,沒倒下,不然踩也能給踩歸西了。他跟個不倒翁似的連累了好幾個人,後邊有個比他還壯實的人,看他礙眼,伸手把他往外一推,他居然撞在了包廂的欄杆上,當時暈過去了,也就兩三分鍾,他就醒了,往外一看劫匪還沒有被抓住,索性就躺地上裝死吧,沒過一會又地震了,他爬起來就要往外跑,這點常識還是有的,地震了不能在屋裏呆著啊,剛爬起來房頂的裝飾物掉下來又給他砸暈了。。。


    鍾如一一夥人聽得無語,卓蕪菁和田封安慰道“能活下來就好了,救援的隊伍很快就會來的。”


    鍾如一看了一眼徐敏知,徐敏知眼神堅毅,環顧四周給了大家一些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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