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承泰哪有那麽好心,幫陳繼堯隻是風險轉嫁。


    十八年來,鐵承泰一直在全國各地尋仇家,這是他父親鐵震丘的畢生誌願。


    梅朵兒上位慶典那天,鐵承泰來到江陽,漫無目的的閑轉,就來到大青河觀景區,恰好看到卓逸凡在大青河邊揍陳秉武。


    看到卓逸凡的身形,鐵承泰心裏一動,因為太像他家的仇人。


    梅朵兒在江陽很出名,傻婿卓逸凡的信息沒問幾個人,就清清楚楚。


    因為姓不對,鐵承泰沒敢貿然動手。


    查來查去,隻查到卓逸凡是個智障人,從哪來?家裏都有什麽人,一概不清楚。


    江陽待了一個月,實在無法確定卓逸凡是不是仇家的人。


    於是,買下新銳武館,他要這幫人盯著,看誰找過卓逸凡。


    而他繼續去父親提供的幾個新地方查找。


    鐵震丘哪裏會知道,兒子鐵承泰鍥而不舍,並不單單找仇家,他還在找另一個人。一個可以威脅到他繼承家業的人。


    幾個月過去,都市、深山、海邊,天南地北的跑了一遍,仍然沒有查到仇家的蛛絲馬跡。


    沒辦法,鐵承泰把江陽遇到卓逸凡的情況,給鐵震丘說了一下,他想著有棗沒棗,先打一杆子在說。


    鐵震丘默認了這個建議。


    鐵承泰最初的想法,直接抓了傻子,逼問一下。


    迴到江陽,趙瑞東一五一十的把他幾個月來,聽到、看到的情況給鐵承泰匯報了一遍。他才意識到,這個傻子不簡單,絕對不能亂動,萬一引出洪家,不知道會惹出多大的麻煩。


    一番思量,他決定冒險找陳繼堯,這個冒險,並不是如他所說,會給陳家招來禍事,而是他怕仇家也在找他們。


    這麽多年,鐵家子嗣都隱居在鐵蒼山,那裏都是鐵家精銳。仇家不除,他們就不敢露麵。


    卓逸凡的信息很多,可沒有一條能和仇家掛上邊,鐵承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弄死卓逸凡,省得再去想這個人。


    十幾年間,凡是聽到他口裏說出仇家名字的人,都被鐵承泰滅了口,殺卓逸凡,心裏沒有任何負擔,對他來說,就像宰隻小雞一樣。何況殺了卓逸凡,還能報恩。


    既然你連車都躲不過,這次還用車撞,鐵承泰給趙瑞東安排完,留下一筆錢,直接離開了江陽城。


    在他看來,腦子不好使的卓逸凡,在越野車高速撞擊下,活著的可能幾乎為零。


    心思已了,留在江陽沒什麽意義,再說,卓逸凡死,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追查,查到趙瑞東是遲早的事,到時自己的這個幕後主使暴露,會出大麻煩。


    卓逸凡來到新銳山莊,找鐵老板,服務員告訴他,鐵老板天黑前就提著行李箱離開了山莊。


    懊惱沒法的卓逸凡,隻好憋著悶氣迴了家。


    給趙武行針,體力消耗太大,躺在床上,很快唿唿大睡。至於趙瑞東他們,早被他拋在腦後。


    死了人,又重傷那麽多,就是趙瑞東想瞞也瞞不住。


    趙瑞東他們剛進醫院,警察就找到了他們。


    趙瑞東很聰明,隻字沒吐卓逸凡。


    他知道,即使卓逸凡有錯,也屬於防衛過當,何況又是個傻子,治不治他還兩說。如果說出來,隨便一查,就能查出這是一樁謀殺案,謀殺罪可不是鬧著玩,牽扯到老板不說,搞不好小命都得丟。雖然現在殘了,最起碼能落個自由之身。


    至於三個徒弟送命,趙瑞東根本就沒放在心上,既然想殺人,就得做好被殺的準備。


    趙瑞東說是車禍,救人時油箱爆炸,把他們這些人崩傷,說詞漏洞百出,可就是咬定這個說法不鬆口,其他人也這麽說,警察隻好收隊。


    美美睡了一覺,卓逸凡的體力完全恢複。


    起床,簡單洗漱一下,就去了餐廳。


    葉天雪已經盛好飯,坐在那裏等著他們。


    “叫你妹去,自從搬了家,越來越懶,得收拾了。青陽也是,不叫就不起來。”


    “老妹,鐵子,都起床啦。”


    卓逸凡高喊一嗓子。


    端起碗唿啦唿啦的喝著粥。


    兩碗喝完,卓柔嫣才匆匆下來。


    “怎麽不早叫我,快遲到了。”


    說著,卓柔嫣拿了塊烤餅,就跑出了門。


    卓逸凡想教育一番的機會就沒給。


    “鐵子,你慢點,特媽別和我搶。”


    鐵青陽竄到餐桌,也不管燙不燙,捧著碗,一口氣就喝完碗裏的粥,接著馬上盛了第二碗。


    “我看再過段時間,青陽就能趕上你,太能吃了,擱在一般家庭,家裏有這麽兩個,肯定吃窮。”


    梅朵兒買的鍋碗瓢盆,都是撿最大號的買,那麽大的一鍋粥加上一摞烤餅,被卓逸凡和鐵青陽你搶我奪中,消滅的幹幹淨淨,就這,還沒到飽的感覺。


    “老大,我走了。”


    鐵青陽抹了下嘴,提著書包就跑了出去。


    鐵青陽一直在流浪,從沒有上過學,王韻安排校長,給找了個老師,就在中陽醫學院,專門教鐵青陽。


    卓逸凡沒把錢當迴事,洪昊同樣如此。


    剛到醫館。


    晏曉凱苦著臉說道,“老大,我算服了你倆,借梅總的三十萬,還沒咋地,就被你們造完,這麽花下去,再有三十萬也不夠。”


    洪昊振振有詞,“凱子,別看咱們是個小醫館,也得整成高大尚,沒關係,剩下的錢,我來打欠條。實在不行,老大找嫂子要他的賣身錢,說什麽也得一步到位。”


    卓逸凡翻了下眼,“非搞什麽自主創業,不好意思從朵兒那拿錢,可以找大耗子呀,他省桌飯,什麽都有了,搞什麽欠條,真是多此一舉。”


    “老大,千萬不要有這個想法,靠別人的幫助,就是事業搞成功,也不會有成就感。大嫂的錢一定還,還得付利息。”


    晏曉凱說的時候,表情很嚴肅。


    “老大,凱子說的對,如果單單為掙錢,開這個醫館,一點意義都沒有,我們既然想證明自己,就得做好受苦的準備。”


    卓逸凡的心,受到觸動,不再有用誰的錢,都是無所謂的心態。


    “我倆確實不適合采購東西,你當頭,都聽你的安排。”


    “老大,既然認識到了錯誤,裝修這塊,你倆就別操心,把主要精力放在招聘大夫的事上,估計有兩個星期,咱們的醫館就能開張。”


    洪昊點頭,“那你就辛苦一下,我給大耗子說了,叫他在上都也找退休的大夫,咱們以古醫為主,西醫為輔,你們看我的想法可行嗎?”


    卓逸凡拍拍洪昊,“想法不錯,就按這個辦,不過你們找的人,得先過我這關,不合格,絕對不用,否則會砸了我們的牌子。”


    “對了,老大,醫館的名字想好了嗎?”


    晏曉凱想到這個重要事。


    “就叫小小醫館。”


    “凱子不說我都忘了,人家把證辦好,就等店名,小小醫館,太沒格調了吧,老大,你再想想?”


    “這叫小處見大,咱們的醫館一旦打出名氣,小小的威力就會無限擴大。”


    “老大說的沒錯,小小醫館,這個名字很容易叫人記住,越簡單的東西,越是能顯出豐富的內涵。”


    晏曉凱認可了這個名字。


    卓逸凡整天忙著醫館的事,中午都在裝修著的醫館吃飯。孫美雲用陪梅朵兒上班來威脅,沒辦法,梅朵兒隻好每天迴家。好幾天,兩人隻是電話聊聊,沒見過麵。


    一年一度的醫療器械交流大會在江陽召開,司馬炎應邀出席開幕式。


    提前一天,司馬炎就悄悄來到江陽。


    洪文雄直接把他接到了家裏。


    看到洪雲飛,司馬炎疾走幾步,“洪伯,路上,文雄說你身體很好,每天還能喝倆盅,親眼看到您精神矍鑠,我放心了。”


    洪雲飛指指沙發。


    “坐吧,瞧你的腿已經好利索,我們都托了小神醫的福。”


    “是啊,我能有今天,一是您給我鋪了條陽光大道,二就是沾了您的福氣得遇神醫。”


    “這是家裏,別給我說這些沒用的東西,說說看,工作的擔子重了嗎?”


    司馬炎馬上坐正,“暫時還沒有,上頭考慮到我的身體還沒好利索,明年,有些人退下來,那時再集體調整。”


    “這樣也好,利用這幾個月時間,多思考一下未來的經濟走向,這場病生的不是壞事,你應該認清了很多人。記住,見風使舵的人,能力再強,絕對不能用,因為這樣的人,功利心太重,有可能把他的能力用到私欲上。”


    洪雲飛沒講什麽大道理,卻是一個長者對有前途的後輩,關懷的忠告。


    司馬炎已經體會到了世態炎涼,本來想著,有些人看我快不行了,立馬轉方向,隻不過是世人常態,隻是使我個人的心裏不舒服,不會影響他們的職業操守。


    洪雲飛是什麽人,那可是經曆過血與火洗禮的戰馬上英雄,一生坦坦蕩蕩,按說他的胸懷,不應該計較那些阿諛的人,他今天說出來,可見對我的期望有多高。


    “洪伯,您說的話,我記住了,就像小神醫的理念,無德不醫一樣,德行不足的人,指望他天下為公,絕對不可能。”


    “我也是從他的理念中,悟出來這個淺薄的真理,看看那些鋃鐺入獄的人,他們哪個不是諂媚之輩,這樣的人,能力越大,對社會的危害也越大,文雄在這方麵,已經有所感悟,正在從看能力衡量人的傳統方法,到看品格決定這個人升遷的轉變。”


    品格很重要,但能力更重要,一直以來,都是這麽選拔人才。洪文雄違背能力至上的選拔宗旨,不能不說他的膽子很大。要知道,庸才同樣會害死人。


    司馬炎認真看了洪文雄一眼,“文雄,開幕式過後,我給英爾蘭的傑克議員辦個私事,而後咱哥倆好好聊聊。”


    聽說是私事,洪文雄沒說要陪他去。


    他哪知道,司馬炎是要到梅家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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