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鼎會所的後院,大戲演得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會所的顧客們,卻沒聽到一點點動靜。


    梅世豪不時看表,過去一個多小時,女婿還沒到,他心裏深出不妙的感覺。


    除非在家,什麽事也沒有,隻要放他出去,有事整事,沒事找事,實在沒事,會去生事。


    卓逸凡的這個特質,沒有人比梅世豪的感受深。


    這麽長時間沒到,一定是遇到什麽叫女婿去伸張正義的事。


    梅世豪的心裏,從來沒把卓逸凡做的事,當成是蠻橫無理。


    在他看來,有能力的人,應該去幹符合他能力的事,隻是女婿的本事太大,幹的事,總是驚世駭俗而已。


    想著女婿,不時端起小酒盅整一口,酒量不大的梅世豪把自個快整醉。


    遲墨笙推開門,看到斜歪著的梅世豪,“哎呀,梅叔,瞧這動靜,整暈了吧。”


    梅世豪抬起眼皮,“逸凡,來啦,給爸說說,是不是路上遇到作死的人了?”


    梅朵兒皺了下眉,過去從老爸手裏拿下熄滅的香煙,“瞧瞧你,沒人勸,自己喝成這樣,吃點飯,讓傅老板安排個房間休息一會。”


    “爸沒事,好久沒喝這麽多,酒暈的感覺真不錯。”


    卓嘉豪看了下桌子上的精致小菜,“梅伯,菜也吃了不少,估計肚子也飽了,要不我扶您先去歇著。”


    都是說話嘴上不把門的家夥,梅朵兒不想老爸在這個場合參和,和卓嘉豪一起,扶起醉眼朦朧的梅世豪。


    傅衝很有眼色,急忙頭前帶路,把梅世豪安頓了下來。


    “梅總,餓了這麽長時間,都是我的錯,想吃什麽?我趕緊去安排。”


    “真不知道怎麽去說你,看著辦吧。”


    卓嘉豪鄙視了一下傅衝,跟著梅朵兒去了電梯。


    傅衝撓撓頭,他不知道上都豪門的七少爺,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想了一會,一拍腦袋,“我特媽真是暈了頭,好酒好菜可勁往上端,總有美女喜歡吃的佳肴。”


    會所的經營以休閑談事為主,為了顯出高雅的氛圍,會所的菜都很精致,沒大盤子裝的菜肴。


    鬧了這麽長時間,大家的肚子都餓了。


    菜一碟碟上,碟子太小,上來即空。


    “這貨怎麽跟個餓死鬼托生,特媽太猛了。”


    傅衝看到卓不要臉的吃相,終於明白卓嘉豪要他看著辦是什麽意思。


    這貨這麽能吃,如果隻管他媳婦,吃不好,心裏不爽,指不定又生出什麽事。


    唯有吃高興,還特媽好意思找我的麻煩嗎?


    傅衝的心裏很感激卓家七少爺,他這是給我個贖罪的機會。


    撤下去三十多個空盤,卓逸凡終於放下筷子。


    瞧瞧傅衝,“特媽瞧你肉疼的樣,是不是怕爺吃廢了你?”


    傅衝急忙合上驚訝的嘴,露出佩服的神情,“可勁造,我已經吩咐後廚,所有人全部為咱們服務,哪個客人不滿意,要他滾蛋。”


    碟子雖說小,架不住多,這麽多菜,其他人並沒吃多少,都有意無意的緊著卓逸凡先吃。


    傅衝沒領教卓不要臉的狠辣手段,卻被他的吃相嚇住。


    “沒肉疼就好,小耗子,開酒。”


    “臥槽,瞧你勁頭,剛才是墊墊肚子而已。”


    傅衝心裏這樣想,手卻抓過酒瓶,飛快的開著瓶蓋。


    酒倒上,卓逸凡端起酒杯,“老遲,天下沒我不敢見的人,唯獨對你,總覺得汗顏,這段時間天南地北的殺……殺狗,好不容易把你給忘了,誰知道剛迴來,朵兒提到了你,看來這輩子你特媽一定會陰魂不散的賴上我。”


    遲墨笙哈哈大笑著端起酒杯,“我很狂傲,世上能放在眼裏的人不多,那天在小醫館見到你,特媽我這心裏莫名其妙,有認你當老大的衝動。惦記你,不是想給我把病治了,而是想跟著你去快意人生。”


    傅衝嚇了一跳,知道老遲很推崇這個人,卻不知道他原來想當小弟。


    “老遲,別喝。”


    遲墨笙沒聽傅衝的話,一口把酒喝了下去。


    “怎麽?不屑和我碰杯嗎?”


    卓逸凡正準備喝,聽著話,把酒杯放了下來。


    傅衝嚇得連連搖手,“不是的不是的,老遲不能沾酒,一沾,很可能要命。”


    “跟我喝酒,還擔心這事,即使喝死,特媽我也會把他拉迴來接著喝。”


    卓逸凡搞明白傅衝不讓喝的原因,眼睛眯了迴去。


    “遲哥,剛出道那會,我聽人說咱們上都有個大遲子,揍哪些豪門衙內,毫不手軟,一直想結交。可掂量一下自個,年齡太小,也沒什麽本事跟你混。沒想到今天能見到,小弟我敬你一杯。”


    卓嘉豪說完,把酒喝了下去。


    遲墨笙沒任何猶豫的端起酒杯,仰脖子喝光了杯中酒。


    “卓家小七,大學一畢業,很快便大名鼎鼎,曾經有人求到我,說你囂張得沒邊,那時正忙著我家老頭布置的課題,沒空去搭理你。課題完成,便進入體製裏工作。後來聽說你來江陽,被個傻子弄得灰頭灰臉的迴了上都,那時起,我便對梅家傻婿起了好奇心。”


    梅朵兒笑了,“遲哥,你真的不是一般人,通過嘉豪哥,能聯想到一個傻子的不凡,真的很佩服。”


    洪昊他們沒理解大嫂是什麽意思,一起看向遲墨笙。


    “康佳在江陽有點實力,麵對上都四大家族之一的卓家,可能連他們旗下的一個小分公司都不如。卓小七牛逼閃電的跑去江陽,即使不把康佳鬧個底朝天,也會叫梅家家主去上都賠禮道歉。可事情完全相反,卓小七沒落下好,反而丟了大臉的迴到上都。如果不是遇到叫他懼怕的人,憑他那張狂的勁,不在江陽把麵子找迴,不可能迴去。”


    洪昊他們恍然大悟,“道理原來這麽簡單呀,遲哥說的沒錯,大耗子確實不是什麽好鳥,叫他忍氣吞聲很難。不是膽子被嚇破,而後果斷認慫,絕對要出這口惡氣。”


    遲墨笙主動端起酒,“老卓,上頭要我下去掛職鍛煉,腦子裏立馬想到了江陽,去醫館找你瞧病,是我早計劃好的事。目的隻有一個,想見見能叫卓家七少害怕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對不起,我為我精心安排的偶遇而道歉。”


    喝完酒,遲墨笙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卓逸凡嗬嗬一笑,“那天你一進門,步子四平八穩,有那麽點指點江山的派頭。我這心裏有點不爽,後來,你湊上來和我說話,一張口,和大耗子他們一個味,好感開始產生。聊到誌向,你說有個球的誌向,隻願幹過的事,讓民眾拿來和後來人做的事去比照,僅此而已。”


    “臥槽,大遲哥,你這是準備把自己幹成個,後人去敬仰的雄才,還僅此而已。”


    洪昊極其崇拜的說道。


    “特媽我是有這個雄心,可見到你們老大,才發現自己什麽也不是,我這心涼到現在。”


    遲墨笙的話引起了大家的共鳴。


    到這時,傅衝的心才安穩了下來,再看卓不要臉,越看,心裏越哆嗦,因為他從卓逸凡嘻皮笑臉的眼神中,看到了藐視一切的霸氣。


    “老卓,我這人也是個眼睛往上瞧的東西,但知道感恩,更懂得敬畏,要不然,大遲子不會把我當迴事,今天多有得罪,沒什麽能表達我的歉意,唯有這瓶酒,把它喝光,算我賠罪。”


    沒人攔,傅衝把一整瓶酒咕嘟咕嘟喝完,麵不改色的把酒瓶往桌子上一放,“老卓,行不?要不行,我再來。”


    說著,傅衝拿起第二瓶酒。


    “特媽行了,再喝,你那肝徹底玩完。”


    “沒事,酒精肝算了毛,隻要你氣還沒消,我一直喝,直到人事不知,不知道喝了,才算完。”


    卓逸凡翻著眼,“特媽你的腦子和老遲差著十萬八千裏,我的話,沒聽明白嗎?”


    卓逸凡剛才說肝徹底玩完,沒引起大家的注意,現在強調了一下,卓嘉豪才醒悟過來。


    “衝子,快放下酒瓶,老大能斷人生死,真喝下去,指定會完蛋。”


    “我這耳朵裏沒聽到老卓說原諒兩個字,就必須得灌下去,不然我睡不踏實。”


    傅衝犯了倔勁。


    他有酒精肝,自己知道,小半年沒喝酒,一直吃藥。可沒聽到高人原諒兩個字,這酒一定得喝,即使喝死,也在所不惜。


    遲墨笙也想阻止,看到卓一凡饒有興趣的樣子,忍住沒說。


    他知道傅衝有酒精肝,想著經常酗酒的人哪個沒有,喝就喝吧,大不了送醫院輸液。


    傅衝第二瓶開始往下灌,剛喝了一小半,眉頭一皺,左手不由自主的捂住腹部,可喝酒的速度沒減。


    瓶中酒艱難的喝下,傅衝倒扣酒瓶,用力甩甩,“老卓,原諒不?”


    卓逸凡揪住頭發,痛心的說道,“你特媽得欠我五個億的人情。”


    傅衝一愣,他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臥槽,看來特媽這都是緣分,遇不到我們,你丫真的玩完,還不快謝謝老大。”


    卓嘉豪完全明白過來,老大說這話,表示傅衝的肝已經到了壞死的邊緣。


    “謝謝老大。”


    傅衝木頭木腦的跟著叫老大。


    遲墨笙大吃一驚,他也完全明白了過來。


    剛才說肝徹底玩完,現在又說五個億的人情。


    傅衝離死不遠。


    卓逸凡的醫術,他沒有見過。


    司馬炎即將全身癱瘓,遲墨笙是極少數知道內情的人之一,他的職位,已經定好接替的人選。


    沒想到在他仕途走向終點前,最後一次去天山,迴來,竟然奇跡般的站了起來。


    這事司馬炎一直守口如瓶,可那些思維敏銳的人物,沒把這事放過,他們都在想,司馬炎一定是遇到醫術驚人的世外高人。


    遲墨笙在了解小小醫館之後,隱隱覺得,讓卓家七少爺鐵心追隨的梅家傻婿,就是那個世外高人。


    本想用自己的身上奇怪的病,試探一下,沒試出醫術,卻叫他試出傲然當空的人物。


    霸氣雖無形,卻能叫你生出臣服的心。


    遲墨笙就是在見到卓逸凡之後,心裏震驚自己,竟然產生臣服之心。從而深信不疑的認為,此生與他交好,大展宏圖之路,沒人能給我設置障礙。


    現在,卓逸凡說出五個億的人情。


    五個億,那是什麽病?


    除了絕症,還能是什麽?


    絕症沒人能治,才稱絕。


    也就是說,傅衝的肝已經到了世上沒人能救的地步。


    而他,能治。


    看來,我的猜測很對,司馬炎正是被這個嬉笑人間的卓逸凡所救。


    遲墨笙想著心事,而他的血管正詭異的扭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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