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烈島,位於東方古國的正北方。


    緊挨著沙羅斯國。


    選這麽個地方,除了有遠遠避開禍端的意思,也有和隱針門一樣,遇到沒法抗衡的強敵襲擊,立馬逃出境外的打算。


    這裏的自然環境,可能是世界上,居住環境最嚴酷的地方。


    最高氣溫很少能達到十五攝氏度,最冷的時候,甚至到了零下五十攝氏度。


    正因為如此,這裏幾乎成了被人遺忘的地方。


    卓逸凡提到的地極聖宗總壇,便坐落在這裏。


    “宗主,隱針門被殺了五人,仍然沒什麽動靜,屬下以為,他們已經到了末路。”


    宗主姬天仇,兩隻手相互插在棉袍的袖籠,常年風刀吹過的臉,布滿了刻痕。如果不告訴你,他是宗主,一定會以為是個老農。


    “向勇,不要大意,隱針門存在千年而不倒,絕不是你表麵看到的那樣不堪,也許是境外,力量薄弱,才讓你們輕易得手。”


    向勇姓姬,地極聖宗的人,全部姓姬。


    想要有很強的凝聚力,唯有同宗同族。


    “星河在外多年,隱針門的產業摸得一清二楚,他也曾找茬試過手,試了幾個,能力隻比普通人強些而已。本想找堂主以上的人物比試一下,怕暴露,沒輕易去試探。”


    “那個凡鼎堡的來頭,弄清楚了嗎?”


    姬天仇這個宗主,從出生到做了宗主,一直沒離開過火烈島。


    社會上發生的大小事,都是散布在世界各地的地極聖宗弟子們,定期給他專門匯報。


    “弄清楚了,凡鼎堡的主人叫梅朵兒,她的丈夫是個傻子,這個傻子力氣很大,在江陽,屢屢傷人,一直沒人收拾他,完全是他那醫術了得的爺爺在護著。”


    姬向勇說的這些,都是聽姬星河的匯報。這是姬星河在江陽聽到和看到,而後自己分析一番,得出的所謂真相。


    姬天仇沉思很久,“隱針門的醫術,傳承了千餘年,按說,這個世上能比得過他們古醫術的人,應該沒有。突然出現的這個神醫,叫我很是費解。”


    “我把星河叫來,咱們仔細問問,當今世界,不敢想象的科技,層出不窮,尤其是醫學上,能把咽氣的人給救活。傻子的爺爺被稱為神醫,可見這人的古醫術,已經能和現代科技去相提並論。”


    姬向勇也覺得,眾多殺手拚命要搶的神醫,身份確實要去核實一下。


    殺手聯盟的人去凡鼎堡抓人,姬星河隨著他們由南山爬到山頂,悄悄躲了起來。


    毒蛇捕獵團的首領冥王,聽了世上真有能治絕症的神醫,和葉城的孫二狗一樣,動了綁神醫發財的念頭。


    姬星河成了探路的先鋒,凡鼎堡是神醫的老窩,是他關注的重點。


    凡鼎堡威嚴的立在陽明山半山腰,氣勢蓋過了整座陽明山。


    隻要是有點見識,看到凡鼎堡,都會把住在裏麵的人,列為最需要重視的人物。


    殺手聯盟,殺人越貨,早就養成不把世人放到眼裏的習慣。


    這幫人亡命之徒,興奮的衝向山腰處的凡鼎堡,姬星河卻躲在一旁看事態的發展。


    同夥得手,下去也不晚。


    被人拿下,跑也有機會。


    結果真的全部完蛋,姬星河跑了,他沒有迴毒蛇捕殺團老巢。


    他知道,這麽多人的命都丟在江陽,隻有他一人毫發無損,多疑的首領冥王,不弄死他,心一直會不安。


    作為姬家子弟,隱針門逼得全族躲在荒涼的火烈島,一直是他們心頭的恨。


    這種仇恨,在他們接受教育時,已經被灌輸進大腦。


    迴到已經進入嚴寒的火烈島,姬星河沒有迴家,直接去了宗主府。


    匯報完畢,才迴的家。


    姬星河在家,和老婆孩子團聚了兩天,宗主府來人,接走了他。


    “星河,那個你認定的神醫,有哪些特征,詳細說一下。”


    一進門,宗主姬天仇開口問道。


    “仙風道骨,至少有百歲,但我判斷他是神醫,不是因為這,而是護衛他的人。”


    姬向勇說道,“你說的是那個威猛的老頭吧?”


    “對,這個護衛他的老頭,年齡比神醫小不了多少,看起來是一副無所事事的老漢樣,可舉手投足,都帶有霸氣。”


    “宗主,星河說了那個老頭,我就在想,這個人會不會是……”


    姬天仇搖搖頭,“隱針門的武尊,地位崇高,不會現身保護某一個人。世上傳出神醫,說明這個人,絕對不會是以隱行醫的隱針門某個人物。武尊去保護,更加不可能,我現在擔憂的是,他們也是哪個隱在民間的門派,與隱針門有著聯係,那麽,弄不好我們麵對的就是兩股勢力。”


    “宗主,招惹凡鼎堡的是殺手組織,又不是我們,滅隱針門和他們沒有什麽必然的聯係。”


    姬星河想都沒想的說出心裏的想法。


    姬向勇狠狠瞪了他一眼,“隱針門存在這麽多年,說明他們的醫術一直處在世間的巔峰。現在的科技,沒有做不到,唯有你想不到,醫學上,早就顛覆古醫行當的認知範圍,對隱針門的威脅很大。如今又冒出個古醫聖手,不去試探才算怪事。”


    姬星河終於想通這裏麵的道道,“宗主,大頭領,我明白了,所謂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咱們的敵人,遇到和他們醫術不相上下的人,肯定前去拜訪,就像殺手聯盟一樣,為了強大自身,相互合作,既有可能。”


    姬天仇點點頭,“這麽快想明白,說明在外麵這幾年,腦子學到些東西。殺了境外隱針門分堂的幾個人,他們應該惶惶不安,接下來要對國內的隱針門動手,引出重要人物,抓住他,找出他們的老巢,一舉殲滅。”


    姬向勇興奮起來,“宗主,小打小鬧沒什麽意思,我想挑幾個人,親自出去,短時間找到他們的總堂,徹底摧毀,已報咱們地極聖宗屈尊一隅的恥辱。”


    “我看可以,星河也別在家待著,去江陽盯著凡鼎堡,發現問題,及時與向勇聯係。”


    姬天仇想到祖祖輩輩,窩在這個鳥都不落腳的地方,心裏的屈辱比哪個都深。


    隻是實力不行,一直遵照祖訓,沒敢冒然行動。現今,丹陽功經過一代代完善,宗內弟子的實力,不敢說以一敵百,對付三五十人,問題還是不大。


    姬向勇聽到允許他親自出去,激動異常,“宗主,星河在弟子們中間,功夫隻能算中流,試探了幾次,什麽天坤堂的夥計,仁德的保安,沒哪個夠看。境外被暗誅了幾個人,他們竟然還沒意識到這是虎在殺羊。這次,我準備從古安城下手,隻要認準哪個是首要人物,直接抓了,逼問出總堂的位置,調動人手,蕩平完事。”


    姬天仇沒再多說,他對這個得意大弟子很有信心。


    隱針門的新門主出現,雖說這個門主有點不靠譜,可本事,門眾都親眼所見。


    門主隨心所欲,快意殺敵,想到什麽立馬禿嚕,天下人沒哪個能放到他的眼裏。


    有樣學樣,武堂弟子們,已隱行事的門訓,在悄悄的發生著變化。尤其是這位行事無忌的門主,頒發新規,很多條例中,涉及到出手殺人。


    隱針門的藥材加工基地在古安,一直是重點保護的區域。


    境外的弟子,死活不知的失蹤了幾個人,趙武去了趟韓島,沒發現什麽線索。


    沒辦法,隻能帶人來到古安城。


    “武長老,您怎麽親自來了?”


    古安的大堂主葛濤見到趙武,見他沒了往日的嬉笑,覺察到應該和境外失蹤的人有關。


    “古安是咱們重中之重的地方,我能不來嗎?嚴令弟子不得單獨外出,你們執行了沒有?”


    趙武勝任大長老,其實是明升暗降。


    三雄峪來了五千敵人,護衛總堂的武堂弟子竟然沒發現,武堂總領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作為處罰,拿下他的總領職位,給了個大長老位置安慰一下。


    他這個大長老,可沒法和師伯師父他們頭上的大長老比,人家都掌握著隱針門的重要資源。


    而他趙武,隻掛著長老的名,沒任何實際用處。弟子們都知道,這隻是對他多年來,勤勤懇懇的一種補償。


    說法是這麽個說法,可沒權的大長老是跟著門主混的紅人,武堂新領主兼任總堂總護衛王威,有事還是給師哥趙武匯報。


    葛濤是葛越的兒子,當然最清楚昔日的趙堂主,在門裏混的是多麽瀟灑。


    大長老一幅公幹的臉,葛濤不敢敘舊,老老實實的迴答道,“武長老,接到總堂的通知,我們立即執行。不但如此,昨天去三雄峪運藥材的人,增加了三名好手。醫院這邊,武堂的弟兄一律換上了保安製服,沒人能知道哪個是我門弟子。同時我找王領主申請,調了二十名武堂弟子,用來護衛藥廠。”


    趙武點點頭,“葛堂主,能意識到危險,很不錯,這事門主和幾位大長老都還不知道,咱們倒要看看,是哪個作死的人,敢薅虎須。”


    公事談完,一幫屬下按大長老的命令,到了外間,商量遇到敵人來襲,怎麽去相互配合。


    “師弟,你現在牛呀,瞧你的神韻,比我家老頭子不差多少。”


    葛濤帶著羨慕,誇著趙武。


    “師哥,恐怕你不是看出來,而是聽王師兄嘚瑟的吧。”


    葛濤隻是在隱針門的十年大會上,見過卓逸凡,那麽多人,想單獨親近一下,也沒那個機會。隻能通過幾個師門兄弟的嘴,了解一些門主的豐功偉績。


    “你們都得到了造化,而我,師叔恐怕就沒記住,既然你來了,說什麽也得幫我見到師叔。”


    趙武翹起了二郎腿,“咱們的師叔,看似不著調,可他做事,不會看你是不是師侄,華師兄因為不小心自負了一下,師叔罰他三年必須突破。”


    葛濤神色一黯,“孫師哥給我說過這事,咱們這幾個門裏的嫡傳弟子,境界都差不多,小師叔出現,很快顯出高低來。而我,即行醫又習武,廢的勁比你們都多。”


    趙武放下二郎腿,變得嚴肅起來,“師哥,別氣餒,這一次,短短時間失蹤了幾個藥堂弟子,這是多年來沒遇到過的事,我有預感,咱們要有一場大戰。”


    葛濤點點頭,“我也有這個預感,隱針門有十萬之眾,失蹤個把人,並不意外,而在短短時間裏,失蹤五名弟兄,絕對是蓄謀已久的行動。我在想,他們這是試探,幾次得手,接下來,一定會到國內來興風作浪。”


    趙武站起,來迴踱了幾步,“你想的沒錯,古安有你,我很放心,明天去總堂,那裏絕對不能有絲毫的閃失。”


    兩個人商量一下午的防範措施。


    第二天,趙武飛往三雄峪。


    他絕對沒有想到,古安一別,是和葛濤的最後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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