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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璿出宮的路上發了脾氣不願意乘坐馬車，就帶著綠林硬生生地走出了宮城來，走到了六皇子府門口。
好在六皇子府就在宮城邊上不遠的地方，她主仆二人沒走多久也就到了。
平日裏蕭璿常常過來，所以府門處的下人立刻認出了她來，一邊迎著她入府，一邊派人去傳信給府裏的六皇子妃。
從宮裏出來的一路上，蕭璿不發一語，隻是一路走一路哭，綠林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看著蕭璿的模樣也不敢貿然發問。
昨日恰逢綠林晚間值夜，她和丹橘交了班後就迴去自己的房中補眠。可等她一覺醒來，聽著外頭紛紛擾擾的動靜，出來卻看到了柳皇貴妃身邊的宮女把挨了板子無法行走的丹橘給拖了迴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公主雙眼含淚地衝了迴來，一語不發地衝進自己的寢殿。
綠林見狀，忙讓其他宮女扶了丹橘迴房安置，自己則跟著公主進去。
蕭璿一把床上的鋪蓋都扯了下來，露出了床板下頭的一道暗格。她抽開暗扣的開口，從裏麵取出了一塊牌子。
這塊牌子是她去年瞞著柳皇貴妃從楚帝跟前討來的出宮牌子，上頭有淩雲殿的標示，隻要拿著這塊牌子出去，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暢通無阻地通過重重宮門出入宮闈。
“公主？”綠林緊隨其後進來後，看著一地狼藉，猶豫著開口問道。
“丹橘安置好了嗎？”蕭璿低著頭歸置好了暗格，抬起頭來看向了綠林。“她傷得怎麽樣了？”
“奴婢瞧了她的傷勢，不算嚴重，已經讓人把她抬迴自己的房裏安置了。”
“好，你隨我出宮。”
打那之後，一路上蕭璿就再沒開過口了。
等著進了六皇子府後，蕭璿坐在位子上沒一會兒，六皇子妃趙氏得了信馬上尋了過來。
“璿兒？”趙氏行色匆匆地快步進了廳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人竟然真的是蕭璿，著實很是意外。
“六嫂。”蕭璿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哭得通紅，還有淚珠掛在臉頰邊上似落未落。
“哎呀，這是怎麽迴事兒啊？”趙氏見狀連忙上前，擔憂得問道。“出了什麽事啊？你身邊就帶了綠林一個人？”
往日，蕭璿也算是府上的常客了。可是蕭璿身為楚帝最喜愛的女兒，哪裏這樣輕車簡從地出宮過。
趙氏心細，仔細地打量了蕭璿。發現她形容狼狽，滿臉淚痕，比之自己上次見她的時候不知道憔悴了多少。
此時蕭璿喊了她一聲後，也隻顧著低頭哭泣。她身邊的綠林不得主子吩咐，也不開口。
看這樣子，想來是問不出來什麽了。
“璿兒，你現在不想說便不說。”趙氏如今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看著蕭璿哀哀哭泣的可憐模樣不禁母愛泛濫，掏出了自己身上的帕子彎腰為蕭璿拭淚。“現在天氣熱得厲害，我還記著你最熱的，先跟著六嫂下去洗漱可好。”
蕭璿木木地點了點頭，趙氏先安排了侍女領著綠林下去安置，自己親自帶了蕭璿迴了自己的院子，命人準備了熱水替蕭璿洗浴。
蕭璿失魂落魄地任由侍女們脫下身上的衣裙，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坐進浴桶中為她擦洗身子。
侍女捧著蕭璿換下來的衣服來問趙氏如何處置，趙氏吩咐侍女將她的衣服拿下去漿洗。
“可是府上沒有能供公主換洗的衣物。”
“無妨，去把我那件天水碧的裙裳拿來。還有新製的寢衣我未穿過的也拿一套來，臨水苑馬上讓人收拾出來。”
趙氏身材纖細、婀娜，身量反倒和比她小了幾歲的蕭璿相差無幾。
她的衣服蕭璿可以穿，趙氏便命人取來了她新製還未上身的內外衣服來給蕭璿穿。
大概是因為在舒適的浴桶裏泡了一會兒的緣故，出浴後的蕭璿看上去氣色要好了些。
隻是眼睛已經哭得有些紅腫了起來，看起來十分柔弱、可憐的樣子。
“快去取些碎冰拿帕子裹了送來。”趙氏第一時間走上前來，牽著蕭璿坐在軟塌上。“璿兒，你眼睛有些腫了，我讓人拿冰來給你敷敷。”
“謝謝六嫂。”蕭璿此時長發披肩，雙手置於膝上十足乖順的模樣。
“謝什麽，你喊我一聲六嫂，我正該照顧好你的。”這時侍女拿來了裹好了碎冰的帕子，趙氏溫柔地拿著帕子在蕭璿眼周動作輕柔地來迴按摩。“到底你是遇見了什麽事了，眼睛腫得這般厲害。”
蕭璿張口剛要說話，目光卻又遊移了起來。
“好了，你們都下去。”趙氏知道她是顧慮房中侍奉的眾多侍女，便出聲遣了房中侍女出去。
等著房中侍女都下去了，趙氏才又重新問道。
“現下房裏就剩我們兩個人了。”趙氏輕聲說道。“你一個女孩兒帶著一個宮女跑出宮來，陛下和母妃想來還不知情，要不要我派人迴宮傳信，免得他們擔心。”
“不用了，我身邊有父皇、母妃賜下來的人，我帶著綠林出宮的時候，她們必定已經將消息傳達給她們各自真正的主子了。”蕭璿垂頭，唉聲歎氣地說道。
再說蕭璿為了出宮被查問緣由，動用了自己一直藏在床下暗格裏藏著的牌子，想必她出宮的消息楚帝也一定知曉了。
“知道你出宮是一迴事兒，陛下和母妃肯定是擔心你的。”趙氏放下了帕子，笑說道。
“父皇肯定是心疼我的，母妃就不一定了。”說起來柳皇貴妃，蕭璿不禁又再次落下淚來。
“哎，看你這話說得。”趙氏見她落淚，趕忙勸慰說道。“你是母妃的女兒，母妃哪裏不會心疼你的。”
“她要是真的心疼我，就不會逼著我嫁給一個我隻見過一次的表哥了。”蕭璿抱住了趙氏的一條手臂，淒聲哭訴道。“明明我已經有了心儀之人，她便就不許我嫁。”
趙氏聽了蕭璿的哭訴，十分意外。
聯想到前些日子她和大皇子妃溫氏前往永壽大長公主府上，見到了那位異常熱情的姨母穆王妃，又想起來那位姨母特意帶進帝都的羽表弟。
看來姨母帶著羽表弟迴帝都並不是單純為了盡孝而來，而是為了靠著柳皇貴妃的關係，促成皇室與穆王府的聯姻。
“好了，好了。”縱然趙氏心中還有疑惑，可看著蕭璿哭得傷心，隻能先放下心裏的疑慮。“不哭了，好不好？事情不還沒有塵埃落定嗎？還是會有轉機的，等你六哥下朝迴來，我們一起陪著你想辦法好不好？”
趙氏拿出了自己平常哄著自家孩子的溫柔手段，輕聲細語地哄勸著蕭璿，好容易勸了半晌終於止住了蕭璿的淚水。
“瞧瞧，明明都十五了，哭起來還像是兩歲的寶姐兒一個樣子。”趙氏故意帶著戲謔的口氣調侃蕭璿。
趙氏口中的寶姐兒正是她和蕭珺的幼女。
“六嫂，你當年嫁給六哥開心嗎？”蕭璿忽然發問道。
“當然開心啊。”趙氏被蕭璿問得一愣，旋即展顏道。“我早早沒了生母，父親迎娶了繼母之後對我不再用心。幸而外祖母和舅母們對我很好，接我出了趙家將我養育成人。外祖母和母妃看重了我，我不用被繼母匆忙發嫁，反倒飛上了枝頭做了六皇子妃。連往日苛待我的繼母，還要反過來巴結我呢。”
“那六哥府上還有一位馮側妃呢，她如今對六嫂可還恭謹嗎？”
蕭珺側妃馮玉羅，是龍驤將軍之嫡女，算起來出身並不比趙氏差了多少。
選秀之時，蕭璿曾見過馮玉羅一次。出身武將世家的馮玉羅身量在一眾秀女當中算是最高的，容貌生得嫵媚、嬌媚，和清麗的趙氏完全不一樣。
“馮側妃是個懂規矩的，在府裏尚算省事。再說六殿下對我尊重，我膝下有兒有女早已站穩腳跟了。”趙氏愣了下，才繼續答道。“這天底下能夠義正言辭地要求夫君不納妾侍的女子，隻有公主們才有這個資格。我便是不嫁給六殿下，嫁給了旁人一樣要麵對這樣的生活。許我可能會嫁給一個不那麽尊重我的夫君，妾侍也不那麽規矩，我的日子大概也不會比現在過得更好了。”
“六嫂。”蕭璿看著趙氏微笑的神情，卻從她的眼神看出了一絲蒼涼。
“璿兒，我是沒有法子的。生母早逝、生父不慈，嫁給六殿下已經是我最好的歸宿了。”趙氏取過梳子，起身為蕭璿梳理背後的長發，笑意盈盈地說道。“璿兒和我不一樣，你是尊貴的天家公主。你且安心住下，休息上幾日，我們再陪你好好想想解決的法子。”
“嗯。”蕭璿乖乖應聲。
等到蕭珺迴府，趙氏身邊的侍女馬上就將蕭璿前來的消息告知了他。
“璿兒呢？”蕭珺風塵仆仆地在外頭忙了一日，還來不及更衣，便徑直找到了趙氏院中來。
“殿下小聲些。”看著蕭珺進來，趙氏連忙打手勢讓他小聲些，指了指蕭璿。
蕭珺這才看到，蕭璿此時正伏在軟榻上安睡。
“殿下，我們出去說吧。”趙氏拿了毯子給蕭璿蓋上，才放輕了腳步走到蕭珺跟前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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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璿出宮的路上發了脾氣不願意乘坐馬車，就帶著綠林硬生生地走出了宮城來，走到了六皇子府門口。
好在六皇子府就在宮城邊上不遠的地方，她主仆二人沒走多久也就到了。
平日裏蕭璿常常過來，所以府門處的下人立刻認出了她來，一邊迎著她入府，一邊派人去傳信給府裏的六皇子妃。
從宮裏出來的一路上，蕭璿不發一語，隻是一路走一路哭，綠林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看著蕭璿的模樣也不敢貿然發問。
昨日恰逢綠林晚間值夜，她和丹橘交了班後就迴去自己的房中補眠。可等她一覺醒來，聽著外頭紛紛擾擾的動靜，出來卻看到了柳皇貴妃身邊的宮女把挨了板子無法行走的丹橘給拖了迴來。
沒一會兒的功夫，公主雙眼含淚地衝了迴來，一語不發地衝進自己的寢殿。
綠林見狀，忙讓其他宮女扶了丹橘迴房安置，自己則跟著公主進去。
蕭璿一把床上的鋪蓋都扯了下來，露出了床板下頭的一道暗格。她抽開暗扣的開口，從裏麵取出了一塊牌子。
這塊牌子是她去年瞞著柳皇貴妃從楚帝跟前討來的出宮牌子，上頭有淩雲殿的標示，隻要拿著這塊牌子出去，無論何時何地都可以暢通無阻地通過重重宮門出入宮闈。
“公主？”綠林緊隨其後進來後，看著一地狼藉，猶豫著開口問道。
“丹橘安置好了嗎？”蕭璿低著頭歸置好了暗格，抬起頭來看向了綠林。“她傷得怎麽樣了？”
“奴婢瞧了她的傷勢，不算嚴重，已經讓人把她抬迴自己的房裏安置了。”
“好，你隨我出宮。”
打那之後，一路上蕭璿就再沒開過口了。
等著進了六皇子府後，蕭璿坐在位子上沒一會兒，六皇子妃趙氏得了信馬上尋了過來。
“璿兒？”趙氏行色匆匆地快步進了廳中，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人竟然真的是蕭璿，著實很是意外。
“六嫂。”蕭璿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哭得通紅，還有淚珠掛在臉頰邊上似落未落。
“哎呀，這是怎麽迴事兒啊？”趙氏見狀連忙上前，擔憂得問道。“出了什麽事啊？你身邊就帶了綠林一個人？”
往日，蕭璿也算是府上的常客了。可是蕭璿身為楚帝最喜愛的女兒，哪裏這樣輕車簡從地出宮過。
趙氏心細，仔細地打量了蕭璿。發現她形容狼狽，滿臉淚痕，比之自己上次見她的時候不知道憔悴了多少。
此時蕭璿喊了她一聲後，也隻顧著低頭哭泣。她身邊的綠林不得主子吩咐，也不開口。
看這樣子，想來是問不出來什麽了。
“璿兒，你現在不想說便不說。”趙氏如今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看著蕭璿哀哀哭泣的可憐模樣不禁母愛泛濫，掏出了自己身上的帕子彎腰為蕭璿拭淚。“現在天氣熱得厲害，我還記著你最熱的，先跟著六嫂下去洗漱可好。”
蕭璿木木地點了點頭，趙氏先安排了侍女領著綠林下去安置，自己親自帶了蕭璿迴了自己的院子，命人準備了熱水替蕭璿洗浴。
蕭璿失魂落魄地任由侍女們脫下身上的衣裙，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坐進浴桶中為她擦洗身子。
侍女捧著蕭璿換下來的衣服來問趙氏如何處置，趙氏吩咐侍女將她的衣服拿下去漿洗。
“可是府上沒有能供公主換洗的衣物。”
“無妨，去把我那件天水碧的裙裳拿來。還有新製的寢衣我未穿過的也拿一套來，臨水苑馬上讓人收拾出來。”
趙氏身材纖細、婀娜，身量反倒和比她小了幾歲的蕭璿相差無幾。
她的衣服蕭璿可以穿，趙氏便命人取來了她新製還未上身的內外衣服來給蕭璿穿。
大概是因為在舒適的浴桶裏泡了一會兒的緣故，出浴後的蕭璿看上去氣色要好了些。
隻是眼睛已經哭得有些紅腫了起來，看起來十分柔弱、可憐的樣子。
“快去取些碎冰拿帕子裹了送來。”趙氏第一時間走上前來，牽著蕭璿坐在軟塌上。“璿兒，你眼睛有些腫了，我讓人拿冰來給你敷敷。”
“謝謝六嫂。”蕭璿此時長發披肩，雙手置於膝上十足乖順的模樣。
“謝什麽，你喊我一聲六嫂，我正該照顧好你的。”這時侍女拿來了裹好了碎冰的帕子，趙氏溫柔地拿著帕子在蕭璿眼周動作輕柔地來迴按摩。“到底你是遇見了什麽事了，眼睛腫得這般厲害。”
蕭璿張口剛要說話，目光卻又遊移了起來。
“好了，你們都下去。”趙氏知道她是顧慮房中侍奉的眾多侍女，便出聲遣了房中侍女出去。
等著房中侍女都下去了，趙氏才又重新問道。
“現下房裏就剩我們兩個人了。”趙氏輕聲說道。“你一個女孩兒帶著一個宮女跑出宮來，陛下和母妃想來還不知情，要不要我派人迴宮傳信，免得他們擔心。”
“不用了，我身邊有父皇、母妃賜下來的人，我帶著綠林出宮的時候，她們必定已經將消息傳達給她們各自真正的主子了。”蕭璿垂頭，唉聲歎氣地說道。
再說蕭璿為了出宮被查問緣由，動用了自己一直藏在床下暗格裏藏著的牌子，想必她出宮的消息楚帝也一定知曉了。
“知道你出宮是一迴事兒，陛下和母妃肯定是擔心你的。”趙氏放下了帕子，笑說道。
“父皇肯定是心疼我的，母妃就不一定了。”說起來柳皇貴妃，蕭璿不禁又再次落下淚來。
“哎，看你這話說得。”趙氏見她落淚，趕忙勸慰說道。“你是母妃的女兒，母妃哪裏不會心疼你的。”
“她要是真的心疼我，就不會逼著我嫁給一個我隻見過一次的表哥了。”蕭璿抱住了趙氏的一條手臂，淒聲哭訴道。“明明我已經有了心儀之人，她便就不許我嫁。”
趙氏聽了蕭璿的哭訴，十分意外。
聯想到前些日子她和大皇子妃溫氏前往永壽大長公主府上，見到了那位異常熱情的姨母穆王妃，又想起來那位姨母特意帶進帝都的羽表弟。
看來姨母帶著羽表弟迴帝都並不是單純為了盡孝而來，而是為了靠著柳皇貴妃的關係，促成皇室與穆王府的聯姻。
“好了，好了。”縱然趙氏心中還有疑惑，可看著蕭璿哭得傷心，隻能先放下心裏的疑慮。“不哭了，好不好？事情不還沒有塵埃落定嗎？還是會有轉機的，等你六哥下朝迴來，我們一起陪著你想辦法好不好？”
趙氏拿出了自己平常哄著自家孩子的溫柔手段，輕聲細語地哄勸著蕭璿，好容易勸了半晌終於止住了蕭璿的淚水。
“瞧瞧，明明都十五了，哭起來還像是兩歲的寶姐兒一個樣子。”趙氏故意帶著戲謔的口氣調侃蕭璿。
趙氏口中的寶姐兒正是她和蕭珺的幼女。
“六嫂，你當年嫁給六哥開心嗎？”蕭璿忽然發問道。
“當然開心啊。”趙氏被蕭璿問得一愣，旋即展顏道。“我早早沒了生母，父親迎娶了繼母之後對我不再用心。幸而外祖母和舅母們對我很好，接我出了趙家將我養育成人。外祖母和母妃看重了我，我不用被繼母匆忙發嫁，反倒飛上了枝頭做了六皇子妃。連往日苛待我的繼母，還要反過來巴結我呢。”
“那六哥府上還有一位馮側妃呢，她如今對六嫂可還恭謹嗎？”
蕭珺側妃馮玉羅，是龍驤將軍之嫡女，算起來出身並不比趙氏差了多少。
選秀之時，蕭璿曾見過馮玉羅一次。出身武將世家的馮玉羅身量在一眾秀女當中算是最高的，容貌生得嫵媚、嬌媚，和清麗的趙氏完全不一樣。
“馮側妃是個懂規矩的，在府裏尚算省事。再說六殿下對我尊重，我膝下有兒有女早已站穩腳跟了。”趙氏愣了下，才繼續答道。“這天底下能夠義正言辭地要求夫君不納妾侍的女子，隻有公主們才有這個資格。我便是不嫁給六殿下，嫁給了旁人一樣要麵對這樣的生活。許我可能會嫁給一個不那麽尊重我的夫君，妾侍也不那麽規矩，我的日子大概也不會比現在過得更好了。”
“六嫂。”蕭璿看著趙氏微笑的神情，卻從她的眼神看出了一絲蒼涼。
“璿兒，我是沒有法子的。生母早逝、生父不慈，嫁給六殿下已經是我最好的歸宿了。”趙氏取過梳子，起身為蕭璿梳理背後的長發，笑意盈盈地說道。“璿兒和我不一樣，你是尊貴的天家公主。你且安心住下，休息上幾日，我們再陪你好好想想解決的法子。”
“嗯。”蕭璿乖乖應聲。
等到蕭珺迴府，趙氏身邊的侍女馬上就將蕭璿前來的消息告知了他。
“璿兒呢？”蕭珺風塵仆仆地在外頭忙了一日，還來不及更衣，便徑直找到了趙氏院中來。
“殿下小聲些。”看著蕭珺進來，趙氏連忙打手勢讓他小聲些，指了指蕭璿。
蕭珺這才看到，蕭璿此時正伏在軟榻上安睡。
“殿下，我們出去說吧。”趙氏拿了毯子給蕭璿蓋上，才放輕了腳步走到蕭珺跟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