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蕭家不能出兩個皇家伴讀,有你三哥就夠了。”


    皇後這話不無道理,蕭玉璿轉念一想,問道:


    “既然如此,那你可否出宮,去毓秀書院念書?長公主如今代管毓秀書院,要照拂你也容易。”


    齊敏英眼睛一亮。


    對啊,她怎麽沒想到!


    “我這就去找母後!”


    齊敏英風風火火地跑了,蕭玉璿在原地笑笑,也收拾東西離開馬場。


    馬車搖晃著,卻沒有迴蕭府。


    蘭心笑著說:“蕭姑娘,長公主殿下吩咐了,說您學好後先去長公主府,她還要考校考校您呢,方才沒說,就是怕您知道了有壓力。”


    蘭心沒有跟進馬場,自然也不知道太子受傷,沒有教她的事情。


    碧穗是跟著進去的,這會兒剛要開口,蕭玉璿就抬手打斷,微微搖頭。


    “原來如此,殿下也太不相信我了,這樣好的機會,我自然是認真學了,絕不會辜負殿下的苦心。”


    蘭心的表情掩飾地很好,可蕭玉璿還是看了出來。


    長公主絕不是什麽早就準備要考校她,而是要她先不迴蕭府。


    可是為何?


    才短短幾個時辰,蕭府發生了什麽事情?


    快要路過蕭府之時,蕭玉璿掀開車窗簾子,遙遙往外看了一眼。


    此時,蕭府大門已經被幾駕馬車和一群人堵得水泄不通,看那些馬車的裝潢和人群穿的衣裳,像是官宦之家主人出行的車馬和家丁馬夫。


    蕭玉璿對京中高門並不熟悉,僅僅是看這些,並不認識是哪家人上門。


    她的胸腔突突跳著,像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長公主府早就預備著迎接蕭玉璿了,她的馬車穩穩停在門口,就有仆婦丫鬟簇擁著圍上來,扶著蕭玉璿進去。


    長公主少見地正襟危坐,她身邊還坐著聶夫子,兩人眉頭緊鎖,仔仔細細地比對著桌上堆疊著的無數字帖,對得焦頭爛額。


    “玉璿,你來了,快些過來。”


    聽見蕭玉璿進來,長公主抬頭,眉心稍鬆,旋即招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看她喝了一盞茶,又乖乖吃了兩塊點心,才道:


    “喊你來也不是為別的,蕭玨那門親事你知道吧?”


    蕭玉璿麵上懵懂地點點頭,心裏咯噔一下。


    今日戴澄才來找她說花箋的事情,難道這麽快就被捅出去了嗎?


    “那戴家姑娘今日去找你,蕭玨知道了,忽然像瘋了一樣,擅離職守早退下值就衝去了戴家,說要和那戴家姑娘退親,還說人家小——罷了,我與你說這些幹什麽。”


    長公主一顆蠢蠢欲動的八卦的心,在接觸到蕭玉璿滿滿求知的眼神時,驀地冷靜下來。


    蕭玨那些話說的太難聽,也太傷人,戴尚書一把年紀,聽到氣得差點沒暈過去。


    更何況,蕭玨如今還是玉璿的親大哥,她就更不能說了。


    她可不能帶壞小孩子。


    “戴姑娘是不是給你看了這張花箋?總之,她被蕭玨氣狠了,當眾說他與這花箋主人私定終身,先為不義,要退親也是戴家退親……還說這花箋主人是毓秀書院的學生。”


    “你也知道我如今管著毓秀書院,戴尚書也是個有骨氣的,蕭玨不肯說,他就直接帶著東西來找上了我,要我比對字跡。”


    蕭玉璿從來不知道,能科考入仕的蕭玨居然能這麽瘋。


    這輩子,她確實和戴澄提前交好了關係,為的就是不想讓她真的嫁給蕭玨。


    所以才會有戴澄慌亂之下來找她的舉動。


    卻不想,蕭玨竟然反應如此大。


    她告訴戴澄字跡之人也許在女學,也不過是想給她預先有個準備,以防得知真相後太突然受不了。


    如今看來,所有計劃都要提前開始。


    “我和元元都已經將這些字跡比對了好幾遍,可卻沒有一個是一樣的,你年輕眼睛尖,快來幫我們看看。”


    長公主把那一遝女學的課業放到蕭玉璿麵前,又揉著手腕嘀咕道:


    “這戴姑娘是不是搞錯了?她是哪裏來的消息?”


    蕭玉璿手指微頓,戴澄居然沒有將她說出來。


    長公主又道:“毓秀書院雖不說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可應當也不會有人做出這樣令人不恥的事情吧?”


    聶悠然掀開眼皮掃了一眼蕭玉璿,又看向長公主。


    “人心隔肚皮,你又不是個個都盯著上學的。”


    “好了,即便真的是女學的學生,這也不是你的疏漏。”


    身為院長,自己書院的學生出了這樣的老鼠屎,長公主開始氣得不行。


    可後來比對地眼睛都花了,也沒找出來那人是誰,這氣憤變成了懷疑。


    聶悠然倒是從始至終淡定得很,她抽出一張簪花小楷,舉起透著陽光,沉眉,眯著眼字字句句地看過去。


    “這筆字,實在是規矩極了。”


    她手中的紙,正是蕭玉瑤的筆跡。


    “美中不足,規矩太過,半分自己的風骨也無,倒像是印刷出來的書。”


    聶悠然不喜歡這樣規訓得一板一眼的人。


    世俗固然有錯,可他們本就生來自由,卻甘願囿於其中,樂在其中,何嚐不是一種自甘墮落。


    長公主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就看見了行頭端端正正的“蕭玉瑤”三個字。


    “那個小姑娘還沒去女學?”


    她不管這些庶務,大多數時候都是底下的夫子們在管,不過這個蕭玉瑤幾次三番請假,她印象深刻。


    雖說作為蕭玉璿的姐姐,她心中是有些偏見的,可做女兒做姐姐不行,不代表做學生不行。


    “沒去,病著,這迴,怕是要再病許久了。”


    聶悠然輕輕將那張紙單獨放在一旁,雙眸剔透,好似能看穿一切。


    兩位前輩說話,蕭玉璿就坐在一旁,一邊比對,一邊分神聽著。


    雖然聶夫子沒有明說,可她就是有一種直覺,聶夫子一定猜到了那張花箋的主人是蕭玉瑤,沒準,連這是蕭玉瑤左手寫的也猜到了。


    如果說長公主性子大大咧咧、嫉惡如仇,那聶夫子就是粗中有細,洞察世故。


    她們二人能成為好友,何嚐不是一種互通有無。


    “如何了?可看出來是誰寫的?”


    長公主著急問她。


    蕭玉璿也搖頭:“殿下,花箋主人是女學學生也許隻是猜測,不若我親自去問問大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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