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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少瀾剛想開口說話,嘴巴才張開,楚姐兒就撚了塊蜜餞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裏。


    “怎麽樣?”楚姐兒眨巴著眼睛。“好吃嗎?”


    蜜餞被塞入他嘴中的那一刻,微酸甜蜜的味道迅速在他的口腔之中彌漫開來。他下意識地咬破口中的蜜餞,饒是他並不是十分喜歡吃這些甜食,都不由要讚歎這蜜餞的確做得上乘。


    “好吃。”段少瀾咽下了蜜餞,笑著和楚姐兒說道。“公主常常讓人從宮中帶東西給你嗎?”


    “嗯嗯,原先就算哥哥沒有出帝都辦差,每日也忙得很,家中的事情都不甚清楚的。”抱書見楚姐兒站在段少瀾身邊說話,連忙從一旁挪了一把椅子放在床邊,請楚姐兒坐下來。“宮中的點心、零食比宮外的精致、幹淨,公主姐姐知道我喜歡吃這些,特意每個月都安排了人送些出來給我。哥哥這次遲遲不歸,公主姐姐還專門來了府上數次,每次也都會帶上一些過來的。”


    段少瀾其實是有些意外的,原本去江南便是暗查,他是特地在臨出發之前約見了六皇子。隻說要去江南公辦,大概月餘便能迴來。


    可是他們一行人一去江南,才入江南地界就立刻遭遇了伏擊,若不是段少瀾事先有所防備,提前和江南暗閣的人聯係上了。遇襲之時,他第一時間發出求援的信號,這才救援的人馬及時趕到,不然即便他們一行人皆是錦旗衛中的翹楚,也是耗不過一輪輪的車輪戰的。


    而在他決意與傷勢同樣較輕的端遊潛伏入江南查案時,案情之複雜、幕後牽連之廣,都讓段少瀾深感驚訝。歸期在即,他也不好繼續滯留江南查案。因為案子複雜,他同樣不好遞出書信迴帝都向父母報個平安。


    而身處深宮的蕭璿居然願意去求了楚帝,從楚帝口中得來了他平安的消息,還將這個消息送來了鎮國公府。


    宮中的蕭璿聽從了前一次永壽大長公主勸誡她的話,不再叫喚著每日留在宮裏有多麽地無趣了。她竟就這樣安安分分地每日待在頤華宮中,看書、偶爾還做做繡活兒,倒是難得一見的安靜嫻雅了起來。


    這麽過了十幾日的功夫,連一向最了解她的柳皇貴妃都不由有些訝異了。


    “公主今日又沒出門嗎?”這一日,剛歇過午晌起身的柳皇貴妃召了穗紅到跟前來問話。


    “是的,今日公主殿下在院中命人支起繡架,說是要繡一副花鳥圖,要在過年的時候送給陛下呢。”穗紅笑著說道,一邊扶著柳皇貴妃坐起了身子。“奴婢還聽說今日公主繡得很認真,連午晌都沒去歇呢。”


    “這倒是稀奇得很了。”柳皇貴妃被扶坐到了在妝台前頭,重新理妝。“她是那般坐不住的性子,這段時日竟然就乖乖地每日守在自己殿裏不出門。往日她便是不想著出宮,也是在自己殿裏頭坐不住的。”


    加上這一次段家的那個孩子,在江南查案屢屢遇險還容易平安歸來了。柳皇貴妃原是想著蕭璿在知道後,必定會鬧著要出宮的。卻沒想到蕭璿這一次實在是耐得住性子,竟然就沒提要出宮的事情。


    “瞧娘娘這話說的,大公主再不過幾個月都要出嫁了,我們宮女現在也十五歲了,女孩子家到了這個年紀自然就會矜持一些的。”穗紅勸慰道。


    “她是從我肚子裏頭出來的孩子,她那個性子別人不知道,我這個做母妃的還能不知道嗎?”柳皇貴妃攬鏡自照,片刻後說道。“罷了,無論是什麽緣故,這段時日她自己想通了,就安生地待在宮裏頭怎麽都是好的。”


    柳皇貴妃想著年底了宮中本就雜務繁多,馬上她這頭也就有事情要忙了。等過完了年後,到了三月便是大公主出嫁。即便她不得陛下寵愛、看重,可畢竟她是陛下的長女,嫁得人家是皇後的娘家鎮國公府,這一樁婚事是如何都輕忽不得的。


    皇後這些年因為身體的緣故躲懶是躲出習慣了,這樣子出力氣的差事她更加不會冒頭自己攬上身的。


    還有段家那個孩子奉了陛下的旨意前往江南暗查的那樁案子,即便柳皇貴妃並不真正清楚其中的案情。可單憑這些日子以來,每每見到楚帝時,看到楚帝麵上的神情,柳皇貴妃都知道這是一樁連楚帝這個一國之君都覺得棘手的案子。


    這麽幾樁事情偏偏如今就撞到這麽一處時間來了,現在蕭璿每日不用她額外囑咐都能老老實實地待著,柳皇貴妃隻覺得輕鬆了許多。


    “她要繡東西送給陛下是好,但是她身體底子是我這些年好容易看著她將養好的。太醫們都說過她的身子受不得勞累,每日都需休息足夠的時辰。”柳皇貴妃覺得女兒總算是懂事、貼心了些,反而擔憂起了蕭璿的身體來。“離過年還有些時日,不必那麽趕著繡,每日的午晌還是得歇。穗紅,你記得替我傳話給她身邊的丹橘和綠林,讓她們千萬記著要提醒公主好好保重身子。”


    “是,奴婢記下了。”


    “還有今日內務府剛送過來的金絲燕窩,我這兒不用留了,你帶人都送去她哪兒去。”


    就這樣,蕭璐趁著自己婚前的這段時日,一改往日的跋扈、驕橫形象,以溫婉、嫻靜的模樣頻頻與帝都權貴、世家女眷們交往,以自己實際上的行動,將她一貫在帝都中十分不好的名聲多少都挽迴來了一些。


    蕭璿不負柳皇貴妃的期待,除了偶爾前往淩雲殿或是昭陽宮向楚帝、皇後請安以外,就一直好生地待在頤華宮中足不出戶。


    原本不善繡藝的她,還真的就在年前趕製出了一副花鳥圖出來,在命人裱製裝框後,親自去了淩雲殿送與了楚帝。


    楚帝是第一次收了蕭璿的繡活,樂得是合不攏嘴,又賞了許多奇珍異寶、金銀玩器給蕭璿賞玩。


    蕭璿行事一貫得當、做人也大方。得了楚帝的諸多賞賜之後也不藏私,她命丹橘挑了一些格外精致的出來,用精致的錦盒一一裝了。在楚帝後宮中有些名份的妃嬪、皇後,諸位皇子妃都送了一盒出去,連蕭璐的手上都得了一份。


    鸚哥送了來替蕭璿送禮的丹橘出了門,轉迴頭來是發現蕭璐就坐在方才的那個位置,手中拿著剛剛丹橘送過來的錦盒。


    “公主,要不奴婢還是把這個東西收起來吧。”鸚哥伺候蕭璐多年,知道蕭璐最不耐煩蕭璿送來的東西,便強撐著自己上前低聲詢問她。“奴婢一定好生將東西收起來,絕不會礙著公主的眼。”


    “收起來?”蕭璐一臉莫名的神色看了過來,卻讓鸚哥看在眼裏有些莫名了。“這是妹妹好意送過來的東西,我不打開瞧瞧,反倒讓你收起來,那樣不是太小氣了些。”


    蕭璐話說罷,鸚哥心中忍不住腹誹道。往日蕭璿一直是大方的,得了什麽東西都願意往外送。可偏偏蕭璐看不慣蕭璿,覺得蕭璿這樣大張旗鼓得送東西來毓秀宮,反而是在作踐宸妃與她母女二人的。那些個蕭璿送來的東西,大多數不是蕭璐砸了就是毀了去,說是收下去都是鸚哥為了麵上好聽些才這麽說的。


    “那公主的意思是?”


    蕭璐沒有迴答鸚哥這話,隻低下頭來直接打開了一直握在手中的錦盒。錦盒中正紅色的緞麵之上,躺著一根很是華美的五珠朝鳳釵。


    蕭璐將錦盒丟了手,取出了其中的發釵,放在自己麵前細細地打量了片刻。


    “鸚哥,我覺得這五珠朝鳳釵很是精致。”蕭璐手指撚著釵身輕輕轉動,釵頭掛著的南珠顆顆圓潤飽滿,泛著綺麗的瑩光。“等著年初一一早給父皇拜年的時候,就給我帶上這跟發釵就好了。”


    “公主喜歡就好。”鸚哥隻能點頭附和蕭璐。


    “對了,我也不好白白收下了妹妹的禮。”蕭璐親自起身將手中的發釵放在了自己的妝台之上。“得給妹妹準備一份迴禮才是,前些日子皇後娘娘不是賜給我了好幾匹蜀錦來嗎?鸚哥你過會兒去開了我的私庫,替我挑匹顏色素淨些的送去頤華宮。”


    聽到蕭璐提及蜀錦,鸚哥不由自主得想起了前些年這兩位公主之間為了蜀錦鬧的那一場風波來,隻覺得頭皮發麻。但她看著蕭璐麵色從容,隻得答應下來。


    等著鸚哥硬著頭皮帶著一個小宮女捧著一匹蜀錦送來蕭璿跟前的時候,連丹橘和綠林都不由吃了一驚。


    “丹橘,去把大姐姐給我迴的禮收下吧。”蕭璿微笑著說道。“大姐姐真是太客氣了,東西是父皇賞給我的,我不過是借花獻佛想順勢替大姐姐賀一賀即將到來的大婚。大姐姐居然還迴了禮過來,我竟算是白得這份禮了。”


    眼看著鸚哥戰戰兢兢地不敢接自己的話,蕭璿沒再說些什麽了,直接讓丹橘賞了鸚哥和那個小宮女,就讓她們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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