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遲看著章華,臉頰肌肉鼓動。他早就聽說這個人師出名門,雖然才二十歲但功底深厚,除了他還真沒人是對手。


    他是一點也不想動手,奈何現場數萬雙眼睛盯著,場外還有無數人看著,章華這麽一來,他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他一上場,逐鹿學院一片噓聲。也是,從頭銜上看,一個教導主任,個校長都不在一個層麵。


    章華並不在意,眉眼間雲淡風輕,雖年輕卻不失大家風範。他蹲身推手擺開架勢,大戰一觸即發。


    隻見林遲微微頷首見禮,便立即以手化掌率先攻擊,動作迅捷敏銳,不管是手上還是腿下功夫,皆剛勁老練,動作快到看不清。


    然而,在他猛虎般攻勢下,章華閃轉騰挪間一一化解,形如脫兔,一有機會便會反手攻擊。


    白如笙坐直身體,沒想到這兩人打起來這樣有勁,一剛一柔,招招相克。


    “這逐鹿學院的校長,功夫看起來不怎麽樣呀,從氣勢上看就不是咱們教導主任的對手。”旁邊學生興奮議論。


    “也不一定,你看咱們林主任攻了這麽多次,也沒傷到人家半分。”有人意見不同。


    章凝看場上打的難解難分,忍不住問白如笙,“你說他們誰能贏啊?”


    “不好說。”白如笙饒有興致的看著場上,“林主任的功夫我領教過一點,動作狠戾招數奇異,你看現在虎虎生風,其實還沒使出全力。”


    聽她評解的很有道理,周圍同學都忍不住仔細聽。章凝追問,“那逐鹿學院的校長豈不是輸定了。”


    “也不見得,他出手看似軟綿,其實沾身似鐵。正所謂拳怕少壯,赤手空拳他占著優勢。”白如笙如實說道。


    “切~”周圍人聽她長對手威風,紛紛不屑。


    人呐,從來不敢正視自己,連實話都聽不得。白如笙不再解釋,繼續觀看比賽。


    學生看的緊張激動,場上的兩人也打的熱火朝天,如火如荼。章華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汗水順著鼓起的肌肉大顆大顆往下淌。他被打傷幾下,倒還無妨,一雙鷹眸緊緊盯著對手。


    而林遲開始微微喘息,開場到現在半個多小時,手臂開始隱隱作痛,這說明反噬又開始了。


    然而,他不能輸,學院的名譽威望,此刻都係在他身上。再拖延下去反噬更嚴重他就要撐不住了,必須速戰速決。


    他暗暗催動內力灌輸全身,再次化作猛虎撲向獵物。


    這次出招比之前還要狠戾,一個迴旋踢正中章華左肋,雖然他就勢躲閃,還是挨了一腳,身體扭曲顯然極為疼痛。


    “得罪了!”林遲大喊一聲,乘勢出擊,拳腳相加步步緊逼。每一擊都剛勁有力,完全爆發。


    章華應付不暇,一招不敵招招不敵,隻有捂著頭防守的份。


    “啊~”隨著一聲呐喊,林遲一擊重拳擊中章華後頸,章華應聲倒地,一動不動。而林遲卻像沒看到,接著又是兩拳。


    “停!”主持人見狀連忙上場,連同醫生拉開林遲,也宣布本次比賽獲勝方是逐夢學院。


    捧著獎杯的那一刻,林遲對著話筒大吼,“勝利屬於我們!”


    逐夢學院全體學生都站起來歡唿,唯獨白如笙坐在位置上沉思。從剛才林遲爆發的那一刻起,她眼睛就沒離開過,他打得越是瘋狂,使出來的武功身法越是熟悉,跟梨山派的武功身法竟有七八分像。


    林遲怎麽會懂梨山派的武功?難不成也在梨山學過功夫?不過,也不能排除是跟叛徒林恆之學的。


    她離場的時候人已經散去大半,傅司言一個人站在出口,擰著眉頭沉思,好像有解不開的心事。


    “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傅司言是特意在這裏等白如笙的。


    “可惜我並不想迴答你。”白如笙繞過他離開。


    傅司言緊步追上去,他總覺得這件事太過離奇,十有八九是個重要線索。顧不得白如笙氣不氣,拉著人就拽去旁邊候場室。


    “你現在是想約架嗎?”白如笙一個轉身掙脫,反手鉗製住傅司言,將他抵在牆上,胳膊反擰在背後。“就你這樣的弱雞,還敢跟我約架,活膩味了。”


    傅司言忍著關節傳來的劇痛,低聲嘶吼,“動不動就是打架,你能不能動動腦子!我們傅家跟梨山派淵源深厚,你戴的玉佩還是我爸送給你師傅的,後來你師傅一分為二傳給我們。這麽深的交情,我怎麽會拿他老人家的身後事做文章!”


    “你還知道不能拿我師傅身後事做文章。”白如笙越說越氣,手上也加重了力道,隻消她力量再大一點,就能讓傅司言的胳膊脫臼。


    “啊~”傅司言吃痛低唿,“我要怎麽樣你才肯相信我!”


    “有功夫想這個,你還是先想想怎麽提高功力打敗我,趕緊解除婚約。”白如笙鬆手,轉身要走。


    傅司言忍著酸痛過來攔住,“你先看個東西再說。”他打開手機調出照片,遞給白如笙。


    照片裏是一片青翠蒼山,白如笙一眼認出是她師傅的墳地,墓碑還是木雕的。再細看,墳後土地確實有翻動過的痕跡,她這才相信傅司言說的是真的。


    沒想到她真的誤會了傅司言,更氣師傅仙逝後還遭人毒手,羞憤交加,“我現在迴梨山。”這件事她要查清楚。


    傅司言忙攔住,“我都跟你說了是林恆之幹的,有人親眼看到林恆之出現在梨山,不過現在人已經不在,你迴去也沒用。你師傅的墳我已經讓人修繕完整,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林恆之的行蹤。”


    白如笙對林恆之的恨又加深幾分,她一定要親手殺了這個禽獸不如的叛徒,以慰師傅在天之靈。


    見她目露兇光恨得咬牙切齒的模樣,傅司言還有些不信,“你不懷疑是我毀了你師傅的墳,又栽贓嫁禍給林恆之?”


    白如笙沒有說話,她相信師傅的眼光,不會給她訂個品德敗壞的未婚夫。再說她丟失玉佩閉氣住院,他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給她戴上,從這點也能看的出他人品不壞。


    “現在古怪的事是林恆之明明在外省,怎麽又去的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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