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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靜的會議室內,帥飛繼續說道:“照片上的人分別是小時候的付惠強,父親付文墨,母親張鳴,表姐張蘭蘭。


    我剛好有個大學同學和付惠強是同鄉,托他打聽才知道,原來張鳴私下作風放蕩,在整個縣城都很有名。張蘭蘭也根本不是什麽所謂的‘表姐’,而是張鳴的私生女。


    張鳴年輕時跟好多男人不清不楚,最後懷了孕卻沒人要,隻好嫁給付文墨。”


    大濤皺眉:“付文墨雖然長得醜了點兒,也不至於做接盤俠吧?而且在那麽一個小縣城,他還怎麽做人?”


    帥飛解釋道:“付文墨家境貧寒,而且坡腳,因為會一點樂器才被縣裏小學招去當老師。他與張鳴曾是同學,一心愛慕,不顧家裏反對硬是娶了她。


    不過婚後張鳴並沒有就此安分下來,而是繼續勾三搭四,甚至將人帶迴家裏來。後來付文墨扛不住家裏的壓力和鄰居們的指指點點,搬出了縣城。”


    一片唏噓。


    可以想象,搬了家之後的張鳴也沒有收斂心性,才導致這個家一次又一次的搬離。


    “真是作孽啊。”小安感歎。


    有這樣一個母親,想必付惠強的整個青少年時期必定是持續遭受著外界的嘲笑、鄙夷和厭惡,在這種情況下,他能保持一個健康的心態才怪了。


    “還有第二點,讓我堅信他就是兇手。”龍一清冷的聲音將他從情緒中拉迴來,“是李清當天的穿著。”


    小安實在迴憶不起來李清當天穿了什麽,於是他將求助的目光投向衛簡。


    衛簡不假思索:“死者當天穿了一條綠色的裙子。”


    一條綠色的…裙子?


    果然是一群直男啊…龍一默默吐槽。


    “是一條嫩綠色的吊帶短裙,剪裁得當,十分趁身材,而且李清死亡時麵容精致,明顯是精心打扮過。”龍一補充道:“當時天色已晚,如果一個女人自己在家,大多不會保持這個裝扮。”


    小安迅速反應過來,“當時她家裏還有別人!這麽說來兇手不是半夜突然到訪,而是一直就在她家!”


    龍一點頭,“能讓她精心打扮接待的人,隻可能是付惠強。”


    女為悅己者容,從性格上分析,付惠強這種氣質的男人絕對是李清喜歡的類型,幹淨、溫暖、甚至還帶著一點神秘。


    反觀張成浩,平淡、無趣、不懂得欣賞,而且她已經向張成浩提出分手,再見麵時當然不會如此打扮。


    “有道理。”小安徹底明白了。


    安靜地可聞落針的會議室內,衛簡左手輕輕扣著下巴,右手置於桌上,修短合度的指甲劃過桌麵,發出擦擦的輕微聲響。


    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身為法醫,他的職責是將屍體上的信息一絲不漏地查找出來,從中判斷出死者的死亡過程,向辦案警員進行反饋。


    他對犯罪心理了解的不多,但不妨礙對此產生興趣,尤其是看到龍一每每進行分析時都會散發出一種藐視一切的自信,這讓他對這門學科更加好奇。


    不過畢竟是基於人的心理…


    “這些都隻是你的推理,有證據嗎?”


    龍一蹙著眉,看起來有些懊惱,“暫時還沒有。不過你剛剛的話提醒了我,嫌疑人年幼時遭受到性;侵害,對他造成的陰影十分巨大,很有可能同時造成生理上的傷害。”


    “什麽意思?”


    龍一的聲音依舊波瀾不驚,“嫌疑人很可能有性功能障礙,不妨驗一下付惠強。”


    “噗——”小安一口水噴了出來。


    倒不是被性功能障礙嚇的,而是...


    小安擦了擦口水,試探著問了一句,“你想怎麽驗?”


    衛簡眼光斜斜地掃過來,戲謔地看著龍一。


    龍一:...


    嫌疑人年幼時曾在這方麵受到嚴重創傷,死者下體不是被人侵犯,而是被酒瓶…她推斷嫌疑人不舉有錯嗎?


    明明是正常的案情分析,為什麽她有種被圍觀的感覺?


    何顧勾起嘴角,“誰說沒有證據?”


    “師父?”龍一驚喜地看著他。


    何顧指著白板,“剛剛接到城東派出所電話,李清的鄰居證實在14號看到她和付惠強一起從一輛私家車上下來。”


    由於付惠強的外形比較出眾,鄰居在辨認環節的當場就把他從五張照片中指認了出來。


    梁子:“我立刻申請再次傳訊付惠強!”


    何顧點點頭,桌上手機卻再次震動。


    躁動的震動聲在安靜的會議室內格外突兀,龍一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何顧接起電話,對方飛快地說了一句什麽,他臉色一沉,“仔細說!


    半響後何顧放下電話,“付惠強失蹤了。”


    “什麽?!不是派人盯著他了嗎?”小安跳起來,剛剛才將他鎖定為一號嫌疑人,怎麽突然就失蹤了!


    “付惠強從警局走後直接迴了家,大濤他們幾個一直守在樓下。從昨天開始,一整天都沒見他下樓。大濤覺得不對勁,十分鍾前找來鄰居幫忙探一探,結果發現家裏已經沒人了。”


    龍一急道:“必須盡快抓住付惠強,否則很快會有下一個受害人出現!”


    何顧朝門口走去,“去付惠強家。”


    驅車近四十分鍾,一行人來到老城區一個安靜的小區。


    小區裏樹木森然,不知名的五色花朵點綴其間,散發出的青草味混合著淡淡花香。


    付惠強的家在二樓,整個家居環境和他這個人給人的印象一樣,非常的幹淨整潔。


    暖白色的窗簾,淺咖色的沙發墊,各種廚房用品一應俱全,甚至連餐具的顏色都和客廳的地墊相唿應。


    “真不像是一個單身男人租來的房子。”小安朝龍一伸出食指,白手套剛剛在地上抹了一下,連一絲灰塵都沒有。


    龍一走進付惠強的臥室,同樣是簡中偏暖的家裝風格。


    與客廳同色的窗簾,米白色的床上四件套。電腦桌角擺了幾本雜誌,一個硬質筆記本和一支鋼筆。


    龍一拿起筆記本,邊緣平整,應該是沒用多久。本子裏除了前幾頁有被撕掉的痕跡,殘留的紙頁上一片空白。


    一張照片隨著龍一的翻閱的動作掉在地上。


    龍一彎腰撿起,待看清了照片上的人,眉頭蹙起。


    她把照片遞給何顧。


    小安湊上前去瞅了兩眼,“咦?這不是帥飛調出來的那張全家福嗎?”


    “這是在付惠強的筆記本中發現的,本子很新,但照片的邊緣磨損嚴重,他一定經常拿出來看。”


    為什麽?對於曾經給予他極大痛苦的家庭,當有能力逃離時他卻沒有這麽做,而是將這樣一張照片夾在筆記本裏時刻翻看…


    “師父!付惠強很有可能迴老家了!”龍一皺著眉,“他對這個家的怨念比我想象的還要深,我懷疑他下一個目標很可能是當時給他造成傷害的人。”


    龍一踱著步,腦中逐漸形成一個大膽的推測…


    年少時的付惠強待在家中,碰巧遇到張鳴帶了男人迴來,還有另外一個女伴。


    張鳴和男人玩兒的忘我,渾然沒注意到自己的兒子也在家裏。


    這名女伴一個人寂寞,隨處看看,發現了躲起來的付惠強。眼前的少年麵目清秀,清澈的眼神中帶了一絲懼意,格外楚楚動人,女伴一時鬼迷心竅,強行與他發生了關係…


    “師父,要馬上派人去付惠強的老家!還要調查清楚當年與付惠強發生關係的女人是誰!”龍一急道。


    梁子十分淡定:“鎖定付惠強嫌疑的時候就派人去了,放心,隻要他在老家出現,肯定能給抓迴來。”


    鎖定付惠強嫌疑的時候?就是說今天一早,師父接到城東區派出所電話,就派人去了?


    龍一滿臉崇拜地看著何顧。


    果然是薑還是老的辣,總是能比自己想到的再朝前一步。


    付惠強的確有點小聰明,但也不算特別精明,警方稍加盤查,便掌握了他的行蹤。


    接下來的任務是抓捕嫌疑人,考慮到異地出警諸多不便,而且何顧已經製定出了一套抓捕計劃,除了派大濤和梁子前去增援外,二隊的其他人都留在了d市。


    於是龍一這幾天都沒有什麽事兒幹。


    這天快下班時,有相熟的女警員來約龍一去吃酸漿米線。


    “不好意思啊莉姐,今兒我得搬家。”


    “搬家?你不住學校了?”


    “嗯,學校離警局太遠,上下班有點不方便。”龍一笑著解釋。


    莉姐想了想也對,以後少不了加班什麽的,住的近些要方便很多。“房子找好了嗎?用不用我幫忙?你一個小姑娘住在外麵,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莉姐,都搞定了。”


    小安接過話頭,“哎呦莉姐,你忘了咱們龍妹子是什麽人?哪個不長眼的敢打她的主意啊!”


    莉姐哈哈一笑,“我倒是忘了,那個張八現在還在醫院裏躺著呢!”


    話說那天張八在地鐵站被龍一踢了一腳之後,因右臂骨折被送進了醫院。今兒嚷嚷頭疼,明兒嚷嚷屁股疼,擺明了就是賴在醫院不肯走。


    龍一將雙肩包挎在身上,“明天我去看看他,保管讓他盡早出院。”


    張八擺明了是嫌棄局子裏條件不好,想在醫院多蹭些時日。


    不過國家資源是讓你想浪費就可以浪費的麽?


    “別別別,還是我去吧。”小安連忙道,“您要是去了,指不定他就真得多住半個月了!”


    在於莉的笑聲中,龍一強忍住了踹飛那張欠揍的臉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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