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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進了派出所，龍少偉跳下了車，徑直進了辦公室，侯所長替他打開手銬，笑著說:“龍總，受委屈了。”
臉被打腫了，手腕有血印，龍少偉活動了一下手腳，抱怨地說:“候所，你真著實打啊。”
“對不住，做戲就得做全套。”侯所長左右瞧了瞧，這才說:“誰叫你亂說，差點把我牽連進去，哼，打你兩下，算是輕的。”
“候所你大人大量，別和我一般計較。”龍少偉掏出大中華，遞給他一根，問:“勒我脖子那小子什麽來路，我看你好像有點怕他。”
“切，怕他？還不至於，不過那小子還有些本事。”候所長點上煙，狠狠抽了兩口，說:“那小子前兩上過電視新聞，你有印象嗎？”
“經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龍少偉一拍腦門，說:“怪不得看著那麽眼熟。”
“他現在是政府關注的名人，你最好少去惹他。”候所長提醒說:“不過你更該留神的是於敏，她是衛視的記者，想整跨你也就是幾個鏡頭的事。”
“她敢，老子找人做了她。”龍少偉大怒。
“你就作死吧，你敢動她一根汗毛，她舅舅能讓你死無藏身之地。”候所長乜著眼瞪了他一下。
“嚇，他舅舅是幹什麽的，恁厲害？”龍少偉嚇了一跳。
“聽說是位軍長。”候所長笑著問他:“怎麽樣龍總？收拾你綽綽有餘吧？”
“有餘有餘。”龍少偉嚇得冷汗直流…………
四目相對，微笑無語。於敏目光玩味、充滿審視，李修勤眼神發虛、幾欲躲藏。終於在她灼灼目光逼視下，李修勤徹底敗下陣來。
“怎麽，這就要走了？”於敏言語中充滿了玩笑:“姐姐我幫你那麽大一忙，也不說聲謝謝，請客吃飯表示表示。”
李修勤尷尬地一笑，正要答話，腰間的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當即他衝於敏做了個抱歉的手勢，這才接通電話:“喂，誌遠啊，這麽晚找我什麽事？”
“李哥，老爺子發火了，問你怎麽還沒來？”
糟糕，把這檔事給忘了個一幹二淨，原本說好前天去見蔡老爺子，這一忙就是兩天，難怪老爺子發火。
“行，你和老爺子說一聲，我這就打車過去。”
“好，我在家等你。”說完，蔡誌遠掛了電話。
“於記者你看。”李修勤有些為難地對她說:“現在我要趕過去見一位長輩，隻有改天請你了。”
“嗬嗬，是去蔡誌遠家吧？”於敏問。
“咦，你怎麽知道？”李修勤驚奇地問。
“嗬嗬，這事以後再說。”於敏笑著說:“這麽晚了，不容易打車，姐姐我開車送你去吧。”
“總是麻煩你，太不好意思了。”李修勤遲疑地說。
“磨嘰什麽，比女孩子還麻煩，再不上車我生氣了。”說著，於敏打開一輛標致的車門。
和白誌喜他們交待了幾句，在幾個男孩羨慕的目光中，李修勤上了車。
嗖嗖嗖，標致一連三個s形轉彎，漂亮利索地超過前麵五、六輛汽車，李修勤當即嚇出一身冷汗，雙手緊抓住手把問:“於記者，您在玩f1方程式嗎？”
“嗤，瞧你那膽，還不如我一個女孩子。”於敏哂笑著說。
“就您，哪有點女孩樣？”李修勤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麽？”於敏的口氣明顯有些火藥味。
“呃……，我說你長得很漂亮。”
“哼，算你腦筋轉得快，否則，哼哼。”
車子停在蔡家門前，李修勤下車時兩條腿發軟、臉色發白。
於敏按了兩下喇叭，蔡誌遠開門走了出來，一見到門外的情形，當即啞然失笑，問:“李哥，是於敏開車送你來的？難怪嚇成這樣。”
“小子，敢這樣說姐姐，找揍嗎？”於敏下車瞪了蔡誌遠一眼，又說:“蔡爺爺在屋裏忙什麽？我瞧瞧他去。”說完，一扭身走了，看都沒看李修勤一眼。
“她就這樣，假小子一個。”蔡誌遠過來要扶李修勤，卻被他笑著推開。
蔡家客廳布置的很簡樸，但很莊重，客廳後隱約有個小花園，十分別致。
於敏挽著一位白發老者，兩人正在說笑，看見李修勤進來，她在老者耳邊又說了幾句，惹得老者又是一陣開懷大笑。
老者一定就是蔡老爺子，李修勤連忙上前問好:“蔡爺爺，您好，我是誌遠的朋友，我叫李修勤。”
“嗬嗬，坐，快坐下。”蔡老爺子笑著一指沙發，示意他坐下，又說:“阿勤，你在複旦學什麽專業？”
“蔡爺爺，我學的是經濟。”
“嗬嗬，我聽你下午和人打架了？”
不用問，肯定是嘴快的於敏，李修勤偷偷瞪了她一眼，就是我，我就是打了小報告，於敏不甘示弱地迴敬一眼。
嗬嗬，你一個女孩子，能拿你怎麽樣？李修勤再一次敗下陣來，說:“蔡爺爺，下午打架是因為，有人欺負了同學。”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蔡老爺子滿意地看著他，嗬嗬一笑說:“沒想你還有我年輕時的風範，不過，用筆紮人家眼珠子，這招是不是狠了點？”
李修勤撓撓後腦勺，尷尬地一笑。一旁的於敏卻不幹了，連搖蔡老爺子的手臂，嬌聲說:“蔡爺爺您是不知道，那夥人有多狠，如果不是阿勤抓住他們老大，這幾個學生不定要吃多大虧呢？”
“嗬嗬，這麽快就幫上腔了。”蔡老爺子打趣地說:“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爺爺你為老不尊。”兩朵紅雲飛上臉頰，於敏害羞地低下頭:“我不來了，你取笑人家。”
哈哈哈，蔡老爺子笑得更開心了，說:“阿勤，你以後可要常來看看我，嗬嗬嗬，老頭子我很久沒這麽高興了。”
一直沒吱聲的蔡誌遠，這時終於憋不住了:“哈哈哈，爺爺你亂點鴛鴦譜，李哥在濱河早有女朋友了。”說完也不管蔡老爺子的反應，迴頭笑著問李修勤:“李哥，教兄弟兩招，你是怎麽摞倒那幾個癟三的？”
李修勤沒有迴答，卻忽然注意到，於敏原本精彩的臉瞬間變得有些失落，精明的蔡老爺子，也看到了這個細節變化，於是笑著抬手賞了孫子一個腦瓜崩，說:“臭小子滾一邊去，別亂插嘴。還不快去催催，讓阿姨上菜，我今兒要和阿勤、小敏喝兩盅。”
話音剛落，於敏便站起身，神情不自然地說:“蔡爺爺，我今兒是開車來的，不能陪你喝酒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不行，今天不陪我喝好了，誰都不能走。”蔡老爺子一擺手，不容置疑地說:“誰今天都不能掃我老頭子的興，誌遠，你先幫小敏把車送迴家去。”
蔡誌遠笑嗬嗬地來到於敏麵前，一伸手說:“於敏，把車鑰匙交出來吧。”…………
幾分鍾後，看見蔡誌遠又走進門，李修勤詫異地問:“誌遠，這麽快就迴來了？”
“嗬嗬，她家就在隔壁，沒幾步路。”說完，蔡誌遠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於敏聞言大怒，又狠狠瞪了蔡誌遠一眼，並做了個敲打的手勢，那意思是，我這點底細，全讓你小子給漏光了。蔡誌遠嚇得當即一縮脖子。
椒鹽排條、油燜醬鴨、素炒鱔糊、油爆河蝦。全是滬市百姓的家常菜，咦，居然還有一盤醋溜白菜？喝的是一壇子土酒。
李修勤敬了蔡老爺子一杯酒，笑著問:“蔡爺爺老家在西北嗎？”
幾杯酒下肚，老爺子紅光滿麵，說:“李家小子眼光真毒，是怎麽看出來的？”
“嗬嗬，西北人都喜歡吃醋溜白菜。”李修勤說。
“算你小子蒙對了，我老家離濱河不遠。”
於敏連幹幾杯白酒，又吃了幾個大蝦，這才紅著臉對蔡老爺子說:“蔡爺爺你千萬別上這小子的當，這小子鬼著呢，他和你攀老鄉、套近乎，無非就是想借著您的威望，多囤幾塊地皮，多攬幾個工程……”
“嗬嗬，李家小子，小敏說的對嗎？”老爺子轉過頭，目光炯炯地盯著李修勤。
“於記者說的對，幹地產的哪個不想多囤地、多接工程，要不然手底下那麽多工人吃啥、喝啥？”李修勤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不過我找蔡爺爺幫忙，是為了發展壯大公司，以後能接收安置更多的下崗工人和農民工。”
“這話我愛聽。”蔡老爺子高興地一拍桌子，說:“阿勤，你幹企業能替考慮到老百姓，我很欣慰，嗬嗬嗬，你小子臉皮夠厚，不過我很喜歡。”頓了頓，又說:“嗬嗬，如果你們公司，能一次性安置1000名下崗職工，我倒可以考慮一下，為你們說兩句公道話。”
一千名下崗工人！平均工資就算六百元，一個月就得支出六十萬，這還不算其他相關支出。嘶，老爺子要價未免高了點。
“嗬嗬，蔡爺爺您看，500行嗎？”
老爺子笑著搖搖頭。
“嗬嗬，600？”…………
“蔡爺爺，不能再加了，900已經是公司能承受的底線了。”李修勤真的著急了。
老爺子終於笑著點了點頭。
又被於敏擠兌地喝了幾杯酒，李修勤終於趴在了桌上，蔡誌遠搖頭苦笑，架起他向客房走去，突然啪地一聲，李修勤的手機掉在了地上……，於敏揀起手機隨手放在桌上。
蔡老爺若有所思地盯著她，一直微笑不語。
於敏被盯得渾身不自不在，問:“蔡爺爺，我做錯了什麽事？幹嘛這樣看著人家。”
“嗬嗬，小丫頭跟我老頭子耍心眼，你為什麽幫那小子挑開話頭？”
“我沒有，我隻是……”
“還跟我裝？”蔡老爺子開心地笑了，說:“丫頭你就別裝了，跟爺爺說實話，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嗬嗬，還行，那小子長得挺順眼。”
“哼，就算我喜歡他有什麽用？反正人家己經有女朋友……”於敏幽幽地一歎。
正在這時，蔡誌遠卻笑著返迴客廳，說:“你們聊什麽呢？氣氛這麽沉悶。嗬嗬嗬，我真是服了阿勤，他居然敢當麵同爺爺討價還價，打我記事起，還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和爺爺說話…………”
話音未落，李修勤的手機在桌上急促地響了起來。
蔡老爺子瞪了他一眼，說:“別廢話了，快替阿勤接電話，說不定是學校找他。”
蔡誌遠打開免提，手機裏傳來急切的聲音:“喂，阿勤了不得了，劉得樺先生的經濟人打來電話，說劉先生會親自來西京，和咱們談投資芊芊靜聽的業務……，喂，你怎麽不說話？”
蔡誌遠來不及迴答，手機卻被於敏搶了過去，隻聽她說:“喂，你好，我是阿勤的經濟人，我不管你是誰、不管有多大的事？都不能影響他休息，沒其它事，我掛電話了，嘟嘟嘟……”
蔡老爺子和孫子對視一眼，眼裏都是吃驚之色。蔡誌遠慨歎一聲:“於敏，你絕對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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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車進了派出所，龍少偉跳下了車，徑直進了辦公室，侯所長替他打開手銬，笑著說:“龍總，受委屈了。”
臉被打腫了，手腕有血印，龍少偉活動了一下手腳，抱怨地說:“候所，你真著實打啊。”
“對不住，做戲就得做全套。”侯所長左右瞧了瞧，這才說:“誰叫你亂說，差點把我牽連進去，哼，打你兩下，算是輕的。”
“候所你大人大量，別和我一般計較。”龍少偉掏出大中華，遞給他一根，問:“勒我脖子那小子什麽來路，我看你好像有點怕他。”
“切，怕他？還不至於，不過那小子還有些本事。”候所長點上煙，狠狠抽了兩口，說:“那小子前兩上過電視新聞，你有印象嗎？”
“經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龍少偉一拍腦門，說:“怪不得看著那麽眼熟。”
“他現在是政府關注的名人，你最好少去惹他。”候所長提醒說:“不過你更該留神的是於敏，她是衛視的記者，想整跨你也就是幾個鏡頭的事。”
“她敢，老子找人做了她。”龍少偉大怒。
“你就作死吧，你敢動她一根汗毛，她舅舅能讓你死無藏身之地。”候所長乜著眼瞪了他一下。
“嚇，他舅舅是幹什麽的，恁厲害？”龍少偉嚇了一跳。
“聽說是位軍長。”候所長笑著問他:“怎麽樣龍總？收拾你綽綽有餘吧？”
“有餘有餘。”龍少偉嚇得冷汗直流…………
四目相對，微笑無語。於敏目光玩味、充滿審視，李修勤眼神發虛、幾欲躲藏。終於在她灼灼目光逼視下，李修勤徹底敗下陣來。
“怎麽，這就要走了？”於敏言語中充滿了玩笑:“姐姐我幫你那麽大一忙，也不說聲謝謝，請客吃飯表示表示。”
李修勤尷尬地一笑，正要答話，腰間的手機卻在這時響了起來，當即他衝於敏做了個抱歉的手勢，這才接通電話:“喂，誌遠啊，這麽晚找我什麽事？”
“李哥，老爺子發火了，問你怎麽還沒來？”
糟糕，把這檔事給忘了個一幹二淨，原本說好前天去見蔡老爺子，這一忙就是兩天，難怪老爺子發火。
“行，你和老爺子說一聲，我這就打車過去。”
“好，我在家等你。”說完，蔡誌遠掛了電話。
“於記者你看。”李修勤有些為難地對她說:“現在我要趕過去見一位長輩，隻有改天請你了。”
“嗬嗬，是去蔡誌遠家吧？”於敏問。
“咦，你怎麽知道？”李修勤驚奇地問。
“嗬嗬，這事以後再說。”於敏笑著說:“這麽晚了，不容易打車，姐姐我開車送你去吧。”
“總是麻煩你，太不好意思了。”李修勤遲疑地說。
“磨嘰什麽，比女孩子還麻煩，再不上車我生氣了。”說著，於敏打開一輛標致的車門。
和白誌喜他們交待了幾句，在幾個男孩羨慕的目光中，李修勤上了車。
嗖嗖嗖，標致一連三個s形轉彎，漂亮利索地超過前麵五、六輛汽車，李修勤當即嚇出一身冷汗，雙手緊抓住手把問:“於記者，您在玩f1方程式嗎？”
“嗤，瞧你那膽，還不如我一個女孩子。”於敏哂笑著說。
“就您，哪有點女孩樣？”李修勤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麽？”於敏的口氣明顯有些火藥味。
“呃……，我說你長得很漂亮。”
“哼，算你腦筋轉得快，否則，哼哼。”
車子停在蔡家門前，李修勤下車時兩條腿發軟、臉色發白。
於敏按了兩下喇叭，蔡誌遠開門走了出來，一見到門外的情形，當即啞然失笑，問:“李哥，是於敏開車送你來的？難怪嚇成這樣。”
“小子，敢這樣說姐姐，找揍嗎？”於敏下車瞪了蔡誌遠一眼，又說:“蔡爺爺在屋裏忙什麽？我瞧瞧他去。”說完，一扭身走了，看都沒看李修勤一眼。
“她就這樣，假小子一個。”蔡誌遠過來要扶李修勤，卻被他笑著推開。
蔡家客廳布置的很簡樸，但很莊重，客廳後隱約有個小花園，十分別致。
於敏挽著一位白發老者，兩人正在說笑，看見李修勤進來，她在老者耳邊又說了幾句，惹得老者又是一陣開懷大笑。
老者一定就是蔡老爺子，李修勤連忙上前問好:“蔡爺爺，您好，我是誌遠的朋友，我叫李修勤。”
“嗬嗬，坐，快坐下。”蔡老爺子笑著一指沙發，示意他坐下，又說:“阿勤，你在複旦學什麽專業？”
“蔡爺爺，我學的是經濟。”
“嗬嗬，我聽你下午和人打架了？”
不用問，肯定是嘴快的於敏，李修勤偷偷瞪了她一眼，就是我，我就是打了小報告，於敏不甘示弱地迴敬一眼。
嗬嗬，你一個女孩子，能拿你怎麽樣？李修勤再一次敗下陣來，說:“蔡爺爺，下午打架是因為，有人欺負了同學。”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蔡老爺子滿意地看著他，嗬嗬一笑說:“沒想你還有我年輕時的風範，不過，用筆紮人家眼珠子，這招是不是狠了點？”
李修勤撓撓後腦勺，尷尬地一笑。一旁的於敏卻不幹了，連搖蔡老爺子的手臂，嬌聲說:“蔡爺爺您是不知道，那夥人有多狠，如果不是阿勤抓住他們老大，這幾個學生不定要吃多大虧呢？”
“嗬嗬，這麽快就幫上腔了。”蔡老爺子打趣地說:“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爺爺你為老不尊。”兩朵紅雲飛上臉頰，於敏害羞地低下頭:“我不來了，你取笑人家。”
哈哈哈，蔡老爺子笑得更開心了，說:“阿勤，你以後可要常來看看我，嗬嗬嗬，老頭子我很久沒這麽高興了。”
一直沒吱聲的蔡誌遠，這時終於憋不住了:“哈哈哈，爺爺你亂點鴛鴦譜，李哥在濱河早有女朋友了。”說完也不管蔡老爺子的反應，迴頭笑著問李修勤:“李哥，教兄弟兩招，你是怎麽摞倒那幾個癟三的？”
李修勤沒有迴答，卻忽然注意到，於敏原本精彩的臉瞬間變得有些失落，精明的蔡老爺子，也看到了這個細節變化，於是笑著抬手賞了孫子一個腦瓜崩，說:“臭小子滾一邊去，別亂插嘴。還不快去催催，讓阿姨上菜，我今兒要和阿勤、小敏喝兩盅。”
話音剛落，於敏便站起身，神情不自然地說:“蔡爺爺，我今兒是開車來的，不能陪你喝酒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不行，今天不陪我喝好了，誰都不能走。”蔡老爺子一擺手，不容置疑地說:“誰今天都不能掃我老頭子的興，誌遠，你先幫小敏把車送迴家去。”
蔡誌遠笑嗬嗬地來到於敏麵前，一伸手說:“於敏，把車鑰匙交出來吧。”…………
幾分鍾後，看見蔡誌遠又走進門，李修勤詫異地問:“誌遠，這麽快就迴來了？”
“嗬嗬，她家就在隔壁，沒幾步路。”說完，蔡誌遠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於敏聞言大怒，又狠狠瞪了蔡誌遠一眼，並做了個敲打的手勢，那意思是，我這點底細，全讓你小子給漏光了。蔡誌遠嚇得當即一縮脖子。
椒鹽排條、油燜醬鴨、素炒鱔糊、油爆河蝦。全是滬市百姓的家常菜，咦，居然還有一盤醋溜白菜？喝的是一壇子土酒。
李修勤敬了蔡老爺子一杯酒，笑著問:“蔡爺爺老家在西北嗎？”
幾杯酒下肚，老爺子紅光滿麵，說:“李家小子眼光真毒，是怎麽看出來的？”
“嗬嗬，西北人都喜歡吃醋溜白菜。”李修勤說。
“算你小子蒙對了，我老家離濱河不遠。”
於敏連幹幾杯白酒，又吃了幾個大蝦，這才紅著臉對蔡老爺子說:“蔡爺爺你千萬別上這小子的當，這小子鬼著呢，他和你攀老鄉、套近乎，無非就是想借著您的威望，多囤幾塊地皮，多攬幾個工程……”
“嗬嗬，李家小子，小敏說的對嗎？”老爺子轉過頭，目光炯炯地盯著李修勤。
“於記者說的對，幹地產的哪個不想多囤地、多接工程，要不然手底下那麽多工人吃啥、喝啥？”李修勤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不過我找蔡爺爺幫忙，是為了發展壯大公司，以後能接收安置更多的下崗工人和農民工。”
“這話我愛聽。”蔡老爺子高興地一拍桌子，說:“阿勤，你幹企業能替考慮到老百姓，我很欣慰，嗬嗬嗬，你小子臉皮夠厚，不過我很喜歡。”頓了頓，又說:“嗬嗬，如果你們公司，能一次性安置1000名下崗職工，我倒可以考慮一下，為你們說兩句公道話。”
一千名下崗工人！平均工資就算六百元，一個月就得支出六十萬，這還不算其他相關支出。嘶，老爺子要價未免高了點。
“嗬嗬，蔡爺爺您看，500行嗎？”
老爺子笑著搖搖頭。
“嗬嗬，600？”…………
“蔡爺爺，不能再加了，900已經是公司能承受的底線了。”李修勤真的著急了。
老爺子終於笑著點了點頭。
又被於敏擠兌地喝了幾杯酒，李修勤終於趴在了桌上，蔡誌遠搖頭苦笑，架起他向客房走去，突然啪地一聲，李修勤的手機掉在了地上……，於敏揀起手機隨手放在桌上。
蔡老爺若有所思地盯著她，一直微笑不語。
於敏被盯得渾身不自不在，問:“蔡爺爺，我做錯了什麽事？幹嘛這樣看著人家。”
“嗬嗬，小丫頭跟我老頭子耍心眼，你為什麽幫那小子挑開話頭？”
“我沒有，我隻是……”
“還跟我裝？”蔡老爺子開心地笑了，說:“丫頭你就別裝了，跟爺爺說實話，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嗬嗬，還行，那小子長得挺順眼。”
“哼，就算我喜歡他有什麽用？反正人家己經有女朋友……”於敏幽幽地一歎。
正在這時，蔡誌遠卻笑著返迴客廳，說:“你們聊什麽呢？氣氛這麽沉悶。嗬嗬嗬，我真是服了阿勤，他居然敢當麵同爺爺討價還價，打我記事起，還沒有一個人敢這樣和爺爺說話…………”
話音未落，李修勤的手機在桌上急促地響了起來。
蔡老爺子瞪了他一眼，說:“別廢話了，快替阿勤接電話，說不定是學校找他。”
蔡誌遠打開免提，手機裏傳來急切的聲音:“喂，阿勤了不得了，劉得樺先生的經濟人打來電話，說劉先生會親自來西京，和咱們談投資芊芊靜聽的業務……，喂，你怎麽不說話？”
蔡誌遠來不及迴答，手機卻被於敏搶了過去，隻聽她說:“喂，你好，我是阿勤的經濟人，我不管你是誰、不管有多大的事？都不能影響他休息，沒其它事，我掛電話了，嘟嘟嘟……”
蔡老爺子和孫子對視一眼，眼裏都是吃驚之色。蔡誌遠慨歎一聲:“於敏，你絕對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