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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情!


    此話一出,不管是麵前站著的年輕一輩還是躲在牆角和房屋後麵探頭偷看的仆人,心中皆是震驚。


    作為陳家人,就算有的沒見過陳情,自然也聽說過陳情,二十年前為了妻子一人屠殺南方八大家族,九派玄門,令其從此煙消雲散。不過這些也並不是他們感到震驚的原因,真正讓他們不可思議的乃是二十年前他踏門而進,僅用一百零九劍,殺了大長老陳琅天和他大哥陳櫧!


    想到這,他們並不是覺得陳情可怕,畢竟殺妻之仇,不共戴天,他殺了那二人,當時的陳家主也沒有將他處置,隻是,他迴來了,二十年,這個傳說中的千年天才在陳家人口中傳起來既是愛恨交加,又是替他悲憤欲絕。


    半響之後,眾人才從震驚中迴過神來,為首年輕男子捂著胸口直起身子,緊咬牙關惡狠狠的看了陳情一眼,便是叫其餘人在此看著,他去叫家主。


    年輕男子正轉身準備走去,卻見一行人從麵前的寬石板路上緩緩走來,為首之人是一位年過八旬的老者,年齡雖然大了些,但那巔峰的修為卻是讓他的氣質看起來猶如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黑色的長發中夾雜著不少的白色,倒不是因為年齡,而是修練造成的,整個額頭顯露出來,幾條皺紋隱隱可見,濃眉大眼,鼻梁如峰,下巴兩寸長的胡須筆直如履。


    在那人的傍邊,分別站在兩位比陳情小不了多少的中年人和一位約莫三十歲的戴冠男子。


    除了這些,在整個大門裏前院的四周牆上,翻出上百個陳家高手,將二人圍住,實力皆是元道境。


    “爺爺,爹!”


    年輕男子抬頭看著麵前其中兩人叫道,隨即蹙眉指著身後一人,欲要說出陳情交給他的話,卻被為首老者抬手止住。


    “退下。”


    老者身音有些沙啞的喊道,百位元道境陳家護衛不解,但還是收拳後退數步站著。


    “陳情……你是陳情?”


    老者上前走出一步,先前嚴肅的臉上忽然升起一抹驚訝和慈祥,剛剛在趕往這邊的時候,便是隱隱間聽見了門口這人傳給年輕男子的那句話,站在老者旁邊三人眼神複雜,不過那名戴冠男子的複雜神色與另外兩人完全不一樣。


    陳情看著麵前的老者,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心中卻是百感交集。


    “父親……”


    陳情輕輕道出一聲,陳長簫微微一怔,隨即往前一步,注視著那名老者,想來這個人便是自己的爺爺,陳琅生。


    二十年的光陰,陳長簫看著這兩人,雖然父親作為兒子,但那臉表上透露的滄桑,竟是比陳琅生還要重幾分。


    聽到陳琅生叫了一聲父親,向來一派威嚴家主模樣的陳琅生眼中竟有些老淚濕潤。


    “陳情,二十年了,為父有二十年沒見到過你了,你還好嗎?”


    陳琅生上下打量著陳情,陳情如今作為一個江湖散人,流浪在天地間,一身穿著自然不如這富貴如國的陳家人


    ,甚至還有些破舊。隻是這自然不是陳情沒有幾件好衣服,而是穿習慣了,即使在冥界聖天殿,他也沒有讓裏麵做衣服的工坊為他做衣服,再者,人都老了,二十年來毫無牽掛,何必去在意那些毫無意義的東西。


    不過今日這衣裳,為了能迴到陳家不顯得那麽寒酸,倒是換了件自己衣服裏麵最好的一件,可就算是最好,還是比不得陳家就連仆人都光鮮亮麗的家服。


    “死不了。”陳情淡淡一聲。


    這三個字,莫說是陳琅生,就連陳長簫也能聽出裏麵的酸苦,父親已經是帝嬰境的修為,天下沒幾人能讓他產生**上的痛苦,所以那句死不了中蘊含的一切皆是來自心裏。


    他是天才,得到了世人都想要得到的一切,同時,也承受了世人不想要承受的一切。


    圍在陳情身旁的百位陳家人見況,便是自覺迴了去,走之前,順便把被陳情震傷的兩名護衛也抬了迴去。


    陳琅生不斷往前慢慢走來,想看清楚陳情二十年的變化。


    “你的眼睛……”


    陳琅生走在陳情麵前,想用手去觸碰一下,卻始終伸不出手,眼中微微顫動,再見這個兒子時,卻再不見他以往該有的意氣風發。


    陳情肩膀上的鬼頭眨了眨眼睛,陳琅生不去在意,而下一刻,陳情往後退了兩步。


    “長簫。”


    陳情叫一聲陳長簫,後者似乎知道他要幹嘛,便是自己跟著後退兩步。


    “跪下。”


    話音一落,陳情已然雙膝跪倒在地,陳長簫亦是如此,陳琅生下意識彎腰想要攔住他,卻沒來得及,可就算及時了,他也攔不下。


    “父親,二十年,孩兒讓你當心了。”


    說完,陳情一個頭便是磕了下去,一聲敲響,透進陳琅生的心,也透進陳長簫的心。


    “快快起來!”


    陳琅生雙手搭著陳長簫的肩膀上,想讓他起身,卻才注意到陳情身旁的年輕男子。


    “這是?”


    陳長簫欲要出口,陳情率先說道:“我的兒子。”


    陳長簫低下頭,急忙道:“小子陳長簫,見過……爺爺。”


    陳琅生仔細打量著他,臉上的輪廓,雖然低著頭,但還是能看出他們二人是極其的相似,再一看,便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風晴。


    片刻,陳琅生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


    “陳情啊,當年為父隻是一氣之下趕你出去而已,你有何必廢了自己的雙眼,整整二十年未在迴家,那日之後,為父派全族上下去到處找你,從陳櫧手下的口中逼問出了葬劍淵,可去了依舊沒有找到,你可是知道,這麽多年來,為父每天都在想你,可越是想到而見不到,為父就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在見道你了。”


    陳琅生手從他的肩膀上移開,語氣有些悲憤起來,繼續道:“當年因為風晴一事,我知道你直到現在都還在責怪為父為何隻是冷眼旁觀。”


    說到這,陳情緩緩站起身來,麵向陳長簫,示意起身,隨後依舊淡淡道:“父親不必再提及風晴的事,都過去了。”


    陳琅生不聽陳情的打斷,想將二十年的懺悔都說出來。


    “為父隻想向你解釋,當年我以為風晴已經死了,所以就在家裏等著你迴來,隻是你憤怒至極,父王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後來,我聽說你從那些人手中救迴了風晴,於是我召集整個家族的人去尋找,卻尋找不到,再後來你被那些人圍剿,我親自去葬劍淵,將成山的屍體一個個仔細查看,卻不見你和風晴,我願意相信你們還活著,最後,陳櫧再一次背著我帶著陳琅天去殺你,直到你兩年後迴來,我才知道,他們殺了風晴,逼你和你的兒子分散。”


    “從那刻起,就算你出手,我也會處置那兩個畜生,就算一個是我大哥,一個是我兒子,關進地牢永生永世不在相見,我也在所不惜,所以,你殺了他們,為父沒想過要出手攔下。”


    “當初若是你走後幾天會迴來,為父就不做這家主,便是讓你來,我已經沒那個資格,但是,這一等,足足等了二十年。”


    陳情聽著父親的解釋,隻是心中歎一口氣,這件事不怪他,隻怪陳櫧。作為父親,陳琅生不管對哪個孩子偏心了些,到頭來到底還是一位父親,不管哪個孩子犯再大的錯,他也沒有那個狠心去處置孩子,陳情自然能理解他對陳櫧的縱容,所以父親不忍心殺兒子,那他就狠下心殺了大哥,大長老,殺了傷害果風晴的所有人。


    ……


    半個時辰之後,陳情二十年來終於迴到了陳家,雖然心中還是有些隔閡,但為了兒子,也消淡了。


    ……


    陳家家主府,陳王殿。


    寬闊的大殿中各種奇異雕刻顯現在牆上和木柱子上,一整塊紅布地毯從門口一直延伸進家主座椅之下,大殿的兩邊,座椅分別呈一桌兩椅排列,玉壺瓷杯,珍貴至極。


    此時此刻,兩邊坐滿了人,左邊是各位長老和管家,右邊則是嫡係子孫,年輕一輩,而中間站著的,便是陳情和陳長簫二人。


    這風和日麗的天氣本來在家午睡或者修練最為合適不過,可家主一聲急令傳來,無疑是讓有些人感到不快的,不知道是什麽事非要在午時才吃完飯後需要處理,起初來這殿中時便看見這一老一少兩個人,有的人不認識,有的人似乎好像認識,但那個熟悉的名字傳到腦海還沒有停留片刻,就徹底消散,在他們看來,怎麽也不可能是他。


    直到殿中人來齊後,陳琅生道出陳情的名字,眾人立刻安靜下來,眼神中透露著不可置信。


    陳情與陳長簫微微彎腰做禮,不必去理會兩邊人的眼神,陳情可是知道,這些人裏麵,還有不少當年陳櫧的追隨者,若不是他們怕死,早就前來幫陳櫧殺自己了。


    “父親在上,各位長輩,晚輩,我陳情,世隔二十年,便是迴來了,在我旁邊這位,就是我的兒子,陳長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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