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範春急忙點頭安撫道。


    “嗯嗯嗯,我信!那...這段時間你有沒有發現什麽蛛絲馬跡,好端端的那麽古板的輕柯為什麽會成那副樣子呢?”


    聞言,輕舟臉上露出掙紮之色,片刻後她還是選擇如實說道。


    “大概...是和羽客大人有關!”


    輕舟接著迴憶著自己在輕柯發生大變前後的所見所聞說道。


    “我依稀記得,輕柯是在去了一趟羽客大人那之後迴來很快就變成了那副樣子,至於根本的原因...我就無從得知了...”


    她說著,滿臉愧疚的低下了頭。


    “羽客嗎...”


    範春聽後撇了撇嘴喃喃道。


    早在他還跟柒在旅途中時就聽很在以前曾出現過的那個叫鬆年的道士提起過,就是那個每句話都要重複兩遍的家夥,因為這個範春對他印象尤為深刻。


    他迴憶著鬆年曾對他說過的話,一道多少有些熟悉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羽客,這並不是人的名字,而是正朔宗領袖的稱號。他是由上一任羽客提名,由全體有威望的正朔宗道士選舉產生,是所有正朔宗信眾的精神領袖和向往,甚至影響力足以和統禦世俗世界的大晉皇帝分庭抗禮。


    現任的羽客是已經古稀之年的向林老人,據說他是不多見的完全目睹和經曆過甲子之變的人。


    甲子之變即發生在五十年前的那一場大災變,當時從東夏而來的封君們打著黃巾天兵的旗號湧入了關中地區,摧毀和征服了大晉在關中的一切。


    同時也宣告了自晉元帝修建長安城開始,大晉對關中地區長達一千年的統治徹底瓦解冰消。


    而當時,現今的這位羽客大人正身處長安城中。


    再後來,他一路跟隨流亡的人們向南逃難至漢中地區,並在武定皇帝在位期間參與到教務當中,盡力平衡當時的外來人口與本地居民的矛盾,號召道士們幫助恢複生產盡力安撫民心。


    最終得到了大多數人的支持與武定皇帝的信任登上了羽客大位,時至今日已經五十年了,其威望人脈都可以說是無可匹敵。


    迴想著這一切,範春緩緩點了點頭,暗想道。


    ‘下一個輪到你了嗎?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預料啊,還以為這樣的大boss再怎麽樣也得留到後麵呢...’


    想到這,範春再次看向了麵前一臉憂愁的輕舟,他沒有去問為什麽你自己不去幫忙這種無聊的問題,他相信,以輕舟的性格肯定是有什麽難言的苦衷,否則絕不會等到範春來,她自己就直接殺上去了。


    ‘該不會...真是怕這的道士給她鎮壓了吧...’


    他還想問些什麽,才剛開口輕舟就朝他身後喚了聲。


    “輕柯!”


    見她開口,範春也轉過身看去。


    果然是輕柯,她還是一身暗色調的衣著。向上看去,她的神色果真如輕舟形容那般麻木、飄忽,整個人宛如行屍走肉般跌跌撞撞的出現在大門旁。


    範春見狀不由得蹙起眉頭,他朝輕舟比了個手勢叫她不要打擾對方,怕因此會刺激到輕柯此刻脆弱的精神。


    他緩緩靠近,還沒等來到對方近前輕柯就因絆倒了高大的門檻險些摔倒在地。


    見狀,範春連忙上前,隻是還好,對方隻是踉蹌了半步,自己扶著門扉堪堪站定。


    範春鬆了口氣,他緩步上前,輕柯真不知是受了什麽刺激,麵對範春這麽巨大的物體靠近居然愣是沒有一點反應。


    直到範春來到了她近前低聲道。


    “輕柯?”


    聽到他的聲音,輕柯訥訥的轉過頭看向他。在雙眸中倒映出了他的身影後,那無神黯淡的瞳孔終於漸漸的有了些神色。


    “兄...兄長?”


    “對,是我,你...”


    “你怎麽...來了?”


    她有些沒禮貌的打斷了範春的話,看樣子應該是無意識的,這在過去的輕柯身上絕不可能發生。


    見她這個樣子,範春也是輕歎一聲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他轉過身,看向躲在石像後麵稍稍探出頭來,正帶著擔憂、忐忑不安和一絲期待的神色死死盯著這裏的輕舟。


    範春朝輕舟招招手道。


    “現在可以過來了。”


    聞言,輕舟幾乎是從石像後麵竄出來,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出現在了近前。


    但直到跟輕柯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她似乎是又想起了先前範春的囑咐沒敢貿然上前,反而是帶著擔憂放慢了腳步。


    她很想衝上去詢問對方到底是怎麽了,但最終還是克製住了自己,強行壓下了淚水反而是帶著一絲溫和的笑容來到了輕柯麵前。


    這大概是輕舟有生以來最想姐姐的一次了。


    “輕,輕柯...”


    她輕聲唿喚了一聲,輕柯還是宛如沒電了的機器人那般,用了好一會才轉過頭來帶著迷茫的神色喃喃道。


    “姐...姐?”


    聽到這樣的迴複,輕舟除了抿了抿嘴唇也在做不出其他的答複了。


    範春朝不遠處的馬當使了個眼神,叫他們暫時不要靠近。眼下事情有些複雜,如果這些人在摻和過來反而會變得更麻煩。


    不過幸運的是這段時間靈悟觀麵前的長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即便遠處的街角零星有幾個人經過也是匆匆離開不敢多看,大概是看見這陣仗嚇到了吧。


    道觀的大門口也是空無一人,哪怕是朝裏麵眺望都看不見一個道士,這讓範春一開始還有些失望,畢竟他隻在手機短視頻和小說裏才見過道士的形象,不過現在看來也是好事,起碼這給了範春兄妹三人一個不被打擾的環境。


    “是有什麽委屈了嗎輕柯?”


    範春盡全力用那種溫和的聲音低聲問道。


    “可以告訴我嗎?讓我幫幫你,好嗎?”


    聞言,輕舟沒有說什麽隻是也點了點頭,淚水在她眼眶裏打轉。


    輕柯還是那副樣子,很久以後才默默搖了搖頭。


    ‘嘶...不好辦了啊...’


    範春在心裏喃喃道,他確實是從來都沒有過處理這樣問題的經曆。


    ‘早知道當初去學學心理學好了,這會百分之百就能用上了啊!’


    他迴想著幾年前電腦屏幕上莫名彈出的“學心理學,拿高工資,做人上人!”的廣告無奈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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