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言下意識後退幾步,以手護著頭部。有棍子之類的東西擊打在胳膊上,疼的他慘叫出聲。


    緊接著棍子鋪天蓋地的落下來,打在他肚子後背上,他想反手,但是眼睛火辣辣的疼,根本睜不開。


    心思一轉,後腦挨了一棍之後悶哼一聲,無力癱倒在地。


    動手的人看他昏倒,便架著人往教學樓拖。傅司言人高馬大,對方兩個人架到樓梯口就架不動了,放到地上休息一會。


    傅司言並沒有昏倒,他在等待時機,等眼睛沒那麽疼了試著微微睜開。又過了好一會,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拖到樓頂,正往圍欄邊拖。


    他立即意識到對方的意圖,六樓,掉下去不死也活不成,還可以偽裝成自殺。


    正琢磨怎麽脫身,這兩個人拖不動了,把他放到地上,靠著牆歇息,其中一個還踢了他一腳,“他~媽~的,這麽重!”


    就是現在,傅司言一個翻身爬起來往樓梯口跑。他距離樓梯口不遠,那兩個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跑過去,反手關門才發現門是鎖不住的。


    外麵兩個人的腳步聲傳來,他轉身往樓下跑。樓梯昏暗無光,再加上他眼睛模糊看不清,跑了兩層剛到拐角,喀嚓一聲腳腕扭了。


    跑也跑不動,他趕緊躲到旁邊的教室裏。這個教室不常用,堆滿了雜物,他躲進一堆破舊編織袋後麵,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機調成靜音,然後屏氣凝神,等待外麵的人離開。


    “見鬼了,人跑哪去了!”外麵傳來腳步聲。


    “你確定是這一層嗎?還是下麵一層?”另外一個聲音粗狂,聽著十分熟悉,就是想不出哪裏聽過。


    “你在這一層找,我去下一層找,沒有再往下麵一層去。”兩個人開始分頭找。


    那個粗聲抱怨道,“這一層可好幾個教室呢,怎麽找!”


    “那也得找,不然死定了。”


    外麵對話的聲音消失,然後是一連串忽遠忽近的腳步聲。傅司言一直沒動,忍著腳腕傳來的劇痛,眼睛也火辣辣的,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淌。


    等到外麵腳步聲消失,他才拿出手機,模糊著眼睛翻找電話號碼。下意識去點最後撥通的電話,想想又頓住,繼續下滑,撥通另外一個。


    白如笙剛躺下還沒睡著,聽到手機響胡亂接通,“誰呀?”


    “喂,白如笙你別說話,聽我說。我剛剛被人偷襲,現在受了傷不能動,躲在第一教學樓的三層,樓梯口的那間教室裏。你來的時候當心,外麵有兩個人在找我。”傅司言一口氣說完,迅速掛斷電話。


    外麵還隱約有聲音傳來,他不敢再出聲,隻能忍著痛等待白如笙過來救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輕不可察的腳步走來,輕輕推開門,小聲叫了一句,“傅司言~”白如笙幾乎是掛了電話就過來。


    聽見是白如笙的聲音傅司言仿佛看到天使,趕緊拍打身旁的編織袋,“我在這裏~”


    白如笙跑過來,“你怎麽弄成這樣?”


    “一句話說不完,這裏危險,想殺我的人可能還在附近,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再說。”傅司言試了試,根本站不起來。


    白如笙蹲身檢查他腳腕,已經腫得老高,傷成這樣肯定是不能走了。


    她背轉過去,“你上來,我背你離開。”


    “你背的動嗎?”傅司言表示懷疑,剛剛那兩個人抬自己都很艱難。


    “上來啊。”白如笙拉著他的手讓他趴到自己背上,核心用力把人扛起來。


    若不是情況特殊,傅司言都要為她歡唿,看著這麽嬌小的女孩,竟然能背得起比她高出那麽多的自己,不禁心生敬佩。


    白如笙雖然背得起他,但是行動緩慢,光是下樓就用了二十多分鍾。等背到宿舍樓下,已經累的不行,把人放到樓梯口的窗戶邊,“宿管老師還在,你隻能從這裏翻過去。”


    這倒不難,翻過去之後,還得要擺入深把人背上五樓。


    “唿~”迴到房間,白如笙直接累癱在床上,這才發現他渾身是傷,兩隻眼睛又紅又腫,她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對方幾個人啊,把你打成這樣。”


    “兩個人。”傅司言預感到她會嘲笑自己,指著眼睛為自己解釋,“我被偷襲了,在學院門口被兩個人追,我迴到學院想著甩開了,沒想到一轉身被人噴了一臉,眼睛直接睜不開。”


    白如笙笑出聲,“才兩個人,就被打成這樣,自己渣就別找借口。”嘴上嘲笑,還是拉開行李箱找治療跌打損傷的藥。


    傅司言看她拿著一個黑色酒壇子一樣的瓶子,蹲到自己扭傷的腳前,立即渾身警備,“你想幹什麽!”


    “想給你捏骨重造,看看能不能把你重新捏成個武學奇才!”白如笙打開瓶子,給他聞聞。


    “我才不信你,這明明是跌打損傷的藥。”剛才瓶子一打開的時候,傅司言就聞到一股濃重的奇怪草藥味道,個雲南白藥味道很像。


    白如笙豎起大拇指,“不錯,你這腳一受傷,腦袋變聰明了,這說明什麽。你雙腳離地了,病毒隔離了,聰明的大腦又重新占領高地了!”她學著最喜歡看的小品裏的口氣,故意逗他。


    傅司言被她漫不經心的樣子氣到,“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啊~”


    他慘叫一聲,是因為白如笙趁他說話,猛地握住他的腳腕狠狠一掘。


    “叫什麽叫!”白如笙把藥倒在掌心,狠狠摩擦發熱,再輕輕按到他受傷的腳腕處,用陰力揉捏。


    傅司言驚奇的發現,他腳腕竟然一點都不疼了,“你···會正骨?”


    “那當然,梨山派下山一次不容易,有個小毛小病的都是自己看。再說練功的時候肌肉拉傷,筋骨錯位都是常事,哪能三天兩頭往山下跑,所以我們都是萬能的。”白如笙說著話,已經治好傅司言的腳,“骨頭是複位了,但還是不能下地,腫得這麽高應該是傷到骨膜了,當心留下毛病。”


    白如笙幫他把身上的淤傷也抹上藥,又找來藥水給他衝洗眼睛。


    身上不疼,傅司言終於能喘口氣。忽然,發覺他手臂上的儀器一直在震動,力度還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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