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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迴去的路上時,胡氏一言不發,香冬知她最近受了氣,也不敢出聲詢問,隻帶著五六個宮女一直默默跟在胡氏身後。


    忽然間,走在前頭的胡氏停了下來,駐足不語。


    “二皇子妃?”香冬隻能硬著頭皮上前詢問。


    “香冬待會迴宮,你親自去太醫院請太醫來為我診脈。”胡氏此時心緒已經恢複了大半,她重新昂起頭來,微笑著囑咐香冬。


    到底都是世家大族精心教養出來的女兒,胡氏之前不動那些歪心思,並不代表她真的絲毫不懂這些。


    “二皇子妃可是身上不適?”香冬聽說胡氏讓她去請太醫,又瞧著胡氏這段時日以來的確是瘦削了不少,擔心她身子是真出了什麽問題,連忙追問。“要不要奴婢派人傳話出宮,讓國公夫人進宮來看看您。”


    “我沒事,讓你請太醫來不過做個幌子罷了。”胡氏看了看香冬身後跟來的幾個宮女,都是她自己的心腹,倒也放心將自己之後的安排說了出來。“今日迴去之後,你對外就說我今日在禦花園裏散心的時候不小心著了風寒,臥床不起不方便理事,日常瑣事先交給二殿下的乳母林嬤嬤管著。要是廖氏那邊派人來要東西,你們不用向我迴話,她要什麽便給她什麽吧。”


    香冬聽了胡氏這麽一番話,訝然地看向胡氏,簡直不相信這話是從胡氏嘴裏說出來的。


    香冬原本就是理國公府的家生子,世代都在理國公府裏頭伺候,她的父母也都在府裏有些體麵。她打小就在胡氏身邊伺候,是胡氏身邊最貼心的人,自然是清楚胡氏脾性的。


    “您是不是氣得糊塗了?”香冬問道。“廖氏本來就仗著身孕嘚瑟,您此時稱病退讓,萬一廖氏日後真生下了一位小皇孫,豈不是更要壓到您的頭上去了。”


    “我是正室,隻要我不犯錯,她廖氏饒是生下再多的皇孫來,都隻能屈居於我之下。”胡氏此時已經全然冷靜了下來,反而能夠冷靜思忖。“廖氏有孕,多少人盯著我,生怕我會害了廖氏的胎。”


    “您的意思是想借病躲過廖氏?”


    “是,無論她這一胎能不能生出來,生男還是生女,這一次我絕不會沾手。”胡氏也是未雨綢繆。“你們且記著,她要什麽任由她派人來取,你們隻管做好記錄便是。東西從頭到尾,都讓她的人經手,我殿裏的人一概不要沾上那些東西,知道了嗎?”


    “是,二皇子妃。”


    胡氏稱病已經過了一個月,廖氏曾經數次要去看望她,都被胡氏身邊的香冬攔了下來。


    “側妃娘娘,我們娘娘還病著呢。”香冬帶著三個宮女把門口攔得死死的,廖氏捧著肚子也不敢硬闖。“我們娘娘惦記著側妃腹中有孕,生怕殿中病氣過給了側妃,唯恐傷了側妃腹中的皇嗣。側妃養胎為重,不用擔心我們娘娘的身體,我們這些做奴婢會盡心照顧娘娘的。”


    “姐姐已經病了快一個月,我實在是擔心得緊。”廖氏眼中帶著濃濃的擔憂,十分懇切地同香冬說道。“我隻看一眼便行,還讓我心安。”


    “側妃娘娘,我家娘娘臥床已有一月了,殿中空氣汙濁得厲害,恐傷了娘娘和腹中小殿下的貴體。”香冬領了胡氏的命令,保持著笑容與廖氏對峙著,油鹽不進,任由廖氏說些什麽她隻管帶人牢牢地攔下廖氏。“側妃娘娘與我們耗著時間無用,不妨迴去好好歇著才是。”


    廖氏聽到這裏,還能說些什麽呢。


    本來胡氏知曉了自己有孕的消息,當夜就在她自己的殿中發作了許久。自己仗著身懷有孕不停找她要補品要布料,就是要惹惱了她。


    偏眼看著胡氏要急了,突然胡氏就稱病不見任何人了,胡氏手頭管事的權利放著她這個側妃不給,反而給了二殿下的乳母林嬤嬤管著。


    她倒是趁著二殿下來看她的時候,婉轉地向二殿下提及想要從林嬤嬤手裏拿過管事的權利。二殿下隻說讓她好好養胎,管事耗神,讓她不要沾手。


    胡氏對外說自己是著了風寒,可是什麽樣的風寒能病上了一個月都不好還不能見人,聽說這段時間連二殿下都見不到胡氏的麵。


    胡氏分明是要躲著自己,生怕自己出什麽事情會推到她身上去。


    廖氏磨了許久,香冬都隻笑著卻不讓開,廖氏自孕後體力不濟,隻能铩羽而歸。


    “側妃,你慢著些走。”廖氏身邊得用的宮女念巧小心翼翼地扶著廖氏走在迴去的路上。


    “我們的人什麽都沒有打聽到嗎?”廖氏小聲問念巧。


    她很疑惑,為何胡氏那一日去了一趟禦花園後,會突然稱病不出。


    “迴側妃的話,奴婢打聽清楚了。有人看見那一日二皇子妃在禦花園裏遇見了二公主帶著昱郡王散心,二皇子妃和二公主說了半晌的話。但是二公主身邊帶的人多,我們的人不敢湊近了聽她們說話。二皇子妃稱病的一個月來,她的殿中的確日日都在熬藥,能確認二皇子妃日日都要服藥。”


    “小小風寒,她竟然喝了一個月的藥都不見好嗎?”廖氏緩慢走著,挑眉問道。“她殿中的藥渣想辦法弄來些,找人看看到底是什麽藥。”


    “娘娘,我已經讓我們的人試過了,幾次都未能得手。”念巧說道。“每次熬藥都是二皇子身邊的香冬手把手地過,從不假手於人,連藥渣她都親手燒成灰了。”


    “都是一群廢物,我要她們有何用。”廖氏氣得胸口不停起伏。“派不上一點用處。”


    “側妃你千萬保重身子,這事情原本就是兩重打算而已。”念巧連忙安撫廖氏。“太醫說了,側妃的身子還算康健,隻要娘娘注意將養身子,必能為二殿下生下一位健壯的小皇孫的。”


    香冬看著廖氏一行人走遠了,才吩咐手下宮女繼續守在門外,自己推開了門走進了殿裏去。


    所謂稱病不出的胡氏,麵色紅潤地半靠在床頭坐著,手裏正拿著一雙繡工精致又小巧的虎頭鞋把玩。


    “人走了?”胡氏聽見殿外沒了廖氏的說話聲,抬頭看到了香冬走進來,笑著問道。


    “是的。”香冬走到胡氏床前停下。“側妃像是存疑了一般,已經連續來了兩日說要求見您了。”


    “你們隻管繼續攔著。”胡氏取來一個精美的匣子把那雙虎頭鞋裝了進去,交給了香冬。“等我病愈後,你親自上門替我把這鞋送給二公主,讓她替我轉送給昱郡王。把我嫁妝裏頭那對羊脂玉手鐲一並包上,替我感謝二公主的吉言。”


    “是,奴婢記下了。”香冬看著胡氏衣衫下微微隆起的小腹,笑說道。“沒想到二公主的話竟然那般靈驗,二皇子妃居然真就有了身孕。”


    原是那日從禦花園迴來後,香冬第一時間帶著人去太醫院請了太醫來為胡氏診脈,本來她私下已經給太醫塞好了銀票,隻要太醫說胡氏偶感風寒需要靜養即可。


    誰料太醫來了後竟然為胡氏把出了喜脈來,頓時胡氏殿中眾人喜悅異常。


    胡氏短暫驚喜過後,仍吩咐太醫保密此事,對外仍然說她是染上了風寒,怕病氣過給身懷有孕的側妃廖氏,因此還免了廖氏每五日一次的請安。讓太醫看了安胎藥裝作治療風寒的藥物,由香冬親自過手熬藥給她每日服用,連藥渣都要燒幹淨了不留任何痕跡。


    “是啊。”胡氏滿眼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小腹,抬手輕撫著小腹說道。“等過五日後,我會去向母後稟明此事。”


    “皇後娘娘若是知道了二皇子妃有了身孕隻會更加開心,畢竟正室嫡出才是正道。”


    沒想到自己一語成箴的蕭璿,仍就開開心心地在頤華宮帶著昱郡王玩耍,還得時不時去看看溫氏和小侄子,還有四皇子的龍鳳胎、五皇子的女兒,抽空還得去慰問忙碌朝政的楚帝,鎮日忙碌得很。


    “你說我養女兒倒像是白養了似的。”柳皇貴妃抱著昱郡王,向柳菽芙抱怨道。“我都快有好幾日都沒有見著她的麵兒了。”


    “是二公主活潑的緣故。”柳菽芙笑道。“二公主這樣的心性很好。”


    “鎮日在外頭野有什麽好的。”柳皇貴妃拿了玩具遞到了昱郡王手裏,才說道。“一點兒女兒家貞靜、溫柔的樣子都沒有,若她不是公主,我還得真得操心她日後的婚嫁了。”


    “皇貴妃多慮了,二公主是陛下最喜愛的公主,將來必定會有最好的駙馬人選來配。”柳菽芙說道。


    “哎,不說她了。”柳皇貴妃轉而說道。“我聽說你家元蘭又有孕了?”


    “是啊,她不久前才傳信進來說的。”說起女兒和外孫子、女們,柳菽芙亦笑著說道。“她夫君和婆婆都高興得很,恨不得將她當寶似的捧起來呢。”


    韓元蘭運氣十分好,嫁人的第一年就生了一對龍鳳胎,如今再次有孕,她夫家自然歡喜。


    “還是多虧永壽大長公主為她挑選了一戶好人家,她公公、婆婆厚道,夫君疼惜她。”柳菽芙說道。“她日子過得好了,我也能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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