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秦風也是接到命令,不再作為龐涓營帳前的護衛。而是作為護衛之一準備跟隨龐涓出巡。


    “你們幾個,快,去找青銅軺車。”一位龐涓手下的副將連聲催促道。


    秦風等幾人連忙是遵命並且去找青銅軺車,準備給龐涓出巡用。


    不一會,百餘名鐵甲騎士組成的護衛軍已經是在龐涓的營帳之前集結完畢,隨時等候龐涓出巡。


    軺車前三名護衛騎士護衛著一麵“六國會盟特使龐”的大旗緩緩走出,組成了迎接會盟君王的特殊儀仗。


    秦風一直在等待著。


    不一會,中軍司馬一聲高報,龐涓身著華貴的上將軍衣袍,走出了自己的幕府,滿麵尊榮,讓人望而生畏。身上披著一件大紅色的披風,光芒四射,大步走出自己的幕府。身後則是一名身著紅色長衫的主書,手中捧著一柄金色長劍,當先一步邁上青銅軺車,肅然站立。龐涓緊接著一步跨上自己鑲嵌了很多珠寶的軺車,威風凜凜地下令:“出巡!”


    頓時,一麵大纛旗一馬當先,儀仗隊從容向著會盟營區進發。


    龐涓遙遙望著行轅相連接的廣闊營區,心中頓時油然而生一種豪情壯誌。此時他深深感覺到上天對他很是不薄,此時六國會盟正是他最為需要讓丞相公叔痤消失的時候,公叔痤就突發惡疾,若非天意,真是沒有解釋。


    六國會盟原是龐涓一手策劃的,可就是因為公叔痤是老丞相總攝國事,卻硬是要擠進來做了魏惠王的會盟特使,代表魏王迎接五國君主並事先磋商六國盟約。龐涓內心是一百個不服氣一百個不放心。六國會盟本來就是針對公叔痤提出的魏秦罷兵謀劃的,如何能讓這個老邁無能的權臣攪進來?


    少梁大戰,公叔痤本來是被秦軍俘獲的,然而卻鬼使神差的與秦國達成了罷兵和約。


    龐涓堅決反對,力主對秦國繼續用兵,一戰根除這個心腹大患。但是魏惠王卻認為公叔痤與秦國議定的罷兵和約對魏國大大有利,不用打仗便重新占領了秦國的河西五百裏,何樂而不為?


    公叔痤也算將功補過了。龐涓自然拗不過國王丞相的一致主張,便謀劃出六國會盟這著妙棋,要借六國之手滅掉秦國。魏惠王對龐涓的謀劃也是大加讚賞,魏國既未負約,又得到了更大的利益,何樂而不為?


    然則如此一來,公叔痤卻是大大的不高興,竟直諫魏王,斥責龐涓是使魏國失信於天下!


    魏惠王哈哈大笑一番,竟沒有理睬公叔痤的勸諫。老公叔無奈,便硬要擠進來參與六國會盟,龐涓極力否定,魏惠王卻笑著答應了,氣得龐涓直罵老賊可惡,埋怨魏王懵懂。


    公叔痤有何才能?論將兵打仗,一敗於石門,再敗於少梁,竟老著臉皮把著相位不鬆手。


    若非龐涓收拾局麵,一敗楚,再敗齊,三敗趙韓聯軍,魏國隻恐怕丟盡臉麵了。論治國,公叔痤恪守李悝吳起的法令,三十年不做任何變通,眼見魏國府庫漸空,也是束手無策。


    這樣的昏聵老人做了一迴俘虜,竟然還高居他龐涓之上,做總攝國事的丞相,魏國能重振霸業統一天下麽?


    但這種官場上的不公平,龐涓是不能公開理論的。雖然龐涓是立足實力競爭的名士,也必須忍耐,必須等待時機。目下,正當六國會盟扭轉戰國格局之際,老邁無能偏又喜歡攪和的公叔痤竟然突發暴疾,豈非上蒼有眼,給予他龐涓一個大大的機會?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啊!”龐涓遙遙看著那營帳,悠悠歎息了一聲。


    是啊,人算不如天算。他龐涓再怎麽謀劃,也沒有辦法讓公叔痤突發惡疾,導致他直接上位。但上天能夠做到。這就是天算。


    既然做了名正言順的會盟特使,龐涓就要將會盟禮儀搞得非同凡響。


    本來他向魏王提出了一整套接待方略和會盟規格。偏偏公叔痤不以為然,說是不能讓五大戰國感到魏國有霸氣。


    這種迂腐之見根本不解六國會盟的真正意圖,魏王卻是不置可否,龐涓也不好執意反對。今日絆腳石自動讓道,龐涓的勃勃雄心陡然重新振作,決心將會盟形式恢複到以魏國為中心的格局上來。


    他知道,魏王其實是很讚成他的,作為一個國王,誰不想稱霸天下主宰別人命運呢?


    隻不過魏王不象他的父親魏武侯和祖父魏文侯那樣的鐵腕君主,往往在遇到此亦可彼亦可的選擇時就會失去主見,聽任辦事臣下的左右。


    公叔痤病了,他龐涓的主張沒有人反對了,魏王更不會拒絕做天下霸主,還有何理由不放開手腳呢?


    龐涓正獨自想著,儀仗隊已經是緩緩走到了會盟區域旁邊。


    龐涓看著那營帳的擺放,有些皺著眉頭。說道:“眾將士聽令。”


    包括秦風在內的護衛們頓時答應道:“諾!”


    “按照方形排放,準備將所有營帳進行重新排列,稍後我會把布局給你們。”龐涓下令道。


    “諾!”秦風等人繼續答應道。


    隨後一名主書將一卷卷軸分別遞給了即將去排放營帳的騎士護衛們。


    “這......方形麽?”秦風喃喃道“這龐涓還真是霸氣啊。這是把魏國當做天下之主了啊。”


    這份卷軸記載著龐涓對於營帳的重新規劃。


    公叔痤原來安排的是六國行轅排成環狀,不分尊卑主次。龐涓下令將六國行轅的位置變成方形,魏國坐北麵南獨居盟主尊位,東側為齊趙兩國,西側為燕韓兩國,楚國是僅次於魏國的強國,行轅便在南麵和魏國遙遙相對。第二個動作便是按照這一格局,改變會盟大帳內的王座位置,同樣將環形座次變成了方形座次。為了快速有效,這兩項急務龐涓都沒有讓大梁守率領民夫完成,而是由他訓練有素的一千精兵,包括秦風去做。日上三竿時,大格局的改變便已經全部就緒。


    “唔.....營帳已經是全部擺放就緒了啊。”秦風俯瞰著按照他的心意排成的方形營區,滿意地點了點頭。他是想要讓魏國在他的手裏稱霸天下的。這六國會盟乃是第一步,自然不能落了聲勢。


    “來人!”龐涓又再度下令。


    “在!”旁邊立刻就有副將上前。


    “組織兩千鐵甲騎士,準備迎接五國君主。”龐涓低聲下令。


    “諾!”副將領命而去。


    秦風乃是中心護衛之一。自然也屬於即將去迎接五國君主的那一行列之中。很快,秦風的一行人就集結完畢。


    “去迎接啊。正好,能夠看看這五國君主究竟是何等模樣,要磋商些什麽。”秦風心裏想著。同時隨著人群走上了營區外的大道。


    秦風等人根據命令,在行轅區外的大道上排列成一裏長的甲士甬道。兩騎一組,一麵紅色大旗,一柄青銅大斧。行轅區外紅旗招展,斧鉞生光,聲威比原來壯盛了許多。


    秦風分在了比較靠前的一組。觀察起來倒還算很是方便。


    秦風看著後方龐涓正在做最後一次的檢查。就在此時,一騎探馬飛進了大營,直奔龐涓身邊。


    “報----”那探馬遠遠地就有聲音傳來。


    “韓國君主韓昭侯帶領一千衛隊並隨從大臣,已經進入行轅區大道。”那探馬在距離龐涓還有幾米的距離的時候就滾身下馬,稟報道。


    “這麽快?韓國到了啊。”秦風調動體內真氣,也是能夠清晰聽清楚那探馬所說。


    龐涓從容命令:“韓侯車駕進入行轅外一箭之地,鼓號齊鳴。出迎。”從他的臉上,倒是看不出有絲毫慌張的神色。畢竟龐涓為了這六國會盟可是苦心謀劃很久,就算是五國君主同時到來他也有自信能夠處理好。


    當龐涓的特使儀仗駛出行轅外甬道時,遙遙望見大道上一麵綠色大旗迎風招展,悠悠而來,顯然便是韓昭侯的會盟車隊。車隊駛入一箭之地的石碑標誌時,甲士甬道外鼓聲大作,兩排長號仰天而起,嗚嗚齊鳴。龐涓在軺車上肅然拱手,高聲報號:“六國會盟特使龐涓,恭迎韓侯車駕——”


    秦風也在隊列中,見狀趕忙努力動用體內真氣去看著迎麵駛來的一列車隊。“那就是韓昭侯?”秦風遙遙看著,心中有些震撼。這是他見到的第三位君主。第一位自然是秦獻公嬴師隰。第二位自然是秦孝公嬴渠梁。這韓昭侯就是第三位了。


    迎麵而來的王車上,肅然端坐著一位三十餘歲的國君。他就是韓國第六代君主韓昭侯。這位君侯是戰國時代著名的節用之君,惕厲自省,處處簡樸,竟是不怕列國哂笑。目下他乘坐的王車,竟是一輛鐵皮包裹的木車,車輪哐啷嘎吱亂響,車廂中的傘蓋竟也是木製的,稍有顛簸便搖搖晃晃。駕車的隻有兩匹灰斑馬,且顯然不是名馬良駒。韓昭侯本人身穿一領極為普通的綠色布袍,頭戴一頂高高的竹皮冠,長須飄拂,神色散淡,似凝重又似愁苦。若是平白在道邊相遇,別說龐涓,任誰也隻將他認做一個尋常的遊學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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